第18章 马尔福晚宴

奥西有些忐忑的在地窖门口踱步，刚抬起手想要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个铂金色的小脑袋出现在眼前，脑袋的主人从里面走出来。

        “德拉科？”两个人匆匆的对视了一下，奥西在德拉科皱起五官的小脸上解读出了不怎么好的消息。

        “西弗勒斯？”奥西目送他走出去，自己进到办公室里关上门，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坐下。”西弗勒斯正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一只手搭在黑色的椅背上。奥西顺从的走到西弗勒斯身边，坐在他的椅子上。“学习大脑封闭术的目的——是要抵御其他人使用摄神取念对自己记忆的窥探，但更出色的大脑封闭术使用者可以让入侵者看到自己想让他看到的画面。”西弗勒斯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现在——藏好你的其他回忆，集中精力回想昨晚禁林里发生的事。”西弗勒斯面向奥西，下半身倚着办公桌，上半身向奥西的方向探过去，右手扶在奥西的肩膀上，用手掌的重量提醒眼前的女孩快速进入状态。

        白皙的脸颊被笼罩在西弗勒斯投下的阴影中，奥西绷紧神经，整理好思想抬起头，在阴影中找到、对上那双隐隐溢出光芒的黑色眼睛。

        “摄神取念。”西弗勒斯轻松的翻阅着昨天晚上奥西在禁林的经历，在看到那只月光下的怪物时，西弗勒斯结束了这次“练习”。

        “下次你可以试着隐藏事件的细节，误导入侵者的判断。”他看到奥西点了点头。

        “那只怪物是什么？”女孩察觉到了西弗勒斯看到这只怪物时的思想波动，像之前一样，她没有得到答案。在她离开地窖之前，西弗勒斯才又开口。

        “离哈利·波特远点。”这个魔药大师丝毫没察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像一个想棒打鸳鸯的恶婆婆。

        “西弗勒斯，哈利是你的私生子吗？”奥西当然知道不是，她只是在表达西弗勒斯在对上哈利的事情时总是把自己隔离在外的不满。

        “你知道他的敌人是谁，我想你如果还有一点脑子在，就不会想和他扯上关系。”西弗勒斯的声音比刚才冷硬了不少。

        “”奥西沉默的关上地窖的门，低着头缓缓的向休息室的方向移动着。伏地魔的力量没有完全消逝，她还没忘记自己在西弗勒斯手臂上看到过的黑魔标记。她看不透西弗勒斯的想法，如果他现在还拥护黑魔王的统治，又为什么要保护哈利呢。无论他的志向如何，奥西知道，自己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但自己不想像一年级一样，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能抛下西弗勒斯去求援，她需要变得更强，以至有足够的能力站在他的身边。

        期末考试结束的第二天，奥西听说了哈利三人组成功的保护了魔法石的事。奇洛教授的消失并没有引起学生们的注意，因为他选择了那个人的阵营。在学期末晚宴上，邓布利多以此给格兰芬多加了一百七十分，以至于格兰芬多学院以十分的优势从蝉联已久的斯莱特林学院手中夺得了本学年的学院杯。整个礼堂学生兴奋的欢呼，似乎等待这一天很久了，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但奥西知道，本该这样，在所有人的注视和欢呼中，哈利已经走上了别人为他选择的那条路，即使这条路并不是通向阳光。

        今年的暑假，奥西没有缠着西弗勒斯带自己去各地的魔法森林收集那些稀奇古怪的魔药材料。显然，忙碌的西弗勒斯也并没有带上奥西的打算。除了练习魔咒的时间，奥西几乎都待在藏书室里，现在她已经能分辨何种黑魔法书籍是她能阅读的。

        七月，马尔福的宴会邀请如期而至，即使奥西不喜欢这种场合，也没有缺席过马尔福家每年一次的社交宴会。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在马尔福庄园的礼厅里，自己遇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人，在此之前她从未在马尔福的宴会上看到过他。特伦斯穿着白色的礼服站在窗边，蓝色的眼睛像是在看外面庭院里的白孔雀，又好像什么也没看。在他不远处有一对夫妻正和卢修斯谈的热络，奥西以长相来推断，那是特伦斯的父母。

        “德拉科，我去和你父亲打个招呼。”德拉科顺着奥西的视线看过去，又瞥到一边的特伦斯，不满的歪歪头，走向潘西和她的父母。

        奥西吸了口气，从脑海中调出那套纯血们的礼仪系统。

        “马尔福先生。”奥西提起裙摆，向大马尔福行了个见面礼。

        “奥西。”卢修斯微微颔首，“这位是希格斯先生和他的夫人，这位是普林斯小姐。”特伦斯听到这个名字时，飞远的思绪回到了脑子里，转过身来。

        “希格斯先生、希格斯夫人，有幸见到你们本人，特伦斯曾跟我说过你们。”奥西行了个周到的礼仪，转头对上特伦斯看过来的视线。

        “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或许你更想和特伦斯说会儿话。”希格斯夫人微笑着点点头，她知道这个女孩，那个他儿子曾经想邀请来自己家过圣诞的女孩。奥西的目的达到了，向三个人的方向微微屈膝，转身向特伦斯的方向走过去。

        男孩蓝色的眼睛里映出奥西的影子，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奥西穿礼服的样子。平时披散在肩膀上的黑色长发宛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黑色的及膝礼裙没有多余的图案点缀，却让他的眼睛移不开分毫。奥西走到窗边，像特伦斯一样转过身靠在那里，眼睛不经意的扫视着礼厅里忙着社交的人们。

        “为什么退出魁地奇球队？”奥西在卢西恩那里知道这件事，她很不理解为什么热爱魁地奇的特伦斯忽然选择退出球队。

        男孩收回自己看着奥西的视线，垂下眼睛。“人生不只有魁地奇，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特伦斯说到这里顿了几秒，然后又补上一句，“比如来参加这个宴会。”

        奥西没有立即接话，特伦斯这句让人云里雾里的话，她只是一瞬间就懂了，但她却自己宁愿不懂。

        沉默的气息在两个年轻人之间萦绕了一会，终于被响起的音乐打破。特伦斯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忽然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奥西身前俯下身，向奥西伸出一只手。

        “或许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普林斯小姐。”

        “我想你们的礼服不怎么搭配。”不等奥西做出反应，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的插进了两个人中间。特伦斯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僵了一下，紧紧的握住。奥西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西弗勒斯穿着平时的黑色袍子，向自己走过来。

        “西弗勒斯？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以往西弗勒斯只有在有事和卢修斯讨论的时候才会出现在马尔福庄园。

        “斯内普教授？”特伦斯站直身子，眼神在两个同样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之间游移。

        “是的，斯内普教授是我的监护人，特伦斯，很抱歉你现在才知道这件事，但我只是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奥西脸上挂起一个歉意的笑。

        西弗勒斯没有在意两个人之间的谈话，他的视线停在奥西雪白的锁骨上，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皱了皱眉。

        顾不上特伦斯的愣怔，奥西在西弗勒斯的示意下，匆匆的跟上他离开的脚步。

        女孩跟着西弗勒斯脚步不停的出了礼厅，直到门廊的拐角。

        “出什么事了吗？”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西弗勒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马尔福庄园。

        “作为你的监护人，我想我有义务提醒你——什么样的衣服才更得体。”西弗勒斯停下脚步后快速转过身子，没有低头，只是用眼神俯视着女孩。

        “什么？”奥西一时间没理解这句话，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字肩礼裙。

        “现在，跟我回家。”

        奥西还没来得及和德拉科打个招呼，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西弗勒斯拎回了家。

        西弗勒斯一到家就一头钻进了魔药室没再出来。

        直到换了睡衣躺在床上，奥西才忽然明白了西弗勒斯的意思，他是在说自己穿的太少吗？奥西把头蒙在被子里胡思乱想，嘴角的弧度不断的向两边上扬，最后不知道想到些什么，整个人竟然抱着被子打起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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