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回到家，苏酥在家门口站了很久，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妈妈，楼道的声控灯息了又亮，亮了又熄。
苏酥实在无法面对妈妈失望的神情。
经过一番思想的挣扎最后苏酥深吸一口气开了门。
“回来了？”开门进去苏酥看见妈妈神情疲惫的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按着太阳穴，似乎专门在等她。
“你班主任找过我，学校的事我都知道了。”语气冷冰冰的。
“对不起……”忽然之间苏酥内心无比失落然后呆呆的低着头，开口就是这句。
“没想到啊，我也有被老师请办公室的这一天，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孩子，不过今天说实话你挺让我失望的，我以为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我操心……看来是我想多了。”妈妈坐起来漠然地看着她，苏酥攥紧衣角抿着嘴唇不语。
妈妈扫了一眼她身上的校服眉头一皱：“你是不是故意……”
“我没有！”妈妈还没说完就被苏酥着急的直接打断，她看着妈妈的眼睛不明白为什么连妈妈也不相信她。
看苏酥忍着不哭的样子妈妈松了口气，“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高三了，你得把学习放在第一位。”
苏酥低下头。
“赔偿的钱有一半得从你每个月的零花钱里扣，剩下的一半就用今年的助学金抵。没意见吧？”
“没……”
“苏酥啊”妈妈走过来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我们家的情况只有这样，你要争点气，好吗？”苏酥这才抬起头看她，眼睛红得像个兔子，脸上写满了疲惫，明明才四十出头却格外苍老。
“嗯，对不起……”苏酥没办法再看妈妈的眼睛，心里像打翻了酱油瓶五味陈杂。
回到房间苏酥脱下校服外套，里面的校服短袖还沾着血渍就算干了也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坐在书桌前打开日记本久久不能落笔，过了很久才提起笔写下一句“对不起”。
无论对谁都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把温让借给她的外套洗干净单独晾在一边，没拧干的水“嘀嗒嘀嗒”的有节奏地敲在楼下的雨棚上。
她趴在桌子上想到下午在医院听到祁俊一行人说的那些话就不禁感到羞愧，虽然温让没说什么但是她还是止不住去想温让是不是也和他们想的一样……望着窗外的蓝白色校服苏酥逐渐开始走神。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雯雯……”
“苏酥，你，怎么样了，还好吗？”电话那头传来叶雯吞吞吐吐的声音。
“我没事啊……”苏酥停顿了一下，意识到叶雯可能有事，“你怎么了？”
“没事，我，我只是问问你而已。”
“雯雯！”苏酥不信，就凭她对叶雯的了解她这样一定反常。
电话那头半天没个声响，良久，她才缓缓开口说：“我刚看到有人在网上匿名发帖骂你，还有很多人跟风……”
苏酥愣住了，手开始颤抖。
“都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瞎逼逼的，我们班的同学都相信你！大家也在帮你澄清……”见苏酥不吭声叶雯赶紧解释却被苏酥打断了。
“我知道了，”苏酥强忍住哽咽声，“我没事——谢谢大家。”叶雯还没开口说话苏酥就挂断了电话。
苏酥犹豫了很久但是打开打开手机看到了那个帖子。
“有些个女生真把学校当窑子逛了，早上碰瓷下午砸人，真她妈恶心！”
帖子下几百条留言大部分是冷嘲热讽，中间孤零零的掺杂着几条为她澄清的留言。
“楼主说的可是s？”
“没必要点名道姓，到时候该说我们校园霸凌了！”
“大家是文明人，都自觉一点啊”
“我今天在食堂看见她，一脸苦相，就会装死←_←”
“我也看到了，当时她穿着w的校服到处招摇就挺ex的”
“更恶心的是她还觉得自己这样做挺特别的”
“无语了，为了得到w的注意就不惜砸人，心理变态吧！”
“跟这种人当同学想想都后怕”
“哈哈哈哈，听说为了保护w吓得年级组长连夜叫灭绝去开会？有知情人士方便透露一下吗？”
……
苏酥不再往下翻，此刻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苏酥按部就班地生活了十六年，她的圈子很干净来来往往就那几个人，因为性子柔弱她从没跟任何人任何事红过脸，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成了大家口伐笔诛的对象，再联想到老师同学还有妈妈的态度想，泪水不听使唤的滑落下来。
第二天苏酥照常去上学了。
可能是因为那则帖子，周围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甚至有人毫不避讳的窃窃私语，可苏酥就像没听到一样并不理会。
最后她干脆就待在教室不出去了，即使这样她也难免遭人白眼。
这天是苏酥和孟巧涵值日，但是只剩二十分钟就要打午休铃了她都还没出现，孟巧涵是赵灵倩的好朋友，赵灵倩跟苏酥不熟孟巧涵平时也不怎么待见苏酥，更何况现在出了温让这档子事，苏酥多多少少知道点她对自己的态度是什么样的也就算了。
孟巧涵没来但值日还得做，还好有叶雯帮她把教室拖了，苏酥将讲台、书架、黑板仔仔细细地擦一遍。
自从学校禁止学生中午在操场上打球后，各班吃过午饭无所事事的男生们就喜欢在走廊上站一排，慵懒的靠着护栏再摆出一个自己认为还比较帅的姿势，半眯着眼睛装作漫不经心地谈论一些游戏啊篮球什么的打午休铃才慢吞吞地进教室……但是据知情者透露他们其实是在看过往的其他班长的好看的女生。
“我这一流的技术，昨天六班那小子都快被我打哭了！”
“呵，你壮的跟头牛一样，谁撞的过你啊！”一个男生立刻笑着附和。
“你是瞎了吗，没看到我昨天那个三分球啊，半场线外投进去的！”
“吹一天了，运气而已！”
“谁不服今天下午单挑！”
“输了别哭着叫爸爸！”
“谁怂谁孙子！”
走廊上吵的热火朝天，很热闹。苏酥提着一桶洗了抹布的脏水刚走到教室门口拐角突然出现一双纯白色的鞋，苏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是桶里的水由于惯性还是撒出去了一点，苏酥还没看清楚来人的模样伴随着“啊”的一声尖锐的女声那脏水正好泼到那白鞋上。
苏酥慌乱地道歉抬头便对上了孟巧涵那双因为怨气而瞪得大大的眼睛。
赵灵倩拉着孟巧涵有些惊愕地站在那里，在看到苏酥那一瞬间眸子里的惊异立刻被厌恶取代。
苏酥心里咯噔一下。
走廊上的男生们立刻噤声尴尬地相互看看，立成一排。教室里的人也伸着脖子探个头出来看。
“你出门就不知道看看人吗！”孟巧涵皱着眉强忍怒火质问。
“对不起，我真的没看到你。”这件事苏酥理亏，这段时间她本就遭人嫌，再也不想再惹事生非了只得连连道歉。
“我刚买的鞋啊！八百多！”孟巧涵不耐烦地嗞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看着苏酥那不断道歉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更加厌恶，怒火再也忍不住对着她直接发泄出来，“你除了会道歉还会什么！装什么装啊！碰瓷碰上瘾了是吧！我不就值日迟了一点你至于往我身上泼水吗？”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没看到你！”苏酥心里也憋屈，声音也不禁高了几分。
孟巧涵轻蔑的哼了一声，“看没看到你心里清楚！”
“算了巧涵……”这事再闹下去该把老师引来了到时候对谁都不好，赵灵倩拉拉孟巧涵的衣服。
“算什么算啊！”孟巧涵看了她一眼冷嘲热讽道：“我不是温让！不值得您大费周章地碰瓷！”她特意加重温让两个字并狠狠白了苏酥一眼。
听到温让的名字苏酥心里越发委屈和难过，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直到现在苏酥才知道孟巧涵对她的意见有多大，从她嘴里听见的阴阳怪气比她前十六年听的都多，各种揣测她的恶意，所有人都听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苏酥看着那个一直在咄咄逼人的女生很想上去呼她一巴掌让她闭嘴。
“啊！”
苏酥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孟巧涵惊叫一声，一桶脏水从孟巧涵头上哗啦哗啦淋下来。
桶被叶雯“哐当”一声扔在地上，她把苏酥拉到身后。
“反正都要被你污蔑，那我就帮你把罪名坐实好了！”叶雯拍拍手霸气地说。
“啊啊啊——”孟巧涵被脏水淋了一身整个人直接爆炸了，她发了疯似的冲上去拽着叶雯的头发和她扭打在一起。
走廊上那站了一排的男生惊呼一声赶紧过来拉架，一群男生围上来把苏酥率先反应过来的直接挤了出去。
一片混乱……
最后还是被误伤了的徐文皓在危险中控制住龇牙咧嘴叶雯一个胖胖的男生控制住披头散发的孟巧涵才结束了这场混战。
结果就是苏酥、叶雯和孟巧涵被叫到办公室被班主任、杨艳、年级主任轮番训斥了一番。
杨艳看到苏酥头就痛，温让的事还没完她又和同学发生争执……班主任也忍不住叹气，但是了解事情的原委后就让她先回去了，当然还是被罚了三千字的检讨。
“苏酥，你怎么样没事吧？”刚回教室徐文皓就坐过来，他在拉开叶雯的时候被孟巧涵呼了一巴掌，左脸红红肿肿的，可见当时她是下了死手。
“我还好，到是你，你还好吗？”苏酥皱皱眉。
徐文皓碰了碰肿起的脸说了句不碍事。
正说着叶雯就回来了，紧接着赵灵倩也拉着狼狈不堪哭哭啼啼的孟巧涵进来了。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看她们，赵灵倩不耐烦地吼了一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众人这才弱弱的重新回去做自己的事。
“雯雯，你怎么样了？”叶雯挥挥手让坐在她位置上的徐文皓起开刚坐下苏酥便担心地抓着她的手。
“我没事啊！”叶雯的语气到是很轻松丝毫不慌，“就是被我舅舅骂了一顿，然后单独写一万字检讨给他。”叶雯的舅舅是校长。
“啊！”苏酥忍不住隐隐担心起来，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没事还是故作轻松。
“苏酥我真没事，我又不是没被我舅舅骂过再说了检讨什么的我都写麻木了。”叶雯笑着解释，她又注意到徐文皓肿起来的脸皱了皱眉问：“诶，你脸怎么了？”
“被误伤的。”徐文皓苦笑耸肩。
“我打的？”
“不，你是用踹的。”
“可恶！”叶雯瞪了一眼那边还在哭的孟巧涵，“早知道我就把那女的头给扯掉了！他么的敢打我的人！”
听到这话徐文愣了愣，又偏过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雯雯你太冲动了。”苏酥叹了口气说。
“那就让她这么骂你？这种长舌妇就是屎吃少了才忍不住出来作妖！成绩不好就算了还到处造谣，要是把这精力放在学习上啊这数学也不至于才62分啊，还没我一半分多，亏得某人还大肆炫耀说自己每天刻苦学习到凌晨一点！”叶雯越说越大声好像就是说给她听的。
孟巧涵听到这话哇的一声哭出来跑出去了，赵灵倩横眉怒目地瞪了她们一眼赶紧追了出去。
叶雯忍不住吐槽：“搁这上演姐妹情深呢，要拉架的时候站的也挺远啊。”
“好了少说两句吧。”苏酥赶紧打断让她别说了。
这件事后苏酥的处境更艰难了，动不动就出“意外”，比如走着走着就被人“不小心”撞了，上个厕所“不小心”被水溅了，食堂吃个饭饭也会“不小心”撒掉……
苏酥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不敢声张只能自己憋着，就连有时候叶雯准备上去跟那些不小心的同学理论也被她拽着走掉，就这样“状况百出”又过了三天。
这天下午苏酥一回到家就看到妈妈正在厨房炖鸡汤，刚准备进屋，妈妈就叫住了她，“苏酥啊你回来得正好，鸡汤马上就炖好了，我盛一些待会儿你拿到医院里去。”
“医院！谁住院了！”苏酥心里一紧。
“没有谁，这是拿去给被你砸伤的那个同学的。”
苏酥刚想松口气又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震惊之余立刻拒绝“我不去！”
她现在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温让，还要去给他送鸡汤？！肯定会被认为别有所图。
“你有没有点良心啊，这次住院赔偿的费用人家可是一分没要，你送点鸡汤过去怎么了？”妈妈气得直戳她脑袋，“你赶紧给人送过去，再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妈妈不由分说就把保温盒塞给了苏酥，她只好硬着头皮去，大不了把保温盒放下就走。
苏酥去到医院的时候温让正坐在床上全神贯注地上做题，他专注思考的时候有抿嘴的习惯手中的笔也转个不停。
苏酥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措辞措了一路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病房里的一个老大爷见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又不进来突然喊了一嗓子。“小姑娘你找谁？”
温让抬眼望过来，她这才尴尬地低头走进去，“我妈妈做了点鸡汤让我给你送过来。”
“阿姨实在是太客气了。”温让把床上的书和练习册收起来放在床头。
“应该的……”苏酥不敢看他低着头盛了一小碗。
“谢谢”温让接过碗用调羹舀着喝了一口。
苏酥无意看到放在床头的《高中物理竞赛物理压轴》随口问：“这是你竞赛用的书吗？”
温让礼貌性地笑着嗯了一声，他看出了她心情不太好但又不好问只能赶紧喝完碗里的汤。
“你的校服我洗好了。”苏酥从书包里拿出一件叠好的蓝白校服给他说：“谢谢你！”
“没事”温让接过校服放在床头。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苏酥站起来说。
“好，路上小心！”
“嗯”
苏酥现在有点害怕跟温让待在一起，她很怕他看到贴吧上骂她的那些帖子后会觉得她是一个不那么好的人然后和他们一样讨厌她……她不敢想。
苏酥从医院出来并没有很着急就回家而是沿着南淮路一直走，燥热的晚风吹过南淮江带着一股温热轻轻抚在苏酥脸上，她闭上眼睛感受这片刻的惬意。
“苏酥”睁开眼，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她前，他左手整了整书包肩带，脸上带了点意外之喜。
“左淮？！”苏酥一时没认出他，眼前的这个人是她初中同桌，初升高时因为成绩优异去了a市的燕京四中读书，这个暑假他去德国当交换生一直没回南淮，没想到现在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酥又惊喜又激动。
“交换生活动结束了，我回来看看外婆，我还想着明天再去看看你和叶雯给你们一个惊喜呢！”
苏酥笑着说：“抱歉啊打乱你的计划了，但是雯雯不知道你回来了，你的惊喜仍旧可以继续准备。”
左淮笑笑又歪着头看她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吹晚风啊？心情不好？”
苏酥点点头又摇摇头，左淮看笑了，“饿不饿？我请你吃面吧。”
苏酥点头。
两人来到了南淮一中初中部旁边的重庆小面面馆，面馆不是很大，日式餐馆风格装修，干净整洁。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食堂的饭不好吃我们老来这吃午饭，叶雯喜欢吃饺子，你喜欢重庆小面还要加很多香葱香菜……”左淮回忆起初中的时光一切恍如隔日，但是时间实在太快这一转眼就要高中毕业了。
“对啊，每次来这里人都好多要等好久面才上来——有一次人太多了我们三没位置坐于是就蹲在门口吃完。”说到那时候苏酥忍俊不禁，可惜初中一毕业他们就分开了。
左淮的父母在燕京四中任教，早早就给他安排好了，只有苏酥和叶雯留在了一中，还记得分开的时候叶雯哭伤心得鼻涕都哭出来了。
“说吧有什么心事！”左淮直接开门见山，苏酥低头用筷子戳面，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跟我还藏着掖着啊！”
“没有！只是我……”苏酥吸吸鼻子，“不知道怎么说。”
“那就随便说说。”
苏酥叹了口气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这是校园霸凌加网暴啊！”左淮放下手中的筷子严肃起来，“找老师啊，实在不行就报警。”
“报警也太夸张了吧，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了……”
“那你受着啊任别人污蔑你？”见苏酥又不说话了，左淮又问：“他们没对你做过什么其他过分的事吧？”
苏酥摇摇头说没有。
“行，那你放学就在教室里等我，我来接你。”
“你开什么玩笑啊，以后你放学坐飞机来接我？”
“这几天我还在南淮可以过来的，我是担心有人在路上堵你怎么办？”
“有人堵我，你过来难不成是想跟我比看谁跑得更快吗？”苏酥给自己说笑了。
“要是当初我跟你们一起留在一中就好了。”说到这里徐文皓心里始终有些遗憾，“这次先说好啊以后我们考同一所学校。”
“好，我知道了——快吃吧，面都要凉了。”苏酥笑着埋下头继续吃，心里暖烘烘的，有挚友如此是一种幸运。
之后左淮亲自把苏酥送到自家楼下，他站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影子被拉得老长，一双清澈的眼睛轻轻地弯着，看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离开。
刚走到楼梯口手机便发出“呜呜——”的短暂信息提示音。
楼道里的声控灯刚好在这时熄灭楼道里瞬间变得漆黑，苏酥打开手机屏幕上的光照在她脸上显得很苍白。
□□好友申请……
温？让？
温让？！？！
头像是戴着草帽的路飞，名称是“言上”，备注是“温让”
苏酥的手都是抖的，她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花眼才颤颤巍巍点了通过。
【苏酥？】
刚通过那边就发来一条消息。
苏酥的心也砰砰砰跳起来，她打了一行字又删掉删掉后又重新打上然后再删掉，纠结之后还是发了一个“嗯”
很快那边又发了一条消息：【抱歉啊，帖子的事我来解决】
他知道帖子的事了……苏酥完全不敢想象，心脏砰砰直跳，脑子如一团乱麻。
接着他又发来第三条消息：【人言可畏，清者自清】
温让……
“他相信我……”苏酥的眼睛渐渐模糊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来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些天所受的委屈尽数化作泪水在那一刻不受控制般地夺眶而出。
“谢谢”纵有千言万语在心头也唯有这两个字最能表达此刻苏酥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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