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苏醒了，猎杀时刻
申屠烬不慌不忙地完成手上机关的最后一下，灵活地闪身避过这一斧后单手转刀，复又向二当家攻去。
他心里清楚，要为袁都尉他们的到来创造时机。可是闻讯赶来的另外两个当家自然也不愿放过他，更不用说在一旁虎视眈眈等着出黑手的匪众了，总之申屠烬和他们的缠斗并不轻松。
好在同一时间，第一批兵士和袁都尉也到了。
“你们守着机关接人上来！申屠烬，本都尉来助你一臂之力！”都尉快速给底下人安排好任务便飞身加入申屠烬那边的混战中。
袁都尉的到来一下子牵绊住了大当家和三当家的手脚，立马使申屠烬的压力小了一倍。
因为这匪窝中，二当家武力值排第一，三当家排第二算是一个武夫的正常水平，而大当家其实只会一些粗陋的拳脚功夫，做不得威胁。一个二当家就顶的过大当家和三当家二人的合力。
申屠烬用随手从军部拿的长刀接下二当家的一记重砍，手臂立刻感受到从刀身传来的颤动，不禁面色一变。他忽视掉裂了个豁口的钢制长刀，连带着刀一起甩了甩被震麻的右手小臂，心下已有了计较：他不能和此人硬碰硬。
“嘿！瞧你这个白斩鸡样的娘们身板，知道你爷爷我的厉害了吧。你现在跪下来给爷爷磕三个响头，我待会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申屠烬虽没有眼前这个二当家壮实，但被说白斩鸡是真不至于，不过他压根不受影响。回答二当家的，是申屠烬横刀在前的右手附上一个张扬不羁的笑，
“请。”
“爷爷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废话不再多说，二人又缠斗到一起。这时，向来用头脑处事的大当家恢复理智，渐渐退出和袁都尉的混战圈，指挥手底下的小喽啰去抢夺机关的控制权。
“把柴烟烧起来！把风箱推过来！”大当家手忙脚乱地布施命令。
然而进来剿匪的兵士越来越多，靠机关已经送进来第三批了，外面还有架云梯攀爬的。只因他们先头轻信了申屠烬放出的消息，导致风箱和匪众大多分散在后山和南坡，第一时间赶不过来。所以柴烟阵没有第一时间烧起来，给了剿匪士兵们可乘之机。
更有甚者，大当家看到有十几人直接踏马、蹬云梯就能跃上他们的墙头？这一批肯定不是明州军部的人，否则他们之前也不至于久攻不下了。所以，他猜，那可能是申屠烬带来的人。
大当家还真没猜错，申屠烬手下的这些轻骑完成了后山的任务后又绕到了前面，他们被申屠烬训练出来的过硬的单兵素质犹如杀入敌人腹部的一柄利剑。杀得匪徒们根本摸不到烧柴烟的柴。
眼看着被送进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大当家立即便预见到大事不妙。
没办法了，现在能干的只有
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抓住申屠烬，说不定还能有谈判的条件。他心下一狠，抄起手边的武器便往申屠烬那攻去。
申屠烬此刻算是和二当家战至平手，他战斗途中又捡了一把短刀。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然而他这次出门没有带上他的长·枪，那只能寄希望于一寸短一寸险了。
双手刀——左手长刀用来防，右手短刀用来攻，他已经渐渐找到平衡了。却不料会突然加入一人，不过他也不惧，反而越战越兴奋了。
在觑准大当家一个致命破绽后，申屠烬毫不犹豫地冲进二当家的攻击范围，这使得他把后背暴露给了敌人。但他必须得铤而走险，否则越拖对他确实越不利。
见大哥遇到威胁，二当家自然心急如焚地要反击，其实几乎是申屠烬攻向大当家的同一瞬间，二当家就举斧向他后背挥来了。
这一势既猛又急，但申屠烬为了解决大当家只能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准备。被近身的大当家，轻而易举地被一个肘击直接打晕在地。申屠烬暂时不会下死手，因为这些人可还有审问价值呢。
而与此同时，二当家的刀也到了，现在再想运步躲避已是来不及。情急之下，他只好反手用长刀格挡在背后，侥幸逃过被劈成两半的命运。但是其力之大，仍然逼得他向前踉跄两步，单膝跪倒。
感觉到左手手腕的酸麻疼痛，申屠烬知道大概是震到筋骨了他索性丢掉了短刀，改为右手持长刀拄地，心里自嘲一声：还是托大了
“小子，现在求饶还来得及，省得待会爷爷把你大卸八块。”
申屠烬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站起，缓缓道：“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北州人吧。跨州做匪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
北州民风彪悍，因为生在此州的人大多力大如牛。
“你没机会知道。”
“打到你说就是了。”
他申屠烬从来就不是一个只有一腔孤勇的人，在新一轮交战中，他循循善诱，把二当家的后背引向袁都尉那面。是的，在刚才申屠烬站起身时就发现袁都尉已制服那个三当家了。
袁都尉当时便向他使了眼色，只是申屠烬没表露在脸上让二当家察觉罢了。
在二人合力之下，不出意料的，就算是神鬼皆惧的二当家也只能含恨而败。被都尉的一锤砸到吐血的二当家看着抵在脖子前那把带着豁口的雪亮长刀，怒骂道：“无耻之徒！竟然以多欺少！有种现在就杀了你爷爷！”
袁都尉和申屠烬面对这个程度的激将法自是不会理，兵者，诡道也的道理作为行军打仗的武将最是明白。
打到此时，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前有申屠烬手下的轻骑开道，后有一批又一批的将士被运送进来，早已在人数上就已经碾压了这些匪徒。
略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袁都尉向他的心腹打了个手势。专属于军士的铿锵嗓音便由远及近传来——“降者不杀！”
远处近处知道大势已去的小喽啰们跪了一地，纷纷被将士们制服捆上。
这厢，都尉也拿出两指粗的麻绳要把二当家绑起来，但他竟然脖子一横要往申屠烬的长刀上撞。
申屠烬动作迅速地撤了长刀，却不料二当家又从怀里掏出个什么物事就要往嘴里送！
说时迟那时快，申屠烬粗暴地一脚踹向他的手腕，一粒小小的黑色的药丸便飞了出去。袁都尉见状也立马反应过来，赶紧三下五除二地捆住二当家的手脚。
“我劝你不要尝试咬舌自尽，我没卸掉你的下巴是因为想给你这个坦白的机会。”申屠烬一下子蹲到二当家面前，捏住他的两颊，冷冷道：
“你要想清楚，就算你咬舌自尽了，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另外两个兄弟开口。你敢保证他们一定能受得住严刑拷打吗？到时候就算不是出自你之口，你在乎的人也会被牵连。不如老老实实告诉我们幕后主使是谁，朝廷还能拨人去保护他们。”
“呜呜呜”申屠烬放开了捏着二当家两颊的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又凭什么相信朝廷会善待我家人？”此时的二当家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困兽，在原地呜咽着舔舐伤口。
申屠烬狭长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淡淡道：“因为这是你能为你的家人求得的最后一线生机。我虽然不能替朝廷做决定，但你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那幕后之人会怎么对待你的家人呢？你如果就想一死了之，那请自便，我不拦着你。”
说完，申屠烬好整以暇地平视着二当家的双眼，一派不急不躁的入定模样。
“好，我说。”并没等多久，二当家松口了。
袁都尉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甚至都没有动刑，就凭一两句话，犯人就招了？这申屠烬又是如何得知此人还记挂身后的家人呢？
袁都尉暗叹：此子甚至心细如发，善弄人心。结合之前的种种来看，若非必要，不可为敌。
申屠烬好似并不感到意外，直截了当地问：“你刚要吃的是何药？何人制造？有何用？”
“那是黑死丹。据我所知只在天佑教中流通，根据毒发时间的不同分不同的品种，最快的是服下之后立刻毙命，最慢的是服下之后6个时辰内得不到解药即会毙命。解药也被控制在天佑教手里。”
“那给你这个黑死丹的人是谁？”
被问及此处，原本低头看地的二当家突然抬头看着申屠烬，脸色变成肉眼可见的凝重。好似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天大秘密。
申屠烬知道他问到了关键之处，便乘胜追击道：“说！”
“是明州州牧。”
幽暗的夜色里，申屠烬与站着的袁都尉对上视线，两人的面色不变，只是眼底都流动着不可描述的暗流。
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猜想被印证了
寂静无声里，大当家和三当家才从地上悠悠转醒，他们面对着被捆成粽子的现状，显然还在发懵。
袁都尉适时发话：“把他们都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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