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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开满玉兰花的春天


202235

        “怎么办啊,柴柴又不理我了。”

        “你给她发了啥?”

        “我们学校的郁金香。”

        又是春天。

        我们高中一进北门的空地上,种了一大片玉兰树,一到春天,树上便开满了一朵朵玉兰花,玉兰是最先感知春天的花,就是开在这样的季节。

        去年春天,天潇和柴柴在一起了。

        晚风依旧很温柔,春天的校园里充满青青郁郁的味道,日落时分,天潇和柴柴并肩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谈笑之间,两人的距离近了又近。

        柴柴好像从章鱼哥的世界里消失了,那她自然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不再听闻有关那个女孩的任何消息。章鱼哥仍然心事重重,但常常爱叫我一起回家。我们其实一点也不顺路,唯一顺的仅仅是从教学楼走到北门那一小段,就是开满玉兰花的那条路。

        悲伤像花香一样弥漫开来,幽幽微微,不留意很难察觉。

        我猜他是害怕自己走那条路时,太怀念那些远去的时光。

        “梁珊,学习好难啊。”章鱼哥坐在我前面,对着他的物理卷子发愁:“我永远也做不对实验题,读不懂游标卡尺。”

        “我靠,我也是,我每次实验题必扣三分。”我对照着标准答案用红笔往卷子上抄着。

        “欸,你想去哪读大学?”我用拿着笔的右手托着腮。

        “拼搏百天,我要上清华。”章鱼哥毫不收敛嚣张,嘿嘿一笑。

        “说真的,我认真问你呢。”

        “真得协和,不行就北医,北医总能保底吧。再不行,其他的就都一样了。”章鱼哥是铁了心想学医。

        黑板右下角那个高考倒计时的小方框缩小了一点,里面的数字变成了两位数。

        章鱼哥自从搬到轩哥的自习教室以后,学习就变得认真了许多。他说在轩哥身边,总能让他踏下心来不去想别的,即便偶尔有那恼人的呼噜声。

        有一天晚自习的课间,章鱼哥突然又下到417,坐在他曾经做的我前面的位置上,转过头来和我讲话。我吃了一惊,竟有些怀念的难过。他跟我说,轩哥回家了。轩一直想学心理学,那天晚上突然得知色弱不能念这个专业,他的信念和动力一下就溃散了,情绪一时没有收住。当即在教室里把桌上一摞卷子撕了个粉碎,趴在桌上痛哭流涕。

        我听章鱼哥略略讲完,唏嘘了一会。

        我们都开始想自己的未来了,要从各行各业里挑选一个维持以后的生计,要以什么姿态进入大学、进入社会,要承担起什么样的责任。

        当校园里的风不再吹过,身边的伙伴也不再伴随左右,我们到底要成为怎么样的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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