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诸事顺遂”“万事胜意”

事实证明，现实世界里没有万一。

        “

        像个自不量力的复读生，

        完不成金榜题名的使命。

        命不是猜剪刀石头布的决定，

        那么任性。

        ”

        第二天早晨，柴柴就回复了章鱼哥，不出所料的拒绝了他。她说，她远没有章鱼哥想的那么好，她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她说希望章鱼哥找到一个更温柔的女孩子。她说，祝好。

        可是章鱼哥心里没有比她再温柔再明媚的女孩子了。

        我记得那天的天气格外晴朗，是个难得的没风的大晴天。我走在楼道里，一如既往，和熟人打招呼笑僵了脸，417的桌椅仍然歪歪扭扭，校园里高高的松树总是屹立不倒。一切都一如既往。

        中午，柴柴在章鱼哥的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上面用娟娟小字写了：“诸事顺遂”。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告别还是什么，但是章鱼哥好像突然释怀了。他盯着那张字条发了好久呆，用手细细抚摸上面的字迹，仿佛碳素笔尖在纸上留下的凹痕里，还残存着柴柴的余温。他盯着那四个字，露出怀念的表情，像在怀念他的一整个青春。

        傍晚，章鱼哥也回给柴柴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万事胜意”。他趁着晚饭点，走进空荡荡的411，把它放在柴柴常坐的桌子，也是他常从门口悄悄看的桌子上。这一次，他终于可以跨越那道门了。

        “我俩聊天记录断了。”第三天章鱼哥跟我说，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

        “什么叫断了？”我问。

        “就是，断了。”他拿起手机，翻到和柴柴聊天的页面，点进去“日期”的界面。手指往上划了好几下，那些代表日期的数字全都是黑色，没有一格空缺，随着他指尖的划动，连成了一片墨色的海。唯独昨天，是是光秃秃的灰白色。

        “天哪，你俩居然天天聊微信？”我看呆了，从没见过如此“浩大”的阵势。

        “连了好久好久。”他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又翻了好几遍那些记录，仿佛自己都在感慨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过后几天，章鱼哥晚自习时都没有出现在417，他堆在试验台上那些书本和空的甜点盒子全都不见了，连桌上的水渍也被擦得一干二净，像是他没有来过一样。我问他，他说，他已经给老师交了申请，搬到了五层的自习教室，以后应该不会常来了。

        那座彩色的小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也再不会回来。

        所以，以后的日子里，我祝你诸事顺遂。

        那我祝你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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