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成人礼

2020年的12月19日那天，我们走过那扇带着翅膀的成人门，正式宣告少年时代的告一段落。

        我们就这样，懵懵懂懂的成年了。

        其实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们来说，还并不清楚成年的真正含义。现在回想起来，比起那场盛大典礼上对于未来和理想的壮志豪言，我们记得更清楚的，好像是那个时刻陪伴身边的那群人，那件身上穿着的好看衣裳，和在人海里不断寻找着的那个ta。

        成人礼前一天的晚自习，我循环了一晚上胡夏的《那些年》，这首从小学开始听了无数遍的歌，而我们终于来到了歌里唱的那一天。

        所有人都开始期待了。

        “

        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待会儿见你一定比，想象美。

        ”

        今天刚好是成人礼过后一周年。

        “你知道吗，那个拍立得，我带到海川来了。”

        “什么拍立得？”

        章鱼哥发来了一张照片，他手里拿着一张小小的拍立得，拍立得里的画面是成人礼的那天。男孩和女孩并肩站到了一起，两人都笑着比了“耶”的手势。女孩穿着一袭银色的长裙，长裙上还浮动着潋滟般的光点，她浅浅地害羞地微笑着；身旁的男孩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显得他比平日里更加修长挺拔。

        所有回忆都涌现出来。

        那张照片由x拍下。而相片通常是有记忆的，它不止是一张定格的图象。只要有人点开它的播放键，就能穿越回到那一天。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沸沸扬扬。

        柴柴在台上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万众瞩目。舞台上的灯光打在她的裙摆上，像一层剔透的瀑布一般倾泻下来。

        章鱼哥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她今天好漂亮。”

        我转过头去看他，他正笑着看向舞台的方向。没想到平常吊儿郎当的他穿上西装还挺有模有样的，帅了不少。

        “她身上有光诶。”

        章鱼哥微笑着凝望那个女孩，我能听见他在心里对我说：嘿！看见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女孩了吗？那是我的梦想。有一天，我一定要把她娶回家。

        画面闪回到了那张照片的场景。

        “来，来，在往左边靠过去一点——”

        x伸出右胳膊，立起手掌向左微微摆动，通过左手举着的拍立得的镜头，向前看去。

        章鱼哥往左移了移步子，向柴柴又靠近了一点。

        “诶——对，保持住，”x把手指移到快门键的位置：“一，二，三，笑！”

        咔嚓——

        画面就定格在那一瞬。

        照片没一会就显影了，章鱼哥小心翼翼地接过去，他看到后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柴柴半打趣地调侃他说：“看，我说叫宋静然拍没错吧，他拍的好看，肯定比你的照相水平好。”柴柴凑到章鱼哥旁边去看那相片，但是她即便穿了高跟鞋也只到章鱼哥肩膀的位置，显得小鸟依人。

        “切，我拍的多好看啊，你看看我给宋静然拍的。”章鱼哥不肯示弱。

        “你是真不行。”x怼了他一句。

        “确实。”柴柴说着，咯咯笑了起来，她画了些淡妆的面庞变得笑靥如花。

        章鱼哥佯装生气地踢了x一脚。

        “你这头发，怎么也不好好梳梳？”柴柴仍在仔细地打量那张照片，纤细的手指触摸到相片里章鱼哥的位置，一边对照着相片，一边仰起头审视了一番身旁的男孩。

        章鱼哥连忙笨拙的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脑袋上凌乱的头发，但是毫无效果。

        “诶呦，瞧你那样，我来吧。”

        柴柴伸出手，指尖触到他的发梢，他稍稍低头，小心地将膝盖弯下去了些。柴柴不知道，这短暂的触碰竟让章鱼哥有些紧张失措，他只敢用余光偷偷看身边的女孩，那个彼时穿着一身好看的长裙，为他整理头发的，温柔的女孩。只消两下，章鱼哥的脑袋就得以“妙手回春”。

        “好看多了。”

        柴柴笑了，章鱼哥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天的气氛稀松平常，就像每一个平日里他们的拌嘴与玩笑，柴柴并没有察觉出章鱼哥和以往有什么不同，毕竟那是一场不动声色的盛大的暗恋。

        “走吗，去看看还能和谁合影。”章鱼哥低下头去看柴柴，眼睛里装着一潭静静的被搁浅的温柔。

        “好啊，四处逛逛吧。”

        他们被人群簇拥包围着，并肩慢慢地走，那画面好像是——像是一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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