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不认同苟活
瑶儿有些不知所措了。
其实，她心里是想着和赵凡一块去青城，可繁城之事还未结束，瑶儿还记得林雨欣和慕容离的恩怨。
虽然作为医者，瑶儿只需治好林雨欣即可，不需要再去在意林雨欣后续的事情，可同样作为医者，瑶儿又是知道林雨欣一心赴死，至少在解决与慕容离的恩怨之前，林雨欣随时都有可能自尽。
“赵凡大哥，能，能迟两天吗？”瑶儿小声的问道。
赵凡看向她：“为何？”
“我想跟赵凡大哥您一块去青城，但是，林小姐的情况您的知道的，她对少城主怨念很重，若是不缓和她与少城主的关系，只怕林小姐还会寻短见。”
瑶儿说着，脸颊上满是担忧之情。
赵凡听此，淡淡一笑：“你还真是爱管闲事。”
瑶儿道：“我这不是担心林小姐的情况嘛。”
“行吧。”赵凡道：“不过，这事情用不了两天。”
“额？”瑶儿不解，但很快，她皱起眉头：“赵凡大哥，您可别乱来，少城主可是繁城之主的儿子，不能杀的。”
瑶儿以为赵凡是要去除掉慕容离，毕竟林雨欣说过，她与慕容离之间只能活一个，所以，站在林雨欣的角度来说，除掉慕容离是最快解决恩怨的办法。
赵凡白了瑶儿一眼：“看来，我在你眼里还真是杀人狂啊。”
“我有说要去杀了慕容离吗？”
“我解决事情的方法，难道只有杀人？”
赵凡发出灵魂质问。
瑶儿一愣，随即小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那啥……”
瑶儿想着该怎么为自己辩解，她的潜意识里确实是默认赵凡只会杀人。
但事实肯定不是如此。
如果赵凡是杀人狂，又如何会在明知瑶儿被仓氏欺负的情况下，还配合瑶儿的表演，放了仓氏？
最终，瑶儿辩解不了，只能低下头，“哥，我错了，对不起。”
赵凡叹一口气，无奈。
“走吧，去林府，赶紧把林小姐的事情解决。”赵凡道。
林府与赵府在相反方向。
来到林府，护院一看到赵凡和瑶儿，立即拱手。
林氏家主林海得知赵凡和瑶儿前来，不敢怠慢，立即在前堂设下招待。
赵凡和瑶儿坐在前堂的太师椅上，林海领着一众林氏族人，赔着笑容的来到赵凡和瑶儿面前，拱手行礼。
“赵公子，木音药师，二位大恩，林某此生不忘。”
林海恭敬的说着，即是表达感激，也是赔罪，毕竟此前他对赵凡和瑶儿的态度很是不友好。
赵凡摆手：“行了，废话不想多说，我们今日前来，是为了找林小姐，有劳林家主请林小姐来一趟。”
林海应声，立即派人前去林雨欣的庭院请人。
很快，林雨欣来了。
林雨欣见得赵凡，行了半蹲的礼节。
“赵公子好。”
她只向赵凡行礼，并未对瑶儿行礼，倒不是对瑶儿有什么意见，而是她本就不愿苟活，却被瑶儿硬生生的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如此，她对瑶儿无感。
林海不悦起声：“雨欣，怎么不向木音药师行礼，药师可是救了你的性命。”
林雨欣黯然，只对瑶儿说了一句：“药师仁德，雨欣钦佩。”
林海听此，有些气愤：“雨欣，不得无礼。”
其实，林海知道林雨欣心间在想什么，但瑶儿的身份高贵，林氏全族都应该无条件的向瑶儿行礼，可林雨欣如此固执，实在让林海有些下不来台。
瑶儿这时赶忙说道：“没事，没事的林家主，那个，我们想和林小姐单独说说话，可否请林家主……回避。”
林海忙是拱手：“是，林某这就回避。”
说罢，林海将一众林氏族人和护院都赶出了前堂大厅。
赵凡注意到，在林氏族人之中，没有林案的身影。
“看来，做贼心虚，是不敢出来了。”赵凡想得如此，淡笑。
待所有人都退去之后，林雨欣率先开口：“赵公子，木音药师，如果你们是打算让我放下对慕容离的仇怨，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了。”
“而若是，你们已经决定帮我报仇，那我林雨欣这一生一世，来生来世，都愿为二位当牛做马。”
林雨欣先声夺人，表明她的决心。
赵凡翘起二郎腿，脸颊上露出一丝嗤笑的表情。
“林小姐，你不觉得你的做法，有点可笑吗？”赵凡道。
林雨欣面无表情：“是很可笑，在所有人眼里，我是林氏的嫡系千金，是城主府的少主夫人，好似穿金戴银，富贵无限。”
“众人羡慕于我，尤其是城中那些待嫁闺中的女子，更是羡煞于我，而我却身在福中不知福，却非要去闹一场你死我活的闹剧。”
“如此，怎会不可笑？简直可笑至极！”
林雨欣的言语和语调都十分偏激，瑶儿听此，已然是心惊肉跳。
赵凡保持嗤笑神情，摇了摇头：“不！你真正可笑的，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而是你所采取的报仇方式。”
“你既然这么恨慕容离，那你倒是报仇啊，倒是去杀了他啊。”赵凡道：“你没能力杀她，却只是选择自我了结，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心态，难道你认为你死了，就能伤到慕容离？
林雨欣皱眉，后槽牙已是咬紧。
瑶儿转过脸看向赵凡：“哥，你别这么说话，太伤人了。”
赵凡道：“她都不怕死，还怕伤？”
瑶儿一时间无言。
林雨欣道：“赵公子说的不错，我没有能力报仇，也伤不了慕容离，所以，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自我了结。”
“赵公子想说，这是懦夫所为，对吗？”
“呵呵，懦夫又如何呢？至少我没让慕容离得逞，哪怕伤不了他，但只要能让他无法得逞，我亦欣喜。”
林雨欣出身于虎将之族，骨子里也有拼杀的劲头。
如果有得选，她也不愿做懦夫，可事实的情况是她别无选择，要嘛一死了之，要嘛被慕容离得逞，此生都活在无限痛苦之中。
“林小姐，你是繁城之人，想必，你该知道以前的繁城有一家药堂，名为七味堂吧？”
赵凡突然的提到“七味堂”，意有所指。
瑶儿回眸看向赵凡，眨巴了一下双眼，隐隐猜到赵凡要说什么。
林雨欣道：“七味堂？听过，还在那儿抓过药材。”
赵凡继续道：“既如此，半年前七味堂突然关张，掌柜一家的遭遇，想必林小姐也知道的吧。”
“有所耳闻。”林雨欣说着，有一丝困惑：“赵公子为何突然提及七味堂？”
赵凡笑道：“七味堂关张，掌柜一家沦为奴隶，但掌柜不肯，便是被杀害了，只留下七味堂少主杨陆一人苟活，在奴隶市场的大牢里受了半年的折磨。”
林雨欣听此，摇摇头：“何苦如此，好好的药堂少主，以奴隶之身苟活，还不如与其父母一同，早些离开这世上为好。”
林雨欣自己不愿苟活，自然就不能认同杨陆选择苟活。
赵凡道：“杨陆活着，是为了给他的父母报仇。”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林雨欣道：“关于七味堂之时，坊间早有说法，是仓氏一族的仓求成所害。”
“不错。”赵凡点点头。
林雨欣继续道：“既是仓求成，那杨陆一介平民，如何能报仇，他只能终生为奴，受尽折磨。”
这是残酷的事实，就如林雨欣无法向慕容离报仇一样。
两个阶级，一出生就注定了谁是主，谁是奴。
赵凡淡笑：“如果半年前杨陆选择和他的父母一同离世，那他们七味堂的仇，还真是没法报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杨陆未必不能报仇。”赵凡道。
赵凡不知道他和瑶儿离开仓府之后，仓府门前发生了什么，但赵凡可以肯定，仓庆蹉必然会把杨陆奉为上宾，如此，往后杨陆凭着灵气医术，大有可为，未必不能报仇。
然，林雨欣此时露得不屑的笑容。
“我明白赵公子的意思了，赵公子是想告诉我，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对吗？”
“但可惜啊，赵公子身份高贵，或许是不能理解低阶层的痛苦。”
“正所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高了一个阶层。”
“所以，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赵公子，杨陆这辈子都不可能报仇！”
“活着，不代表有希望！”
林雨欣坚定她的想法，而这也是修真界的生态，低阶层确实无法向高阶层发起反抗，正如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慕容离毒死，她无法反抗一样。
赵凡呼出一口气：“林小姐，有些事实，还需要你亲自出府院的大门，亲自去看看的。”
林雨欣摇头，“看？看什么？”
她没有出门的意愿，对于她来说，她只想用最后的时间陪着家人。
她知道，慕容离和慕容承现在都不在繁城，他们给戚骁送葬，过段时间就会回来，她想在慕容离回来之前，好好陪着家人，待慕容离归期，她便会选择离世而去。
赵凡道：“去看看仓氏族人现如今对杨陆是何态度。”
“态度？呵呵……”
林雨欣不由的冷笑起声。
昨日在街面上，杨陆胯下之辱的事情已是全城皆知，即便林雨欣未有出门，也能从家佣丫鬟的口中得知一二。
“赵公子，或许这话应该是我与您说才对，您才应该去看看仓氏族人对杨陆是何态度。”林雨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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