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都不长脑子
“师父，救我，救我……”
何木一看到何老，连滚带爬地扑到了何老身前。
刚才在赵凡狂风暴雨般撂倒所有宗门弟子时，何木已经恐惧得躲到了练武场的边角，算是在赵凡的拳下幸免。
何老看了看练武场上的画面，再看看不远处何金断手的惨样，一时间，脸色难看到极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老朝着何木，凶狠的质问。
何木浑身打颤，思绪在极短的时间里权衡利弊。
到底该认错，还是赌一博，把赵凡扳倒？
赵凡虽是师叔公，却并非掌门人。
在宗门里，权力最大的始终是掌门。
“扳倒他，不然，以后我绝没有好日子过！”
何木做出最后的选择，拱手对何老道：“师父，您要为弟子做主啊，师叔公执意要将《九神武诀》传授给所有弟子，连杂役弟子都可以修炼武诀，弟子与大师兄觉得此事不妥，便想劝说师叔公，怎料，师叔公非但不听，还霸道的打伤了大师兄，还逼弟子下跪认错……”
何木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胡说八道。
这番话语出口，莫说赵凡听了如何思量，反正何峰已经锁紧了眉头，恨不能冲上去给何木两巴掌。
秦绍和刘芸也是咬着牙。
平时他们敬仰内门弟子，也一直认为能晋升内门弟子之列的，定然是实力强劲，武德高尚之人，可今日他们算是认清了，什么狗屁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分明就是卑鄙小人。
“掌门，我们都看得真真的，师叔公刚才真的非要何木师兄下跪。”
“对，还有宗门师兄们，他们为何木师兄说话，但都被师叔公打了。”
“掌门，我们宗门是有规矩的，既然是内门弟子才能修炼的武学，我们杂役弟子断然不敢偷学。”
杂役弟子在见识了赵凡的实力之后，无不是惊恐，但再大的惊恐也敌不过陌生感。
相比之下，杂役弟子对何木，对宗门弟子更为熟悉，所以他们宁可帮着宗门弟子，也不敢为赵凡说半句好话。
“简直无耻！”
刘芸气愤，她一直视何宗门为家，哪曾想过，这个家里，居然有这么一群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无耻之徒。
她想为赵凡说句公道话，却被秦绍拦住了。
秦绍算是经历过格斗场上的残酷，对世俗之事比刘芸了解的更多，他知道，赵凡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这时候绝不能站错队，不然就是万劫不复。
何老听着弟子们的“冤屈”，双手不由的攥成了拳头。
何木见此，更为激动的“伸冤”，添油加醋，有的没的，反正他能想到的诋毁之词，已然全部用上。
何金更是现身说法，以断臂之躯，跪在何老面前哭泣。
就在讨伐之声如同滔天巨浪般冲击着何老的耳膜时，何峰凶狠的吼了一声：“你们一个个演够了没有！”
何峰是真看不下去，深深的感受到宗门的风气败坏。
不过他也不奇怪，他早就知道如今的何宗门实在太过安逸，每一个宗门弟子在南江市，但可以称得上是人上之人，自然就养出了一堆的娇气。
“何峰师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木将矛头指向何峰，故作委屈的说道：“我与大师兄是小辈，可我们都知道《九神武诀》乃是宗门之宝，随意的传授是会给宗门带来无限的隐患，所以才阻止师叔公胡乱行事，而您呢？您是长辈，却为了拍师叔公的马屁，不顾宗门安危！”
何峰听此，当即铁青了脸色：“你他妈说我不顾宗门安危，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的是事实，现在在练武场上的所有杂役弟子，难道不是何峰师叔您叫来的吗？”
何木理直气壮的质问何峰。
何峰呼出一大口气，被气得血压升高。
他抬起目光，死死盯着何老：“师兄，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可真他妈的会咬人！”
何老冷着脸，视线在环顾周围一圈之后，落在了何木的身上。
“师父，弟子是为宗门着想，更是依照祖师定下的规矩，才阻止师叔公，绝非以下犯上。”
何木要摘掉自己身上的所有罪责，说得情真意切，将自己打造成无辜的小绵羊。
何老叹一口气，苍老的眼眸看向赵凡。
“师叔，何木或许有无礼之处，但您这样做，未免也……”
何老一生未娶，他一向视自己的徒弟如自己的孩子，现在孩子被欺负成这样，他难免是心痛，气愤。
“师兄，你可真是老糊涂了，居然真就信了何木这些鬼话！”
不等赵凡发话，何峰已是狠狠摇头，极度不爽地开口道。
“你闭嘴！”
何老对赵凡不敢用太偏激的声调，但对何峰，他毫不客气。
何峰咬咬牙，不再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赵凡，暗自窃喜之人不在少数，尤其是被打趴在地的那些个宗门弟子。
他们可不认为赵凡这个师叔公还能压得过何老这位宗门的掌门人。
宗门始终是掌门说了算！
然而……
“何老头，你的这些弟子没长脑子，你也跟他们一样吗？”赵凡摇着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还请师叔指教。”何老生硬的拱手说道。
打心底的说，何老还是敬重赵凡，不然他也不会听赵凡的指示去给青北门下战书，而且还是生死战的战书，但面对赵凡要将《九神武诀》传授给所有弟子，还把何金打伤，逼何木下跪，何老心里始终是不平衡。
赵凡淡笑，“指教？呵呵，你们何宗门这一个个蠢脾气，我可指教不了你们，太累人了。”
“师叔，您也是何宗门，请注意您的用词！”
何老的关注点在赵凡的“你们何宗门”上。
赵凡摇摇头：“别，我决定不跟你们何宗门一块玩了，免得被你们拉低了智商。”
“师叔！宗门之事岂能儿戏？”何老听此，厉声道。
赵凡嗤笑一声，“宗门？到了明天，还有何宗门吗？
“你……”
何老脸色青白，心间顿时陷入一阵惶恐。
赵凡对何老是真的失望，倒不是因为何老不分缘由的偏袒何木，而是因为何老对局势的把握能力太差。
眼下青北门都已经压到宗门之上，郭石更是拥有了武元之气。
这等局势足以说明世间不仅仅何宗门有《九神武诀》，其他宗门也藏有修炼武元的武诀。
换而言之，各宗门之间真正的较量，是看哪一门修炼武元的弟子更多，至少青北门已经诞生了一个郭石，而何宗门还没有任何一个弟子拥有武元。
这也就是赵凡为何要传授所有弟子武诀的真正原因。
可惜，所谓祖师的规矩，限制了何宗门所有人的思想，让他们看不到真正的危机。
“是你让我下战书，你现在居然说你不是何宗门的人！”
何老咬牙切齿，在他看来，赵凡的行为等同于背叛，而且还是在宗门临危之时，背叛宗门。
“下不下战书，跟何宗门的生死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你一直当缩头乌龟，青北门也照样会弄死你们何宗门！”赵凡淡然。
何老“啪”得一声拍响了轮椅的把手。
“赵凡，你到底是何意？你先让我下了战书，后又打伤我的徒弟，你这分明是在帮青北门，是想让我何宗门明日无人出战！”
何老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圈套，看向赵发的眼眸中闪动着杀气。
赵凡微微一愣，没想过何老居然怀疑他，这可是对人格的羞辱！
“娘的，真他妈有想象力！”
赵凡暗暗不爽，随之，故意翘上嘴角，显露出诡异的笑容。
“何老头，你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被耍了吗？看来你是真的没长脑子！”
听得这话，何老整个人都颤抖了。
何峰在旁原本还为赵凡打抱不平，可现在一听赵凡是青北门的卧底，顿时目露凶光，攥紧了拳头。
周旁所有弟子皆是如此，但他们始终只能用眼神来“杀”人，任谁都不敢靠近赵凡半分。
刘芸和秦绍此时相视一眼。
他们是从头到尾的见证了赵凡和金木二人的矛盾，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不愿相信赵凡今日的行为，是在为了青北门铺路。
“哈哈，哈哈……”
赵凡看着何老的表情，再看看何峰的气愤的模样，忍不住嘲笑起声。
“怎么样，傻了吧，现在整个华国武道界的人都知道明日是你们何宗门与青北门的生死之战，到时候你们输了，可得被武道界笑话成什么样，哈哈……”
赵凡继续嘲笑。
何老憋足了气，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正当何老欲在下令诛杀赵凡之时，赵凡先一步察觉，笑声骤然停止。
随即，猛然上前一步，扬起手，一道掌风呼啸过何老的面庞。
呼——
何老面露惊恐。
赵凡的手掌停在何老眼前十公分的距离，掌风吹乱了他的白须。
此一刻，整个练武场陷入死静。
围在周旁，原本对赵凡愤恨不已的弟子们此时全部傻着眼。
他们无法感受赵凡那一掌究竟有多恐怖的力量，但他们看得出，何老的脸色就像一个死人。
何老作为武术宗师，在赵凡面前都如此不堪，那赵凡何等实力，弟子们也就不难猜想。尤其是那些个被赵凡打趴在地，还未能爬起身的宗门弟子们。
宗门弟子比杂役弟子看得透彻，所以他们知道，赵凡刚刚那一掌的力量，足以让何老毙命。
这等实力……宗门弟子不禁为自己还活着而感到庆幸。
他们知道，如果赵凡有心杀他们，他们绝没活路。
“何老头，你他妈就是个傻逼！”
赵凡收回手掌，皱眉怒言：“我如果要灭何宗门，还需要拉着一帮青北门的废物？”
这是来自灵魂的质问。
何老猛然回觉，确实，以赵凡的实力，哪怕何宗门和青北门加在一块，也不是赵凡的对手。
如此，赵凡要灭何宗门，哪还用得着这么费劲的潜伏，卧底，背叛！
“师，师叔，您，您何意？”
何老立即改口，重新称呼赵凡为师叔。
“我已经讲得很明白，明日之后就不会有何宗门，除非，听我的！”赵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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