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初审

第二天清晨。衙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乌压压一大，衙门董华身穿官服，头戴官帽，手拿审案石，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远望众人，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可真让人羡慕。他的左右两旁一共有八个捕快，最后两个拿着大刀，其余的都拿着宝剑。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是多么威严。有几个捕快拦在众人面前，又让群众靠的太近，影响董大人审案子。

        郭宣在左边落坐，旁边站的自然是凌峰，师爷在右边坐下，师爷前面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文房四宝，一本厚厚的本子，掀去一半，显然这里的案子也有不少。

        董华办案前先站起来，向郭宣鞠了一躬，然后才坐下。在他面前有两样东西，有一样是一木块，名为惊堂木，也叫醒木，也有叫界方和抚尺的。一块长方形的硬木，有角儿有棱儿，使用者用中间的手指夹住，轻轻举起，然后在空中稍停，再急落直下。惊堂木也是古时县官用，举起拍于桌上，起到震慑犯人的作用，有时也用来发泄，让堂下人等，安静下来。；另一样是令签，盛放令签的叫签筒，签筒上写着‘’正堂”两个大字。正堂就是衙门正管事儿的知县或许知府，是正印官，衙门签筒为其专用发号施令的。

        ‘’带女犯高玉荷上堂！‘’董华面色变的无比的严肃。

        女犯高玉荷上堂后，跪在地上高喊冤枉:‘’大人，民女冤枉啊！我并没有偷月亮之眼，你们为何要抓我上堂？我承认，我带着一个假的月亮之眼，去了珍宝阁，就被一个女子，说我偷换了真的。我千真万确没有偷。请大人明察。我想大人会还我清白的。‘’

        ‘’大胆！你去珍宝阁将月亮之眼调包带走，竟然还说清白。‘’董华大怒，将惊堂木拍在桌子上。

        ‘’大人别急，这一切都是王云自己做的局，我拿去的是假的不错，但当时徐虎给我的月亮之眼也是假的。所以我并末偷月亮之眼。请大人还我清白。‘’高玉荷并没有一丝的害怕，轻声轻语的说道。

        大家大吃一惊，如果该女说的是事实，她的确没有偷月亮之眼，她只是摸了一下假的月亮之眼。

        ‘’本官怎么能信你一面之词，或者你只是脱罪之词。‘’董华大声说道。

        ‘’大人我有证据，我有王云给我的信可以证明这一切。‘’说罢高玉荷就从衣襟中拿出一封信，的确是王云写给高玉荷的，董华打开看了一遍，又将信交于郭宣，郭宣看后皱起了眉头。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子。

        郭宣将信递给凌峰，凌峰打开一看，也大吃一惊，王云给高玉荷的信里大意是:

        请高玉荷帮忙去珍宝阁去做个局，拿一个假的月亮之眼，去换另一个假的月亮之眼，然后让她人发现，并让其他三个人带走。然后，让来福将真的拿给她们，让她们分解成五十份，然后拿回卖掉，写的可谓非常的仔细。将所有的罪，让王云一个人背了。

        然后又把其他三个人都带上来，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么一封信。看来是他们害怕有这么一天，事先让王云写了这几封信，可以脱罪。董华和郭宣相视叹了口气。

        齐齐望向凌峰，因为他们看到凌峰忽然微微一笑。

        ‘’你有办法了吗？‘’他俩低声问道。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凌峰将目光移向徐虎。

        徐虎见凌峰看向自己，他也是经历过大事情的人，应付事情也是常事，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别人的意思。想了一下，他笑着点了点头，那意思就是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胆刁民，竞敢欺骗本官！‘’董华将惊堂木狠狠的一拍，吓得四个人身子一软，都趴在了地上。

        ‘’大人明查，我们冤枉！如果你想硬让我们认罪，我们不服‘’四个人齐声大喊冤。

        ‘’好！我让你们心服口服。‘’董华又大声说道‘’带徐虎上堂！‘’

        徐虎上了堂，在四犯人旁跪下说道:‘’大人，徐虎在此。就是这四人合谋偷走月亮之眼的，请大人明察，还小人清白。‘’

        ‘’徐虎，他们四个人说他们是用假的月亮之眼，换走了另一个假的月亮之眼，你有何说的吗？‘’董华很认真的说。

        ‘’小人有话要说，我用我从业三十多年的声誉保证，那天经我手的月亮之眼，百分之百是真的，他们说的都是假的，请大人明查！‘’徐虎无比坚定的说道。

        ‘’我们相信徐虎的为人，他不会说谎的…‘’

        ‘’是的，我们支持徐虎…‘’

        看热闹的人群大声支持徐虎，这让徐虎非常的高兴。

        ‘’好！将两个月亮之眼拿上堂来，徐虎你来鉴定一下，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董华很满意徐虎的表现。

        ‘’是！‘’徐虎走上前去，来到两个月亮之眼，经过半柱香时间。

        ‘’大人，左边这个是真的，右边的那个是假的。检查完毕。‘’徐虎很有信心的说道。

        董华又叫来一个别的鉴定师，又鉴定一次。

        ‘’回大人，完全正确。‘’那人大声说道。

        ‘’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如果还狡辩的话，罪加一等。想清楚了再说。‘’董华面目很沉重的说。高玉荷等人低下了头，没有再挍辩，好像知道后果。

        ‘’既然认罪，让他们画押。‘’有人来了纸笔，让四人画了押，四人被押了下去。

        董华威严的说‘’将王云和来福带上来。‘’

        王云和来福上了堂后，王云跪的很直，好像早将生死抛到脑后，来福低着头。

        ‘’王云你可认罪。‘’董华问道。

        ‘’大人，小的犯了什么罪？珍宝阁是我的，月亮之眼也是我的，我让人拿我的东西，有罪吗？‘’王云忽然大笑着说道。

        王云的话让众人又楞了一下，是呀！月亮之眼本就是他的，他拿走也没有错。这显然也是事先己经准备好的说辞，这群人不简单啊！本着不让人动刑的原则，又要保证自己有理。

        ‘’王云你还狡辩！你身为珍宝阁的老板，诬陷好人，侵吞他人财务，该当何罪你不明白吗？大刑伺候！‘’众人为董华不按套路出牌，给了一个赞同的手势。高！

        ‘’什么？不是问调包的事情，说…‘’说的王云有些晕了，因为他们备的都是调包的词，这一转话题，没有反映过来。

        ‘’你认是不认？要不大刑……‘’董华故意将大刑拉长，等待王云回答。

        ‘’大人我认，我认了，我承认少给徐虎七十两银子。我给他补上…‘’王云急忙回答道。

        ‘’如果是本官没有受理此案，你补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现在四案犯己认罪，你就己经是主谋之人，你可以罪？‘’董华大说道。

        ‘’怎么可能？他们没有把信……‘’王云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知道说漏嘴了。

        ‘’大胆刁民，想欺瞒本官判案，罪加一等。‘’董华得礼不饶人。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罪名不大，就认了就是，无非是少给徐虎养老钱，期瞒之罪小民不敢，只是不想连累他人，望大人明查。‘’王云并没有多害怕的样子。

        ‘’好！你即认了罪，那就好。‘’董华又转头看向来福道‘’来福，你可认罪？‘’

        ‘’大人啊！小老儿是珍宝阁的总管，只是听命行事而己，并未有做出格的事情，何罪之有啊？我既无参与调包，又没参与王云此贼的计划，小老儿冤枉啊！‘’来福泪流满面的说道。

        王云好象认了，也不反驳，只是盯着地面，不知他在想什么。

        ‘’来福，你明知月亮之眼己是脏物，你还从中传递，你还说你没有参与吗？‘’董华身体前倾，以手摸桌面，恶狠狠的盯着来福，把来福吓的不敢再言语了。

        ‘’来人，让他们画押。‘’董华说罢，就有人拿来记录证词的本子，让人画押。

        就在此时，有人从下外面急匆匆的走到郭宣身边，将一叠纸交与他，然后退下去了。

        ‘’凌峰，你让查的事情有消息了，你看看吧！‘’说着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凌峰，凌峰着了几张后露出了笑脸，郭宣也笑了。

        从门另一侧门急匆匆进来一人，手里拿着一封书信，走向董华，王云和来福微抬着头，露出了一丝笑意，终于等到了！

        董华心中一喜，哈哈，等你等的好苦，终于把你等来了！

        郭宣等人也吐了一口气，唉，来的正是时候，终于还是等到了！

        董华接过那个人递过来的信封。打开看了一下，对那个人说道:‘’我知道了，您请回吧！‘’那人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在此停留。

        董华又望向郭宣，凌峰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走上前去，放在了案桌上，然后又回到郭宣身后。

        ‘’王老板，你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给本官的吗？你觉着我该怎么判呢？‘’董华声音忽然变的柔和起来，跟之前判若两人。

        听到董华这么说，王云和来福竟然自己站了起来，身子挺的笔直，根本不像受审的犯人。

        ‘’我不知道是谁写的信，你是县令你来判吧！我们本就无罪，纯粹徐虎污告。‘’王云理直气壮地大声说道，好像他们是原告似的。

        ‘’王胜你告徐虎污告，我受理，你准备我判他几年呀？‘’董华用讨好的声音对王云说道。

        ‘’大人，我王胜要……‘’王云刚说到这里，来福赶紧拉了拉王云的衣角，心里说你这没脑子的东西。王云马上明白过来，两人马上又跪下了，低下了高傲的头，既然董华己经知道了王胜这个名字，那么以前的事情自然也瞒不住了。那个后悔呀！

        董华暗喑佩服凌峰的机智，因为在昨天晚上，众人议论过此案该怎么审？会出现怎么样的意外？

        凌峰就提到两点:其一，来福既然甩掉过捕快，那他们就是惯犯，在其他地方一定做过案，可以查做类似案子的案宗和画像；其二，他们敢开店门，有持无恐，上面一定有人，这个人一定来头不小。审他们时应先让上面人先露面保，让他们觉得没事了的时候，再诈他一下，只要他认，或说错话，那就成了，如没露马脚，那就要费大功夫证明他是谁了。这也是为何凌峰先拿到证据而没有先交上去的原因了。

        ‘’好！事情己经大白于天下，众犯人先收间，至于珍宝阁就……‘’董华本来想说充公，但见郭宣摆了下手，不知何意，忙停了下来。‘’暂时休息！‘’

        董华快步来到郭宣面前，想问明到底什么事情。

        郭宣将徐虎也叫到身边，才对董华说‘’王云贝徐虎银子，就用珍宝阁抵押好了，徐虎啊！你觉得自己只会鉴宝，不懂经营，将珍宝阁转让给，给凌峰，你们看如何呀？‘’

        二人立马说郭公子说的对，和自己所想的一模一样，伸了伸大拇指。高人就是高啊！

        董华当即升堂，将王云又押上堂‘’王云，不对王胜，这回对了，你欠徐虎七十两白银，因你现在身无分文，穷的叮当响，所以你就将珍宝阁抵押给徐虎，你可同意，这样你也少了一条重罪‘’董华特意将重字说的大声一些，似是在提醒王胜该怎么办。

        ‘’同意！‘’王胜大声回答，然后低声说道‘’不同意又如何，还是要充公，反正都不再是我的了，这下便宜徐虎了。‘’

        ‘’徐虎！本官这么判你可愿意？‘’董华大声说道。

        ‘’小人愿意！‘’徐虎大声回答道‘’小老儿有个不请之请，我只懂鉴宝，不懂经营，想将珍宝阁转送给凌峰小哥，不知可否？‘’

        凌峰自然又会推辞，这是己经说好的，凌峰苦笑着，心说官场真他妈的黑暗，就这样说是你的，一文不花就是你的了，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徐老老当益壮，多费费心，我对此还不了解，珍宝阁就全权交给你了。‘’凌峰客气的说。

        ‘’凌老板请放心，小老儿定尽所能，打点好生意的。‘’徐虎知道跟着郭宣，凌峰不会吃亏，无形中他就成了珍宝阁的大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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