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赋
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震，一些定力差点的，心里有什么想法都放在明面上，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死死盯着丹尼的模样既艳羡又赞赏。
为数不少打扮华美的少女羞红了脸，看向他的眸子带上憧憬。
丹尼走下平台，神情冷淡，仿佛意识不到他刚才展现出来的潜力有多可怕，那样璀璨夺目的光芒，颜色纯净，又是金黄色。
只有最具潜力、注定会成为无上强者的人，才能在这个环节表现得同他一般。
当丹尼从身边擦肩而过，少女们垂下眼睫，耳朵都染上了熏红，她们难以保持平静，激动的模样，让周围蠢蠢欲动想要挑战丹尼的男孩们，心情十分不爽。
伊莎贝拉也不例外。
弥撒亚阴柔的面孔阴云密布，他难以容忍伊莎贝拉将这种欣赏的眼光停留在别人身上，内心悄然涌动的心思，让他邪邪勾起唇角，胸腔已是一片沸腾。
“等会儿见到梅兰妮，真想和她好好聊一聊。”
伊莎贝拉天真烂漫地看着平台，不禁幻想起成为魔法学院一员的未来。
第一项测验是考察准备就读魔法学院的人，是否具有学习魔法的天赋和资格。
毫无疑问，美到让人不敢直视的纤瘦少年，具备无与伦比的强大潜力。
这项测验结束后，顺利通过的人便已经是预备学员了，等待他们的第二项测验，将在学院内侧的一块空地进行。
伊莎贝拉和弥赛亚的测验顺序排得很后，等轮到她进行测试时，美少年丹尼早已同其他顺利通过的人一样消失不见。
弥赛亚早伊莎贝拉一步，参加测验。
极其强烈的金光骤然爆射。
“又是一个顶尖天赋的人！”
“不可思议，没想到今年选择米尔特里德学院的人当中会有这么厉害的！”
“好恐怖的潜力——”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视线紧随着弥赛亚不放。
一些人感到十分嫉妒，小白脸都开了挂吗？刚才来一个比女生还好看的男的，又来一个，还都是一样的天赋卓越！
负责第一项测试的魔法师是一个年纪稍微有些大的老者，他扫了一眼弥赛亚，低声提醒道：“你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同寻常。”
老者皱着眉头，对萦绕在弥赛亚周身的黑暗能量产生一丝忌惮。
“是吗？强者注定是不同寻常的。”
弥赛亚淡然走下台，站在一侧，目送伊莎贝拉走上平台。
当伊莎贝拉将手放在菱形水晶上，一秒钟，两秒钟的时间过去了，水晶始终黯淡无光，没有发生丝毫变化。
这种情况下，说明参加测验的人，毫无魔法天赋，被挡在了隐秘世界的大门外。
冷汗从伊莎贝拉的额角滑落，她贴合水晶截面的手掌，微微有些颤抖。
弥赛亚眯着双眸，打算趁无人注意，将吞噬来的仍外完全消化的能量分散到伊莎贝拉那边，然而，就在他抬起手掌，准备悄悄将魔法粒子转移给伊莎贝拉的时候。
台上的老者，目光锐利如刀，直直朝弥赛亚刺来。
瞬时间，自从血脉天赋觉醒后，从未感受到畏惧的弥赛亚，心头一寒，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
这个老人有问题。
他似乎看出了自己想做什么。
弥赛亚低下头，为自己的鲁莽大意感到后悔，也是，这里可是名声响亮的米尔特里德学院，普通人和实力低劣的魔法师看不出来的，难保学院里不会有人注意到。
两分钟的时间过去了，测试的时间最多三分钟。
即便如此，这么久还没有反应，也说明了伊莎贝拉的天赋很差，几近于无。
呼吸变得好艰难，伊莎贝拉感到喉咙一阵干渴。
赶在三分钟前的最后一秒，一道隐隐约约不可见的白色光芒闪逝而过。
最低等的天赋。
伊莎贝拉努力保持镇定，走下台，对弥赛亚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我通过了。”
尽管她看起来很开心，但弥赛亚却难以像她一样保持平静。
“你值得更好的。”
“不，这样已经够了，我本来只是个普通人啊，现在，我可是有了学习魔法的资格。”
伊莎贝拉拿出手绢，擦干刚刚在台上流出的汗。
集齐一批通过初步测验的人后，一位身着贴身红裙的年轻女导师莉亚，走到他们跟前，腔调温和：“跟在我后面，第二项测验难度不高，但，像刚刚那样只是把手放在测验仪器上可是不行的。”
空旷敞亮的泥地上，有一个玻璃构建的屋子。
莉亚按照次序，让人进入玻璃屋，其余的人则留在空地上。
第一个从玻璃屋中走出来的人，气喘吁吁，满脸惊恐的神情，进去时一丝不苟束在脑后的头发，出来时十分凌乱不说，还沾上了脏污。
“里面的是……什么！”他跑到莉亚跟前，惊叫道。
“你心里想的什么，你就会看见什么。”莉亚的提示点到为止。
其余人心中有所明悟，心想，幸好不是这一堆人中第一个进去的。
原来玻璃屋是个制造幻境的场所。
不少人怀着既然知道它是假的，进去后按照平时最好的表现去做就行了。
但是，真的进入玻璃屋后，切身感受到的细节和宛如真实发生的混乱场面，还是让人感到心情恐慌，那漫天盖地的血污，随处丢弃的腐烂尸体，空气里散播的恶臭。
一切都让人难以维持表面的镇定。
轮到弥赛亚进去时，他留心看了一眼伊莎贝拉，在帮她作弊和谨慎行事中游移不定。
“加油啊，弥赛亚，你很厉害的。”伊莎贝拉冲他握紧拳头。
弥赛亚放松下来，他也应该相信她的，而不是凡事都直接代替她做出决定。
玻璃屋里血腥味十分浓郁，弥赛亚缓步走在黑暗中，四周飘荡着尖利刺耳的嘶喊声，指甲刮过墙面，血肉惨遭剥开，这里面营造的景象格外残忍，但弥赛亚始终无动于衷。
恐惧对弥赛亚来说，可以说是一种补充力量的来源。他不仅不感到害怕，舌尖因此甚至涌上了一丝兴奋的甜味儿。
但他担心伊莎贝拉那样的温顺柔软的女孩子，见到这一幕的感受。
“伊莎贝拉……”
弥赛亚念道，迈开行动的双腿，想要尽快结束这趟测验。
漆黑一片，他踩着尸体前进。
然而，前方陡然出现的场景，让弥赛亚瞳孔猛缩。
是小时候的他，还未觉醒血脉天赋时，所遭受的欺凌与伤害。
那些人，用可耻的表情看着他，用最下流的语言羞辱他，明明弥赛亚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孤零零地一个人玩，一个人去捡别人丢弃的食物吃下和衣服蔽体，他活得很苦。
没有一个人对他展露出善意。
所有人都在用最惨烈、恶毒的方式针对他。
小时候的弥赛亚，很是痴傻，脏兮兮的，长相也丑陋无奇，生下来便无依无靠，历经人心的丑恶。后来，他长大了一些，稍微聪明了一点，仍然是被人使出各种手段虐待。
仿佛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任人殴打、嘲笑，像撵流浪狗一样遭到驱逐。
这一幕幕又重演了。
在玻璃屋里，毫无征兆地击碎弥赛亚的自尊。
牙齿咬破嘴唇，疼痛和血腥稍微唤回一点弥赛亚的理智，他感受着自虐带来的慰藉，一步步走出了玻璃屋。
弥赛亚出来时，和进去时相差不大，相对来说，是这批人当中表现得最好的。
他周身纤尘不染，神情平和，仅有的一点异常十分不起眼，舔干净嘴唇的血后，离得远一些的人，都看不清那被牙齿咬破的伤口。
“伊莎贝拉。”弥赛亚轻轻唤了一声，伸开双臂，搂抱住她。
拍拍弥赛亚的肩膀，伊莎贝拉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好了，我也要进去了。”
进入玻璃屋后，出人意料的是，伊莎贝拉完全没有看到特别恐怖的东西。
唯一伤到她的是，离开奥兰多镇时的恋恋不舍，是弟弟去世时母亲的眼泪，以及姐姐出嫁的那一天的记忆，在前方如雾气般扑朔迷离闪现。
看见伊莎贝拉平安无事从玻璃屋里出来，弥赛亚松了一口气。
第二项测验，两人都顺利通过。
莉亚将符合要求的人集合起来，剩下的则被另一位男导师送走。
“最终测验在明天，今晚你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米尔特里德学院面向学生的考核，难度未免也太低了吧，顺利通过两项测验的人当中，有些人觉得自己通过测试轻轻松松，进入学院十拿九稳，都有点松弛懈怠了。
莉亚领着他们来到每年招揽新生时所用的集体宿舍，简单吩咐几句便去往别处。
集体宿舍不分男女，毕竟只是个暂时供人歇息的居所。
伊莎贝拉拉住弥赛亚的手：“梅兰妮的入学通知书还在你那里，把它给我吧，我拿去给守在宿舍门口的老师。”
当时，那封入学通知书被梅兰妮的爸爸藏在书柜里，是丽塔偷偷将它拿出来，又转交给回到奥兰多镇看望玛瑞安太太的伊莎贝拉。
入学通知书被弥赛亚收下，借口是担心伊莎贝拉会不小心把它弄丢。
弥赛亚沉默半晌：“好。”
-
从鸽笼那边回到霍娜德导师的花园，薇薇安忽然停下脚步。
“你还想去别的地方看看吗？没心思四处逛逛的话，就让我带你去物资馆拿新生制服好了。”
“制服？”
“嗯，外出做任务时可以穿自己的衣服，但平时上课，还是换上学院制服比较好。放心，很漂亮的，你穿着肯定好看。”
梅兰妮看一眼薇薇安穿的衣服，又看一眼周围路过的同学，有些不太习惯地抬手扯了扯自己的长裙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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