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未经人苦，莫劝人善
沈唯对男人评价：简直是丧心病狂！
跟魔族没什么两样，她甚至都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魔族安插在三青殿的卧底。
人眼见对方走到了屏障前，撤去了那道屏障。
江允道：“放心，我会换把剑杀你。”
那有啥区别？还不一样都是死？
沈唯忍不住心中吐糟，江允手中出现了另一柄剑，沈唯见忍大惊，再也忍不住了。
长剑落下，“咣啷”一声清响，一柄长剑拦下他的剑，二人皆是虎口一阵发麻，沈唯用力挑开了对方，二者各退了两步。
江允极为不悦眯起了眼，看清人后脸色更为难看起来。
“原来是桁天宗的沈峰主，在下失礼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人可没有半分敬意，沈唯心中冷笑，她说：“不敢当，只是没想到三青殿的人手段到是够狠的，特别是教出你这种货色。”
江允眉宇轻挑，他道：“此话差异，人可不就是为了活着吗？”顿了一下又道：“在下杀了同门不过是为了活着，也是为了苍生。”
见人不语，他又道：“沈峰主，在你身边的人可是祸世的玄渊，三次现世天下暴乱国灭，到不如现在杀了他，才不会有后苦之忧。”
“你放屁！”
沈唯忍不住朝他暴粗，把对方吼得一愣，她道：“他一个孩子有多大能奈就说他祸世？一个孩子被你们喊打喊杀，不问缘由。就算他是玄渊又怎样？你以为这个孩子想这样吗？你们考虑过他的感受吗？玄渊三次现世为何祸乱世间？万一正是因为世人有你们这样的存在，施以恶果，才会被恶果所噬。未经人苦，莫劝人善！”
她似乎花光了所有力气去说，她看了眼旁边的少年，少年不知何时抬起了头，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未经人苦，莫劝人善。
江允冷哼一声：“即然如此，就是没得考虑了。”话落间，人身已动，持剑迎。
沈唯不敢大意，她对少年说道：“一边去儿，不许跑。”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带你去吃糖葫芦！”说完不看少年是什么表情，一声九雨，剑气肆凌透着几分狠劲。
江允没想到对方竟是暗藏不露，早闻桁天宗的女仙师沈晴诺剑法还不如剑姝峰的魏唤水，实力不如勤云殿唐玥，竟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
人很快就落了下风，沈唯好歹也算是魔族护法，对付一个低级炮灰还会对上十招不成？
人一招散露，直接将江允重伤在地，半天也没爬起来。江允两眼一翻吐血昏死了过去。
见此，沈唯收了剑。她回过身，索性少年还在，没有乱跑。
人叹息一声，走了过去。
“你蹲在这里作何？万一被伤到怎么办？”人下意识去拉少年起来，谁料少年像只对谁都有敌意的小狗往后一退，喝声道：“别碰我！”
沈唯顿住了，她缓了缓收回了手，只听少年又来了一句：“碰我的话，你会死的。”
沈唯：“……”
人心里多少也些欣慰，原来对方怕得是这个。不过她已经感染了，碰不碰都一样。
于是乎在少年紧张惊异的目光下，沈唯直接把人扶了起来。
“你……”
沈唯两手一摊，“反正我已经感染了，碰不碰都无所谓了。”
大不了重来一次。
少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低下脑袋，沉默了半晌。他说：“对不起……”
沈唯听到了他那风一吹就散的声音，心里的某个地方刺疼了一下，不轻不痒。但说不上的感觉。
“不是你的错。”
沈唯揉了揉人的脑袋，心想：原来传说中谈之令人色变的玄渊是这个样子的。
系统：请贵方立即除掉病源体，完成通关。
操！
沈唯心中一团无名火无处可发，她咬牙：不杀！
系统：不解。
沈唯：就算通不了关，我也不会杀他！他或许真是玄渊，或许七百年后两次现世会引世间暴乱，但这我的原则问题，我不会杀一个无罪之人。他无罪，不是小人，不该死在此处，该好好活着。
系统：……
等了许久，系统一片沉默。像是无法反驳她的话。
少年突然退后了一步，正当沈唯疑惑，只见他抬起了脑袋，原本带血丝的脸，此刻却是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唯一不同的是，少年的眼睛竟然是殷红色，似笑地看着沈唯。
他说：“未经人苦，莫劝人善…”
沈唯：“……”
这人绝不是刚才的那个少年……
他笑了一声，“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杀了我，离开这里。另一个是放我离开，我活着，你感染而死。选择吧！”
“我不会杀你。”她眼中没有一丝动容和犹豫。
少年问：“你不怕死？”
沈唯毫不犹豫的实话实说：“恰恰相反，我怕得要死。但，我还是不会杀你。”
少年静静地看着她的双眼，半响，他笑道：“既然如此……”
“吾名玄渊，恭喜你过关。”
还未等人反应，玄渊在人的眼前化作了黑色的蝴蝶飞散。
沈唯惊住了，左腕上的疼痛一下子消失，她捥袖一看，手上哪里还有血丝的痕迹。
“这……”
“啊啊啊！”
另一边的惨叫声打断了人的思绪，沈唯闻声回头。只见昏死在地上江允突然醒了过来，他的手上，脸上以眼肉可见的速度爬满了鲜红血丝，人疯狂地站起来奔跑，然后往石头上撞。
似乎不行，江允开始扣着自己的肉，然后用剑在血丝的痕迹下使劲地戳。人满身是血，可谓是一个血人。
江允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在人的面前举剑，自刎了。
沈唯默默地咽了口唾沫，就听耳边系统响了起来。
系统：请贵方往左走一公里。
沈唯：“……”
她还是照做了，往左边走了一公里后，她看见了一扇门。石门上写着“第九层”。
沈唯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在她进去的瞬间，身后的一切事物化作了飞灰，然后又在下一秒变成了冰天雪地的海域。
沈唯走在长而古老的廊道里，想起了刚才的那少年，她问：“玄渊不是已经被杀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那儿？而且……”
而且很真实，不像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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