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忙碌的一周后, 松田阵平被萩原研二拖出去购置生活必需品。
在商场里，松田阵平跟在萩原研二身后听着萩原研二对接下来行程的安排。
萩原研二扳着手指头规划路线：“首先我们先去买秋冬要穿的衣服鞋子，然后再去买一些帽子手套之类的保暖用品, 最后我们再到超市里购买蔬菜水果……”
松田阵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小阵平我发现你兴致不高啊。”萩原研二转过身戳了戳松田阵平的肩膀。
松田阵平：“我的工资卡都在你那了，你完全可以自己来的。”
“好过分啊小阵平，hagi 就想跟你一起逛街不好吗？”萩原研二的抱怨道：“再说了，hagi 又不是给自己一个人买衣服, 明明小阵平你也有份。我又不能自作主张地替你买衣服吧。”
回忆了一下萩原研二的衣品，松田阵平忍不住地打了个冷战。
萩原研二：“喂喂喂，小阵平你是对 hagi 的衣品有什么不满吗？你脸上的嫌弃已经呼之欲出了。”
松田阵平伸出手拉住了正在倒着走的萩原研二, 然后点了点萩原研二的额头：“你是小孩子么？差点撞到人。”
“没事没事, ”模样俏丽的女性眉眼弯弯好脾气地说道：“两位真是帅气啊。”
“您也很漂亮……”萩原研二熟练地跟这位女性聊起了天。
松田阵平打量着眼前女性,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那里见过这位女士。
“你们也是要买过冬的衣服吗？我有推荐哦, 就是对面的那家还有那家的男装都很不错很适合两位……”
还没等这位女士推荐完松田阵平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传来。他与萩原研二对视一眼心道，出事了。
松田阵平大步向声源地跑去。来到一家服装店门口, 松田阵平就看到了一位店员瘫坐在地上惊恐地注视着换衣间。松田阵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胸前插着一把剪刀倒在换衣间的长椅上。
松田阵平上前确认了一下男人的鼻息和颈动脉后给死者盖上白布说道：“上午 9 点 08 分，确认被害人死亡。hagi 去通知搜查一课。”
在搜查一课的人赶来之前，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得暂时负责维持现场秩序。在警校的时候鬼塚教官专门用了一节课的时间来讲述，如果在遇到紧急情况时可以进行跨科室调查。
松田阵平先简单地勘察了案发现场。再看试衣间周围都有被鲜血喷溅的痕迹，这足以证明死者是活着被人刺穿心脏的。所以致命伤可以断定是胸前被利器刺穿心脏, 观察死者的表情不难看出是震惊, 进一步推断出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松田阵平看着沾着血的镜子，只是既然是正面刺穿心脏的, 那么凶手身上也会有大片的血迹，皮肤上的可以用水快速清洗, 那衣服上的血迹可没有办法快速处理掉, 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究竟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的呢？
“松田你有什么发现？”萩原研二在给目击人做完笔录后凑了过来。
松田阵平：“如你所见, 死因是心脏被刺穿，凶器是剪刀。而且可以断定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刺穿心脏的，看样子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另外通过现场观察来看，一个浑身是血的犯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跑掉了。”
说完，他又问道身边的萩原研二：“你呢，有什么线索吗？”
萩原研二长话短说总结：“我从目击者林园小姐那里了解到，死者是在店里的熟客，每次都会购买很多衣服是这家店 vip 客人，享有专门的换衣室。由于每次换衣服他都会花很长时间，所以大家也没在意。直到死者超过一个小时还没出来后，林园小姐才感觉到不对劲等到她进入换衣间的时候就发现死者已经成了我们看到的那样。”
“看来死者是个性格奇怪的家伙。”松田阵平抚摸下巴。
萩原研二挑眉：“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因为你没有说死者的人际关系，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忘记点差这件事情。”松田阵平耸肩：“思来想去也只有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人际关系。都说是熟客结果却没有一个店员知道死者的人际关系网，这难道不能说他是一个性格奇怪的家伙了。”
“不愧是松田，反映问题就是快。”萩原研二摊手：“现在也只能等着搜查一课的同事们赶过来了，等着他们调查死者的关系网了。”
松田阵平收起记录本放回胸前，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小孩正鬼鬼祟祟地靠近凶案现场。仔细一看，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孩儿。
“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胆大，就不怕做噩梦吗？”萩原研二感慨。
松田阵平撇撇嘴然后上前拎住了小家伙的衣领板着脸告诫：“小孩子不要随便靠近凶案现场。”
“这不是新一君么，”萩原研二扬起温和的笑容耐心劝解：“这可是凶案现场很可怕的，看完了会做噩梦的。”
被松田阵平捏住命运的后脖颈的工藤新一不服气道：“我才不会走噩梦呢。我老爸接的那些案宗我看过，才不会被尸体吓到。”
闻言松田阵平询问：“所以你的家长呢？”
小小的工藤新一顿时变成了豆豆眼。
诡异地沉默后，萩原研二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恍然大悟：“所以新一君是跟家长走散了吧。”
松田阵平看着脸颊泛红的工藤新一心道，八/九不离十了。
“那就跟在我和松田哥哥身边不要乱跑，等案件结束以后再……”还没等萩原研二的话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女人训斥男人的话。
“工藤优作！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看孩子的……新酱要是丢了，我就把你吊在家门口供人参观……”
松田阵平仗着自己的超过普通人群的身高越过人群循声看过去，在人群外有一对正在找孩子的夫妇。妻子正是刚才遇到的那位十分热情的女性。等到他看到两夫妇的脸后，松田阵平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位女士眼熟，因为工藤有希子的脸他在小时候经常在电视里见到过。
“松田你不会才认出来那是藤峰有希子吧。”萩原研二明知故问。
“你是讨打吗？”松田阵平推了一把萩原研二：“快去把这小鬼头给他们送过去。”工藤新一在不出现的话，他怀疑这个商场里会再上演一次凶杀案。为了社会安全，还是赶快把工藤新一还回去吧。
在看到儿子后工藤有希子瞬间展露出温和的笑容，丝毫不见刚才要活剥了粗心大意弄丢儿子的工藤优作的凶神恶煞的恐怖模样。
松田阵平不禁感慨不愧是名演员，表情管理就是厉害。
工藤有希子抱着工藤新一道谢，顺便扭住了站在一边擦汗的工藤优作的腰上的软肉。松田阵平心道，如果不是因为在公共场合，他觉得工藤优作先生绝对会尖叫出来。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工藤优作努力挤出微笑询问。
萩原研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我们在等搜查一课的同事来。”
“两位不是搜查一课的警官吗？”工藤有希子惊讶道。
被抱着的工藤新一回答：“老妈，他们是□□处理班的警官啦。我上次跟你说的我们学校出现炸/弹那次，就是萩原警官跟松田警官出的警。”
“这样啊，真可惜，我还想着下次优作去警视厅的时候跟着一起去看帅哥呢。不过——”工藤有希子忽然变了副表情捏着工藤新一的脸纠正：“新酱要叫我姐姐哦。”
看到工藤家的相处后，松田阵平：“……”
就在这时，搜查一课的同事们姗姗来迟。见到他们后，目暮警官十分开心地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刚才堵车了。呦，工藤老弟你也在这啊。”
“好久不见，目暮警官。”工藤优作跟目暮警官寒暄了起来。
伊达航叼着牙签走过来：“你们两个这是——”
萩原研二耸肩：“如你所见，卷入案件了。看来我跟小阵平买衣服的愿望要落空了。”
伊达航爽朗地笑了笑宽慰下次还有机会。
寒暄过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就将自己整理的线索一一告诉了搜查一课的同事们。
目暮警官点头然后说道：“白鸟你带着几个人去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
“是。”领到命令的白鸟警官带着两名警官去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了。
不过众人此刻陷入了一个谜团里，就是犯人是如何低调地离开案发现场。
“难不成他提前准备了一次性雨衣，在行凶的时候套上雨衣。在刺伤犯人后就不会被血迹喷到了。”一名警官提出假设。
松田阵平：“穿着雨衣的人不也是很奇怪吗？”
伊达航点头赞同：“就算说是在换衣间套上雨衣，我也认为这个假设很不合理。在换衣间本来就是够一个人换衣服。第二个人进去肯定会被里面的人发现。从现场总结的结果来看，死者是一种被人出其不备的方式刺中心脏杀死的。”
萩原研二提出自己的看法：“而且我觉得在那么狭小的空间行凶，凶手应该是个身材纤细的人。而且精通人体结构，要知道我们的心脏是被肋骨保护的，要想用剪刀一击致命就得保证自己能找准位置。”
目暮警官转头问道：“工藤老弟你怎么看？”
“我赞同几位警官的话，此外我还想补充一点。”工藤优作说道：“我认为犯人在换衣间停留了一段时间，或者被刺中心脏不代表了马上就会死亡，死者还有一定的求救能力。而犯人为了阻止死者发出求救信号，他一定会控制死者不让死者离开换衣室。”
松田阵平抱着手臂微微蹙眉，随着众人的分析，还有一点他不明白。就是死者手上摔倒在地上会发出声响吧，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呢？
萩原研二拍着松田阵平的后背：“小阵平你在想什么呢？”
松田阵平：“hagi 你在询问目击者还有其他的几个店员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提过换衣间发出过声响之类的。”
萩原研二摇头：“没有。这点我也感觉奇怪，按道理说重物从高处坠落多会发出声响，所以死者在摔倒的时候应该会发出响声。”
“那个时间段店里的人多吗？”松田阵平继续提问。
萩原研二提议：“看看监控？”
松田阵平欣然同意。
刚在电脑前坐好，工藤父子也跟着走了进来。见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后笑道：“看来我们想的是一件事。”
松田阵平点点头侧开身子让两个人一起看监控。监控视频调到了开业的时候，客流量一直维持在一个正常的比例。从客人跟店员交流情况来看，直到死者进入换衣间更换衣服时店内环境达不到嘈杂的程度。
松田阵平摩挲下巴，那又为什么听不到呢？难道死者是慢慢顺着墙角倒下的？但是从现场血迹飞溅情况来看完全可以排除这一点。
就在这时，一名店员抱着衣服走进了换衣室。
松田阵平眯起眼睛问道：“这是谁？”
萩原研二解疑：“这时店里的店员，小凌小姐。据店员们回忆，死者在换衣服的时候会要求店员们在提供衣服。”说完萩原研二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闻言松田阵平用鼻腔挤出了一个冷哼。
工藤优作：“也许我们需要在跟这位小凌小姐聊一聊。”
等到三个人去找小凌的时候，却发现这位名叫小凌的店员已经有半个小时没有回来了。松田阵平心头一紧直觉告诉他一件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等到众人撞开洗手间的门时，小凌已经倒在地上，洁白的地砖上漂浮着几缕红色的血丝。扶起小凌的警官在试了试小凌的鼻息后摇了摇头。
在转移尸体的时候，眼尖的工藤新一指着小凌胸口的口袋说道：“你们看，小凌小姐的口袋里好像有东西。”
女警取出口袋里的东西，松田阵平粗略地看了一眼应该是一张纸。在女警小心地摊开纸张后，松田阵平通过模糊的自己隐约地判断出这是一封自首信。里面详细地讲述自己的犯案原因以及犯案过程。
起因是死者总是以换衣服为由骚扰自己，自己不堪重负失手杀掉了死者。但自己又实在忍受不了杀了人的罪恶感，所以自寻短见。可以说是十分合情合理，但是松田阵平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
松田阵平走到楼道里点燃一支烟，试图用尼古丁的味道帮助自己捋顺前因后果。
“小阵平也觉得凶手出现得太巧合了对了吧。”萩原研二抱着手臂走了过来。
松田阵平透过窗户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说道：“是。信纸上的话看起来确实合情合理，但是仔细推理的时候就不难看出里面的逻辑漏洞。”
萩原研二接着松田阵平的话继续说道：“是这样没错。信件里没有提及她是怎么掩盖掉自己的身上被溅出的血迹，而且信里说她自己是惊慌失措下杀死死者的。这可跟我们在案发现场推理出的犯人冷静精通医术的特质完全相反。”
“还说骚扰这件事只有她和死者知道店里的其他人并不知晓。这样的话就让其他人更加可以了。”萩原研二笑了笑：“既然其他人不知道这层关系，那么在听到响动后其他店员为什么不前去查看？甚至不会主动提醒自己听到了莫名的响声。”
松田阵平暗灭烟卷：“这家店有问题。”
萩原研二打了个响指：“没错。那封信说不定其实是求救信。”
“我就说你们两个在这里，”伊达航询问：“你们发现什么了？”
萩原研二挑眉：“看来班长你也觉得事情不对劲。”
伊达航点头：“刚才通过白鸟调查的死者的人际关系，我们发现了可疑点。”
“什么？”松田阵平抬头看向伊达航。
伊达航：“死者的风评很好，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对视一眼，看来这案子是有点扑朔迷离的味道了。
秋风乍起，一枚黄绿色的落入平静的湖面掀起一阵涟漪。
离开楼道后，一进门就能看到工藤优作在给目暮警官讲述自己的见解。一旁的目暮警官眉头紧蹙，看样子也是发现了这个案子的离奇之处。而松田阵平则是趁机抱着手臂站在人群之外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
萩原研二搭在松田阵平的肩膀上弯腰笑道：“看来这个案子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接解决了。对了小阵平你听说过换衣间失踪案么？”
松田阵平凫青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情绪，换衣间失踪案最早来源于国外的谣言，谣言说女性在去服装店购买衣服去往换衣间试衣服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有人则提出其实是服装店与犯罪团伙勾结拐卖妇女的猜想。虽然最后虽然被证实是谣言，但是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你怀疑是一次群体作案？”松田阵平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一个人说话做会有疏漏，那么一群人都在说谎伪造事实就会很容易。”
松田阵平抿了抿嘴唇不作声。
夜色将至，案件依旧没有新的突破。目暮警官不得不带着手下离开现场。
警车上，伊达航坐在驾驶位上目暮警官坐在副驾驶上，后面分别坐着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还有工藤优作。
“工藤老弟你说盯梢真的能发现什么别的东西吗？”目暮警官问道。
工藤优作点头：“如果他们这儿的是一个犯罪团伙的话，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的话，他们一定会去上报。”
萩原研二赞同。
目暮警官：“工藤老弟这么说我就老实盯梢就好了。但是……为什么萩原警官松田警官你们也要蹲守啊？”
伊达航：“啊，是这样的目暮警官。他们两个正好放假太无聊了。我们正好需要人手，我就把他们两个带来了。”
目暮警官：“……爆/炸物处理班工作很轻松吗？”
萩原研二摸了摸脸：“应该还算比较轻松吧。毕竟东京也没有那么多炸/弹需要拆。”
工藤优作拿出纸和笔露出兴致勃勃的目光：“我可以采访一下两位吗？看到两位我突然有灵感了。”
萩原研二：“当然可以。是要把我写进《暗夜男爵》系列吗？好激动。”
车里的其他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热闹的商厦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车里的五个人顿时全神贯注地盯着商厦的出口。
忽然，那几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眼前。几个店员神色冷淡地说了什么后动作迅速地上了车了，与白天里的柔弱敏感截然不同。
看到这里车里的五个人已经有了判断，目暮警官拿起对讲机指挥道：“各单位注意，嫌疑人已经上车了。开始时分段跟踪计划，a 组先上。”
在嫌疑人的车离开后，伊达航才启动车子。
“分段跟踪不会引起嫌疑人的怀疑，”萩原研二对想到这个主意的工藤优作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畅销推理小说家。”
工藤优作：“过奖了。”
经过几轮替换后，松田阵平等人终于接近了犯罪团伙盘踞的地方。下车后，目暮警官给自己的配枪上膛用对讲机指挥道：“各小组准备，我们准备秘密潜入。”
就在松田阵平跃跃欲试地准备上场时，就被目暮警官以这是搜查一课的任务不能贸然把别的科室的同事带入危险的理由拒绝了。
松田阵平想要再争取一下。
伊达航：“松田你别忘了你今天没戴配枪。”
松田阵平哑口无言，身边的萩原研二发出扑哧的笑声，然后惨遭松田阵平一记肘击。
“好啦好啦，下次有的是机会。”萩原研二安慰道：“你看工藤先生不也在这陪我们的嘛。”
松田阵平白了萩原研二一眼，这种不能亲手验证自己的猜测的感觉很难受的。
萩原研二勾着松田阵平的脖子：“我知道，机会总会有的。说不定一会儿狡猾的头目就跑出来，这个时候不就需要小阵平和我抓住他——”
话音未落，对讲机里就传来伊达航的声音：“萩原松田别让那辆车跑了！”
松田阵平看向萩原研二，萩原研二微笑：“你看小阵平，机会这不就来了吗。工藤先生系好安全带我们要抓捕犯人了～”
工藤优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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