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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农家乐是一处四合院,两人过来的时候,苏宿和李承远正在院门外抽烟,戎岩陪旁边拿报纸扇风。

        “进去啊。”钟一宁道。

        “说我一男的留里面不合适,非把我赶出来,也不知她们在里面说什么。”戎岩道。

        苏宿给戎礼递烟。

        他还没来得及说不抽,钟一宁就把烟接过来给他,像是下意识。

        “女人的话题是不能带你们听,我也凑凑热闹去,那你们留这喂蚊子吧。”钟一宁把烟递了递,催促,“拿着啊。”

        戎礼只好接过来,目送她进去。苏宿抛了个打火机给他。

        戎岩看他点上烟,心里多少不平衡了:“哥,你让我戒烟,你自己怎么能抽呢。”

        戎礼:“一根。”

        戎岩立马笑了:“来来,兄弟,也给我来一支。”

        苏宿笑着掏烟,说:“从来只有女朋友管抽烟,第一次看兄弟俩这配置。”

        戎岩不以为然:“搞餐饮嘛,我哥为了我好。”

        暮色黄昏,零星灯火亮起,天边的斑斓晚霞掩映着西亭山,树林影影绰绰,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戎礼望着那片景,思绪像是飘去了大三那时候。

        李承远抽完了烟,把烟头摁灭在台阶上的花盆里,道:“抱歉了,兄弟。”

        戎礼:“为什么道歉。”

        李承远讪笑说:“你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很疯的,疑心重,要不是沈苑苑,我能一直做个二世祖。你说,她沈苑苑何德何能……这女人不值得我俩决裂,我知道这道理,试着放下过,可我每次看到她跟着你转悠,心里像火烧了似的,再做什么就会控制不住自己。逼她亲你是这样,逼你和我决裂是这样,冒犯学妹也是这样。”

        戎礼夹烟的动作一顿。

        李承远颓废地坐在花坛边上,继续刚刚说:“我问她了,她一直在激我。你知道吗,她坏就坏在这点,永远都是安安静静,但骨子里做什么都狠。我以为她对我不忠,可她昨晚说只有我一个男人。我、我大懵圈,我不懂她,她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这孩子来的时间也不对头。而且我们领证了,我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了。她、她却变相地逼我和她离婚。”

        李承远说着捂住脸,像是被这问题折磨得非常痛苦。

        山庄对面有其他客人过来就餐,路过的时候和他们打了招呼,苏宿和对方点过头,看了眼谈话的两人,朝戎岩做了个手势,示意进去。

        这下,院外只有他们俩了。

        戎礼把唇间的烟拿下来。

        “我求你了好吗?”李承远抓住他垂在身侧的手,“兄弟,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戎礼冷道:“要我说多少遍你会相信,我不清楚,我和她不熟,对她没有任何兴趣。实话告诉你,你出国期间,我没有帮你照顾她。至于你说的去医院,是她敲我的门,请我送她去医院。从始至终,我都不知道她去医院做什么。李承远我告诉你,我没有责任、没有义务,解决你和你女人之间的问题。”

        李承远红着眼睛:“那段时间,你就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

        戎礼淡道:“这话不该问你自己?她不是出国找你了吗?我怎么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戎礼笑了下,“这么算起来,孩子的确是你的。你在国外和自己老婆睡了,却不知道?”

        听到他说的“出国”两字,李承远人就已经傻掉了。

        “这些都是你们两口子的私事,按道理说不该我过问。但你一直在挑战我的底线。”戎礼弹掉指间熄灭的烟头,懒得继续废话,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居高临下说:“行了,现在来谈谈我的问题。告诉我,你怎么冒犯她了?”

        这会李承远脑袋瓜子嗡嗡的,懵逼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钟一宁。

        “我……搂她了。”

        戎礼淡淡:“哪只手搂的?”

        这时候,李承远忽然想起电影院的戎礼,在那天就警告过他了。他没听戎礼这么说过话,冷得仿佛往他头上倒下了一桶冰渣子。

        “什么时候搂的?”戎礼又问。

        李承远犹豫说:“你们去树林的时候,我说你这样搂沈苑苑了,所以也这么对她。”

        “幼稚。”

        戎礼评价,揍了他一拳。

        李承远被揍倒进花坛里,人还没缓过劲来,短袖领子被戎礼粗鲁地抓住了。

        “我一直把你当兄弟,觉得你心里自有杆秤,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清楚。你语言冒犯过她,我明白你那时候不知道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我原谅你。七夕情人节,你的所作所为让我疑惑,但我还是相信你。这次,我的好兄弟,让我来告诉你,在我这里,谁是不能动的。”戎礼把他提起来,狠狠地往地上摔。

        这里不是市区,非繁华街道,周边建筑少得可怜。碍于山庄和农家乐的设计风格,短时间并没有人发现这边情况。

        故而钟一宁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李承远蜷缩在地上,左手被戎礼死死地踩着。

        戎礼有些喘,笑了一声说:“记住了吧?”

        李承远忍着疼:“知道。”

        距离关系,她没听清这两句话。彻底出了院门,她走下台阶,神情震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

        听见她声音,戎礼像是惊了魂,立刻把脚挪开。李承远咬着牙,赶紧故作若无其事地爬起来。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有人出来。

        钟一宁懵:“打架呀?”

        问这话的就是睁眼瞎,她确定这两人在打架。

        戎礼低下头,不想让她认为自己是胡乱动手的人,动手的原因同样不想让她知道。

        “没什么。”李承远笑道,“我刚掰指关节卡住了,戎礼帮我踩正,不要怕啊学妹。”

        他两只手垂于身侧,好像的确没什么问题。只是脸色不太好看,额头汗涔涔,白t恤的肚子那处衣料有个脚印,很明显被踹的。反观戎礼全身干净,像是施暴者。不过李承远这个被揍的人好像并不在意,大概是不想让第三者知道。

        女人有女人的秘密,男人之间自然也有秘密。能让两人动起手的,无非是沈苑苑罢了。

        这么一想,钟一宁瞬间觉得事不关己了。她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戎礼,不问情况,索性当做没看见:“进来吃饭了。”

        好好的一帅哥,转眼间满身狼狈,嘴唇破了皮,包间里的人纷纷问怎么了。

        钟一宁余光打量身边的戎礼,他端起茶杯,事不关己地喝着茶。

        李承远笑道:“和人发生口角,打起来了,免不了被掏两下,还好戎礼拉住架。”

        钟一宁:“……”

        咋的。

        不是卡住手指了吗?

        明目张胆把我拉进你们俩的撒谎阵营啊?

        由于明早要返市,所以开车的三个男人都没喝酒。戎岩带女生们搞啤酒。不知是不是李承远馋了,端茶站起来,说以茶代酒,要敬戎礼一杯。戎礼没看他,坐着没动。钟一宁想提醒他,不妨李承远把目标转移她身上,说学妹,学长敬你一杯。

        对方站着,钟一宁不好意思坐,要站起来的时候,李承远说你不用站,仰头把白开水闷了。

        像是如果杯子里是白酒的话,他也能这么闷下去。

        这过后,桌上的人再也没有能让李承远敬酒的。快要结束时,李承远和沈苑苑碰了次杯。

        其实,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

        /

        回安市后,钟一宁没再多作停留,和父母商量好了,暑假回姑姑家里过。

        料想不到,回去当天就在路上观摩了一场警抓匪的盛况。

        车辆堵塞,师傅把出租车停下来的时候,前面公交车前后蹿下来两个人。

        一个跑,一个追。

        正好在她坐的车旁把人制住了。

        钟一宁降下车窗,抬起胳膊遮住下半张脸,道:“徐衍同志,英姿飒爽啊。”

        徐衍给嫌疑人铐上手铐,喘着气交给赶过来同事,表情茫然地看了她小半晌:“宁宁?”

        钟一宁:“是我。”

        徐衍走过去,单手撑在车顶边缘,又被烫得缩回手:“遮脸干嘛,我都认出你了。”

        钟一宁抬下巴示意嫌疑人:“万一人出来报复怎么办,我不能成为目标呀。”

        徐衍:“……”

        从徐衍口中得知,姑姑和姑父外出,要过几天回来。她家暂时没人打扫,于是跟着回了徐衍的住处。

        论一个成年单身男人家里能乱成什么样?

        “乱归乱,不脏就行。”徐衍找着医药箱,“你这嘴能不叭叭吗,烦死人了,以后谁敢要你。”

        钟一宁把沙发上那些不知道干净还是脏的衣服堆一起,终于腾个地能休息了,道:“不劳你费心,你这单身狗,少管我。”

        徐衍拎着医药箱过来,让她帮忙把后背的划伤给处理了。

        “怎么弄的?”她问。

        都缝针了。

        徐衍侧坐弓着背,说:“不小心磕到大理石边上了,刚切好的边,可把老子疼死了。”

        钟一宁边上药边道:“你说,你干这么一危险的活,要是以后娶了我嫂子……”

        “停停停,你怎么跟你姑似的,老爱叭叭这些。”徐衍不耐烦。

        “女人就喜欢说这些,你娶了嫂子,嫂子也说,这就不耐烦啦?看把你能的。”钟一宁下了重手。

        “唉哟轻点。”

        徐衍这一声叫变调了,门铃也是这时候响起来。

        钟一宁丢下棉签去开门,门外是一个年轻女人,空气刘海,架着透明边眼镜,眼睛大大的,穿着一条鹅黄色吊带裙,趿着双凉拖鞋。

        “你找徐衍?”

        女人看见她很是诧异,把保鲜盒给她:“我听见楼上有动静,想把这个给徐……你们。”

        钟一宁没见过那位作家,只是前两年过年聚餐的时候听徐衍发语音给作家。从女人的言词里能分析出,女人住在楼下,想来就是那位作家无疑。她准备喊徐衍过来,没想到刚扭头,徐衍已经来了,粗鲁地把她扒拉开。

        “嗨。”徐衍挡住门,光着那副肌理分明的上身。

        “给你。”女人道。

        徐衍接过保鲜盒,怕对方误会,连忙介绍屋里那姑娘:“这丫头是我亲表妹。”

        钟一宁朝她挥挥手。

        女人的确误会了,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下,颔首说我先回去了。

        徐衍目送女人转过楼梯角,美滋滋地关上门,往餐厅走:“你算是有口福了,过来吧。”

        钟一宁:“什么呀?”

        徐衍得意地说:“布丁果冻,她自己做的。”

        /

        翌日,钟一宁花了两个小时,终于把徐衍家里收拾干净了。她躺下来刷了会儿微信,感觉饿了便想点个外卖。挑了半天,准备下单的时候,未来嫂子来敲门,喊她下去吃饭。

        钟一宁一个大惊讶:“徐衍让你来喊我的?”

        未来嫂子叫闻静。

        她说:“徐衍早上上班路过,让我照顾你。我厨艺不是多好,叫了些外卖。”

        徐衍这个人,钟一宁可太了解了。估计闻静说的“照顾”是美化过的词汇。徐衍当时说的肯定是:“我表妹娇生惯养,进厨房就跟瞎子找路似的。我要上班,麻烦你管她一顿午饭。”

        这样的话,徐衍就有理由约人家晚饭了。

        奸诈呀。

        闻静是个多年的独身女人,父母不详,从小在收养她的爷爷奶奶身边长大,早年爷爷奶奶已经去世。

        钟一宁听她聊完这些,突然也想起精神病院里的爷爷来。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都快要忘记爷爷长什么样。至今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父母要阻碍她和爷爷见面?即便那不是亲爷爷。

        如她所料,徐衍晚上下班,果然约了闻静吃晚饭,还勉为其难地把她给捎上了。

        钟一宁道:“我谢谢你啊,我一个人饿不死。”

        徐衍说知道:“就是想喂你点动物吃的玩意。”

        动物吃的玩意?

        啥?

        狗粮呗。

        钟一宁想踢他一脚,碍于闻静在场,生生忍下了,说:“我想明天去崇光精神病院。”

        徐衍:“和你爸妈说了吗?”

        钟一宁皱眉:“我看我爷爷,要和他们说做什么。”

        徐衍揉揉她的头:“行吧,我明天有半天假,陪你去。”

        “你好不容易休假,赶紧给我找个嫂子吧。”钟一宁故意推了一把他。

        将好撞到闻静。

        徐衍忙问没撞到哪吧。

        闻静脸蛋泛红摇摇头:“我最近在写留守老人的故事,缺少素材,要不明天我和你们一起。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家庭秘密,钟一宁欣然同意。第二天,表兄妹俩坐上了闻静的车。徐衍虽然会开车,但由于职业关系,一直没有购车需求。他这会坐副驾聊天还不太好意思。

        钟一宁塞上耳机听音乐,打了会盹,徐衍喊她下车的时候,她发现戎礼给她发来了消息。

        问她在做什么。

        她定位了自己的地址,坏心眼地和他开玩笑:【我来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精神病院怪清闲的,不像她想象中的样子,病人大多看起来正常。她的爷爷叫付青岚,坐在一张轮椅上,穿着蓝条纹病号服,手腕上系着一根粉色丝带,打了个蝴蝶结。或许是这里的护士系的。他长相清秀,看着比较年轻。年纪比奶奶小很多,这会大概五十来岁吧。

        “付爷爷。”钟一宁感觉他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付青岚看了看她:“你好。”

        钟一宁:“你还记得我吗?”

        付青岚说:“每天来看我的人那么多,我怎么记得你是谁。”

        还挺傲娇。

        钟一宁笑道:“付爷爷,我是宁宁呀。”

        付青岚转过脸望向窗外,不知想到什么,淡淡笑了:“成希怡的女儿玲玲呀。”

        成希怡是她母亲的名字,钟一宁手搭他肩膀上放着:“是宁宁,不是玲玲。”

        付青岚瞥了眼她的手,或许觉得她挺好看,闭上眼睛闻了闻她手上的香味。

        由于职业关系,徐衍向来观察敏锐,他感觉这举动不舒服,眉头一蹙把钟一宁扯开,随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

        “付爷爷身单体薄的,你还是不要随便碰他了。”徐衍解释。

        钟一宁不明白一只手而已,有什么重量,听话地点头:“嗯。”

        这时候,付青岚忽然笑了起来,兀自转动轮椅:“成希怡哈哈,说了给宁宁改名,结果还是宁宁,不是玲玲。还是我的宁宁哈哈。”

        这怎么说疯就疯?

        钟一宁想跟上去看看,徐衍拦住她,示意有护士过去了。徐衍脸色突然不好看,说我们先离开这。

        他们出了院楼,在前院找到闻静,看见她和老奶奶说着话,便决定等等她。

        钟一宁想起刚刚的事:“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徐衍心头一跳:“什么?”

        钟一宁斟酌道:“我觉得虽然付爷爷不是亲的,但好歹是爷爷嘛,感觉你受我爸妈影响,对血缘关系这种事太在意了。”

        徐衍沉默两秒:“没有这种事。不过,父母的话还是要听,总不会害你。”

        钟一宁琢磨了下这话。

        来之前徐衍好好的,看付青岚的时候,也好好的。付青岚说过疯言疯语后,徐衍的小旗子就毫不犹豫倒向她父母那边了。这种现象,肯定是他发现了什么。

        发现付青岚装病?

        不可能。

        回程途中徐衍心神不宁,半道下了车,说是要去所里办个事,迫不及待的。

        闻静和她聊起天:“你爷爷什么问题?”

        钟一宁道:“好像是什么妄想症,看着挺正常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

        闻静说:“我刚聊的这个奶奶,感觉也不像有精神病的样子,就是想念过世的老伴了。”

        钟一宁笑道:“夫妻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一个人走了,留下的肯定会想。”

        话说完,她不知想到什么,神情忽地变了。

        闻静赞成说:“是啊,我爷爷奶奶生前老拌嘴,后来我爷爷去世,奶奶每天还是会念叨他。这些都是放在心里的人吧,放在心里了,才总会念念不忘。”

        车厢安静,钟一宁抠弄着手机壳想事情,心不在焉地应了“嗯”。

        /

        夜里,徐衍回来的很晚。他把灯一开,瞥见有人影穿着条白裙子,披头散发的,两手抱怀站在客厅,吓得他差点夺门而逃。

        徐衍:“你怎么不开灯?”

        钟一宁慢悠悠过来:“亏心事做多了,人民警察的正义之气保护不了你了。”

        徐衍咕哝:“瞎说什么。”

        钟一宁一巴掌拍上鞋柜:“你下午提前去派出所干嘛的?”

        徐衍顿了顿,往厨房走:“这能让你知道?我要告诉你了,对得起我房里的警服吗?”

        他接了杯水喝,“这么晚了,你赶紧休息去吧。”

        钟一宁木着一张脸没动,和他僵持片刻,等他喝过水,她点点头道:“好,你不说是吧,我现在买机票去俄罗斯。”

        徐衍忙放下杯子,追上去扯住她胳膊:“三更半夜闹什么呢?你想知道什么?我真的是办公事。”

        钟一宁淡淡道:“哦,那我误会了,行,我睡觉去。”

        徐衍:“对嘛,花一样的年纪,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美容觉也不睡。赶紧睡吧,哥帮你关门。”

        他想等钟一宁上床,再把门关上,不料看她抓起手机,嗖嗖两下拨了电话出去,警觉不对,箭步冲进去拦下,阻断国际长途。

        “疯了?”他压着嗓子。

        钟一宁一把夺回手机:“我二十一了,我有权利知道家里的事,你们瞒了我什么,是不是关于付青岚那个混蛋的?!”

        最后一句她几乎吼出来,眼睛立刻就红了,水汪汪的,透着一股子狠辣劲。

        认识表妹多年,她虽然不是乖乖女类型的,但从来不会顶撞长辈,也不会跟人家脸红脖子粗。这会儿凶得仿佛不认识了一样。

        徐衍道:“你不要跟我来这套,人民警察不吃你这套。”

        钟一宁憋回眼泪:“我说他们为什么要阻碍我和付青岚见面,原来问题出在这。”

        徐衍严肃:“不要乱猜。”

        钟一宁:“他杀了我奶奶?”

        徐衍掐住眉心:“我说了让你不要乱猜,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你奶奶是心梗走的。”

        忽然这时,门铃响了。

        徐衍拿食指点她:“嚷嚷,嚷嚷,把你嫂子嚷上来了。”

        钟一宁跟过去:“你这什么破房子,不隔音嘛,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不睡?”

        徐衍赶她:“你不要过来,睡你的去。”

        “等会,”他认真补充,“长途电话不要打,有什么事,等你姑姑他们回来再说。”

        钟一宁:“知道了。”

        /

        外头像火炉,树上知了聒噪。庭院杂草丛生,钟一宁薅了把草艰难直起腰,人快要热晕了。

        好吧。

        她承认自己娇生惯养,修剪园艺的活实在搞不来。

        让院子自生自灭去。

        两天前从徐衍那回来,她自己把家里收拾了。今天早上六点钟起来准备整理院子,但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太阳。

        钟一宁冲了个澡,啃着甜筒和李栗子接视频。

        大概聊了有一会,戎礼的消息也来了,问她在和谁视频,他怎么拨不通。

        小铃铛:【和帅哥视频。】

        随后她断掉和栗子的聊天,准备拨戎礼视频,屏幕一跳,姑姑打电话来,说和姑父回来了。

        暮色黄昏时分,徐衍骑了辆摩托来接她。她把双肩背包甩过去,让徐衍背上。

        徐衍照做,道:“这事我还没问过他们,你说话悠着点,不要没大没小的。”

        钟一宁戴好头盔:“我什么时候没大没小过?”

        徐衍“嘿”道:“你前两天和我吵架那个劲,像头牛一样,差点给我撅臭水沟里去咯。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今年跟变了个人似的,谁给你惯出来的臭脾气。”

        钟一宁心虚地跨上车,暗道还能谁惯的,戎礼那男人比你们任何一人都宠我。

        “你家有酒吗?”她问。

        热风刷在耳畔,路上车水马龙,鸣笛不断。徐衍听她说了两遍才听清楚了:“你要喝?”

        钟一宁谋划道:“有句话不是说吗,酒后吐真言,我俩今晚把他们灌醉,套他们话。”

        徐衍:“……”

        这,真的,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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