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请让我帮帮你吧

第二天一大早，三个青年就见到了自己的师母，当然，是在扉间老师的恐怖注视下。

        在面对枯的时候毫无下手的机会，反而被对方揪住了小辫子，差点杀死了自己的学生，这不仅让扉间对枯的警惕升了一个等级，还提醒了扉间，自己这三个弟子到底是任务轻了。

        “猴子，你们三个就去把这几个任务做了再回来吧。”扉间面无表情地说。

        “不要啊，扉间老师！”日斩第一个发声，试图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来迷惑某人，让他收回命令。但扉间出是那种轻易动摇的人？所以最后三人还是麻溜地去做任务了。

        其实这件事放在以前只用口头批评一下，再扔几个劳力的小任务活三个青年就够了，但最近是风雨欲来，各种杂事都变多了，对于一些任务，村子里的人手显然不够，于是只能辛苦一下猴子他们了。

        扉间望着窗外沉沉的日暮忧心忡忡，绯红的日光落在他脸上更是突显了他冷峻的面孔，桌面上整齐地堆放着任务卷轴，上面露出情报的一角，是云隐村邀请他去缔结盟约。

        扉间往文件上盖上火影印章后，揉揉额角，踏着幽暗的街道回家。

        荣坐在院子里“观赏”月亮，她能够感受到月光温柔地抚慰着她，像是在亲吻又像是不遗力的讨好，她习以为常地聆听心灵之音，直到扉间走进了她的感知范围。

        “又坐在这儿，会着凉的。”扉间为她披上一件薄被，他站着看坐在椅子上的她，像是在担忧。

        但荣明白，他所忧心的并非此事，扉间的心很小，所以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忧虑，对于她，那只是忧虑中微不足道却难以忽视的一点罢了。

        就像她于母神一样，浅薄的爱是无法维系母神的宠爱的，荣知道，只有欲望才能维护一段关系，母神是为了让她融合，那扉间呢？他又是怎么想的？

        即使能够听到他人的心音，荣也实在不明白，渺小如虫子的人类竟是如此善变，她见证过无数的恋人缔结婚姻，也亲眼看见曾经的海誓山盟化为泡影。

        她只是不安。

        ——自己竟然会感到不安。

        荣一边惊叹一边又焦虑，过度的痛苦令神明窒息，她才刚刚诞生自我的意识，自然无法承载这样复杂的感情的学问。

        如果，扉间心里只有她就好了。

        荣如是想到，过长的樱发遮挡了她的眼睛，月光俯视下来，让她的眼睫打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眼眸中流动的到底是什么。

        “扉间，请让我去战场上吧。”

        稍显漫长的沉默过后，扉间问她：“为什么，荣？”

        他的面上还是那么的冷静，只是内心的声音却比他面上表现得要令人快乐多了。

        他在担心自己。

        不知怎的，荣忽然开心了起来。

        至少，在这一刻，扉间心里只有她。

        “因为……我想要帮助扉间啊！”荣欢快地眨了眨眼，此时的她，才不像一具设定好程序自动反馈的木偶，她有了生气，就像人偶拥有了感情。

        “以枯的战力我并不担心，但是荣，战场上很残酷，你能适应吗？”扉间冷静地问道。

        “有枯保护我的，放心吧，扉间。”

        她是个骗子，她并不想放枯出来，因为这样的她也想帮上扉间的忙，而不是像这样呆着，什么事也做不了。

        只是克服本能而已，没关系的。

        荣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

        荣是一位堕入人间的真神，她并没有与死亡相关的权柄，生机才是她擅长的领域，让她去杀戮，就像让一个从不吃肉的人无肉不欢一样。

        扉间很纠结，理智上他不应该让荣上战场，但感情上他很难拒绝妻子偶尔的要求。

        其实，如果让战争的火熄灭呢？只要和云隐缔结了盟约，想必那些野心勃勃的阴谋家们也会收敛一点。

        看来，云隐那边，势必要走一趟了。

        虽说这极有可能是个陷阱，但不论是为了和平，还是为了荣，这样的事终究是逃不过的。

        送荣去睡觉后，扉间坐在书房里思索这件事，拟定了一个大致的方案过后他继续埋头在书房中处理公务。

        荣并没有睡着，她躺在床上和枯交流。

        「姐姐，你竟然会为了一只虫子……」

        「枯，你太任性了。」

        藏在半阴半明的光线分割处，荣一动也不动，甚至连心率都一如往常，如果一位神明降落到了凡间，那她可能是最成功的伪装大师，因为无需训练，每一滴血液的流动、每一丝肌肉的跳动、乃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能做到完美控制。

        月光温柔，荣的脸上也挂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枯，我深爱着你。把你的权柄暂时借给我吧。」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只有母神才明白“爱”的法则，你不要再说这些奇怪的话了。你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爱”的。」

        荣没有说话，只是在月光下暴露了一丝脆弱。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静静地躺着。

        果然，不一会儿，枯烦躁的声音就传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交换权柄。」

        「谢谢，枯。」

        第一次忍界大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但扉间要去的是战争的发起者云隐村，只要和云隐村缔结了盟约那想必木叶被集体围攻的局面也会好一点，带上猴子三人还有一些精英忍者扉间就出发了。

        荣在扉间离开的时候去“看”了一眼，那时候朝阳正好，微红的晨曦照在新生的三月的嫩芽上，一起似乎都充满了希望。

        只是……为什么她是这么的不安呢？

        荣捂住了心脏，那里一直有股微弱的疼痛感，旁边已为人妇的灵也在送行宇智波的精英忍者，那里面或许有一个是她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扉间有一天就忽然开始自称“老夫”，这还让荣一度陷入可疑的沉默中。

        看到荣捂住了心脏，这些年已经平和了不少的她关怀的问：“怎么了，荣？”

        荣摇摇头，扉间已经离开了她的感知范围，她缓缓地沿着路边走回去。

        或许，只是她的一个错觉吧。

        荣下意识地规避了那个不好的答案。

        朝阳照在大地上，一时间，两个人像是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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