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跳幕间来的不太是时候
“诶？要一起出门吗？”伊吕波从车底盘下钻了出来。
美空看着她脸上的黑灰，不由得想起了一切还没开始之前的时候。
“嗯！已经很久没有和伊吕波亲一起出去了……”她蹲在躺着的伊吕波头顶，擦了擦她脸上的灰。“虽然龙我那个笨蛋也要一起来很不爽，但他也蛮可怜的。”
“我知道了。”伊吕波放下扳手：“我去洗个澡先。”
对着镜子处理发型的龙我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昭和风男不良，而美空穿上了制服，还带上了眼镜。
“这样可以吗？”从屋子里钻出来的伊吕波扯了扯衣服下摆。
她穿着制服长裙，上衣短短的，能从缝隙中窥见一截腰肢。而卷曲的黑色长发高高束起，只留下几缕腮边的发丝。
配上鲜艳的绿色眼睛和冷淡的表情，完全就是漫画里才会看见的不良jk模样。
“嘶——”美空凑了上去，蜷缩在伊吕波的身边，指着龙我道：“你就是万丈龙我？见到东都之狼伊吕波大人为何不下跪！？”
“哈？？”龙我懵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小鬼还演起来了！”
“大不敬！吾是东都之狼的左右手，东都之鹰石动美空是也！”卷着舌头用古日语语法自我介绍的美空笑得十分开心。“狼大人，要如何处理这小贼？”
“首落吧。”伊吕波挑起下巴，傲慢道。
“你们两个…………”龙我深呼吸，一把拉住伊吕波的手腕：“赶紧走啦！”
“诶诶诶？肢体接触禁止——”美空锤着他的背，被龙我直接无视：“挠痒可以再用力点，小鬼。”
被拽着的伊吕波看着他们两人笑了起来。
“那个店可以去吗！”
“不买不行啊，这件衣服太可爱了~”
跟在美空后面看着她活力十足地到处乱逛，龙我手背在脑后：“那小鬼憋得狠了吧。”
“嗯，以前我还会和她出来，自从build诞生以后就很少了。”伊吕波说：“多亏了你想出变装这招。”
“别误会了，我只是自己想出来而已！”龙我转过头去，刚好和路人对上视线，路人被他的不良打扮吓了一跳，低头加快脚步。
他挑起半边眉毛，略带不爽地转回来：“啊对了，你和战兔是什么关系？”
“关系。”伊吕波犹豫地重复：“重要的友人……？”
“友人？算了，是什么都无所谓。”龙我随口道：“总之那家伙十分信任你。”
“我也一样。”伊吕波说。
“真的吗？”龙我却突然倒着走起路，正面对着她：“但是我却觉得你对他，不像他对你那么坦诚呢。”
该说是笨蛋的直觉吗？还是万丈龙我特有的敏锐？
伊吕波顿了顿说：“我的信任，在于信任他可以做到任何事。”
“你这个类型还真是难搞。”龙我的视线投向路边：“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啊，那是……”
他突然语塞，脚步也停下了。
伊吕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香澄的脸。
她带着比带病时的温柔更加元气的笑容，活力十足地朝路边行人打招呼，似乎是兼职了甜品店的店员，香澄穿着粉色围裙，面颊也带着健康的红润。
一个高大的男性从店里走出来，给她送了一杯水，两人交谈起来，香澄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真实了好几倍。
龙我不由得走了过去，伊吕波看了看那边正在首饰店里面流连忘返的美空，跟上了龙我的脚步。
“辛苦了，香澄，先回店里面休息一下吧。”男人语气温柔。
“店长！我才没有那么柔弱。”香澄嗔了他一下，接过水喝了口，略带惊讶：“这是……”
“是柠檬水，上次我看你好像喜欢酸味的样子。”店长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诶？两位是……啊！店里现在有活动喔，两位如果点情侣套餐的话，可以赠送额外的芭菲！”香澄注意到走近的龙我和伊吕波，对他们露出笑容。
龙我：“………”
伊吕波：“我知道了，谢谢。”她接过香澄递过来的传单，把龙我扯走。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尴尬地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龙我：“甜品……”
“我从来没见过。”龙我低着头说：“她笑得那么有活力的样子，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
“那样也好。”他说：“有了健康的身体，也有了新的生活，她值得这一切。”
“你可以重新认识她啊。”伊吕波试探地说。“现在还不晚。”
“不可以。”龙我摇摇头：“我还是逃犯，甚至牵扯进了更多的危险里，有关联的人一个个受伤，像你、葛城小姐、还有之前的香澄，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去接近她了。”
“何况，”他接着说：“也不能让战兔那家伙一个人战斗。”
纵使可以在龙我的直觉系发言：“你似乎没有那么坦诚”中找到借口，但听见这句话的瞬间，伊吕波承认有愧疚缠上了心脏。
“……谢谢。”她忍不住说。
在arcana无法和build并肩作战的时候，幸好有龙我在，才不至于让战兔孤军奋战。
“现在道谢还太早了点。”龙我甩开忧郁的情绪，努力换上平时的表情：“我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你也好、小鬼头也罢，我都会拼死去保护的。”
“相当帅气呢，龙我。”伊吕波冲他微笑，然后招招手：“美空发消息说找不到我们了，去和她会和吧。”
“真是麻烦的小鬼。”龙我翻了个白眼，只好跟了上去。
-
“啊~累死了。”美空伸展躯体，肆意倒在了伊吕波的怀中。
“差点被你的狂热粉丝发现，吓死我了！”龙我心有余悸。
“但是还真新奇啊！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和男生出来玩，虽然不如和伊吕波亲的单人约会那样舒适就是了……”美空瞟了一眼龙我：“这家伙太不贴心了。”
伊吕波递过去一个“赢了”的眼神，龙我大叫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根本没想和你比赛好吗？！”
“而且第一次和男性出来什么的我才不信，现在小鬼头不都恋爱的很早嘛。”龙我随口说。
“……没有哦。”美空低落下去，抱住了伊吕波的腰：“从天空之壁的惨剧开始，我就一直在昏迷，大概七年左右吧……朋友和制服，都是没体验过的新鲜事。如果不是伊吕波亲成为我的朋友，我大概会一直一直地孤独下去吧。”
“是、是吗。”踩到雷的龙我不知所措地转移了话题，把话头抛给伊吕波：“那你呢，好像没怎么见过你说自己的事情。”
“什么事情？”伊吕波歪歪头。
“恋人！恋爱！”龙我握紧拳头：“可谓最为愉快的事情！”
伊吕波：“………………没有。”
“？”
“哈？”
她叹了口气：“没有谈过恋爱。”
“不会吧！？”龙我和美空同时叫了起来。
绿眼女性眼神漂移：“是很惊讶的事吗？”
“当然了！”美空精神抖擞，八卦写满了双眼：“伊吕波亲这么温柔，这么好相处，应该是超——受欢迎的那种人才对！”
“你的评价完全不对！”龙我双手摆了个x：“温柔和好相处是怎么看出来的，明明是最难接触的高岭之花吧？虽然很多抖m会喜欢这一款的没错……”
“因为入读了八年的学校恋爱禁止，毕业以后也没什么时间恋爱。”伊吕波不太经常和人谈论这种话题，不好意思的血色飞上双颊：“那、那个……”
“恋爱禁止？虽然表面都是不提倡，但其实大家都会私底下偷偷恋爱的吧！”美空回想自己了解的信息。
“没有这样的人，因为毕业后要从事的职业也是恋爱禁止，所以不如在专业学校里就自我约束。”伊吕波陷入回忆。
“听起来很恐怖。”龙我说。
“那是什么学校？”美空好奇道。
“……偶像学校。”
“诶！？”两人又同时叫了起来。“偶像学校！？”
八卦的光在四只眼睛里闪耀如太阳：“伊吕波亲当过偶像吗？”
“因为舞蹈成绩太差了，所以只在剧团工作过。”伊吕波说：“而且我也不是很适合当偶像，传递元气给观众什么的……完全做不到。”
她看向美空：“美空做到了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我非常、非常佩服美空。”
“呜………”美空第无数次飞扑进了她的怀里：“伊吕波亲已经是我的天使了，我要做你的头号饭！”
“不要无视我的存在好吗！”龙我说。
“你根本不懂偶像和饭之间的感情！不许说话！”美空做鬼脸。
就在三人打闹的时候，机械人独有的关节摩擦声传了过来。
瞬间警觉起来的龙我和伊吕波看向声音的方向，一整队的机械士兵目标明确地朝他们冲来。
“你们快跑！”龙我将两人挡在身后，伊吕波还在犹豫，被他吼了一嗓子：“带着美空跑啊！”
让美空一个人跑她确实不能放心，伊吕波拉起美空加快脚步。
而美空当机立断地拨通了战兔的电话：“战兔！g3区浮士德出现了，万丈正在战斗，我和伊吕波亲正在逃。”
“为什么会在那里——”战兔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下一秒，手机被抢走捏扁。
“一直以来都对你睁只眼闭只眼，但现在是时间了。”nightrogue冷漠道。
“啊……是你……！”曾经的恐惧、现在的后悔和绝望一起涌上心头，美空脚下一软倒了下去，被伊吕波接住。
伊吕波眯起眼睛，摸上了制服口袋里的persona。
“你做了什么——！”龙我结束了战斗，第一眼就看见晕倒的美空和被逼到墙角面无表情的伊吕波，他冲上来对nightrogue挥拳，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打飞。
“肉体凡胎的人类也想赢我吗？”nightrogue冷笑一声。
而伊吕波看见龙我受伤，彻底放弃了继续隐藏的想法，她把美空放在万丈身边，挡在二人面前。
“别再往前了。”她说。
然而，在她抽出persona的前一秒，肩膀被按住了。
“很热闹嘛。”血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是，别瞒着我自作主张地行动啊，nightrogue。”
“……stalk！”
被按住肩膀的伊吕波在身侧向龙我挥手，示意他快走。
在血潜和nightrogue对峙的现在，没有更好的机会了。龙我咬紧牙关，在满心的无力和愤怒里扛起美空，暗下决心。
无论怎样都要回来救她——！
“干嘛这么急躁？”血潜拦住想要追上去的nightrogue，“不是还留下了一个吗？”
“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伊吕波放弃了变身，无论如何她也不想在血潜这种什么都可能做的人面前暴露身份，而且龙我和美空已经成功逃跑，战兔也应该很快就到了。
“是吗……”血潜把她转过来，仔细端详她的正脸：“原来build的口味是这样的啊。”
nightrogue：“啊？”
伊吕波：“你在说什么？”
血潜嗤笑一声，推了她一把。
伊吕波向后踉跄几步，撞在了nightrogue的胸甲上，被他下意识扶住，又立刻松开。
“同伴把你抛下，你就不伤心吗？”血潜把她拦在nightrogue和自己之间，越靠越近，让她只能靠在了nightrogue身上，背后装甲的弧度隔着衣服都能轻易感受到，非常坚硬，而且冰冷。
而nightrogue有完全不同的体验，柔软的躯体和热度似乎穿过了装甲，让他不自然地屏住了呼吸。
“……是他们不信任你，还是你不信任他们？”血潜低下头，头盔几乎触碰到伊吕波裸露的脖颈。
太近了。
nightrogue一动不敢动，像堵墙站在原地。而伊吕波被两人夹在中间，不管是后背还是胸口都被金属咯的发痛。
血潜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完全不害怕呢，真是个好孩子。”
伊吕波眼神微动，嘴唇紧绷，警惕和不安在脸上交织。
arcana，他的敌人，竟然也会露出这种示弱的、甚至称得上令人怜爱的表情。
nightrogue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装甲里轰鸣，他伸出一只手揽住伊吕波，另一只手推开了血潜：“够了。”
血潜差点笑出声：“你在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话？”
只看现在的样子，说是nightrogue试图在血潜手里保护伊吕波也完全没有违和感。
放开手，nightrogue烦躁地低吼：“烦死了！你还欠我一个解释，stalk！”
他收到了机械部队build已经赶来的报告，冷冷警告了伊吕波：“算你走运。”实际上头盔里的眼睛都在乱瞟，化作烟雾直接消失在原地。
而血潜则是笑着用指尖蹭过她的下巴：“ciao~bella”跟着消失了。
“…………”
这两个人是犯了什么病。
伊吕波无语地摇摇头，摸了摸自己被顶得酸痛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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