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孩子有问题
安慰了几句张鹏后，董慧挂掉电话。
莎莎忙招呼董慧吃饭，此时两名设计师快吃到一半了。
“你们这些家伙，吃得也太快了吧！”说笑着从莎莎手上接过筷子，开始吃起来。
这顿饭吃得比较安静，全程都是董慧在烘托气氛。
虽然她搞气氛够卖力，大家配合得也卖力，但还是冷场得厉害。
电话里张鹏说什么，他们虽然并不能全都听得清楚，但是大家也大体上能猜得出来，可能是年底前结清工资的事要泡汤了。
吃完饭后，董慧想了想，说道，“请大家放心，不管客户给不给咱们结清，但我跟莎一定会跟大家结清，毕竟我也是个老板嘛，积蓄还是有点的，哈哈。”
余亮与郭正新张口想说点什么，但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都没有说出口。
白猫嚼小鱼干的嘴巴，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它。
莎莎来到董慧的办公室，小声说道，“小慧姐，你不用太着急了，我虽然不是真正的富二代，但也是攒了些钱的，结清大家的工资不是问题。”
董慧说：“事情暂时还没到这一步，你放心，我肯定会搞定他们财务的。”
董慧在说出这句话后，感觉到电脑旁有一道光向她投来，她寻着那光望去，看到的是白猫的竖瞳。
那里有她不喜欢的鄙视，仿佛在说“不可能”。
董慧下意识地将手边一个纸团朝白猫丢去。
白猫刷的一下用嘴叨住了纸团，又狠狠地朝董慧吐去。
董慧手急眼快，接住了带着口水的纸团，又朝白猫丢去。
莎莎眼睛都直了，“猫还可以这样玩啊……姐，让我也玩玩。”说着从董慧手中接过纸团，朝白猫丢去，白猫只丢给她一个漠视的眼神，便跳下了桌子，开溜了。
莎莎气得够呛。
董慧笑得花枝乱颤。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有种被独宠的感觉。
下午三点多时，董慧开车来到正威厦地下车库，坐在车里盯着一辆黑色奥迪车。这是正威财务平怡的车，从张鹏处获悉，她每周五小午四点多会出发去南坛学校，接女儿回家。
董慧决定，要跟踪平怡，见机行事。
白猫站在副驾驶位，认认真真地梳理脸上的胡须。
半个小时后，一个烫着玉米穗短发的微胖女人，打开奥迪的车门，迅速发动了车子，呼的一声车子便飙了出去，往出口驶去。
董慧也跟在她后面，驶了出去。
一路上，奥迪都开得非常猛，听声音开出了跑车的感觉。
董慧跟在她后面，也是跟得风驰电掣，好几次白猫的脸都摔在前玻璃上，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等车慢了下来，白猫怒道，“你是催款，还是催命？”
董慧：“原来你白天也能说人话呀！”
白猫：“白天能说，但太耗费灵力。”
董慧：“那就闭嘴。”怪不得它白天一直不肯说话，只在自己与妈妈吵呆而生气那次，它才在白天开口说话安慰自己。
南坛学校是慧城最好的学校之一，规模也堪称老大，每逢周五学生回家的日子，周边一公里内的街道都会堵得没法开车，更不要说找停车位了。
很多家长不得不将车停在马路边，也不管会不会罚款了，不差钱的会直接开进南坛学校附近的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停车场里，打底五十元，超过一小时还要再往上累加，相较而言，大多数人还是更愿意停在路边。
董慧见黑色奥迪驶入了学校所在的街道，车子开始龟速行驶，走走停停。
约摸二十分钟后，董慧跟着奥迪驶进了酒店停车场，熄火，观察着奥迪车的动静。
平怡下车，低着头小跑，汇入了黑压压的人群之中。
董慧并没有下车，没有必要，她马上会带孩子过来的。
冬天的五点多，是白天与黑夜快速交替的时间段，天色慢慢由亮转为灰。
路灯一杆一杆依次点亮。
平怡终于回来了，一个肩膀背着包，一只手牵着一个男孩，这男孩比平怡高出了一个头。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有说有笑。董慧直觉那男孩有点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不知道。
董慧正在盯着那两人，突然听到右侧有人说话，“这孩子有问题！”。
董慧抬眼往右侧看去，就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白猫已化为了人形，吴忌正紧紧地盯着平怡与她的儿子。
“哪里不对劲？”董慧看着母子都钻进了车，她也发动了汽车。
“那孩子不干净？”
吴忌声音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董慧一下子来了兴趣，或许这就是机会。
“说清楚点儿，嗯？”董慧声音难得温柔了起来。
奥迪车发动了，往出囗驶去。董慧也远远地跟上。
吴忌白了她一眼，说道，“他身上有个动物仙，应该是一只树懒。”
“被树懒附身，一般会怎么样？”都已见过猫妖，对树懒妖附身的事也就很好接受了。
“这个不好说，大仙附身的影响有很多因素决定。跟大仙的法力、心念，还有宿主的体质、意识有关。”
董慧没有再说话，她掉转车头，没有再跟踪奥迪，而是往南坛学校方向开去。
将车开进学校附近的酒店停车场，并拔出了一个电话，不一会电话接通。
董慧说道，“你好，王老师现在有空吗？我刚好在学校附近，就想来见见你。”
“有空有空，你在哪？”
“在喜茶！”董慧挂了电话，拐进喜茶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灰夹克、长相干净的男人走到董慧的桌前，轻轻敲了敲桌面。
正在看工作群的董慧抬头，笑着说，“王老师你动作挺快啊！”
“美女老板相约，哪有不快的道理。”王海军说话时，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
即然被树懒附身的症状，从猫妖那里得不到准确的信息，董慧便想到了王海军。
王海军是泡吧时认识的，据他说是南坛学校的老师，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他会知道平怡孩子的症状。
董慧喝了口咖啡，笑着说：“你还真是学校老师啊，人民教师竟然也会泡吧，有点超出我的认识啊。”
王海军笑了笑：“刻板印象要不得，人民教师也是普通人嘛，新老师压力很大的，泡泡吧减压，也很正常的”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董慧拉回正题。
“王老师，你对平鑫有印象吗？”
“有印象啊，七七班，成绩还不错哦，年级排名差不多占前百。”王海军还是有所保留的，他不想透露孩子太多的隐私，给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跟他妈妈是好朋友，感觉孩子最近怪怪的，挺担心的，又不方便问他妈妈，所以想来问问你。”董慧的脸上满是焦虑，仿佛真的很担心。
“这样啊……我带他的语文课带了两年了，也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这孩子听课很认真，学习很用功，但是我从来没见他跟别的同学在一起玩过，下课了就一个人在走廊跑，来回跑着玩。”
“这样啊……那他的同学关系是不是很差？”董慧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那倒也不是，别看他又高又壮，但他很各善，从来不欺负同学，也没有谁敢欺负他，他的问题不在这里……有一次我去上厕所，听到一个隔间里有人在说话，我一看，就是平鑫，一直嘀嘀咕咕，在自言自语，当时厕所就我跟他两人，整得我心里毛毛的。”
“后来听他同宿舍的同学说，他喜欢在厕所自言自语，还喜欢在厕所散步，一间厕所一呆最少就一个小时。”
“他学习那么用功，但是，写作业却极其的慢，同样的作业量，别人到十点下晚自习就做完了，而他要带着作业回宿舍去做，要做到十二点多。”
董慧的背包就放在桌面靠墙的一侧，这时一颗雪白的猫头从背口探了出来，猫眼眯成了一条细线，无意识地点点头，就像一个人在表达赞同。
猫妖的表情，董慧尽收眼底。
“怪不得我平怡姐，总是紧锁着眉头，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
“这也可以理解，好好的孩子这样，妈妈肯定会苦恼的，只是这种事，大多数人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以免别人会歧视孩子。”
董慧点头表示理解，“我感觉这问题好像还挺严重的，有必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听说有看的，听他们的班主任说，跟孩子的妈妈有沟通过，妈妈说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孩子就是压力大、不自信导致的，不要把这些事情看得过重，这样反而给孩子的压力更大，症状更严重。多表扬表扬孩子，让孩子自信起来，症状就会慢慢消失的。”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平怡姐对孩子很严厉的，可能跟这个也有关系吧。”
王海军点点头，“应该有，很多单亲妈妈都很情绪化，好的时候，对孩子无原则的宠，坏的时候吧，又恶魔般的严厉，孩子根本就不能适应这样的转换，久而久之，孩子就容易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那我明白了，以后我也多跟平怡姐说说。”董慧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王老师不好意思耽误了你这么久，你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吧？”
王海平：“不用，周五晚上学生回家，周日晚上才返校，所以我周五周六晚上都有时间。”
董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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