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训练场
古伊娜没有给出答案，艾尔摇了摇头，提着那柄断裂的木剑迈入木屋。不多时，木屋中便响起了他的呼噜声。
他的入睡速度一向很快，不过这一次的呼噜声听起来有些不规律。
古伊娜在门前稍稍停留，然后便离开了。
午后，艾尔再次从木屋里走出来。他迎着温曦的阳光伸个懒腰，顿时感觉身上的酸痛好像也消失了许多。不过到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无论是入睡还是出门，都紧紧握着那半截木剑。
犹豫一下，艾尔还是拎上它，朝训练场赶去。
训练场内，萨博，索隆，古伊娜都在认真的训练。让人有些没想到的是，耕四郎师父竟然也站在一旁，正笑眯眯的手捧茶杯，看着弟子们在阳光下挥洒汗水。
“艾尔，你好慢啊！”索隆一边跑步，一边大声喊道。
艾尔朝绿藻头小鬼撇了个白眼，然后走到耕四郎的面前。
“耕四郎师父，我来了。”
“嗯，艾尔，先不急着训练。”耕四郎师父温和的问：“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能力带来的副作用，已经恢复了吗？”
“虽然还有一点酸痛，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艾尔点头道，还顺带扭了扭自己的胳膊。“耕四郎师父，我随时都可以开始训练....唔，要我现在和绿藻头一起跑步吗？”
说话的功夫，另一边的索隆已经围绕训练场跑出半圈。
“先不急。”耕四郎师父笑着说：“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对我使用一下你的能力，就是你用来限制古伊娜的那个能力。”
“其实早上的时候，我就想亲身体验一下你的那个能力，但当时艾尔你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
艾尔有些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律令：迟缓！”
伴随着律令发动，耕四郎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沉重许多。不过他依旧笑着，并且询问艾尔能否和早上一样，多叠加几重这条律令。
艾尔也不客气，便连续向耕四郎师父再施加了三重‘迟缓律令’，完成之后，他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
耕四郎闭着眼睛感受一番身体的沉重感，然后这位沉静的男人看向艾尔，不由得赞叹道：
“艾尔，你的能力很强大....并且我能够感知到，你的这种干扰能力，是可以叠加的。”
“不过，只有第一次施加的效果最明显，你后续发动的几次能力，对干扰效果的增幅很有限。”
这是传说中的边际效应吗？
艾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说道：“是这个样子的么？好可惜！我原本还想着等实力变强后，一遇到敌人就丢出几百次‘迟缓律令’，直接把敌人变成木头人来着....”
“哦，艾尔，你没有办法主动调整这种干扰能力的威力吗？”耕四郎先生有些奇怪的询问道。
“那倒不是，我只隐约能感知到，付出多少体力可以换取这条律令，发挥出目前我能达到的最佳效果。”艾尔回答道：“唔，如果再付出更多的体力，似乎这条律令的效果非但不会更好，反而还会变差。”
比如说今天早上的‘决斗’，艾尔就没有将全部体力都投入一条律令中——尽管这样将一条律令念许多遍看起来是挺蠢的，但他也没办法。
“是这个样子吗？”耕四郎先生点头，然后笑着说道：“这倒也不是什么缺点，而且我还觉得，艾尔你以后在战斗的时候，这种干扰的能力最好不要多次叠加。”
艾尔有些奇怪，然后就看见耕四郎先生淡然的向前迈出了半步。
下一秒，艾尔感觉到自己施加于耕四郎身上的几重律令全部失效。
艾尔的体力一下子恢复很多，不再那么疲惫了。
“耕四郎师父，你是怎么做到的！”艾尔忍不住大声询问道。
“在早上的决斗中我就察觉到，古伊娜最后关头似乎挣脱了你的能力。”耕四郎先生笑着回答。
“真的吗？”艾尔早上的时候的确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他不由得摸摸头。
“不过现在看来，要想挣脱艾尔你的能力，还是挺困难的....至少需要坚定的内心以及毅力。”
“还有强大的实力。”艾尔小声吐槽——看刚刚耕四郎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总感觉对方口中的困难很虚假。
耕四郎师父愣了一下，竟然点头道：“没错，还需要强大的实力。”
“但不用灰心，艾尔，你的能力已经非常强大了。”紧接着，耕四郎认真的说道：“如果是在实力相近的战斗中，你的这种能力会变得非常可怕。很多时候，一点微小的影响，一次距离计算的失误，都会关系到最终的胜负。”
“我明白了，耕四郎师父。”艾尔本就没有失落，他认真回答道。
然后，耕四郎笑着递给艾尔一条白色毛巾。
“早上才透支过体能，刚刚又使用过几次能力，艾尔你现在应该很累吧？”
“嗯。”艾尔点头。
“很好，现在你可以去跟着索隆一起跑步了。”看着眼前擦汗的少年，耕四郎先生笑着说道。
“欸，要跑多久？”艾尔愣了一下。
“不知道。”耕四郎先生还是笑呵呵的模样，他眯着眼睛说：“今天下午索隆给自己安排的是耐力训练，大概要持续到太阳下山吧....”
“额，耕四郎师父，请问我可以先去吃饭吗？”艾尔抓着毛巾，差点就要将它挥舞起来了。
“太好了！”
一旁，刚刚跑过一圈的索隆大声喊道，然后便伸手拽住艾尔的胳膊。
“喂，绿藻头小鬼，你不要拉拉扯扯的啊....还有，这个世界上谁会跑步跑一下午啊？现在才刚过饭点好不好，会死人的！”
“切，笨蛋你不会是害怕了吧？我听萨博说，你可比我大一岁多！你不会连我都跑不赢吧？”
“怎么可能！绿藻头小鬼你不要嚣张，看我分分钟就超过你！”
阳光下，两位少年一边吵闹一边向前跑去。而在训练场中央，萨博正在接受古伊娜的指导，进行最基础的剑术训练。
耕四郎先生温和的笑着，然后转身走向道场。
——
耕四郎师父没有猜错，在太阳下山的时候，索隆终于停止奔跑。绿藻头小鬼向前看去，淡金色的阳光中，一个大概是人类的生物呈大字型趴在那里。
艾尔没有说大话，下午的耐力训练他竟然真的坚持下来，而且全程紧跟着索隆。
甚至在和后者确定眼下是最后一圈后，他大喊一声‘六个皇帝今天要完’，便一口气赶超了绿藻头小鬼！
不过，这才冲过终点，艾尔就趴在那里不动弹了。
“切，要不是晚上还有训练，我才不会输给你！”索隆不忿的说。
“喂，艾尔，你没逝吧？”
萨博不知道从哪里捡了根小木棍，捅了捅艾尔的脑壳。看得出来他的手也有点颤抖，不过不是担心艾尔，实在是他今天下午的训练也很辛苦。
“不要，我已经不行了....”艾尔有气无力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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