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忏悔
咻！
匕首在空中划过，苏李没迟疑的抓住它。
“先用。”
“好。”
匕首来自李大柱，取自被他偷袭杀掉的那个黑袍人手中。
上空，原本被树叶盖住的天空不知何时露了出来，苍白的月光洒落，平添了一份肃杀之感。
苏李抬头看去，月亮犹如一个圆盘。
等一下！月亮周边为何缠绕着一抹血红？
突然，一道“嗤啦”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不由看向侧面，只见李大柱左右两手从胸前处将黑袍撕开，揉成一团仍在身后。
“还是自己衣服穿着舒服。”后者随意解释了句，而后目视前方，凝重道：“来了。”
苏李紧握匕首，眼中没有一起胆怯。
见此，李大柱轻淡问，“生日是几月份？”
“什么？”
“生日。”
“12月底。”
“原来是摩羯。”李大柱点头，收回看他的目光。
这什么问题，难道是因为摩羯比较冷静？
还有，大哥，看前方啊，不要看我！
内心刚吐槽完，苏李的视线中便出现了两名黑袍人。
八目相对，双方迅速分割战场。
李大柱与其中一名黑袍人在左侧交战，苏李则与另一名黑袍人在右侧交战。
嗡！
出手即知是高手。
此人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匕首反射着月光，化作一道银光，直奔苏李喉尖。
苏李没有退缩，使出七成力，手持匕首格挡。
砰！
夜空下，火花炸裂！
力道之大，他不由地向后退了四步。
对方则是后退了三步。
武者四段……苏李根据力道，瞬间计算出此人的大致修为。
哼！
黑袍人没有迟疑，身形跃起，向下猛刺。
苏李暗道一声糟糕！
因为他只看到了后者模糊的背影！
双腿微屈，他下意识的向后一跳。
唰！
匕首击空。
苏李还未落地，便觉得眼前一花。
没有任何迟疑，他再次格挡。
但这是在空中，他能够发挥的力量有限。
因此，在对方的力道冲击下，他仅坚持了一秒，便被击向地面。
与此同时，黑袍人手中的匕首，再次化作一道银光，直奔他落地的位置。
在旁人看来，苏李已经很难躲过这一击，因为没有让他借力的东西。
而一侧李大柱见此，眉头微皱，但没有解救的打算。
苏李这边，感受着半空中的杀机，却格外的冷静。
他右掌向后，用剩余的力量将匕首甩入地面。
且，后者距他已不足1米！
3寸、2寸、1寸！
这一刻，他掌心刚好触碰到匕首，这直连地面的匕首，便是能够让他借力的东西！
苏李借由此力，身形向右闪避，身躯化作满弓，躲开了这一击。
远处，李大柱收回了目光，他嘴角冷笑，速度瞬间暴涨……
另一边。
见击杀不成，黑袍人忙将匕首扔向左掌，同时右掌撑地，匕首对着前方一刺。
唰，刺空！
空气突然安静！
他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银光从他喉尖滑过！
他的瞳孔开始放大，身体还保持着刺杀的姿势。
“嗬……嗬！”
伴随着一口血喷出，他重重的跌倒在地，右手颤抖的在空中抓着什么。
突然，他看到一道玻璃镜片反射的月光。
难道是……苏李蹲下，随后脸色复杂。
是公交车上的中年人。
“谢……”中年也看到了他，目中却有了一丝亮色。
他彷佛看到了逝去的妻子、女儿，
看到她们站在阳光下向自己招手致意，
他眼中的亮色更浓，嘴角也忍不住的上扬，
在妻子和女儿的目光中，
他又成为了那个喜欢教书、与人为善的好好先生。
随后，一滴泪无声的滑落。
他的眼中突然变得昏暗，
他在忏悔，
忏悔在谋取复活母女的道路上，被他杀掉的那些无辜的人。
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苏李内心深处仿佛听到了三个字。
那是中年人未完成的话，
“我错了。”
苏李无言。
“喂，怎么了。”
一旁，解决了战斗的李大柱走了过来，看到他蹲在地面，有些疑惑。
苏李起身，看着手中带血的匕首，冷声问，“你对X组织了解多少。”
他不明白中年人经历了什么，但他读懂了那个眼神，看到了眼神中闪过的绝望和希望。
察觉到他的语气有些沉重，李大柱收起玩笑的想法，看着地上的黑袍人道：
“X组织信仰邪神，并且声称，只要是虔诚的信徒，都可以从祂那里获取强大的力量。”
“强大的力量……”苏李低头，思索着什么。
“对。”李大柱点头，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变得凝重道：“你最好相信这一点。”
点到为止，没再多说。
“嗯，我相信。”苏李点头，他确实有理由去相信。
他又指了指树下教堂的方向，“那祈祷声……”
“仪式，呼唤邪神降临的仪式。”李大柱回答。
接着看向天空，解释道：“X组织的圣文中记载，月初的月亮，是神力量最强的时候。”
说着，他略显惋惜的摇头，“可惜了我那个身份，好不容易才混进去的。”
“抱歉。”苏李歉意道。
“没事，该条换个身份就行了。”李大柱摆了摆手，不以为然。
二人都默契的没有问对方在此地的原因。
当然，苏李说了后者也不一定相信。
他转而又问，“仪式会持续多久？”
李大柱摸着下巴，沉思了两秒道：“一般是2个小时。”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过去了1小时25分钟……等等，你要干嘛？”
“再去一次。”
之后，苏李找来一些枯叶，洒在中年人周围，并与周围的易燃植物划分开。
拿起一片枯叶，
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
点燃，
最后，
将冒着火焰的枯叶扔在那一堆枯叶上。
李大柱蹲在火焰旁，烤着手，嘿嘿笑道：“有没有兴趣破坏教堂？”
“你有办法？”
苏李疑惑问。
“当然，过会你就知道了。”
李大柱起身，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呃，需要我做什么？”
苏李沉吟问，如果是“单挑”那些信徒的话，不去也罢。
“放心，一点也不危险。”
李大柱笑了笑，却是不愿意多说。
“好，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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