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乱世佳人文（十八）
有一点烛火在远处飘飘荡荡，洛应于是跟着那烛火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烛火突然在天空中炸开来，将洛应眼前照的通亮――洛应醒了过来。
红色的纹帐，红色的衣服，红色的蜡烛……入眼之处，全是热烈的灼伤眼的红色，洛应坐起身来，打量这布置的像新房的地方。
所以他现在是穿越成了一个新郎？
“……”
洛应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句话的信息量有多大，门口就响起了门扉推动的声音，紧接着洛应看到一身同款式喜服的楚靳信步走了进来，两人目光对上的瞬间，时间好像都禁止了。
最后还是楚靳率先开口。
“你醒了。”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把你带过来的。”
“不是，我是想问――”
“想问你为什么没有死？你以为我给你喝的什么，毒酒？实际上那只是让人昏迷几天的药罢了，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明明楚靳的声音那么温柔，洛应却感觉自己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楚靳并不在意洛应的反应，解释之后就上下打量起洛应现在的模样来。
“我曾经梦到过很多次你穿这身衣服的模样，但都没有真实的来的美丽。”楚靳心里一热，忍不住走近洛应。
“站住。”洛应赶紧出声，此情此景，他很难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楚靳听话的顿住脚步，疑惑的看着洛应。
“怎么了？”
洛应冷冷的别开脸。
“你这是做什么？我说过我不喜欢男人。”
“没事……我不在乎，我喜欢你就好了。”
楚靳走到洛应面前，轻轻的拥抱住洛应。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太久了，我好高兴。”
“……”
“我给你画一幅画好不好？我想把现在的你留下来。”
“……好。”
听到洛应答应，楚靳高兴的放开洛应，从书桌上拿了笔墨纸砚在圆桌上排开。
“你先坐下。”
洛应于是坐下，楚靳仔细看了洛应一会儿，然后提笔画了起来，他画的那么认真，弄的洛应都不知道他是真想画画还是装模作样了。
桌上的红烛一点点融化，夜色渐深，洛应的困意涌上来，楚靳的模样在他眼中变成一个轮廓，在摇曳的烛火中，逐渐淡去。
洛应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楚靳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发现洛应睡了之后就搁下笔，走到床边将洛应的外衣和鞋子除去，将人抱到床里侧盖好被子，接着继续回到桌边作画。
一夜无话。
……
第二日一早，洛应从睡梦中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模样，先是一惊，随即便开始回想起来，可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在那般境况下他都能毫无防备的睡着，全拜这具病弱的身体所赐，尤其是上次吐血之后，这具身体更加容易困倦，照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挂掉都不知道。
洛应心里有些郁郁，坐起身来准备穿衣，一偏头才发现旁边的枕头上搁着一个画卷。洛应将画卷打开，发现画中画着的是一名身着喜服的男子，沉静端坐在床边，在红烛的映照下，那男子不像是画中人，反而像是隔着时空遥遥相望，可望而不可即。
有种缠绵而心疼的味道。
洛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冒出了这句话，大概是楚靳的画技真的太高超，让他都忍不住感同身受，如果那画中的男子不是他的话。
“我还不知你懂这些。”洛应失笑的看着故作深沉的014，014在他心里一直都是跳脱的形象，能说出这种话真是难得。
014感觉自己受到了鄙视，一下跳了起来。
“那么，猪跑起来是什么样子？”
“这么说还是没见过咯？”
014怨念深重的飞角落去了，赌气的模样看的洛应一阵好笑。
“看来你心情很好。”楚靳推开门走进来，看到洛应的模样晃了一下神，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洛应笑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洛应脸上的笑意一下淡了下去，他怎么忘了他现在是挟持人质，身边还有楚靳这个死变态。
“你来做什么？”
“给你送早饭，你不饿吗？”
楚靳举了举手中的托盘，紧随着楚靳进来的还有一队侍女，手里端着各类梳洗用具，这些人都是楚靳的心腹，放下东西就走了，从头到尾目不斜视。
“殿下，不对，皇上九五之尊，这种粗活大可以让宫人来做，何必亲自来？”
楚靳没有接话，他自然知道洛应心中有怨，将饭菜放在桌上后就拿了外衣朝洛应走去，昨夜那套喜服自然不能再穿了，虽然他很喜欢看洛应穿那件衣服的样子，这套衣裳是他按照洛应平日里喜好备下的。
因为洛应是坐着的，楚靳只能半跪在地上给洛应穿，低眉垂目的模样看的洛应一阵气闷，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我自己来。”
洛应站起身自己穿戴起来，很快就穿好了一身，这时候楚靳让他到梳妆台前坐下。
“做什么？”
“难不成你自己会束发？”
“我――”洛应不知该如何反驳，原主是个养尊处优的主，束发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洛应一个现代人，怎么会弄古人这些东西，所以以前都是小君帮他打理的，可是现在小君不在身边。
他总不能一直披头散发吧……
洛应只好无奈的走到梳妆台边坐下，楚靳走到他身后，俯身拿起梳子，开始给他梳理头发，一下一下，十分轻柔。两人的影子映在镜子里，洛应窥见楚靳脸上温柔的近乎宠溺的表情，赶紧移开了眼。
楚靳很好给洛应挽好了发，用的一根玉簪，上乘的玉色埋没在发间，给洛应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温润的光华，楚靳盯着镜中洛应的模样，喃喃的说到。
“若是能一直这般和你生活下去该多好……”
楚靳去摆桌上的早膳了，洛应还在梳妆台前发神，直到楚靳叫他，他才去净了脸、口，走到桌边坐下，理所当然都不需要怀疑，楚靳准备的东西全是洛应爱吃的，除此之后还额外加了些补身体的东西进去。
“你身体不好多吃些。”
楚靳用碗给洛应盛了一碗汤，推到洛应面前，洛应埋头吃东西，并不搭话。
忽然的，楚靳的目光落到床头的画卷上。
“我画的画你看了吗？昨晚画的。”
“嗯”
“你喜欢吗？”
“……”
“昨晚你一直在画画？”
“也不是，快天亮的时候睡了一会儿。”
“睡得哪里？”
“你旁边。”
想了想楚靳又加了一句。
“我没碰你。”
“……”
吃完了饭，楚靳就走了，洛应估计他是去处理政事去了，如今皇位更替，那怕楚靳伪装成楚懿传的位也有好大一堆事要忙，楚靳能抽出那么多时间侍候他已经是真爱了。
想到真爱两个字，洛应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楚靳并没有将洛应拘在房间里，洛应可以自由出入，房间外面就是一个宽阔的花园，有山有水有亭阁，景色很美丽，看规模应该是某处后妃的寝宫。
不过这种寝宫一般都是几名妃子一起住，现在这里却只安置了他一人。
洛应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有侍女主动上来给他摆好茶点，行动间恭敬异常，就是不管洛应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过了一会儿，洛应干脆不问了。
“给我拿几本书来，要山水志趣的。”
侍女躬身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将书送了来，洛应于是窝在亭子里看书，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书也从手中落到了地上。
楚靳处理完事务回来看到的就是洛应熟睡的模样，他眼中划过一丝忧虑，俯身将地上的书捡起来，随即吩咐侍女将午膳送到凉亭来。
“什么时候来的？”洛应听到声音睁开眼，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
“刚刚，既然你喜欢待在外面，午饭我们就在这里吃可好？”
“随你。”
丢下这两个字，洛应就转头去看湖里的鱼儿。
饭菜很快送了上来，照例是洛应喜欢吃，不过同样少不了一些滋补的东西。在只有楚靳一人说话的情况下吃完了饭，楚靳再次离开了，于是整个下午又是在洛应无所事事下过去了。
接下来几天依旧如此，楚靳会回来陪洛应吃饭，晚上和洛应睡在一起，不过从来不会多做什么，起床的时候帮洛应挽好头发，没事的时候给洛应画画……
如果不是性别不符合，两人看起来就和大多数恩爱的夫妻一样。
楚靳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洛应甚至怀疑他所见识的那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楚靳是不是被穿了，或者就是失忆了，可是如果失忆的话怎么还记得他。
知晓洛应心里的疑惑，014浑不在意的说到。
“怎么算刺激？”
“……”
说的好像他的错似的……
不过洛应回忆了一下之前几次经历，竟然的觉得014说的有道理。楚靳对别人向来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对洛应，或者说在以影的身份出现的洛应的时候一直都是恭敬有加，甚至称的上卑微。
在那三年里，无论洛应说什么楚靳都会去做，绝对称的上一个完美的傀儡，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设计洛应那件事了，那也是因为洛应没有去见他，他急于求成，没想到就此惹了洛应的厌恶。
“我不喜欢男人。”
“……”
“……”
“你好像很希望我跟楚靳在一起？”
“那你帮我逃走，我要去见悠悠。”
014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注意到洛应疑惑的眼神，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太奇怪了，赶紧解释到：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洛应不喜欢楚靳，也不愿意欺骗别人的感情。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没有事情做就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洛应以为他都要窝在楚靳后宫发霉的时候，某一天楚靳突然说要带他出去。
“你不是觉得无聊吗？我们出宫玩啊，去京城之外的地方，我听说南方的桃花谷，风景奇美，天下第一。”
“你的政事怎么办？”
“你在关心我吗？我很高兴。”
看到楚靳又想凑上来，洛应赶紧侧身避开。
“政事我已经安排人处理了，就说我卧病休养。”
“……”
楚靳也是心宽，在这个风雨欲来的时期还敢抛下事务，跑去游山玩水。不管怎样，能出去总是好的，洛应同意了。
楚靳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当天说的话，当天下午他们就出了京城了，洛应坐在马车内，看着窗外闪过的景色，脸色少有的缓和下来。
他虽然在这个世界待了好几年，却很少离开京城走动，更不要说游山玩水了，如今有了机会，不免新鲜。
“难受了就告诉我，我让马车停下来。”
“嗯”
实际上这马车是特制的，驾车人技术又极好，洛应几乎感觉不到颠簸感。
楚靳见状不再说话，专心泡起茶来，清新的茶香从茶壶里蒸腾出来，令人心旷神怡，泡好茶，楚靳倒了两杯，一杯留在自己面前，一杯递给洛应。
洛应接过来抿了一口，口舌生香，好茶！
“这是西域新进贡的红茶，你若喜欢我都给你留着。”
“……”
洛应有时候确实搞不懂楚靳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楚靳把他侍候的很舒服，很多时候他一个眼神，楚靳就知道他要什么，然后眼巴巴的送到他面前来，比下属还好用。
洛应正欲放下茶杯，突然感觉到车身震了一下，紧接着整个车厢就朝着一边歪倒，桌子上那壶滚烫的茶水滚过桌面朝着洛应洒过来，还没挨到身上，洛应就感觉到那铺面的热气了。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楚靳扑过来抱住洛应，身体完全压住洛应，那壶茶水就全洒在了楚靳的背上，还伴随着茶壶沉闷的破碎声。
楚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等马车平稳下来就抬起身来看洛应，仔细检查起洛应的衣物来，并没有浇湿的地方。
“可有撞到那里？”
洛应摇头，马车内都铺的很软，那怕是刚才那番晃动都没有不适。
“那便好。”
说完这句话，楚靳就放开洛应走出马车，只见前面的空地上十几个黑衣人正在和侍卫厮杀着，而马车后方的地面上有一根绳子，想必刚才就是它突然横在道路上，害的马车失衡。
楚靳也不废话，出现之后就加入战局，那十几个黑衣人根本不是楚靳这边的对手，很快就出现了死伤，洛应从马车里抬起头来，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心里一下紧了。
“啊――”
洛应惊呼的声音刚出现，楚靳就放弃了面前的人朝着马车奔去，唯恐洛应出了意外。
“怎么了？”
“没什么，手指被碎瓷划了一下。”洛应指着车厢底部那摊碎瓷，手指上有一道伤口渗出血珠来。
楚靳抓住洛应的手掌，将那根手指放入口中，另一只手则翻找起车厢里的金疮药来。洛应看着楚靳帮他舔掉血珠上药，整个人有些发蒙。
“不用这么麻烦。”若不是为了引楚靳回来，洛应也不会这么小题大做，可是楚靳似乎比他更加小题大做。
楚靳坚持给洛应的手指的上了金疮药，又裹了一圈纱布，这才走出马车，可是这个时候黑衣人早就撤退了，楚靳于是召来下属。
“去查出这群人的身份。”楚靳行事一向隐秘，尤其是这次带着洛应，怎么可能刚出京城就遇上刺客。
“是”
暗卫得令离开了，楚靳回到了马车内，开始收拾那些碎瓷片，只要是洛应的事，他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不一会儿，马车就再次出发了。
傍晚时候，马车停在一处客栈外，楚靳率先跳下车，然后扶洛应下来，两人结伴进了客栈。楚靳也是阔气，直接包下了整个客栈，所以洛应进去之后没有见到大堂里有其他用餐的人，这让他有些失望。
“把菜送到房间。”楚靳对着小二吩咐一声，立刻就想带着洛应上楼。
“闷了一天了，在大堂里吃吧。”洛应瞥着靠窗的位置，如此说道。
“好”
两人于是走到窗边坐下，楚靳坐在他旁边，菜很快上了来，楚靳给洛应夹了些菜。虽然是客栈，手艺却和洛应以往吃的没什么区别，是一个师傅做的，看来楚靳出门还把御厨带上了。
“两间房。”
“什么？”
“要两间房。”
“怎么了？在宫里不是好好的吗？”
“这是在外面。”
没看到那小二瞅着楚靳给他夹菜的时候眼神都不对吗？而且包下了一个客栈，却只住一间房，这不是有病吗？
楚靳看着洛应，良久之后点了点头。
“……好。”
得到了想要的回复，洛应吃饭的速度都快了一些，吃完饭就站起身回房间了，楚靳将他送到门口，微笑着看他合上门，却在转身的瞬间脸色阴沉下来。
此次他带的人全部都是心腹，绝不可能泄露行踪，唯一可能泄露行踪的就是洛应了。
明明他都快要相信他们可以像梦中一样一直在一起了，洛应为什么要离开他呢……
……
洛应进屋之后就仔细查看起房间来，很可惜，这间房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入口就是大门，不知道是不是楚靳故意安排的，不过洛应无法让楚靳妥协更多了，他只能坐在这封闭的房间里，等候小君的到来。
没错，今日洛应看到的那人就是小君。
夜色越来越深了，洛应听到屋外已经没有了声音，他强忍着睡意坐在床边，终于在半夜的时候见到了小君。
小君一身夜行衣的打扮，再次见到洛应她明显很高兴，可是这里却不是叙旧的地方，她将另一套夜行衣递给洛应，等洛应换好，她拉着洛应出了门。
门外的两个侍卫已经被小君弄晕了，两人轻手轻脚的穿过走廊，楼梯口的侍卫也晕过去了，还有大堂里的，客栈门口的，难怪小君这么晚才出现。
两人走到楼梯口，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顺利的有些不寻常了，洛应在等候小君开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黑漆漆的客栈，总觉得那像一只巨口，要将他们吞噬。
可是小君打开了门，门外就站着接应的暗卫，大街上停着一辆马车，洛应的心里松了一口气，正欲跟着小君出门，大堂里突然亮了起来，不仅是大堂，外面的街道上也亮了起来，上百名侍卫顷刻间将洛应一行人包围起来，更远的地方还有弓箭手。
这是一场早有计划的伏击。
“影，过来。”
楚靳从层层侍卫后面走出来，对着洛应伸出了手，脸上挂着的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洛应忍不住后退一步，小君和门口的暗卫立刻围在他身边，拔出剑和楚靳的人对峙着。
“大人，一会我们会掩护你先走，你到了街口，有接应的人。”
“可是――”
“大人，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洛应还没有说话，小君就突然拉起洛应朝着街道上跑去，四周的侍卫冲上来阻拦，双方立刻交战到了一起，洛应被暗卫们护在中间，一点点朝着包围圈边缘移动着。
终于在某一刻冲出包围圈，小君将洛应塞进马车，然后重重的打了一下马屁股，自己则留下来阻挡侍卫。马车快速的冲出去，险些将洛应摔下去，洛应抓着门框，看到小君被一群侍卫包围……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选择了，洛应一咬牙抓住缰绳，再次一鞭抽在了马车上。
楚靳并没有出手，弓箭手也没有动手，就那么看着洛应离开。
洛应很快走到了街口，黑暗中，有一个人影立在那里，看不清模样，洛应将马车停下来，却没有停的太近。
“属下拜见主人。”
“你是我的暗卫，我怎么未曾见过你？”
“回主人，前段时间为了寻找主人暗卫折损众多，我是头领培养的新人。”
“是吗……”
洛应拖长了音，手中的马鞭却猛然抽向马屁股，他的暗卫可不会叫小君头领。
“影，你真的要走吗？你忍心吗？”楚靳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后方，洛应原本要挥出的鞭子就那么顿在了空中，原来刚才耽搁的时间，楚靳已经赶了上来。
“你看那是谁？”
顺着楚靳的手，洛应看到了被挟持的小君还有其他暗卫，小君明显受了重伤，还被卸掉了下颚，可是看向他的时候却拼命摇头，他知道小君是要他走，可是他狠得下一次心，却狠不下第二次。
他的任务总会完成，犯不着搭上别人性命。
“放了他们，我不走了。”
洛应扔掉鞭子跳下马车，楚靳打马走过来，将他提上了马背，洛应回头看小君，发现她哭了，这是洛应第一次看见小君哭。
“放了他们。”
“只要你乖乖的，我自然会放人。”楚靳用披风将洛应裹紧，然后挥动马鞭，朝着来时的客栈赶去。
等到了地方，楚靳直接将洛应抱下来，抱着他朝着房间走去。
“这不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
瞥见楚靳阴沉的脸色，洛应突然有些不安。
“放我下来！”
洛应开始挣扎起来，楚靳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听话，甚至走的更快了，终于到了房间门前，楚靳一脚踢开了房间门，然后将洛应扔在了床上。
不算疼，就是有些发晕，不等洛应缓和过来，一道阴影就从头顶罩下来，楚靳压在洛应身上，迫不及待的咬住洛应的嘴唇亲吻起来，洛应偏开头，他便去亲吻洛应的脖子，留下一串串暧昧的痕迹。
而他的手下也没歇着，用力一撕，洛应的衣服就从肩膀上剥开，露出白皙的皮肤来，楚靳轻轻捏一下都能在上面留下痕迹，更不要说反复的抚摸了。
“楚……靳……”
洛应艰难的躲避楚靳的亲吻，事情进行到这个地步，他也无法保持冷静，偏偏他越是挣扎，楚靳的动作就越急切，到最后，楚靳直接按住他的手，恶狠狠的看着他。
“你若再动，我便将你那女侍卫挑断手脚筋卖到勾栏院去，叫她被千人尝，万人骑。”
“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
楚靳对小君出手是真的惹怒洛应了，他的手伸到枕头下面，趁着楚靳没发现突然抽出一把首来，朝着楚靳的心脏刺去，楚靳本能的避开，却依旧被刺中的肩膀。
血液从伤口流出来，飞快的浸湿楚靳的外袍，他扔掉肩上的首，居高临下的看着洛应，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
就像是野兽。
洛应心里升起一股寒气，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冷酷的楚靳，就像机器一样。他看到暴怒的楚靳抬起手掌，朝着他的脸颊扇来，掌风刺的人脸颊生疼。
他还以为楚靳忘了这一巴掌的仇呢……
洛应闭上了眼睛，可是疼痛却久久的没有降临，他睁开眼，发现楚靳的手掌顿在他的脸颊边，而那手掌的主人似乎受到了惊吓。
他刚才竟然想打影……他怎么敢！他怎么舍得！他一定是疯了！
“影……”
楚靳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又恢复了温柔神态，他俯身轻轻的吻了一下洛应脸颊，洛应看到了他眼中的红血丝，楚靳开始给洛应整理凌乱的衣服，可是有的地方已经撕破了。
“我去叫人重新给你备一套，你先休息吧。”
楚靳顿了一下，看着洛应依旧惊魂不定的眼睛。
“我今晚睡其他房间，不用担心。”
说完，楚靳就走了，留下洛应一个人久久的出神。
系统从角落里飞出来，讨好的蹭了蹭洛应的脸颊。
“看起来像吗？”
现在他一身破破烂烂不说，身上还青青紫紫的，虽然不疼，但也跟没事扯不上关系吧。
“不用了。”
洛应冷冷的别开脸，这次他是真的对系统失望了。
“你是想告诉我他患有精神类疾病吗？”以前怎么没发现楚靳这么丧心病狂？
“回春丹？”
“这本是楚靳用来对付楚懿的东西，他自己应该知道厉害，为何要服用？”
014有些迟疑。
“说！”
洛应心里一惊。
“救我？”
“可是小说中原主并没有死。”不然就只能成为白月光，而不是后宫了。
“……”
突然知道这些，洛应觉得脑子里有些乱，许久他才有些不确定的开了口。
“如果他将蛊虫给我，他会如何？”
以命换命……么。
洛应又想到楚靳画的那幅画，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为了一个不可能爱上他的人，赔上江山，赔上性命，何必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道是询问还是自言自语，洛应突然就这样说了一句。
“说的你懂一样。”
“可我不懂，他注定要失望了。”洛应的语气说不上是庆幸还是惆怅，亦或是什么都没有。
014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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