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香气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样的轩辕和玉实在太过于反常，让她难以接受。
“陛下这话说的好听，你若想要娶我，你可知道我对于未来夫婿可有什么条件？”她好笑道。
轩辕和玉眯了眯眼。
纪晏荷停止了笑意，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认真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我无所出，也永不纳妾。”
男人没有再开口。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分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纪晏荷却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间被失望的情绪覆盖。
她垂眸，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这个条件不要说在更为落后的这里，就算是在她原来的那个世界，若是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一样会被人抛弃，看不起。
这是世道对于女人的不公。
就在她想要开口调侃轩辕和玉的时候，男人突然开了口：“若是这是皇后想要的承诺，那么我可以答应你。”
“答应我？陛下是喝醉酒还是昏了头？这样的条件，放在普通的百姓家里尚且艰难，在你的身上，恐怕就算你同意，朝中的诸位大臣也不见得会同意吧。”纪晏荷摆了摆手，心中莫名的烦躁：“大家都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日后也千万不要说出什么能让人误会的话，若是当了真，可不好收场。”
轩辕和玉却是笑了笑，重新恢复了以前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翘着二郎腿，悠闲地躺在纪晏荷的软榻上，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还真不愧是皇后，本世子这玩笑都说到这种份上了，你居然都没有中招。”
他语气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纪晏荷一时间竟然没办法分辨出他到底是何想法。
心中顿时涌上来一种奇妙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有些闷闷的难受。
她冷冷一笑：“还请陛下以后千万不要再拿这件事情来开玩笑，这种玩笑并不好笑。”
她重新将头低了下去，眼睛紧紧的盯着书页，似乎将外界彻底隔绝。
轩辕和玉盯着她又看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悠悠离开。
他走之后，满室的风凉。
纪晏荷的视线从书上挪开，情绪有些复杂。
降珠从外面开门走了进来：“小姐，热水已经备好了，你是要现在梳洗还是……”
“现在就去。”纪晏荷把书放到桌面上。
温热的水淹没肩膀，将她白日里因为忙碌而产生的疲惫感抹去，整个人舒适的缓了口气。
降珠在一旁伺候着。
纪晏荷捻了一枚浮在水面上的花瓣，侧首看着小丫鬟：“降珠，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小丫头一脸懵。
过了许久，她才尝试性地开口：“以前松鹤院里的一个姐姐跟奴婢说过，喜欢一个人，便是将自己的悲欢喜乐全部都寄托在那个人的身上，他若欢喜，我便欢喜，他若悲伤，我便跟着一起悲伤，每每遇到一些开心的事情，都会想着一起分享。”
纪晏荷突然就歇了心思。
那是之后，两人很长时间都未曾再见过面。
纪晏荷收敛了心思，将所有精力都投放到医馆上面，不过半月的时间，回春堂女大夫的名气就彻底传了出去。
未必纪晏荷有些头疼，却又无可奈何。
并且这个时候弊端也在此展现出来，因着来找她看病的人，都是女子的原因，她并未要医馆给她安排的学徒，而是让降珠在旁边做帮手。
只是人一旦多起来，小丫头便应付不过来了。
于是纪晏荷在心中盘算着，不如专门招收一些女学徒，专门用来服务女子。
她道：“古往今来，因为大夫多是男子的缘故，许多妇人小姐都被世俗困顿着，得了病也不敢主动说出来，往往都是自己寻一些土方子，如此一来耽误了最佳治疗的时间，轻则给生活带来困扰，重则会因此丧命。不如专门招收一些想要从事这一方面的学徒，待学成之后留在医馆或者到各个府中去做医婆子也是不错的。”
对此老大夫没有异议。
于是招收女学徒的事情便派上了行程。
这一日大街小巷中突然被挂满了灯笼，一年一度的灯会到了。
医馆病人不多，老大夫便做主给医馆里面的众人放了个假。
纪晏荷迈出大门的时候，心中还在想着招收女学徒的条件。
一旁的小丫头却是精神奕奕的在旁边笑着：“小姐，快些赶回府中，让梅月姐姐好生给你打扮打扮，搞不好今夜在灯会上，还能遇到一个年轻俊俏的公子作如意郎君。”
自从上次纪晏荷问了她那个问题之后，小丫头就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不时用这件事情来打趣她。
纪晏荷好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休要再胡说，你家小姐我还尚未及笄。”
“这不是，也差不多了。”降珠心中盘算的仔细，距离小姐的十五岁生辰，还有半年不到的时间。
寻常人家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给自己的女儿物色未来夫婿的人选了，只不过小姐命苦，夫人早逝，又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爹，什么事情都要靠着自己来。
纪晏荷嘴角扯了扯：“你若是再用这件事情来笑话我，我便将你安排到扶桑院去。”
反正柳云清最是喜欢这等风花雪月的事情。
降珠一下子就噤了声。
一回到府中，便看到谢宸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等在落草阁的门口，两个丫鬟守在门口一脸防备，死活不让他进去。
见正主回来了，他连忙殷勤的迎了上来。
“月瑶妹妹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莫非是打算参加灯会？”
纪晏荷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谢公子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谢宸立马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簪：“上次在首饰铺里面偶然见到的，当时便觉得只有月瑶妹妹才能够配得上这玉簪的清华贵气，所以便买了下来，打算送给月瑶妹妹做赔礼。”
纪晏荷垂眸，看着那玉簪上面的一朵青莲笑了笑：“赔礼？”
谢宸眼前一亮，还以为是纪晏荷看上了玉簪，心里不由的有些不屑，原本还以为纪晏荷这么清高气傲的人，是肯定不会看上这一枚小小的玉簪，没想到还是因为玉簪子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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