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乖巧的霸总
陆央第二天早上七点起床，帮池楚洗漱完穿戴好衣服后，带他一起出门。
路上，陆央叮嘱，“妈妈今天或许会有点忙，你自己要乖一点，这是妈妈今天给你布置的作业，你要把这些字在小本本上都写完。”
池楚虽还没上学，但他比同龄孩子受教育时间要早，陆央发现池楚不仅会简单的算数，简单的英语，还学会了拼音，认识少许汉字。
池楚没有丝毫不高兴，很爽快的点头，“我会完成的。”
陆央颇觉安慰。
老夫妻开得面馆就在所住小区临街的店铺，这条街道和小区一样看上去很老，面馆白墙水泥地面，看上去还算干净。约莫十来个平方，一半是煮面区，一半是吃面区。
可能这条街管得并不严，门口还摆着两张小方桌可供顾客落座。
做早餐的人凌晨三四点就得起床准备，陆央和池楚到店面时，门口正排着五六个人的队伍。
为了让直播嘉宾在节目里表现的更加真实，在陆央和池楚快进到面馆时，他们身后跟拍的工作人员收起机器。
面馆里早就已经放了摄像头，在陆央和池楚进店后，直播画面切换到面馆里摄像头。
陆央和池楚一出现在面馆，便惹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哪怕没化妆穿着休闲的陆央，随便往人群里一站都极其惹眼，而粉雕玉琢像是从年画里走出来的池楚，更是看得人心都跟着化了。
原本正在忙碌的老夫妻，也很快注意到陆央和池楚，热情道，“先找个地方坐，看看想吃什么。”
池楚倒是乖巧，还没等陆央开口，池楚脆生生叫道，“爷爷，奶奶。”
老夫妻听到这个声音，手中动作虽未停，但嘴角都快要扬到眼角。
这个孩子，真是招人稀罕。
不知情的路人，听到池楚喊老夫妻爷爷奶奶，还以为池楚是他们孙子，纷纷打开话匣子，“这孩子长得真可爱。”
“小朋友，几岁了啊？”
“小朋友，书包这么大，重不重？”
……
陌生人和池楚说话时，池楚往陆央身后躲了躲。
陆央瞧了眼四周环境，里面坐着吃面的人并不多，现在人们工作节奏快，这个点来吃早餐的都是上班族，基本都是买完面就匆匆离开。
陆央给池楚寻了个角落，给他把背后书包取下来放好，拿出纸笔吩咐他乖乖坐着写字，“不要乱动，妈妈先去忙了，有什么事叫妈妈，自己不要随意乱走。”
出过车祸的池楚心里还有阴影，妈妈死了，他也不想去从未见面的爸爸那里，生怕陆央嫌他不听话不养他，哪里敢到处乱走。
池楚：“妈妈，我不会乱走的。”
陆央伸手轻轻摸了摸他圆圆的小脑袋瓜，“知道你最乖了。”
老婆婆稍微腾出手过来和陆央说话，“我们店里有面和粉，还有饮料和喝的，想吃什么和我说。”
陆央知道老夫妻卖面，她不想麻烦他们，所以出门前就和池楚已经吃了早餐。
陆央柔声道，“您忙您的，不用管我们，我们吃了来的。”
正是上班高峰期，门口排队的人越来越长，老婆婆不好再多耽搁，“那你们先坐着，有什么事叫我和老头子一声。”
面馆里吃面的地方不是常规桌子，而是靠墙打了l型的吧台，可以容纳七八个人坐。
这样设计，尽管空间不大，但动线流畅，丝毫不显得拥挤。
陆央主动收拾桌上留下来的碗筷，都是一次性碗筷，不用洗，只要把面汤倒掉，垃圾扔掉即可。
她手脚麻利，很快收拾好桌子后，走到摊边问还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
老婆婆这才注意到陆央把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忙道，“怎么能让你动手呢，赶快找个干净的地方歇歇，我和老头子两个人忙得过来。”
面摊只有上班的点是高峰期，差不多七点半到八点半的时间段，之后便不怎么忙，对于只卖面的老夫妻来说，确实能够顾得过来。
陆央：“没事没事，我反正闲着无聊。”
现在顾客付账，都是扫码付钱，每当有人付钱后空气中都会响起钱到账的语音。
但陆央很快便发现一个问题，面并不是一下就能出锅，排队人多的时候，大家都是提前扫码付账然后到一边等着。而老夫妻一个人忙着煮面，一个又忙着调佐料给面，很容易有人趁此机会水混摸鱼不给钱。
陆央留了个心眼，她忙完后坐在池楚身边辅导他写字时，默默观察看是不是每个人都给了钱。
这一观察，果然被她看到有个小年轻没给钱。
陆央等小年轻端着面在加料区放完葱花香菜后就要离开时，拦在对方面前，“老人小本经营起早贪黑的不容易，你是不是该付完账再离开。”
小年轻戴着眼镜，和陆央差不多高，面相看上去老实，眼神却又给人阴沉之感。
年轻男人神色先是一慌，随即恼了，“你谁啊，有毛病吗你！”
骂骂咧咧后，年轻男人就要离开，再次被陆央挡住，“还请你拿出手机，出示刚才买面后的交易记录。”
年轻男人极不耐烦的语气，“我还要赶着上班，谁和你有空掰扯，不就是五块钱而已。你不是要钱吗，这是十块不用找了！”
年轻男人从兜里掏出零钱，从里面拿了一张十块甩在陆央身上匆忙离开。
陆央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本想上去追和他掰扯个清楚，但想想还是作罢。
他既然现在拿出钞票，显然就是做贼心虚，自己一个女的也不是他对手，掰扯中容易吃亏。再说，既然人家都把钱给了，再纠缠反而显得自己不占理。
陆央从地上捡起钱，给老婆婆，还有顾客在排队，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顾客都不傻，虽然陆央最后没拿到证据说年轻男人没给钱，但男人慌乱的举止和表情显然已经说明问题。
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还真有这种吃面不给钱的人啊。”
“这么气急败坏，心里肯定有鬼。”
“年轻人有手有脚，贪这种便宜真的不要脸。”
……
有了陆央这次抓贼，接下来顾客再拿面时，都主动出示付完钱的交易页面。
不过老婆婆依旧不怎么看。
高峰期结束后，顾客变得零星起来，老婆婆闲下来后主动和陆央聊天，“刚才真的谢谢你了。”
陆央疑惑问，“为什么您都不看顾客的手机是否给钱，就把面给他们？”
老婆婆微叹口气，“主要是我这双眼睛看不清楚，而高峰期的时候人多，根本没那个时间一一去看。新闻上不是有人做那种假的交易页面骗人吗？真的有人想占小便宜，总会想出各种办法，我们这种年纪大的老人，防是防不住的。”
老婆婆说得有道理，陆央只是见不得年纪大的老人还被人骗，愤愤不平的同时还有些无力感。
老婆婆又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眼睛虽然不好，耳朵可灵着，有时候其实我知道谁没给钱，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去揭穿。这种人毕竟很少，做生意啊，还是讲究个和气生财。”
陆央很意外，“您原来知道？”
“每个人付完钱后不是有语音提示吗？这种喜欢占便宜的人，占完便宜后都会还想着来占第二次，时间久了自然会记住脸。”
所以刚才那个年轻男人不止一次了？
直播弹幕渐渐多了起来。
【好不要脸，还有这种吃面不给钱的人！】
【连老人的钱都骗，可恨[愤怒]】
【刚才陆央拦住男人的时候，男人眼神好凶狠好可怕，美女要注意安全啊】
【莫名有点想哭，忽然想到自己的爷爷奶奶】
【还是这边的生活气息浓点，展现底层人生活现状的直播挺好的】
【完全对陆央改观，她真的很善良很温柔还富有正义感】
……
陆央知道老婆婆说得现状，她这个只来录制节目的外人，根本无法改变。
好在正如老婆婆所说，这种人贪小便宜不给钱的人毕竟是少数，陆央心里才不至于那么难受。
陆央：“您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不过我想经过我刚才那么一闹，那个年轻男人以后应该再也不敢来。”
老婆婆拉过陆央的手，“刚才也真是谢谢你了，现在顾客不多，你和楚宝要不要一起尝尝我们家的面。”
陆央来的时候就闻到香味，早上她吃得不多，忙到现在确实有点饿，点头，“好啊。”
一直在旁边埋头写作业的池楚，听到有吃的，立即举手，“楚宝也要吃奶奶家的面。”
陆央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在听到池楚声音时，忍不住笑了，这小家伙，一听到有吃的就高兴。
弹幕。
【哈哈哈我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楚宝，他一直在写作业吗？】
【陆央是真佛啊，别的直播间都各种展现小朋友，就她一来就把孩子扔角落，看到现在我就听到小孩子的声音，还以为走错直播间】
【呜呜，能不能多给点楚宝的镜头】
……
早上开完会的池若森，回到办公室时揉揉眉心，像他这样的大忙人，每天神经都处于紧绷状态中，时刻都准备投入一场战斗。
休息放松时，他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张可爱的小脸。
不知道今天那个女人怎么带的孩子。
池若森打开手机，点开昨天助理发来的直播衔接，点进去。
他侄儿呢？怎么人影都没瞧见。
这个女人，忙前忙后的倒是勤快，就是自己不争气都没能选个好点的生存环境，连累他侄儿跟着在这么破的地方生活。
抓到没给面钱的男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终于看到侄儿，小孩子真可怜，一碗面都吃得那么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池若森就这么看了大半个小时，连助理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注意到。
助理听到空气中飘来的直播声，有点慌，小心翼翼开口，“池总，会议马上要开始。”
池若森的时间，除了按秒来计算，再就是以一天开几个会计算。
池若森这才发现，自己今天好像又浪费了大半个小时。
以后可不能这样。
“晚上八点那个女人直播时，你找人给她刷点数据，别让她输得太难看。”池若森冷冷吩咐。
助理起初还没反应过来池若森口中说的女人直播是什么，后面听到说输得太难看才领悟过来。
百忙之中的池总……还关心这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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