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又续孽缘
楚楚：我的母语是无语。
“既然我儿子已经说了，我是这艘船的主人，那想必你们也知道我的情况，对一个孩子说这样的话，不觉得有些失礼吗？”
楚楚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不好意思哥，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
男人神色未变，“那你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吗？是吗？□□珠小姐。”
被点到名字的徐小姐如临大敌，“怎么会呢，早有耳闻，云先生。”
楚楚恍惚间回到和院长一起买菜的日子，老远见两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为了几毛菜钱，吵嚷的地底下的蠕虫都听的见，望着眼前的男人，楚楚的身形逐渐膨胀，最后变成那妇女中的一位。
被自己的幻想吓的神智云游，楚楚拍了拍脸颊，哭丧着脸。
“这样也要说没听说过？”男人道。
楚楚凝视男人的脸，先是在眼周充气似的，随即整张脸都膨胀起来，最后变成了另一个吵架妇女的脸。
楚楚尖叫一声，扑到王强强怀里，惊恐之余原地跺脚，频次密集的轻拍脸颊，摇头试图甩去脑海中的荒唐幻想。
那时候她就仰着头对院长说，我不要变成那样的人。院长温柔的说，解释是可以的，但是不要吵架。
王强强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小声的话，“这男的有病吧，不是精神病就是对你有意思，我半截入土的奶奶都没他能抬杠。”
楚楚不可置信的抬头，“你还有奶奶呢？”
“既然不想道歉的话。”磁性男音响起，楚楚猛然抬手打断，转头正磕在王强强下巴上，楚楚无暇顾及他，拉着王强强的手走到那小孩面前。
“道歉，必须道歉，鞠躬，九十度鞠躬。”楚楚以身作则，王强强紧随其后。“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
“您还满意？不满意？”不等男人开口，楚楚姿势平整的趴在地上，头正对那孩子锃亮的小皮鞋。
王强强反应极迅速，两秒钟后，头正对男人的手工定制皮鞋。
楚楚额头紧贴地面，眼睛紧盯前方，以至于变成了斗鸡眼，心里不禁感叹，不愧是豪华游轮，这地上，干净的。
刚想到一半，鼻尖猛然嗅到尘土味道，细小微尘猝不及防被吸入鼻腔，楚楚整个人侧身佝偻着咳嗽个不停，期间还夹杂着干呕声。
王强强以为楚楚在演戏，刚想哭天抢地的陪着演，就见楚楚脸色涨红。拼命摇晃楚楚，“楚啊，你没事吧。”
那孩子的姑姑指着楚楚，“你别在这装。”
□□珠和陈幺儿见势不妙，跪坐在楚楚身边查看情况。
楚楚鼻腔咽喉难受的不行，一只手撑起身子，一只手揉弄鼻子。
“还不去通知游轮上的医生，这里有病患。”男人吩咐道。
楚楚接连摆手，已经缓过来了，“不用，我下船去医院。”起身刚要走，就被男人握住手腕。
“游轮上的医生都是有执照的专业人员，等你去医院还来得及吗？”
楚楚摆脱男人的桎梏，“主要是，现在急需新鲜空气治愈。”转身欲走，男人偏不依不饶。
“顾小姐是觉得我们做错了？既然顾小姐觉得自己没错，小锐，给顾阿姨道歉。”男人将小男孩扶正在身前。
那孩子没有丝毫作为稚童的不满，刚才还委屈的小孩，甚至没有问自己父亲缘由，朝楚楚鞠躬道歉，“对不起，顾阿姨，都是我的错。”
楚楚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丫是不是有病”。
“如何？顾小姐。”他又将皮球踢给楚楚。
“挺好。”楚楚声音已经染上怒色，这人十足精神不正常的病患，所以面对他时，楚楚表情已稍显严肃。
“如果顾小姐也觉得没事的话，那希望你能好好享受两天两夜的旅行。”
楚楚不想与疯子多言，“不必了，我突然想到我家煤气忘关了，我先回家关个煤气。”
音速传播的确是比动作要快，男人一声“等等”，楚楚像是皮影戏里的人物似的一停一顿。
“既然顾小姐不满意，那小锐，你就道歉到顾阿姨满意为止。”
楚楚觉得男人再多说一句，她就能直接撕了他的嘴。
“不必，我没有不满。”这几句话楚楚强压怒火，向来都是她气别人，今儿可算是棋逢对手了。
“那正好，顾小姐赏脸一起吃个饭。”肯定的语气。
稀里糊涂的和陌生男人同桌吃饭，楚楚已经生理不适了，那男人像是才想起自我介绍，“顾小姐，应该是初次见面，我叫云焱。这是我的妹妹云淼，我的儿子，云锐。”
楚楚点头示意，半带调侃，“你不会还有个弟弟或者哥哥叫云森吧。”
圆桌一边，轻快男声响起。“你猜对了顾小姐，我就叫云森。”
楚楚两声干笑，“哈哈，哈哈，那你旁边的，不会也是你哥哥弟弟？”
云森解释道：“不是，他们是我朋友，高庭遥，王泽真。”说完看着楚楚开朗的笑。
楚楚越看云森，越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但这话是问不出口的，收回视线时，看到云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离得近了，才发觉对方额角一道伤疤，想必是由什么遮盖了七七八八，但近处便可看的真了。
“哦，对了，我介绍一下，徐氏珠宝大小姐□□珠，陈幺儿，王强强。”王强强虽是坐在楚楚旁边，但却是最后一个被介绍的。
云淼呵呵的笑。“顾小姐，你怎么不介绍介绍自己啊，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楚楚舔唇，“你不是管我叫顾小姐？不然叫顾福延？顾大姐？顾大福？”说完之后云森爆笑出声，拍着桌子笑的前仰后合。
正当这时，徐耀宗和几个朋友一起来餐厅，却见姐姐这桌没有多余的座椅，虽然心中愤懑，但还是找了个座位先坐下，给□□珠发消息。
餐品陆陆续续上桌，楚楚也毫不客气，生前不知是什么品种的鱼，死后都被做成了生鱼片，吃起来弹脆可口。
楚楚看着桌上美食开始神游，脑中想着，这些海底生物，有些深海物种可能永远都不会被人类所发现，那它们要如何知晓外面的事呢？
其他的鱼类邻居会给它们讲海面发生的故事吗？
被吞到鲸鱼肚子里的小鱼群，会一起回顾生前的种种吗，会大声说出来吗，都在回忆会不会很吵，会不会吵到鲸鱼也听到？
不知是谁提起的话题，王强强摇晃出神的楚楚，“楚，在跟你说话呢。”
“什么？”楚楚正想象着七嘴八舌的鱼，有些会因绝望而哭嚎，有些做着最后的祷告，还有的可能给旁边的鱼讲述没说完的故事。
“顾小姐也相信一见钟情吗？”云淼问道。
正对楚楚的视线，高大的男人闯入眼帘，坐在楚楚不远处。“相信啊，为什么不信。”
“那顾小姐也有一见钟情的人喽。”
楚楚“噗嗤”一笑，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椅背上，王强强见状握住楚楚的手腕，把楚楚的手臂从椅背上拿下来，使她摆脱这个不羁的造型。
“那当然，我一见钟情的人可太多了，那但凡有点姿色。”话未说完，被王强强剧烈的咳嗽打断。
楚楚一头雾水，见对方警告的眼神，清了清嗓子，不再言语。
“看来顾小姐过往情史很丰富啊。”云焱轻抿杯中暗红色酒液。
“也还好，那云先生呢？”楚楚刚问完就后悔了，男人似是看出她的窘迫，叫侍者带着云锐回房。
“我的话，自然也是相信的。之前有过一见钟情的女人，可惜没看到她长什么样子。”男人言语之中满是遗憾。
楚楚对旁人的私事没有想了解的意图，但云焱自顾自的说着，楚楚本想夹菜吃，但出于礼节还是心平气和听他说完。
“两年前在加州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暗算，当时我在一条街巷里，身上都是伤，本来我以为就要把命交代在那里的时候，被过路的人救了一命。”
楚楚微微点头，但注意力四下分散，加州她和大哥去过，还在那边认识到了john。
男人继续说着：“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在帮我包扎，但我当时意识不清，也没有看清她的脸。”
楚楚说着客套的场面话：“太可惜了，没见到自己救命恩人的脸，你也别太难受啊，云先生。”
云焱淡淡一笑，“我当时昏昏沉沉的，在她帮我换药的时候，还以为是追来的人，所以不管不顾的朝她打了过去，她被我打到之后很生气，一边骂着‘白眼狼’，一边踹了我一脚。”
楚楚的注意力稍稍回笼，越听这个故事，越觉得似曾相识。
“那一脚够狠的，我直接磕在茶几上，所以有了头上这道疤。”男人摸着额角的疤痕，似是回忆当时的场景。
“但她还是帮我处理了伤口，后来我只记得迷蒙中看到她有一双绿色的眼睛。”
“棕绿色，大哥。”云森出声纠正。“我也见过那个女人，有一双很漂亮的棕绿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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