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科普
盖圈？盖圈是什么圈？
他重新搜索这个关键词，弹出来的大部分是考试资料网，根本就是答非所问。
房间门敞开着，靳晨路过看到他一脸严肃地不停滑鼠标，便蹑手蹑脚进来，刚凑近几分还没看清屏幕上的字，靳放就回头了。
靳晨低头闻闻自己：“我洗了澡了，没有味道了吧？”
“进来为什么不说？”
“怕打扰你学习。”靳晨发现搜索内容又是些奇怪的东西，“盖圈？”
“你知道？”
“我不知道啊……”但这个词，她觉得很熟悉，跟着靳放浏览搜索结果。
上面内容不一，除去考试题库，还有讲关于宝宝缺钙的话题，或者塑料盖圈和保温瓶盖的批发广告。
靳晨：“小度一搜全是广告，去b站搜吧。众所周知，b站才是学习网站。”
陈淮站在门口，“小晨，十点半了，该睡觉咯！”
“好～知道了，马上！”
靳放没搜到满意的答案，听取靳晨意见，准备换搜索途径。
靳晨安静地退出去，回房还在想为什么听到盖圈会觉得耳熟。
这时，手机提示音打断她思路。十分钟前，她给好姐妹说刷视频看到好帅一男的。
秦月：在哪儿？我look一下（好色）
靳晨：他喜欢男的。
秦月：是gay啊……
下一秒——
秦月：我更兴奋了！
靳晨：“？”一经提醒，她醒悟过来。难怪觉得“盖圈”熟悉——
“盖圈”的谐音不就是秦月经常提的“gay圈”吗！
她哥脚都跨进去成圈内人士了，居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是有多喜欢那个陈子舟啊！为了他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还特意搜资料补充知识！
明明昨天看到她抱人都没多大反应，今天又在搜这搜那的。这男人嘴怎么这么硬，表白是犯法吗？
靳晨也去搜“盖圈”，只有几个相关视频，什么“盖圈天菜”、“盖圈谎言”等等，光是标题就能让人把脸笑烂。
她简直无法想象她哥看到这些视频的表情，关上手机，闭眼睡觉时脸上还挂着微笑。
希望隔壁的人没事。
靳放坐在木椅上挺直了背，从小养成的习惯，就连在家里也时刻保持完美的姿态，绝不让人挑出毛病来。
如靳晨所愿，电脑上已经在播放标题为“盖圈谎言”的视频了。
房间里响起女音吐槽声：“某些1在线上说自己达到了棒槌的程度…线下见面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练了变小魔法。奔现前特意临阵磨枪，把铁杵磨成针是吧？”
靳放有些懵，打开弹幕。
“hhhh针好歹还硬吧…”
“笑死，天大地大我的最大。”
“真的就自1为是。”
“？”靳放点了暂停，没缓过来。
每个字他都认识，但就是不能理解透彻。线上线下应该是讲网络奔现，但“棒槌”、“针”和“变小魔法”这些毫不相干的词汇堆积在一起，明显是在说什么暗话。
他重新按下播放键。
女声继续吐槽：“0在线上说忍耐力强，线下忍者秒变娘娘，哭喊说丞妾做不到。自己命不好，身体享不了那个福，怪对方技术不行，只会乱顶。”
靳放：“……”他关闭视频。
单独拎一个1出来，他还不会联想到那方面，但两个数字组合在一起，就阔然开朗了。
靳放不信邪，又点开“盖圈天菜”。
这是个普通的剪辑视频，出镜的全是长相优越的男人，但有些镜头给得太过了，把视野卡到极限，再多漏一寸皮肤部位就成了违禁内容了。
就算他们五官再出众，靳放也不输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个。
他看了半分钟，对此无感甚至想关掉，再次点开弹幕。
画面刚好切到一个硬汉类型帅哥，弹幕是一片骚话。
“老公，超市我！我纯0！”
“简直就是顶流，你顶我流！”
“我脱裤子了。”
他连点了好几个视频，都是类似的。
如果理解确实无误的话……
是gay…吧……
那么对狙的含义也变得清晰起来。
徐晨在说他俩可以做gay干的勾当。所以陈子舟白天含糊其辞，是不是早就明白这个意思？
靳放奇怪他为什么隐瞒，拿起手机发消息试探。
靳放：刚枪什么意思？
陈子舟：……你觉得什么意思？
靳放：我不知道。
陈子舟：我不是说了吗？就中门对狙，打游戏挑衅人用的。
靳放：还有其他意思吗？
陈子舟还在刷题，立即放下笔，针对这条做阅读分析，猜靳放是在怀疑他之前有所隐瞒，思索着如何让人打消念头。
靳放：？
草草草！还又发个问号！
不会真知道什么了吧？
陈子舟打算赖死不承认，反其道而行之，敲了敲键盘，发出去两条消息。
靳放看到后，“……”
陈子舟：老纠结这个干什么？
陈子舟：你想跟我对狙？
靳放这才笃定他确实不知道这个。知道了，就不会发这种消息了。
陈子舟：我说了啊，就是想一决高下时发出挑战的意思。
陈子舟：在大家眼里，我一直在狙你。
靳放：“…………………”
如果是十几分钟前看到这条消息，他会选择置之不理，但经过几个“盖圈”视频洗涤后，他已经无法直视“狙”这个字了。
要不是陈子舟不知道这个词的另一层意思，靳放真怀疑他是故意的。
只当是无心之言，回了个“好吧”。
陈子舟看到这两个字才放下心，重新拿笔写题。
经历了这次尴尬的话题后，第二天一早，两人在校门口撞见对方时都各揣心事。
论装，陈子舟是高手，面部表情管理得很好，照常主动和靳放打招呼。
渐渐入冬，日出时间变晚，天还是昏暗的。
两人并肩走向教学楼时，陈子舟借着路灯注意到靳放有些憔悴，“睡得不好吗？”
靳放一脸萎靡：“好……”
他不好，他昨晚梦到对狙了。
陈子舟不信，“真的？”
“我……”
“嗯？”他难得见靳放犹豫的模样，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其实对狙还有个含义……”虽然难以启齿，但靳放不希望陈子舟不注意场合乱用这词，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或影响。
陈子舟大概猜到什么，暗想：“不会吧——”他不是没暴露自己吗？
“对狙是男同性恋之间一种玩法。”靳放在心里暗示自己这是在给陈子舟科普知识，只有把对话提到“学术”的高度上，他的尴尬才缓解了几分。
陈子舟警惕地环顾四周，还好这个点校园里只有寥寥几人，且距离他们较远，肯定听不到谈话内容。
“……你从哪儿知道的？”他从没想过靳放会主动给他说这些。
“网上查的。”
“……”
网络害人呐！
陈子舟又不敢多说，只能被迫接收早已经知道的信息，紧抿着嘴听他说：“有人会把那儿说成是枪，所以刚枪也是……”
陈子舟才听一点儿就去捂住他嘴，“我真是怕了你了，大早上的，别那么少儿不宜。”
徐晨提着早餐老远就看到两人，尤其陈子舟还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他跑过去刚好听到这句，便问：“什么少儿不宜？”
两人同时回头，他们都没忘记事件的开端就是因为徐晨的一句话，默契地盯着这个罪魁祸首一言不发。
徐晨心里发虚，愣住不敢动，手里的塑料袋差点掉地上。他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又后退一步，“看样子打扰你们好事了？你们继续……”
这还算好事？
靳放：“你觉得被人说对狙是好事？”
陈子舟：“你觉得听人给我解释对狙是好事？”
两人一齐发声，把徐晨搞傻了，“你们在说啥啊？”
他终于想起昨天升旗仪式时说的话，哈哈笑道：“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两个大早上不会在讨论对狙吧？”
两人：“……”
“害，”徐晨摆摆手，“直男才不会在意这些。”
两人脸更黑了。
徐晨的话反而在表明他俩是弯的。
“我也就随口你说，你俩又不会真那么搞。”徐晨有些奇怪，男生之间一直爱玩类似的肢体游戏，怎么这两个人因为一句玩笑话反应这么大。
“咳咳…”靳放被呛得咳了两声。
陈子舟拍了下徐晨后脑勺，“你快闭上这张狗嘴吧！”说着又扬手。
徐晨在被他打中前拔腿就跑，“爸爸我早饭还没吃，等我吃完再和你pk！”他飞快溜进教学楼。
陈子舟看着那背影，“我不想懂这个。”
“嗯？”
“我不想听你说这种话题。”
喜欢的人来解释这个，他感觉太奇怪了。
就像放了块蛋糕在他面前，明知道很美味，拼命克制想吃掉它的欲望，但蛋糕还在不停说自己很甜。
要不是靳放不喜欢男的，他真的会以为这是种暗示。
“你很反感这个？”靳放问。
“没有，但知道了有什么用？”
他早就懂了，根本不需要科普。如果靳放需要，他说不定还能“授业解惑”。
陈子舟又幽幽地扫了他一眼，补了一句：“我又用不到。”
靳放：“……”
说得好像他用得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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