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至亲之人，难不成还会帮着别人

林氏出面，开口，“席大人，如今我有个折中的法子。”
席关看她的神态，心中鄙夷，若是林氏出的主意，想来与自己是不和的。
武烈将军陈灵见到席家兄妹二人，当即歪过头去。
“夫人请说。”席卢压了压脾气。
林夫人镇定自若，慢慢走到正中，她扬一扬手，门口的护卫将门轻轻关上。继而悠悠自得道，“大人也莫恼，家中出了此事，莫说大人，我们这样的门户也是丢人的。”
席关当即起来，喝声道，“你满嘴喷什么废话，如今二房袭爵你抖起来了，当年不过是...  ...”她的话还没说的痛快，就看见陈显目光如炬的看来，似是要活剐了自己一样。
她不敢说了，陈灵这厮可不好惹。
他带兵多年，从前与张府陈显说话时，就常常动辄武将行径，粗鲁蛮横。哪里是书香门第家该有的样子。
席关悻悻的坐下。
“和离一事她二人也争执多年了，如今无奈人去，也不做辩驳。瞧着将军与夫人对我这席家的妹妹也是颇有微词，不若就成全了此事，也好两下相宜。”席卢客气的说。
“便去女留子吧。”林氏云淡风轻的结果他的话。
席关听言就跳脚，当即回驳，“不可，你们留下我儿子要胁迫我么？”
林氏这个毒妇，大房已经这么多儿子了，随便谁不够她霍霍的，还要留下自己的孩子，难不成是要毒害自己的儿子么？
可恶的贼妇人，谁也不能伤了自己的骨肉。
“源儿姓陈，自有我宗嗣庇护。女儿家终究嫁了人，便从夫了，不要也罢。”林氏踱步正好到了丈夫陈灵处，就坐在他身边讥讽道。
她的意思是要留下陈源为人质，陈云随便席家怎样，都与陈家无关。毕竟女儿家不能建功立业，还要准备厚厚的嫁妆，赔本买卖。
席关从前掌家便是少礼跋扈，今日能看到她如此祈求，也算痛快。
“夫人所言，也是将军之意？”席卢目光落到陈灵身上，此时还是需要一家之主来做决断，妇人之间之间总不过是些琐碎仇怨。
陈灵叹息一声，“大哥的事情，今日还未有个定论。多方猜测都有，我如何忍心他的儿子流落在外。”
席卢明白了，定是夫妻两人已经说好了。
今日的事情只怕便卡在此处了，再说下去，可能也无益处。
他侧目看向妹妹席关，不禁有些头疼。
“行至此处，瞧着我们两家皆有考量。”席卢笑了笑，继而起身，“今日本是吊唁，不曾想也说的并不愉快。将军与夫人也留些时候，我们都各自考虑考虑。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看着哥哥似是要离开，席关的气不打一出来，却也不敢再多言什么。
“自是应当的。”陈灵说这送席家兄妹到了门口。
席卢作揖准备离开，却迟疑了下回身看向陈灵，“将军，还请家中忙过，将亏空账目送来一份，席家自会补上这窟窿。”
言毕，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林氏望着席家兄妹的身影，看向丈夫，“夫君，难不成真送账目过去？”
“一个爹娘生的，怎得哥哥二个脑子，妹妹却没有脑子。”陈灵嘲讽席家兄弟，“夫人只需要将账目写个大概，席家不过是需要一些证据拿在手里罢了。”
“今日可是给了席家好个没脸，不过打发了席关，也是好的。”说完，林氏想起女儿的婚事，“仁王殿下来过了，没有说及婚事却也与妾说了好一会家常。此事夫君怎么看，要说仁王也是极好的夫婿。”
武烈将军听完，沉了沉气，“再等等看，莫让多嘴的下人传出一点半点出去。如今风雨飘摇，动辄万劫不复啊。”
林氏点点头。
席家祠堂，席关跪了一个多时辰，外面又飘起了雨。
想到回来兄长就怒不可遏的责备，她也不敢问及自己的儿子日后该当如何？左不过日子还长，她再去央求，总能慢慢筹谋。
好一会，祠堂的门“吱拗”一声响起来。
陈云走进来，提着一个食盒与披风，走到自己母亲身边跪下，“娘，你可还好。外面雨大了，我着才敢进来。”
说这，她望了望四周，生怕被发现了。
“舅父发了好大的脾气，舅母也被责备了，要阖府彻查账目。”陈云小声说着，“娘，此事可是让席家丢人了，舅父爱惜家族声望，也是下了极大的脸面。”
席关已经猜到，拉了拉女儿的手安慰说，“无碍。”
这孩子，这般胆小以后可怎么办啊，席关担忧的看着女儿。
“舅父，舅父不会，不会因着母亲犯的错，后悔了吧。”陈云担忧道。
她心中忐忑，加之今日仁王相救，她越发觉得与仁王是天定的缘分。若是被母亲的错惹得自己不能改姓，岂不是有失偏颇。
远定侯府门第再高，自己终究是不得宠的。
席家本就是仁王近臣，加之大房二个都是庶出，自己的才情，再加上仁王的青睐，席家未来飞黄腾达，终究是要依仗自己的。
“你舅父那人，最是说一不二，说了便不会反悔的。”席关并没有看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思，“你且放心，对了，今日与仁王相处，瞧着仁王对你是欣赏呢。你的事情还是要快快的办才好。”
说及此处，陈云莞尔一笑。
下一刻，她便想到了陈婉盈，她能那版说定是有风声的。便将心中疑虑说与席关，“...  ...今日殿下扶着我出来，对那陈婉盈很是不喜，只是女儿担心若是陛下下旨，此事只怕再无回旋余地。”
席关紧了紧肩上的披风，点点头。
“陈婉盈，哪里比得上你。她是林氏那个贱人的女儿，我定不让他们好过。今日她几番欺辱于我，毫不顾忌多年妯娌，我要她美梦终成噩梦。”
席关眼底泛起杀意，映照着席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香油灯忽闪忽闪的熄灭几盏，陈云知道，自己过几日就会在这里拜祭先祖告知入族，心中难免生出敬畏。
她拉了拉母亲，小声说，“母亲，祠堂之中...  ...”
"怕什么，上面都是我至亲之人，难不成还会帮着别人？"席关白了眼女儿，又看了看前面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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