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有病？
“你是菜吗？确实挺菜的，物理都能考42分。”
“我……我……”陆君宁的话彻底梗在脑子里。
江予说话总是一针见血，陆君宁记不太清自己上次物理考了多少分，应该就三四十吧，不过这他都知道。
她无话可说啊。
见陆君宁无言，江予双手抱在胸前，站姿较之前有些松散随意，微笑，带着十分礼貌的微笑，“去挑衣服吧，别整天一身黑。”
陆君宁老实巴交地走入服装店，而后但凡陆君宁选的衣服和她现在穿的衣服风格搭一点边，纯黑的，花里胡哨的……江予就在一旁摇头否决掉。
咣当一声，陆君宁不满地把衣服挂上晾衣架上，“到底是你穿还是我穿，我穿什么衣服关你屁事啊？”
关你屁事，这几个字刚说出口，江予就严肃地盯着她看，“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别让我听到你说脏话。”
陆君宁疑惑，这，这，也算？
关你屁事，说出来，不是人之常情吗？
她不服气：“那你以后也别让我听到，我告诉你。”
虽然她大概率也听不到，江予真的又正又乖。
衣服最后选下来，几条不带任何修饰的纯色直筒牛仔裤，几件长袖上衣也是淡色系列的。
这都是陆君宁选的，江予点头同意的。
结好账，大大小小几个购物袋摆在收银台上，陆君宁先拿在手里了。
江予想要提过陆君宁手中的袋子，陆君宁说：“不用，又不重，我可以自己拿。”
江予啧了一声，很清脆。
陆君宁愣住了两秒，把手中的袋子全都甩给了江予，“你想拿你就拿吧，拿吧，拿吧。”
江予接过购物袋，笑了笑。
出了商场大门，太阳躲在高楼的背后，光芒从高楼一角放出，高楼玻璃反射太阳光线，金亮刺眼，热浪未褪。
“你今天是不是花了1800？”江予问。
陆君宁走在江予的左上方，注意力全都在怎么挡阳光上，穿着全身黑，阳光照在身上很热，听到了江予说1800这个数字，但没听懂。
转回头，迎着阳光，眯着眼问：“什么？”
“你今天是不是一共花了1800？”
陆君宁眯着的眼变成了奇怪的形状，“这你都算？是站着一天闲的吗？”
又补了句：“你别给钱我啊，男生的钱我是不会要的。”
江予咧开嘴笑，阳光藏在他眼睛里，轻轻地说：“谁说我要给钱你？你自己买的东西你不掏钱啊，又不是我穿。”
陆君宁听着这话，脸都给气变形，顺了口气，“那你今天挑什么挑？！这不让染，那不让买的？！”
“你审丑能力太强，这穿着风格打扮根本不适合你。”江予上下瞥了两眼陆君宁。
陆君宁还没还嘴，江予的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就响起，铃声也没啥特色，就系统自带的那种。
江予把右手的购物袋换到左手上，右手伸进裤兜里。
“喂，妈，好，知道了。”
“对。”
江予看向陆君宁，把手机递给陆君宁，“向你干妈问个好。”
陆君宁啊了一声，表情管理失败，江予晃动一下手机，示意她接过。
陆君宁颤颤巍巍地接过手机，谨慎礼貌地开口：“陆阿姨好。”
“是君君吗？”
“欸，是，阿姨。”
“君君，你是不是忘了，上次宁北自招见面，阿姨不是让你叫我干妈来着，忘了，我们都姓陆，本家人啊。”
“阿姨，哦，不对，干妈，没忘，没忘。”陆君宁紧紧握着江予手机，尴尬得脚趾只想抠地板。
那边语气和声音如两年前陆君宁听的那般温柔，“你没能去宁北，干妈挺难过的，不过，你这么优秀，在哪里上高中都一样。现在江予也和你同一个学校，你们又可以在一起了。”说后面那句话时，稍微顿了一下，陆予暖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阿——干妈，对，对。”陆君宁苦抿着嘴，好想哭，一直向江予使眼色。
摇着头，要把手机递给江予，江予坏笑，接过手机，“妈，不说了，准备回去了。”
电话那边又说了几句话，江予点点头，“嗯，好。”
一会儿，江予把手机从耳边拿掉，看着手机屏幕，像是在等那边的人挂掉，然后才把手机重新揣回兜里。
“你干妈说，四点了，去我家吃个晚饭，然后一起回学校。”
“啊？！不……不行。”陆君宁连忙否认，垂眼看了一眼自己穿的衣服和鞋子。
仪容仪表不太行，不能去，万一等下还要问更多的事情，更不能去。
江予扑捉到了这个小动作，轻轻笑了一声，垂眼看她，“知道不好意思了？知道这样穿不好看了？”
“才不是！”陆君宁依旧嘴硬，反正气势上不能输。
陆君宁抬头睨着江予，“我不去你家，我要回学校。”
江予笑，有些无奈，也不想逼她，今天已经逼她让出很多步了。
“那我送你去公交车站。”
“不用送，你回家吧，我自己走过去，你家不是在新宁路吗？就别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江予依旧在笑，觉得陆君宁有时真的可爱得过分。
“不差那几百米。”江予往公交站的方向扬了一下头。
陆君宁也好无奈，只能抬步。
依旧灿烂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落大地，柔和的金黄色，和地上铺叠的银杏叶相互交映，这是南方的晚秋，有着阳光的味道和银杏叶即将干枯的味道。
两人沐浴在阳光之下，一前一后，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在某些地方交叠在一起。
江予拎着袋子一步一步默默走在前面，陆君宁认真地看着他的背影，差不多两年过去了，他又长高了，而她好像停止了生长。
陆君宁加快步伐，凑到江予身边，手不小心和江予的手打在了一起，产生了摩擦，陆君宁并没有在意，扬起脸，唤了声：“江予。”
“嗯？”
“你已经彻底原谅我了吧？”
原谅我不能去宁北一中，原谅我没有和你好好说再见，原谅我和你不联系。
“看你今后表现吧，看你能不能进实验班，我再决定原不原谅你。”
“……”又无语住了。
陆君宁换了个问题，“那你为什么转学回来？”
他眉目含笑说：“来了实验班我就告诉你。”
真是彻底无语住了。
明明知道她现在物理考了42，现在的水平根本去不了实验班。
陆君宁瘪瘪嘴，“那你还是别告诉我了。”
“你敢？”
陆君宁“切”了一声，满不在意。
江予往旁边挪了挪，不和陆君宁产生肢体接触，“还有，我现在没有原谅你，别靠我这么近。”
陆君宁也向后退两步，离他远了些，嘴里骂:“感觉你有病。”
还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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