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潇洒
他悠悠地拿起试卷，眉毛轻挑。
哼哼地笑了声。
“……”
哨声一响，秦幼开始收卷，多少人都还在奋笔疾书，可偏偏留了个桑稚语在抠窗帘。
“……”
一旁的“冰山”监考简直不忍直视，把卷子夺来看了眼又原样的送了回来。
“不收？”桑稚语疲乏地抬抬下巴，眉稍邹。
“字丑。”简单直率，不动声色地把桑稚语整个人扎了个透彻。
白卷上虽写的满当，但可谓是草长莺飞，龙飞凤舞……要多潦就有多草。
“……”
集训第一天终是落了帷幕，他暗记下这笔帐，把那试卷揉的物是人非抛了出去。问候人家的话也不在少数。
他低着头，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巧克力狂磕起来，嘴角黑蒙的沾了一大片。
说他是孩子，他又总知道点小孩子不知道的事。说他是大人，确实是高估了他。
袋里的巧克力已没了大半，他懒懒地踱着步子，一口口的巧克力吃得他有些腻了。走起路来又是昏沉，鞋底蹭住了台棱给摔了出去，空气凝住了几秒。
指节在温热间渐渐发烫，他的手被架住了，脸贴在人家的怀里隐隐现出红晕。滚动着的喉结离他很近，唇紧贴在那人的衣服上。
很软有些凉，似乎刚从空调房里出来……
“……”
他心里暗数几个数，发现没被甩出去。
不是“他”就是皆大欢喜。
桑稚语提着胆子顺着那柔和的喉结轮廓线条往上看去，和那一双深邃温润的眼撞了个正着。
“……”
他赶忙后退一步，咽了口唾沫，将手后背又抠了抠，汗液渗在手心无处遁逃……
“陈非远。”那男人见他有些慌忙，“没事……吧！？”他的声线是温的体贴入微的，跟桑稚语说起话来就跟哄小孩一样。
场面极度尴尬。
他有些无措，连忙摇头，“桑……桑稚语。谢，谢谢。”
与之对望，他戴着副金丝眼镜，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眉眼带笑，嘴唇细到没有纹路，长的很干净很舒服。
陈非远忽的笑起来，幅度不大。“我没问你名字。”他伸出手，指节分明线条利落，白的能隐隐看见红血丝。
“巧克力，能给我一个吗？”他的眼眯成一条缝，向着眼前的“小孩”要糖吃。
他白衬上的巧克力印让桑稚语有些茫然无措。
桑稚语把糖给了他，畏畏缩缩地溜走了。
“……”
真是个奇怪又稀罕的人。
逃离“犯罪现场”的他又掏了颗巧克力往嘴里塞，被他嚼得咔咔作响。
“……”
城是闹的，人是躁动的流，走过的车来人往也未必是心之向往……
他疲惫地敲了敲门，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还是那个亲妹，还是那一脚。
“……”
他轻松地退了步，好在江秋念腿短。
他拎着江秋念的后颈领口进了屋。
她死死地挣扎着，不过也是徒劳。
江秋念：“……”
她被揪到了沙发旁，面色沉重。“桑稚语！你个狗娘养的！”她大喊道。
江晚遇：“……”
百善孝为先。
江秋念终是被放过了，而江晚遇坐在沙发上，和她来了个深情对视。
“……”
江秋念被她捏了捏脸，不认真地训了几句。
把话题顺势转向在一旁无辜啃地瓜干的桑稚语。
她将那一沓白花的卷递给桑稚语，一张语文，一张政治……
单选题上俩答案尚有些突兀。。。
空气凝了好一会，她终是开了金口：“那个，阿稚啊……你那个爸，爸是怎么一回事啊？”她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委婉。
看来家长会还是去了……
只见那若大的答题范围区，没有啰嗦的答题技巧和格式的长篇论文。他给的答案简单明了，直穿阅卷老师心脏。
“……”
我是你爸爸。
看这血缘关系能给几分呐。
他顿时有点难以辩解抑或是难以狡辩吧……
他抓了抓碎发，江晚遇微微的笑了声，慢摇着头起身走向厨房。
桑稚语讨好的问了问今晚的菜单。
她饶有兴味地笑了笑，摆了摆手打趣道：“吃皮带炒肉”
“……”
他嗤笑一声，懒懒地把头后仰在沙发上长呼一口气。
一切如放映机般在脑海里越过，始终卡在那个冷冰箱那儿简直挥之不去。
他越想越气，给郝力友发去几个狗头。
郝点了：有毒啊。
智障语：【狗头】
郝点了：……
他发泄的方式简单实在，像极了个傻憨。
他把手机光灭掉，转眼望见窗外，月已攀上枝头，百合香掺杂着些爽快漫在空气中，是空调阻不了的闷热和躁动。
他悠悠地到冰箱里取了瓶酸奶，凉而丝滑的口感让他稍微好点，江秋念在一旁看着那滚动的喉结和顺着颈部轮廓线流下的酸奶，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哥，你是不是做受做过头啦！？”她撑着脸对上他的侧脸坏笑起来。
刚灌进去的酸奶被他一口喷了出来，他一把擦了把嘴，“不是，特么！江秋念你有病就赶紧治！别逼我把你送精神病院去！”
他瞪了她一眼。
天气格外燥热，他顺势掀了掀衣服。
她小声的哼了声，也跑过去拿了瓶酸奶。
“……”
“哥，单挑吗？”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挑衅似得舔了舔盖。
桑稚语冷哼一声。
第一局，她拿了把安琪拉，桑稚语拿了个辅助。
江秋念：“……”
瞧不起人！？
只见她一个二闪把他都给打蒙圈了。
他晃了晃手，嘴微勾起不自在的笑，江秋念在一旁哈哈地笑着。
一闪、二闪的花样杀被她秀了个遍。
桑稚语呵呵地衬笑着。
第一局刚结束她就开始装起来了。
“我拿的辅助，这你知道吧。”他狡辩道。
拿个蔡文姬来单挑也不知道是有多瞧不起她。
“输了就是输了，还得练！~”她拒绝了他的下局邀请，哼着歌逃了。
桑稚语差点在后面给了他一脚，输得哪是一局游戏，已经是尊严的问题了。
他扶了扶额，灌了口冷白开。
江秋念在房里唱起歌来。
“你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
但愿你以后不会走艺术这条路。
音拐成几个调，听得桑远从厨房亲自出来制止。
桑远疲倦地走过来，脑门上贴了张便利贴。
上头写着江秋念的励志话语。
……
桑稚语被逗笑了：“爸，还能再可悲点？哈哈哈，笑岔气了。”
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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