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恋爱

依着这一次的奖励，公司给小炸们放了半天的假，休整总结了一下，他们下午就放掉了。

        总结期间，马嘉祺似有若无地一直用眼神圈着柳长念，好不容易得空半天，想要和她一起过。

        时不时点开和她的聊天框，想了半天还是先问了一句：“今天下午有空吗？”

        “嗯，怎么了？”

        又停顿许久，马嘉祺的手机拿在手上盘玩了几圈，问她约会吗？不行，太直白了问她一起玩儿吗？不行，多大人了还玩玩玩问她吃不吃饭？啧，不能老吃饭，得干点别的

        不知道是谁打开了对面的窗，一阵风迎面吹来，马嘉祺马上点开了聊天框：“我们去兜风吧。”

        下了会，马嘉祺和柳长念一前一后出了长江国际。

        两人先找了一处可以租赁电瓶车的地方，租了一辆小电驴。

        “我不要粉色头盔，我要蓝色的。”柳长念先一步抢走了蓝色的头盔，马嘉祺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笑了，乖乖接过粉色的头盔给自己戴上。

        柳长念平时都是公交来往，还没骑过小电驴很是新奇，马嘉祺主动让贤坐在了后座。

        “我今天命可就交在你手上了啊，司机同志。”他顺其自然地伸手搂住了前座人的腰。

        “放心放心，包你今天历此大难不死。”柳长念还骄傲地扬了扬头。

        作为山城人，柳长念能好歹算得上人上人的一点，就是会骑自行车，所以即使第一次上手，也还算驾轻就熟，稳当地上路了。

        今天的山城没出太阳，被云霭厚厚地遮住了，天气倒起了些风，即使是夏日也显得凉爽了许多。骑着电车，自然的风吹拂在脸上很是舒适，身前人的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顺着风来到了马嘉祺这边围绕着他，这种惬意真是想要把它留在往后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

        两人拉着手逛了解放碑逛了小吃街喝同一杯奶茶吃同一碗冰粉

        天色渐暗，晚霞露出了七彩绚烂，他们在火烧云般的霓虹下拥吻此刻他们只是做了世间最普通情侣都会做的事，却觉得自己幸运得像是被神明眷顾的天选之子

        “多希望自己能在她身边一辈子啊”

        “多希望他能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啊”

        在那一瞬，柳长念真就觉得马嘉祺就是给自己灰色生命带来色彩的人，像太阳一样照亮了自己。他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且在未来的日子里绝不会缺少爱他的人，他是那么的明丽，那么的优秀

        或许自己在他身边的出现，就如这山城中层层的厚云雾一样，并不能给他带去任何好处，反而还会遮蔽他。一路上柳长念都有在注意身边有没有人跟着偷拍，一直督促着马嘉祺戴好口罩，自己爱他，但也绝不能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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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小在这座山城里长大，山城里的建筑交相错立，迷雾似的天气总会笼罩在城市上空，雨水是欲落不落的，天色也总朦朦胧胧。

        世人皆道川渝的风水丰厚养人，柳长念却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被养在雾罩子见不得人……

        小时候听到别人都说父母是最疼爱自己孩子的，柳长念却从没体会到过什么是真正的宠爱。

        父亲是个普通工人，赚的不多还爱玩爱赌;母亲也是基层给人打工的，偶尔跟着亲戚朋友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做点小买卖赚些小钱。

        她既像是个没人管的野孩子，又像是被父母保护完好的乖孩子……

        家里除了她，都在忙里忙外见不到人，每次好不容易聚齐一桌也定是会不欢而散的。关起门来，锅碗瓢盆砸得到处都是是常态，吼声尖叫吵架推搡是常态，幼孩的存在被作为盾牌和工具更是常态……

        小时候会觉得，这一切真的都是自己存在造成的，他们都是为了自己才不着家，为了自己才吵架，为了自己才分开

        后来长大些才知道，所有“为了自己”的借口，不过是一方满足自己贪玩的挡箭牌，和另一方自我心理安慰的借口

        可外人还是会羡慕似的说“长念，你看你父母多爱你……他们可都是为了你……你看你多幸福……”

        日积月累，这所有的所有都砌成了厚厚的墙，堵在了柳长念尚未长成的心上。

        从一开始不知道其中是非，到后来的明白对错，直至今日无谓真假……确实，重庆山城的风水养人，这二十年来她几乎没有离开过，也早早地就化入这满城雾色之中了

        不具象的屏障让别人看不透她，也让她难以对外界的人交予十足的信任。柳长念她明白，她爱马嘉祺，也知道马嘉祺至少现在是真心喜欢的。

        但是很多话她不敢说出口，她的顾虑太多了

        小小年纪就承受过太多生活压过来的重担，她历经这个年纪不该经历的事，拔苗助长的过程中必定会失去些什么

        虽然她的年龄才刚刚二十出头，但生活中的鸡零狗碎磨掉了她太多少年人该有的意气，柳长念做不到凭着一腔孤勇的爱，就不管不顾地一头栽进去，她太缺乏安全感了

        这么多年来她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她害怕她会在沉溺后太过贪恋马嘉祺的温柔，贪恋他的宠爱，害怕万一有哪一天失去他以后，自己会彻底失去生活的希望。

        就好比本就飘摇不定的芦苇失去了可以依靠的黄土地，到时候的她就只能一蹶不起

        她自知这是她完全经受不起的落差和伤害马嘉祺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什么都新鲜的时候，她岂敢赌，又岂敢这么天真去交付自己十足的信任和终生

        自己这短暂的生命有过色彩就足够了，她可以用这片刻的美好去救赎将来那些难熬的日子。至于马嘉祺的人生，自己也只能陪他走一小段，他后面还有大好的前程和人在等着他

        马嘉祺的眼睛里有星星有极光，而她早就在无尽的黑暗中独自摸黑前行了多年，遇见他之后，柳长念已经用尽过身上少年人最后一点轻狂，让他瞧见了自己闪耀的样子了。

        如油尽灯枯的残芯，她注定没法一生都去点燃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马嘉祺怀揣的希望和憧憬的未来，她柳长念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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