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南琉璃北昭雪
“就是这了！”沈长卿停下脚步，在他的面前有着一座富丽堂皇的楼宇。
此楼高约九层，哪怕是在长安城内，也算得上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小子，这地方不错！”夏侯殇含笑着点了点头，沈长卿直接白了他一眼，花了自己一千两银子能不好吗？
瞟了一眼对方手中的酒壶，神色略显担忧的提醒道：“老夏，悠着点喝，别连刀都拿不稳了！”
“放心，这点酒不算什么，我若不想醉喝多少都不会醉......”
懒得跟他继续废话，沈长卿迈步踏入其中。
望月阁不愧为长安城最出名的酒楼，但凡能来这里消费的皆是非富即贵。
甚至，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够看到一些朝中大臣。
一楼空间最为宽敞，再往后则是相继递减，直至来到了第九楼后，这里的范围比起一楼几乎缩减了一半。
抬眼望去，这一层仅有十余个雅间，隔着屏风可以清晰的看到大厅状况。
歌姬们位于最中间的地方莺莺燕燕，时不时还能够听闻到阵阵的鼓掌。
“公子，里边请......”
跟随着小厮，两人进入雅间，房间约莫有着十平米左右，桌面上早早的就摆好了丰盛的酒宴。
“有点意思！”沈长卿暗中赞叹，怪不得要一千两银子，仅仅是这里面的布局就绝非寻常之物。
地板上铺了一层雪白的貂绒，每一脚踩下去都是浓浓的金钱味。
而且，就连房间的墙壁也是选用的金丝楠木，顶部更是悬挂有数颗璀璨的夜明珠。
“不错！”夏侯殇微笑着点了点头，直接坐到一处独自饮起了酒。
沈长卿不做劝解，一边欣赏歌姬们的舞蹈，一边等待着即将到来之人。
没多久，楼梯入口出传来嘹亮的莺啼。
来人正是赵灵儿，跟随着嘟嘟的方向，一路找到了沈长卿的所在。
“长卿哥哥！”推开门看到熟悉的身影，好似八爪鱼般直接扑了上去。
“小丫头，女孩子家家的要矜持......”
沈长卿开口劝解，赵灵儿略微嘟嘴，扫视了一眼夏侯殇，神色幽怨的看着他：“长卿哥哥，怎么还有外人，我以为你要单独跟我幽会呢！”
幽会？
纵然习惯了赵灵儿的语出惊人，却也被这大胆的话吓得不轻。
他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倘若自己跟灵儿偷偷幽会，怕是赵元吉能拎着斧头追他八条街。
“妹夫，你不地道，让我前来赴宴，该不会就是为了看你们俩秀恩爱？”
调侃的话语响起，沈长卿回过神来。
入目，方镜一脸似笑非笑之色，在他的身后则是面色冷漠的方寒烟。
“寒烟姐姐！”看到来人，灵儿嗖的一下起身。
沈长卿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哥，我可没这意思！”
“呵呵，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说好端端的为何要摆宴？”方镜狐疑的神色，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方寒烟与赵灵儿同样看了过来，她们也很好奇沈长卿在搞什么把戏。
“诸位，今日摆宴实乃拜别，沈某来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打算在这几天返回江南一趟！”
话音落定，氛围死寂，众人的目光皆尽不解的盯着他。
“你要走？”方寒烟冰冷的面容掀起了丝丝波澜，柔美而又精致的眼瞳划过些许复杂之色。
她从未想过沈长卿会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平静的内心感觉到阵阵绞痛。
“长卿哥哥，你为什么要走，是谁让你不开心了吗？”赵灵儿啜泣的面庞，极其不舍的攥住了他的手心。
她还想着脚伤好了之后，要跟他一起去逛街，一起去游山玩水，一起去吃好吃的......
可如今，伤势未愈便却迎来了沈长卿的离别。
“傻丫头，我不是要走，而是离开一段时间，用不了多久还会回来的！”
“真的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等你脚伤完全好了，我一定会站在你的面前！”
“呜呜，长卿哥哥......”
灵儿感动的潸然泪下，沈长卿溺爱的轻抚了下她的眉间。
相比于灵儿的天真，方寒烟就有所不同了，通过刚刚的那一席话，她能够听得出沈长卿的无奈。
无疑，定是因为殿试赌约之事，这个时候走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妹夫，干了这杯酒便算作我为你送行！”方镜端起了酒杯闷头一饮而尽，他也很清楚沈长卿此时的处境，可清楚归清楚却又帮不上什么忙。
扫视了一眼方寒烟，单独给对方斟了杯酒：“方姑娘，小酌一杯，当是给我饯别可好？”
“色胚......”
“喝酒，过了今日，怕是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见面了！”
沈长卿强颜欢笑，制止了对方的后话。
他很清楚方寒烟要说什么，但这件事真不能连累对方，自己也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我喝......”
“我也要喝......”
赵灵儿抢过一个酒杯，小嘴轻轻啄了一口，好似炸了毛的狮子上蹿下跳。
大厅内，四周的雅间也不知道何时统统收敛了屏风。
最前方，舞动着身姿的歌姬们也随之退下，一位女子长裙若仙的站在了众人面前。
她的手中紧攥着一把琵琶，长长的三千青丝无比灵动的搭在背后。
“她是谁？”沈长卿皱了皱眉，同样掀开了周遭屏风，看着女子的容貌心中升起好奇。
小挺秀气的鼻梁，气质宛若空谷幽兰，配合那恰似瀑布般的秀发显得格外迷人。
“昭雪姑娘！”
“居然真的是她！”
......
场内，吵杂的热议声传开，诸多食客们神情振奋。
听闻四周的言论，方镜略带诧异之色：“此女莫非就是沐昭雪？”
“大哥，你认识她？”沈长卿不解的看了过来。
方镜闷了口酒，嘴角带有一抹邪笑：“妹夫，这你就孤陋寡闻了，正所谓南琉璃北昭雪，这两人的唱功舞蹈皆是一流，大江南北那一个纨绔子弟没听闻过她们的名声！”
哦？
沈长卿诧异的挑了挑眉，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说法，难道此女的唱功比得过燕琉璃？
眼眸再度看向了前方，面容浮现出丝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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