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没有如果
有人说，高处不胜寒，可如果处于高处，没有胜，只有寒呢？
高处不胜寒，寒的是一种意境，可却是种举世的悲哀。
到底要经历怎样的荒凉，才能成就这举世的哀凉？
如果，如果能有如果，是否我便无法轻易割舍你那令我心疼的一眸？
深夜时的风不止，无数的巨木抖动着独有的奏器，轻轻敲响那令人萦绕且无法遮蔽的音节。
树欲静，而风不止。
是否我的心，也如那树一般，总是随着尘世的逐流，而无法停却仅存的傲慢？
哎，这天给了我不一样的人生，无时无刻令我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或许，是我感叹太多，可若我不感慨，那我还剩下什么？
凉风习习，最终吹散了那一眼的迷茫。
冷，彻骨的冷。
轩辕宇紧闭的眉头皱起，睡梦中的情景令他感到害怕，一切原本触手可及，可却深陷黑暗之中，望不清那所以的伊人，到底在何一方。
“宇公子？宇公子”
轻轻地呼喊，不快的晃摇，猛然间轩辕宇睁开了双眼。
冷汗已倾透他的额头，始一睁眼，高空中的冷风便迎面而来，好冷！
巨龙还在喷吐这沉重的呼吸，小松鼠已从肩头滑落，落在他手心中，此刻翻了个身子，嘴里嘟哝着，还在沉睡。
缓了几口气，轩辕宇没有拭去额头的汗水，因为小松鼠还在睡眠中，他不想打扰。
“宇公子，你做噩梦了吗？”
小妖的问候，总算令得他欠安的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你也做噩梦了？”
显得有些苍白的问话，眼中却透露着渴望的神采。
“恩，小妖也做噩梦了。”
平淡的回答，却不带丝毫苍凉之感。
“小妖，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此刻的他好似回到了婴孩时期，只是个还需要人哄的小孩。
“好呀！小妖也很喜欢和宇公子说话的。”
露出苍白的一丝笑容，轩辕宇口中呐呐说道：“如今的世界，我不知晓是否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却处处透露着不同一般，荒兽也比以往强大了许多，哪怕是最低等野兽，也堪比以往的猛兽，如果这一世是新生，那我或许，可能，在上一世已经死了。”
“宇公子，什么是上一世？”
“上一世就是上辈子，就比如你把这颗树砍倒了，倒地后算是它的另一种生活，而它的上一世则是还是参天巨木之时。”
有些讶异，但还是指着眼前的一颗巨木，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还真是单纯，轩辕宇不住想起了之前的面对两头庞然大物对战的情景，小妖虽然在一旁，但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杀死他，咬死他之类粗俗的话语声。
此刻的他，竟然心里升起一丝爱怜，有种想要一辈子保护小妖的冲动。
轻甩了下头，抛开这些杂念。
“原来是这样，好开心哦，小妖又明白了一件事。”
小妖先是低头思虑一阵，而后兴奋的抬头对着轩辕宇笑嘻嘻的说道，语气中满带着开心。
那股诡异的念头，再一次悄然浮起！
罢了，随它吧。
轩辕宇以往不相信有不谙世事之人，但今天他真的看见了这一幕，一个活生生，很是俏皮、可爱、会关心人，很单纯，说话如银铃般悦耳的小姑娘就坐在他身旁，每一句话，每一丝笑颜，都是那样的纯粹自然逼真。
但他心里同时也有个疑问，她到底是如何学会说人语的？
此念头一旦滋生，就好似遇到雨水，疯狂生长的种子般，无法抑制。
“小妖，你是如何学会讲人类之间沟通的语言的？”
“当然是有人叫我的啦！”
“可这里万里荒无人烟，你是如何学会说话的？”
“小黑以前是黄爷爷养的，他原本住在这座山峰下面的峡谷中，我就是被小黑捡回去，和黄爷爷生活了六年，可是”
说到可是，小妖眼圈红红的，有些说不下去了。
轩辕宇一听顿时就明了发生了什么，心里升起的希望，再度被破灭，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小妖，黄爷爷最后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好吗？”
“黄爷爷在我八岁的时候，和深山里的一头可怕的荒兽战斗，最后死了！”
小妖最终还是忍不住，眼泪簌簌的抖落下来。
“那他有留下什么遗物吗？”
突然小妖问出一句令他感觉，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可是宇公子你既然是上一世的人，那你怎么活到这一世的？”
如此行为，令轩辕宇无语的同时，不住想到，女人翻脸跟翻书一样快。
“不知道。”
情绪变化极快的小妖，此时眼眶已不再发红，泪水说停就停。
轩辕宇最终得到了他所要的，小妖口中的黄爷爷，在临走前，曾把八岁时的小妖叫到跟前，拿给她两本书籍，据她所言，一本是功法，另一本却是老人家隐匿深山中，所记录的一些杂记。
轩辕宇厚着脸皮，向小妖讨要这本杂记，小妖无二话，自随身携带的袋子中抽出一本书面泛黄的书籍，递给了他。
迫不及待的翻开第一页，便看到三个银钩铁笔，如龙形般，苍劲有力的大字：黄论天。
之后再翻开，便是排列有序，行行列列皆如第一页一般，一摸一样的字眼。
【新世来临，轩辕祖神继古祖之后，再一度开创了全新的神凡两界，凡界地域浩瀚无垠，黄某穷极一生，也只亲临半界之地，终不得齐全，叹已。】
【古祖一手创造五界，而后因金火两界之祖野心巨大，不得不独自一人带领三界神境武修与之对抗，万古似眨眼间，最后一次大战，古祖灭亡，用其庞大的精华之躯，重新滋润母宇，同时弥补了五界的破败；全新的一世来临，再度过了四百九十万年，仅十万年之期，便是再一次的灭世大战，五界万物皆在此等威势下，一次次的承受灭亡与重生。】
【古祖死后，其下被誉为最有机会晋入祖神境的轩辕神尊，在二祖提前苏醒之时，独身一人携带着众多神境武修的神力，收服了作为奠基五界的六灵，而后奋不顾身，利用三界内存在的明珠残块，加之六灵相助，成功炼化明珠残块，进阶祖神境，与二祖展开了殊死一战。】
【那一战，祖神轩辕琦利用三界之力，逼迫不知情的二祖不得不以两界之力对抗，在最后一刻，祖神轩辕琦逃脱那灭世之威，而二祖是否死亡，无人知晓，哪怕是祖神轩辕琦也一样无从得晓。】
轩辕宇再度翻开一页，还没看，心里却是极为震撼，没想到自己的老祖宗轩辕琦，竟然成功晋入祖神境，同时也开创了神凡两界，成为万中无一的绝强之力，两界之主。
同时，他也联想到，那突如其来的天地崩溃，竟然是五界相撞，灭亡之际，难怪那一刻他有种无力之感。
再度盯着新翻开的一页，轩辕宇瞬间沉溺其中。
【时间法则，空间法则，两大法则，在五界灭亡后，祖神轩辕琦在一瞬间全部领悟，不得不说，被誉为祖神境之下第一人，着实令后辈黄论天佩服的五体投体。不知是用了多少亿万年岁月，祖神轩辕琦成功的创造了神凡两界，其凡界广囊无比，神界更是无垠，从此神凡有别，神凡永隔。】
【神界只存在神力，然而凡界只滋养五行之力，相传只有五行之力，才能够最终形成神力，进入神境，落入神界。但凡事都有例外，曾有人摒弃五行之力，成功修习了风之力，而后又有雷之力等等不计其数的属性，但能够凭此晋入神界者，寥寥无几。】
【神凡两界彻底奠定了奠基，凡界有六灵守候，神界有祖神掌管，可谓分工细腻，井井有条之极，至于那次五界灭亡之后，尔等是如何重新获生，此事无人知晓，始终是个谜，但却有个传言，一旦能够找到其原因，便离祖神境只有一纸之隔。如今在老夫写下这本杂记之时，神凡两界已经存在了千万年，而我们人族则是在三百万年前凭空降世，死灰复燃，重新与此地万物生灵争夺凡界资源，世界彻底进入了弱肉强食，尔虞我诈，门派四起，种族兴旺之时，而老夫则于万年前诞生，但却力有所限，仅能止步于成仙境六重天，唉已，恨已！】
轩辕宇再度翻开另一页，这一页只有一行字。
【肌肤老去，容颜不再，愿就此隐蔽深山。】
轩辕宇合上了这本杂记，这本书还有记载，但他暂时不想多看，因为实在是太过可怕了，五界的灭亡，来的毫无预料，多少欢乐温馨的家庭就此散去，这一切不仅金火两界之族有过错，他老祖宗轩辕琦其罪更深。
以五界众生的性命博弈，真是好大一盘棋。
轩辕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因为他轩辕琦，他失去了很多，失去了血衫颜，口辅仁，小童甚至永远无法看见他最爱的燕儿，这一切都是他轩辕琦的过错。
或许有些偏激了，但却无可否认，他从未过问万物的意愿，很是自私的就此让万物灭亡，虽说重新复生，可早已经物是人非。
哎，没想到已经过了如此长的岁月了，不说创世时间，仅谈现今岁月，已经过了三百万年，而我才刚刚苏醒，三百万年啊，三百万年啊，如此长的时光，只怕红颜早已老去消逝。
哎，这世间在这一刻，显得好陌生。
可惜的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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