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言疏的约会对象

一行人在顾子笙酷炫的车速下很快到达言疏所在的茶楼门口，多亏了许亦这个人肉GPS，加上游隼骇人的追踪能力，不然哪能摸到言疏的行踪？

        这茶馆比上回顾子笙揍顾安澄的那座看起来更加幽静孤冷，看起来古朴典雅，顾子笙可清楚这地方消费水平可不比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地方低。唉，暴发户和上流社会的区别，总是被划分得如此清楚。顾子笙理解不了，一杯茶水和金子冲的似的，嫌钱多？不好意思，喝酒这么贵的可以，喝茶嘴里淡出个鸟不行。

        顾子笙正要从绕过屏风从曲廊进去，忽然身前伸出一只粉嫩嫩的小手将她拦住。清脆悦耳的声音传进顾子笙的耳朵里：“这位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声音多软，态度就有多强硬，一时间把顾子笙可爱到忘记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柳叶眉倒竖，嘴角下垂，小姑娘板着脸都那么可爱。顾子笙上下打量着她――粉绿色的旗袍把瘦小的身材勾勒得小巧玲珑，没什么肉感，又不是完完全全的骨头架子。顾子笙脑海里忽然就想起一句“嬛嬛亦袅楚宫腰”，转而勾唇浅笑，将手一摊退后两步表示态度。

        难怪这地方贵，除了客人，没有特别交代不许入内。接待的小姑娘说话细声细气的，顾子笙一点脾气都没了，说不给进就进了，转而和小姑娘聊天。

        “这是你的工作，爷理解。这地方不错，就是这衣服太丑了。”顾子笙道，她的目光故意含着惋惜落在小姑娘穿着的粉绿色的旗袍上。这话顾子笙说得违心，这旗袍素雅纤纤明明很好看，可是她偏偏故意这么说。

        哪有姑娘不爱美的？被顾子笙一说，小姑娘当即就有些慌乱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旗袍，好像真的像顾子笙说得那么难看。齐止站在顾子笙身后默默扶额――唉，哥哥的老毛病又犯了。

        在小姑娘纠结的时候，顾子笙忽然幽幽来了一句：“不过，你穿得很漂亮，”琥珀色的眼睛对着她眨了一下，然后偏过头嫣然红唇微启，“学生？”

        “是……”这份工作还是拜托学姐帮她找的，想来这里应聘的人很多，她当时可是挤破了脑袋才进来。来这里的都是家财万贯，说不定哪天就被瞧上飞上枝头做凤凰，哪里还用愁毕业狗怎么找工作？她虽然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的这里，但是忍不住做做豪门的梦，幻想自己不是站在这里服务别人，而是别人来服务她。

        顾子笙了然地笑了笑，小姑娘的书卷气很重，陆露也是清纯这挂，比她漂亮比她身材好比她聪明，可就是没有这位小姑娘身上的书卷气。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顾子笙自认是个大俗人，这会儿就忍不住飞燕点水搅乱春池。

        “最好的年华就该穿漂亮的衣服，你说是不是？”顾子笙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放进小姑娘的手里，“密码是你的生日。”这样的卡顾子笙有很多，就是一些慕名来见游隼老大的人贿赂游隼成员的，然后这些卡都被交到了顾子笙手里。对于贿赂自己手下的事情顾子笙一向极力鼓励，甚至会让手下去钓鱼，这也是一笔小财嘛不是？

        这张卡里顾子笙估计有个几万，转手送人对于顾子笙就像是从她胳膊上拔一根寒毛。顾子笙不以为然，对一个普通学生来说是一笔巨款。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小姑娘目不转睛地盯着被夹在顾子笙两指间的卡，惊讶地捂住了嘴。

        顾子笙又不是半仙，当然不是她算的。许亦除却处理游隼大小事务之外还包括做老大撩妹的僚机，虽然他现在不知道顾子笙就是老大，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在熟悉的语气和气场下鞠躬尽瘁地为她做事――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本能反应吧。

        小姑娘的生日，当然许亦刚才唔了嚎疯查资料才发给她的。小姑娘哪里知道顾子笙的套路，她对这件事情表示惊奇和钦佩。

        顾子笙一只手支在墙上，食指将垂在眼前的刘海拨开，随意道：“缘，妙不可言。”说着她将卡又往小姑娘那里递了递。

        小姑娘被吓得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手挡在胸前止不住地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张卡：“不行不行……我不能收……”

        “有钱难买爷高兴，我朋友都在，别不给面子。”顾子笙眼神瞥向站在一旁的齐止和林深。

        被列为朋友行列的齐止还有点不知所措，林深摇头拒绝：“对不起，我的原则告诉我不能和普通人做朋友。”

        顾子笙石化当场――这小子也忒不会说话了。要不是等着撬回游隼替换毒舌老头，她现在就把他的脑子拧下来看看谁是普通人。

        也许是这张卡的诱惑力太大，小姑娘自动忽略了林深的话，她羞怯地双手接过这张卡，拿在手里低头看着，不敢看向顾子笙的眼睛：“谢谢……谢谢小姐。”

        “叫顾哥。”顾子笙纠正道。反正本名顾野嘛，这么叫没毛病。

        拿手手短吃人嘴软，小姑娘就乖乖叫了声：“谢谢顾哥。”

        这声顾哥把顾子笙叫得舒心，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这小姑娘深得她心意，顺下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小蛮。”她低着头回答。

        “小蛮，”顾子笙的目光从脸上移至那纤细的腰肢上，点头认同道，“嗯，的确是小蛮。”

        又掰扯了几句，小姑娘被顾子笙撩得忘记自己一开始的目的，高高兴兴给他们带路，沿着竹林中的抄手信廊，往言疏的包间而去了。

        还没贴近墙根，就听见言疏的声音。不同以往的冷淡，这个时候的言疏忽然有了些温度。顾子笙听见他用一种沉闷的语气道：“当年君山一别，我自知没有再见。今天见你，忽觉时光荏苒。如果放在二十年前，我会高兴，现在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欣喜。好比这杯茶，看似浓烈，品下去，淡若白水。”

        哟，还是个苦情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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