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Ther
万万没想到，除了他们以外，居然还有来看这个瞟一眼海报就知道无聊到爆的《AI纪元》人。虽然比不上隔壁卖座率超高的《奔月》和《剑客》场场座无虚席，但是观看人数绝不算少，光是顾子笙看的这场，观影的人达到座位的半数以上。
作为SFI影院的总公司总裁，言疏就像是个普通观众一样带着顾子笙静悄悄地入场，在所购的位置上坐下。一落座，顾子笙抱着爆米花桶迫不及待地凑过去小声问言疏道：“哎，你这算微服私访吗？”
言疏没有回答她这个无聊的问题，食指伸出挡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顾子笙悻悻地缩回脖子，往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
一片漆黑中，大荧幕上忽然像是一滴墨水点进水里，随之而来的是YS的宣传logo。紧接着是一片繁华的街道，面无表情的人们地从俯视角镜头下像潮水般涌过。作为拍摄场所的小科技公司设在伦敦，所以这个纪录片为了保证原汁原味，用的是英语原声。顾子笙从前在美国待过几年，不看字母也能听得懂，这才到片头，索性眯着眼睛强打精神继续看下去。
旁白用播音腔吧啦吧啦讲着，顾子笙眯着眼睛心不在焉听着，长长的一个哈欠打完，镜头已经切到窗明几净的实验室。
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个机器人的特写――半张脸是人，半张脸是机械，正是海报上的那个。属于人形的半张脸眼睛自然地闭起，属于机械的半张脸在眼眶位置设有复杂的电路图，终点归结于浅蓝色的圆圈，如人的眼球大小。这个机器人站在圆筒状的展示箱里，全身连同着十几二十根电线，这让顾子笙想起大葱和大葱须。
穿着白大褂脸上头发卷卷长着雀斑的中年女人带着微笑对着镜头巴拉巴拉讲话。
“Ifthisideacanberealized,THERwillbethemostadvancedAIrobotintheworld.（如果这个构想能够实现，THER将会是世界上最先进的AI机器人。）”那个女人对着镜头说。
讲的什么不重要，从她的眼睛里，顾子笙看见了憧憬和骄傲。就是这样的憧憬和骄傲，让顾子笙在无聊中找到那么一丝丝的感动。她忽然想起了数年前在美国逃亡的日子，那会儿所有人都以为她注定余生**海外，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可是她后来做到了，不仅做到，还能越做越好。
虽然现在他们对Ther的研发刚刚起步，只有对Ther的初代模型和设计构想，但是顾子笙总觉得带着这样的心态他们最终会成功。转过脸看向旁边专心致志观影的言疏，拍了拍他的手，见言疏微微侧过脸目光从银幕转向她，便小声问道：“我能先预订个十七八个吗？等等，AI一听就很贵……要不，两个？要不然一个太寂寞了。等出来卖我两个呗？”
“Ther的诞生保守估计需要一百年，先不提我是否能活到一百年后把ther出售给你――Ther是孤品，计划中没有第二个Ther。”言疏回答道。
顾子笙顿时感觉十分震惊，她歪了歪脑袋不解地问道：“用一百年创造一个机器人……哇塞，言疏，你有什么独特的情怀吗？”
言疏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而是收回目光看向大荧幕上电脑合成的概念图，道：“Ther完全区别于人类，同样也无限接近于人类，为什么要作为商品存在？Ther的价值绝不仅仅用金钱衡量，Ther属于他本身。”Their，去掉所属的我――“I”，便是Ther。
唯心**还是唯物**，顾子笙说不上来，但是她模模糊糊能够听得懂言疏话语中的意思。她看向大荧幕上Ther半机械半人的脸缓缓抬起，睁开眼睛的同时，两边眼眶中同时散发出来淡辉比天空更加蔚蓝，如同深海。
电脑合成图像中，Ther的半张属于机械的脸一层一层铺上表情和五官，最终和另外的半张人脸一模一样，并且相合，成为一张完整的人脸。金色的斜分发型，精致立体的五官，从左耳后延伸出的流线型金属条截止于他左眼的下方三指处，在末端标注了他的名字“Ther”。
毫无感情的AI机器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面容冷峻，一如他的创造者之一――正坐在她身边的言疏。
一百年后Ther诞生，那时候她和言疏如果还活着，一定是连豆腐都咬不动的老头老太太，到时候看见Ther的脸，会不会让她想起年轻时候的公鸡？
AI机器人展示其中一部分结束，纪录片又进入专业术语模式。顾子笙又打了个哈欠，强撑着眼皮努力让它们不闭合在一起。就在她深陷给上下眼皮拉架的痛苦中时，忽然一个电话打过来，是青牙。
“快点过来，我找到魏天抒了！”
一听这消息，顾子笙顿时睡意全无。她紧张地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看着大荧幕的言疏，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瞒着他。小声唤了几声他的名字，见他好似沉浸在纪录片中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离开。
顾子笙经常为了种种不得已的原因从言疏身边中途离开，而她从不对言疏说再见。一是匆忙，二是她不愿这声再见及告别，不吉利。仿佛只要她不和言疏说再见，无论时隔多久她都会安然无恙地回来，回到言疏的身边，做他一个人的小狼崽子。
等到顾子笙即将从通道离开影厅，本来巍然不动的言疏忽然将目光落在身旁的空座上，垂下眼帘，唇齿微微启开，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魏天抒正在被青牙跟踪，看着手表上不断更新的定位，顾子笙凝起眉头，驱车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魏天抒和青牙的所在位置。
一辆黑色超跑在公路上疾驰，精湛炫目的车技不亚于职业选手，而驾驶者却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少女。她目光专注，仪表盘上的数字在不断攀升，眼中泛起的狠厉就像是即将决斗的孤狼。
(https://www.23xsww.net/book/42717/42717123/6187653.html)
1秒记住爱尚小说网：www.23xsww.net。手机版阅读网址：wap.23xsww.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