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扑朔迷离
这声巨响震得顾子笙头皮发麻，她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顾子笙腾地站起来，握着手机试探道：“青牙……青牙……喂？”
电话那头忽然变得很嘈杂，在繁华街道上，在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中，在嘈杂的人群里，还有水流动的声音，却唯独没有青牙的回应。
顾子笙这个时候终于彻底慌了神，她抓着手机大声喊道：“青牙，你踏马聋了吗？赶紧回老子的话，不然爷现在就去打爆你的狗头！”
对面那边只有杂音，而且人群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秘籍。顾子笙听见“哗啦”一声，有什么钢铁类的材料被搬开，人声立刻变大，她听见一个陌生人用沉痛的声音对她说：“请问你是手机主人的朋友吗？血流了很多，他……他可能已经不行了。”
“别特么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位置，快告诉我位置！”顾子笙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有想过和她相爱相杀了大半辈子的冤家会出现意外。
“在宁浦大街荣达百货对面。”
“快送去医院，然后把医院的名字发给我，谢谢了。”刻不容缓，她挂断后立刻给游隼打去电话。
言疏见她打着电话急匆匆地往外走，快步走过去拦住她，攥紧她的手腕：“你这副样子能做什么？别慌，冷静下来。”
他的声音，他的眼神，就像是世界上最有用的镇定剂，让顾子笙顿时定住。她对言疏实话实说：“青牙出事了，三合的青牙。”
“非去不可？”
“他是我认识多年的兄弟。”
“在哪儿？”
“宁浦大街荣达百货。”
言疏二话不说，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亲自开车送她过去。车速很快，也很稳，很快到达事发地。虽然他们抵达的时间很短暂，但是等顾子笙赶到那里的时候，交通管理局正在把撞成一堆废铁的车子吊起放在拖车上，地上只有零零碎碎的车体，散落四处的玻璃碎片，还有一滩血，正在逐渐走向干涸。
坐在车上，她看着柏油马路上的一大滩血，顿觉手脚冰冷。就在这个时候，新的短信发过来。顾子笙看了一眼短信，对言疏说：“去医院，林深家的那所。”
顾子笙一下车，就看见站在医院正门口似乎在等待什么的林深。快步跑过去，焦急地问道：“你看到青牙了吗？就是那个凶巴巴的平头，有一条花臂，后背全是字！”
比起顾子笙的慌神，林深的表情和平常没有两样。他拍了一下顾子笙的胳膊以示安慰，说：“你的朋友正在抢救中，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自信如林深，居然也有表示无能为力的时候，顾子笙就知道情况一定不容乐观。短暂的恍惚后，她坚定道：“他是我兄弟，我得守着他。”
“B210，直走，乘坐入门的电梯。”林深对顾子笙交代道。只听她匆匆道了一声谢，像一阵风似的跑去了急救室所在的大楼。
林深站在原地，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目送她远去，直到言疏停好车走过来，林深才开口道：“从来没见你这样不得体。”
他认识的言疏，从来不会堂而皇之地穿着家居服出入公共场合，再低头看看他脚下的拖鞋，林深补充道：“穿拖鞋开车犯法，我应该实行公民的义务举报给相关部门顺便领取应得的奖金吗？”
言疏没有理会他的风凉话，抬步就要往里走。林深伸出一只手挡在前头，言疏挑眉，林深微笑道：“主刀的人是我哥，你去并不会起到任何对伤患有利的作用，与其耽误时间，不如去换身衣服维护你YS总裁的形象。”
见言疏不为所动，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新衣服，关照你的洁癖，在你认识顾小姐的那天我就已经准备下了。”
收在手术室外，顾子笙静默地面壁等待，言疏什么时候过来她都不知道。直到手术室外的灯熄灭，医生门推开走，为首的医生摘下口罩，表情沉痛地摇头叹息。顾子笙目光一滞，迅速奔进了手术室。
揭开盖着遗体的白布，露出青牙双目紧闭的、惨白的脸。悲伤席卷而来，竟让她无可适从。如果她主动去找青牙，是不是就不会出现意外？捏着白布一角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泛起青白，她眼睛忽然酸痛，一颗泪珠从眼眶滚落，她放下白布跌坐在手术室安放的椅子里。
言疏进来的时候，入目表示顾子笙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颓然的模样，床上盖着尸体的白布下盖着青牙冰冷的遗体，而她双手捂着脸，指缝里透出的目光落在盖住遗体的白布上。眼中没有任何神采，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顾子笙……”言疏轻声唤道。
没有回应。
“顾子笙？”言疏再出出声道。
依旧没有回应。
“顾子笙。”他走过来，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好像这样的动作就会给予她力量。
这时顾子笙才缓缓放下手，目光没有离开躺在床上那个人，口中呢喃道：“第二个……已经是第二个人了……我，是我害了他们……”说着说着，泪水止不住地掉落下去，她懊恼地抱着脑袋咬着牙发出一声低吼。
他皱了皱眉，出手将顾子笙抱住，受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动：“他们自己选择的路，你无法左右。与其哭，不如去查清**，听明白了吗？”
这个时候哄她别哭对于顾子笙来说只是无用的安慰，她需要一个目标才能重新燃起斗志，人总要有一个希望，才能继续奔跑下去。言疏固然心疼，可也不能任由顾子笙自怨自艾下去。
顾子笙仰起头，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游隼总部打来的。顾子笙出去之前曾经打电话让游隼的部下着手查清关于青牙这起交通事故。她接通后，那头说：“老大，很抱歉，事发路段的摄像头在青哥遇难时无故失常十五分钟，事故发生后恢复正常。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怀疑有黑客攻击系统，我们的人已经着手调查目前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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