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浮出水面

虽是女儿身，但是气势不比男人弱上分毫。动了动脖子，骨骼活动发出的咯咯声在寂静的牢房中分外清晰。顾子笙歪着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跪在地上手脚紧束的人，无奈地摇摇头：“行啊，不说是吧？来点开胃小菜，怎么样？”从口袋里摸出三枚镶着铆钉的戒指，戴上去，舒展手指后握紧，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腕。她看着假叶止，道：“准备好了？”铆钉在微微的光亮中反射出金属的光泽。

        “你不会对我下手，就因为这张脸……”叶止艰难地抬起被拷在一起的双手，手指弯曲地指了指自己的脸，冷笑了一声，一副胸口成竹的样子。

        叶止对于她的重要，已经见识过够多了。如果不是顾子笙念他心切，不然自己怎么会轻易得手？

        “说到底，”他直起身子，跪坐在地上，高高扬起下巴，目光中皆是嘲笑，“你不过是虚张声势罢……”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在疾风呼啸而来的一拳中淹没在一口血腥气里。这一拳的力道不轻，如果不是钉在墙上的铁链扯住，他这时已经被掀翻在地。他狠狠吐出一口血，再一次直起身子，瞪着顾子笙，挂着一道血迹的嘴角却勾起来：“冷到骨子里的人，对兄弟也下得去手了么？”

        顾子笙半蹲下去，一只手毫不客气地从下巴牢牢捏住他这张脸的下颌骨，她下手极重，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咬着牙笑道：“你入戏太深，爷给你清醒清醒。要不是你这张脸，早就死了，知足吧你。”

        “你的言少，他知道你是这样残暴的人吗？换句话说……他见过你这样对待别人吗？据我所知，他可是个有洁癖的人，你手上沾着多少血需要我告诉你吗？他要是知道你的手段，会不会觉得你――恶心透了？”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极重，故意放慢了语速，以看戏的表情看着顾子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顾子笙挑眉，摇了摇捏住的下颌骨，故作无奈地耸耸肩：“天下乌鸦一般黑，做咱们这行的谁也别笑谁手上的血多了。你啊，咸吃萝卜淡操心，老子的家事用得着你来问？看你长得一表人才怎么说话和居委会大妈似，娘们儿唧唧是不是和魏天抒学的。爷已经告诉了言疏老子的真实身份，人家皇上不急，你一个小太监急什么？”

        顾哥就是顾哥，在硝烟弥漫的时候蹦出一两句吐槽，她说得一本正经，守在牢房外的人无法避免地听到里面的声音，憋笑快憋出内伤。

        如果正常的剧情发现，听了假叶止这话不心惊肉跳也得黯然神伤，我们顾哥就不，小嘴叭叭比谁都厉害，一套接一套，套得假叶止当时就蒙圈了。

        他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盯着顾子笙，身体都在颤抖：“你……你骂谁太监？”很好，在顾哥的跑偏下画风已经从争锋相对变成少女式斗嘴。

        顾子笙松开了手，拍了拍手掌，对假叶止的问题表示匪夷所思：“你是不是太监自己心里没点数？”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瞟了瞟，假叶止也不由自主地把腿收得紧了紧。

        “嘿嘿，你大可以放心，你那玩意儿爷不感兴趣，”顾子笙摇摇头，“爷晕针。”

        门外穿来剧烈的咳嗽声，门外被迫偷听的小哥终于憋不住笑只能用咳嗽声掩盖。回过味儿来的假叶止登时就急了，他怒气冲冲地往前冲，奈何被铁链子拴得动弹不得：“你胡说八道！你……你还没有呢！”

        自以为戳到顾子笙痛点的假叶止坐了回去，那眼神狠得像是要把顾子笙给撕碎。顾哥是谁啊，就算是当初得知自己变成女人的心情有多崩溃，这么长时间过去不能适应也要适应下去。她坦然且淡定地指了指胯  下，然后摊了摊手掌，说：“爷现在要是有那玩意儿才叫稀奇。”

        这是实话啊――如果当初顾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妹子，掀开裙子一看比自己那玩意儿都大，那才叫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你到底想怎样？！”被顾哥哔哔叨叨的话扰得一个头两个大的假叶止终于不胜其烦。

        顾子笙一听这话摩拳擦掌，说：“之前不是说了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还没有想好，现在我就亲自操刀把你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小太监。”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守在门外的人也心中打鼓――虽然老大现在是个女人依旧还是老大，不过……说出这样黄暴的话怎么有很诡异的赶脚捏？嘤嘤嘤……

        一滴冷汗从假叶止的额发间滑落，他生硬地咽了一口唾沫，死死盯着顾子笙的眼睛。不知沉默了多久，终于张开黏在一起的干裂的嘴唇，道：“好，我答应你。告诉你之后，我能拿到什么好处？”

        “之前已经告诉你了，下半生――和下半身。”她的眼睛示意地瞥了一眼他的那处，意味不言而喻。

        他下了很大的决心，不知他的考虑是为了他的下半生还是为了他的下半身，总之郑重其事地重重点头，抬起头来看着她，道：“你问吧。”

        这么容易的吗？难道你不考虑再挣扎一下给作  者拖拖字数什么的吗？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顾子笙再拖下去就说不过去。她拍拍手掌心并不存在的灰尘，倒退两步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你叫什么名字？真名。我总不能拿着我兄弟的名字叫你吧？”

        “我不知道……”假叶止的目光忽然就沉下去，他低头看着身前漆黑一片的水泥地板，唯一的光束只能照出这一方的丑恶。

        顾子笙两指摩挲下巴：“不知道啊，不知道就算了吧。爷有段时间也忘了自己的名字，哦，还是两次。可以理解。”她掏了掏耳朵，把手指上的秽物吹去，轻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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