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一件灵器
待得常大师离开之后，御轩开始使用灵魂力量仔细阅读这一份灵器图谱。
首先是铸造灵器需要的原料，像这样的凡级下品灵器需要的材料种类不多，图谱所列待的只有三种：讫铁岩、黄铜矿、奇晶。至于所需数量只记载了个大概，因为各地出产的矿石品质不一，有用物质的含量也不一样，所以具体下料的量就需要铸造师自己斟酌了。
被常大师叫来充当御轩助手的学徒很快去仓库拿了这几样矿石过来。
御轩按着图谱上所说，首先开始处理讫铁岩和黄铜矿，这两种矿石主要成分都是金属，可以直接烧料后锻打。为了节省时间，御轩自己处理讫铁岩，另一位学徒处理黄铜矿。
两人各自拿起锻造锤开始锻打矿石原料。
御轩作为初学者，在锻打这一步上要比其他学徒费劲，加之他做事细致，每一锤都力求精准的剔除杂质，因此仅仅是这第一步处理几块讫铁岩就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
学徒早已完成了对黄铜矿的锻打，此时正站在一边等御轩发号施令。
但是御轩只是以灵魂力量感受了一下砧子上的黄铜块，便摇了摇头道：“不行，杂质还是太多。”接着便以火钳夹过黄铜块，丢进了炉中。
学徒却是有些惊讶，以他的灵魂力量，已经无法在这块矿石中找出任何的杂质了，却没想到这还是令御轩不满意。
不久，御轩夹出黄铜块再次锻打，而这块黄铜也在之后的半个时辰内缩小了一圈，学徒不禁啧啧称奇。
完成对讫铁岩和黄铜矿的初步处理之后，御轩将两块金属块放进炉中，接着又将奇晶丢了进去。
奇晶的主要原料不是金属，无法像另外两种矿石一样直接锻打，而是必须把它表面杂质烧去，高温改变其内部结构之后再以铸造锤将其碾成粉末，加入到两种金属中。
不多时，对奇晶的煅烧已经完成，御轩将其取出碾作粉末，接着将两种煅烧得软化的金属块拿出，以铸造锤将两者捶打成一块，再将奇晶粉末糅合进去。
在经过长时间的锻打之后，御轩再次将一整块金属块投进铸造炉中，煅烧一会儿之后再取出继续锻打。
这般煅烧与锻打的做法需要重复五次，才能使得黄铜、讫铁、奇晶三者浑然成为一体。
“呼，终于把原材料的问题解决了。”御轩呼出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麒露帝国十二月的天气其实非常寒冷，可是待在这样一个铸造炉旁边，并且连续两个时辰在锻打着矿石原料，即便是像御轩这样畏寒的人也免不了出一身汗。
袁子杰道：“没想到铸造灵器这般复杂，花费了将近两个时辰也只是处理好原料。”
御轩道：“这般下去，要铸造好这把灵器不知道要花费多久，现在天也有些晚了，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我必须在这里保护殿下。”袁子杰答道。
御轩再度将金属块丢进炉内，说道：“这神锤坊有两位天灵境镇守，料想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你若放心不下，那可在神锤坊内休息，这里应该也有招待客人的地方吧。”
那学徒接话道：“我们这里有为贵客准备的房间，另外，神锤坊的茶水间也一直开放，麒麟卫大人不妨先去饮茶休息。”
袁子杰思量再三，点了点头道：“属下不会离开神锤坊，殿下若有事直接叫我就好。”
御轩点头，接着再次把手放在铸造炉手掌图案上，催动了体内火系灵力，炉内的火焰登时又猛烈了一分。
袁子杰离开之后，御轩又等待了十分钟左右，接着将金属块自炉中取出，手握铸造锤开始锤击。
接下来便是将金属块捶打成灵器的雏形，这一部叫做“定型”。这一步单说对铸造锤的操作或许要难于第一的捶打，但是几乎不需要用到灵魂力量，因此整体难度稍低一些。
御轩按照图谱上所绘的匕首外形将金属块捶打成型，期间又多次进行回炉，又花费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把灵器的雏形锻造完毕。
看着砧子上这把外形与图谱一般无二的匕首，御轩信心暴涨，夹起匕首便准备放进一旁的水桶中。
常大师说过，在铸造四大步骤中，淬火可以说是最困难的，因为它对灵魂力量的要求最高，稍有差池便有可能使得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御轩将灵魂力量外放包裹住了灵器，深吸了口气，一旁的学徒也是闭住呼吸紧紧盯着这一把匕首。
御轩小心翼翼地将匕首浸入水中，“呲啦——”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一股浓烈的雾气自水桶中冒出，浓郁的金属味刺激着御轩的鼻腔。
“额……”在听到那阵刺耳声响的一刻，御轩忽然觉得头部一阵刺痛，就如同当初自己布出第一个灵阵时一样，眼前一黑，双手没能握住火钳，任由匕首整把沉入了水中。
学徒眼疾手快，操起一把火钳上前捞起了匕首，再看时，匕首上早已出现了几丝裂纹，显然是淬火过了头。
“还好还好，问题不是很大，重新锻打一下就没事了。”学徒说着，转身来看御轩，却见后者正一脸痛苦地半蹲在地上，左臂支着铸造炉，摇摇欲坠。
“殿下，您没事吧？”学徒大惊失色，慌忙将匕首丢回砧子，查看御轩的状况。
此刻的御轩头疼欲裂，那种不适感比起先前在百阵楼经历的还要更强上一分，同时，不断地有各种破碎的画面涌进他的脑海。
“这卷……图谱是……”御轩轻声呢喃着，在那些破碎的画面中，御轩看到了一卷打开的卷轴，上面绘制着一把长剑的图样。紧接着，如同利用灵魂力量阅读了这份灵器图谱一般，一串信息直击他的大脑。
当那串信息进入御轩的大脑时，所有的痛苦感烟消云散。
御轩缓缓起身，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学徒，接着在学徒惊愕的目光中转身朝着仓库的方向狂奔过去。
当学徒赶上御轩时，后者早已在仓库里挑拣着矿石，御轩也是一脸认真地检查着每一块捡起的矿石，确认其品质，接着就丢进了一只麻布袋里。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面对学徒的询问，御轩却似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挑选着矿石。
前前后后共捡了三十多块矿石之后，御轩总算是拖着麻布袋离开了仓库。
当回到铸造炉旁时炉内的火焰已经熄灭，略做思考，伸出右手，在指尖上点燃了涅槃之火，接着便将这一簇火焰弹进铸造炉内。
“殿下不过灵源境，怎么能够直接召唤火焰呢？”学徒惊讶不已。
涅槃之火相较于一般的火焰温度要高上许多，对于锻造来说可谓一把利器。接着御轩一股脑得将所有矿石倒进了铸造炉内，这般操作着实把学徒吓了一跳。
学徒道：“殿下，别怪我多嘴，每种矿石原料需要进行烧料的时间是不一样的，而且无论是烧料时间不足还是时间过久对后续的处理都会有影响。您这样直接把所有矿石全倒进炉内，万一您在处理一种矿石的时候，另一种矿石受热过度……”
“我心里有数。”御轩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
学徒不敢多嘴，只好站在一边。
在经过数分钟的烧料之后御轩首先从其中夹出了四块一样的矿石，接着利用铸造锤将四块糅合在了一起进行捶打。大约锤炼十分钟后，又将这一整块儿的原料扔回了炉中，继而又拿出另一种矿石进行锤炼。
之后的三个多时辰，御轩一直在独力处理这些矿石，学徒虽然有几次想要帮忙，但是都被御轩拒绝了。
期间袁子杰和霍大师都来过几次。
袁子杰在确认御轩的安全之后又回到了茶水间，与几名精级铸造师交流修炼的心得。而霍大师则是以铸造师的视角观察了御轩的铸造机巧，发现御轩不仅在灵魂力量上远超常人，甚至连这铸造技巧也是极为高超，在霍大师认识的所有铸造师中，没有哪一位能够在凡级时便掌握如此惊人的技巧。
“此子确为可造之材啊。”霍大师暗暗感叹道。
当所有的矿石原料全部处理好之后，时间已过子时，但是神锤坊作为麒露帝国最大的灵器出产地，几乎每时每刻都有铸造师在锻造灵器，因此即便已经入夜，神锤坊内捶打金属的声响依旧不绝于耳，天井之内充满了来来往往忙碌的身影。
御轩也是其中之一。
在不知疲倦的将这些矿石原料全部糅合在一起并捶打了一个时辰之后，御轩终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原本因为一天的忙碌，此时昏昏欲睡的学徒此时也精神一振，好好地观察起了御轩所铸造的灵器。
从灵器的雏形上能看得出来，这是一把长度在八十到九十公分之间的剑，虽然还未经过打磨精修，但也看得出来此剑十分精致，很难想象它出自一名凡级下品铸造师之手。剑身呈现暗红色，其上有着一些细小的花纹，应该是几种不同种类金属混合在一起形成的纹路。
学徒看在眼里，不由啧啧称奇，接着便是细细回想御轩先前所用的材料，这才发现自己先前只顾着感叹御轩的技艺，却忘记了御轩具体所用的材料，在一番努力的回忆之后也只依稀记起御轩一共用了十几种共三十多块矿石。
“我的灵力……”御轩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灵力，发现三系灵力此时只剩下黑暗系，火风二系都已经消耗殆尽。
好在涅槃之火的存在并不依赖火属性的灵力，不然的话御轩也无法继续铸造下去了。
略作沉吟，御轩把一旁的水桶提了过来，并在其中滴入了几滴寒潭精粹。
“寒潭精粹？这可是精级铸造师才会使用的淬火剂，殿下要用它铸造凡级灵器？”学徒嘟囔了一句，这一次他没有上前劝说。
御轩夹起长剑，小心翼翼地将其浸入淬火剂中。
“呲啦——”雾气升腾而起，御轩的鼻腔里再次充满了一股金属味，只是这一次御轩没有像先前一样被一阵疼痛袭击。
在几秒钟的淬火之后御轩马上把剑取出再次扔进涅槃之火。
这把剑需要进行反复的淬火。
在连续看了几次淬火之后，学徒终是没忍住，趴在一旁没有在使用的铸造炉上睡着了。
而御轩独自站在炉边，盯着火炉中熊熊燃烧的涅槃之火以及在火上炙烤着的长剑，再度握紧了铸造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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