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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扑朔迷离


福庆公主挑了挑眉,陈蓉这是对她有什么误会,她这就让陈蓉看看自己究竟敢不敢!

福庆公主斯条慢理地说道:“看来太子妃还没有知错。芳雪,动手!给本宫打到太子妃认错为止。”

福庆公主令行禁止,芳雪这次从袖子里抽出一片竹篾片,这是宫里掌嘴惯用的刑具。

“啪、啪、啪——”竹篾片抽在人脸上的声音异常清亮,众人的心肝随之颤了一颤,她们今日目睹了太子妃出丑,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太子妃娘娘记恨。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承恩伯夫人比众人心中的忧虑还要更添上一重,她硬着头皮向福庆公主求情:“公主殿下,都是一场误会。太子妃娘娘……”

福庆公主的眼神漫不经心地从承恩伯夫人的身上飘过,她清淡的语气含着一股难言的威慑:“妄议君上可是重罪,承恩伯夫人,你开口之前,最好为承恩伯想一想。”

福庆公主直接打在蛇的七寸上,承恩伯夫人一头冷汗地噤了声。

陈蓉脸上的耳光将要响到第八下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脸上的剧痛,半边面颊隐隐发麻,就连牙齿都是一阵剧痛,陈蓉含糊不清地说道:“方才是我失言,  不该非议长辈。”

“太子妃这是在认错?”福庆公主可不会接受这么含糊的道歉。

“是我错了。”形势比人强,陈蓉只能在心中记上福庆公主一笔,暂且向福庆公主低了头。

陈蓉暗想:谢晏和竟然和陛下有了私情,这么重要的消息,自己必须第一时间告诉表哥,这样东宫也好有个应对。众口铄金。说不定,表哥可以凭借这次机会逼死谢晏和,一了百了。

福庆公主朝着芳雪招了招手:“既然太子妃已经知错,那本宫就卖皇兄一个面子好了。芳雪,回来吧。”

“时辰不早,东宫还有宫务等着我回去料理,福庆,告辞。”看似寻常的一句话,却被陈蓉说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可见陈蓉心中的恨意之深。

“慢着!”福庆公主眯了眯眼,她的反应就像是陈蓉方才说了一句很很可笑的话,福庆公主一脸戏谑地说道:“本宫什么时候说过皇嫂可以走了?”

福庆公主矜傲的目光在女眷们的身上一一扫过,哼笑道:“父皇分明说过,真相没有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许离开承恩伯府。”

福庆公主说完,一股难言的恐慌在人群里面无声的蔓延,刚刚从宴会上面跟来此处的,许多人家都是站队到东宫这一边的,有些人家从三年前便跟着太子妃针对过雍和县主。

可是如今,陛下摆明了要为雍和县主撑腰,她们这些人家还会有好下场吗?

除非……雍和县主从这个世界上香消玉殒。一部分人顿时下定了决心。

“真相?什么真相?”陈蓉疼地暗“嘶”了一声,她一只手捂着惨不忍睹的脸颊,讥笑道:“陛下不是从雍和县主的厢房走出来的吗?”

“太子妃娘娘,臣女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想要害了臣女的性命!”客舍外面的竹林里头传来少女清脆的嗓音。

江伊人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长发披散,满面泪痕地从竹林里面冲了出来。

她看也没看仍旧跪在地上的女眷,哭着跑到福庆公主的面前,直挺挺地跪下:“公主殿下,求您为臣女做主!”

福庆公主瞳孔一缩,凤眼之中的暗芒一闪而逝。望着面前形容狼狈的少女,尽管福庆公主的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表面上仍是是分配和地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情,她一迭声地说道:“这不是江家的丫头吗?怎么衣服都换了,头发也是湿的?”

福庆公主说到这里,一双凤眼温柔了下来,安慰道:“可怜的孩子,快别哭了,受了什么委屈就跟本宫说,本宫一定为你做主。”

“公主殿下,是太子妃害的我!”江伊人哭得梨花带雨,她身体颤抖,不断地抽噎着,仿佛下一瞬就会哭得断了气。

“血口喷人,本宫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为何要害你!”

陈蓉的目光略过地上哭哭啼啼的少女,只见少女容貌秀美,如花似玉,但却是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陈蓉搜寻了一下自己过往的记忆,确定并没有在京城内的贵女中见过这一号人物,少女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便很值得深思了。

“福庆,你就这么恨本宫?这是从哪里划拉出的破落户,信口雌黄,诬告皇室,不要命了吗?”陈蓉满以为自己饱含威严的语气能够吓住面前的少女,却不知道,听闻她的话之后,一些女眷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微妙的神情。

太子妃一直被禁足在东宫,没有认出江伊人的身份也不足为奇,但是她的这句话若是被张相得知,不知还会不会站到太子那一边。

“太子妃娘娘也不必吓唬臣女!臣女句句属实,可不是被吓大的!”江伊人闻言也不哭了,她抬袖抹了抹带着水痕的面颊,指着太子妃身后的一个宫女说道:“公主殿下容禀,就是这个人将臣女推下水的。”

江伊人话音一落,满座哗然。

陈蓉身后被江伊人指证的宫女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冤枉:“太子妃娘娘,公主殿下,奴婢与这位姑娘素不相识,为何要害这位姑娘?”

“江家丫头,诬告皇室,这可是重罪,并且不在‘八议’和‘赎刑’之内,你一定要想好了再说话。”福庆公主看似是在警告江伊人,语气却过于微妙,倒像是站在江伊人这一边似的。

“本宫的宫女为何要害你?”陈蓉冷笑了一声,望着江伊人的目光充满了不屑,那般轻慢至极的眼神,和看街边的无赖没有什么两样。

“说吧,是何人收买的你?只要你一五一十地说个明白,本宫可以不追究你的冒犯之罪。”

陈蓉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座位上的福庆公主一眼。

江伊人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闻言,她不卑不亢地说道:“太子妃娘娘也不必含沙射影,臣女不是这么好收买的。臣女的父亲是济州太守江绍光,外祖父是尚书令张甫明。太子妃娘娘以为,谁又能够收买臣女?!”

随着江伊人把话说完,陈蓉的面色十分难看。如果江绍光这个封疆大吏还不算什么的话,有表哥撑腰,自己也得罪得起。可那张甫明却是当朝宰辅、两朝元老,听说他最是护短,这样的老狐狸,自己根本不敢得罪。

只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张甫明了,让他搭上外孙女也要陷害自己?陈蓉心思翻转。还是……陈蓉尤为森冷的目光恶狠狠地瞪向自己身后跪着的宫女,会不会是云母这个贱婢自作主张!

云母被太子妃的目光吓得娇躯一颤,本能地低下了头。天可怜见,她根本都不知道这位江姑娘是谁,又怎么会害她!

趁着太子妃陈蓉愣神的功夫,江伊人露出一脸委屈和害怕的神色,哽咽着说道:“公主殿下,晏和姐姐被太子妃娘娘弄脏了衣服这才会退席,臣女有几句悄悄话要和晏和姐姐说,便暗暗跟在晏和姐姐的身后……”

江伊人语气微微顿了一下。

福庆公主凤眼一眯,知道戏肉就要来了。她由原本靠在椅背上的姿势改成了正襟危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伊人,你慢慢说,本宫会为你做主。”福庆公主瞟了一眼太子妃,语带警告:“谁若胆敢出言打断,别怪本宫不给面子,让人堵了她的嘴。”

陈蓉手上的指甲“啪嗒”一声折断了,魏琬欺人太甚,这句话分明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臣女多谢公主殿下。”江伊人顿时露出一脸感激的神色,她的声音清脆、悠扬,不疾不徐地说道:“晏和姐姐她们走的速度很快,臣女追赶到湖边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影了。臣女正打算跟上去的时候,却听到一男一女站在假山后面说话。臣女连忙躲到了假山的另一边。”

江伊人说到这,一双眼睛睁圆,眼里布满了惊骇的神色,像是又回想起了方才那可怕的一幕,但她仍是坚持着把话说完,只是声音却在微微地颤抖。

“臣女听到其中一个男子说,都安排好了吗?另一个女子说,安排好了,是辅国将军家的嫡长子,身份上倒也和雍和县主相配了。前面说话的那个男子又说,太子妃娘娘交代的差事,若是办的不好,小心你我人头不保。另一个女子连忙说道,公公放心,必定万无一失。”

江伊人在复述这一男一女说话的时候,竟将两个人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就连男子粗嘎之中带着尖锐的嗓音也学习的分毫不差。

在场的女眷很容易便听了出来,其中一个宫女的声音正是江伊人方才指证过的宫女,至于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便是太子妃身边的掌事太监卫矛!

“这两个人说完话就分开了。”江伊人继续说道:“臣女心中害怕,想要去通知晏和姐姐,谁知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截枯枝,被那宫女发现了。那个宫女便将臣女推到了湖里去。臣女……臣女差一点就看不到父亲和母亲了。”

江伊人说着,晶莹的泪珠从面颊上滚落,哭得好不凄惨。

福庆公主连忙走下座位,将江伊人从地砖上拉起来,轻轻拍抚着她的脊背:“伊人,莫哭,本宫一定为你做主。”

江伊人这才缓缓平复了情绪,把话说完:“幸好臣女熟谙水性,又会闭气,等那宫女走远了,才敢浮出水面。臣女于是大声呼救,被承恩伯府的二小姐救起……”

“一派胡言!本宫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蓉当然不会承认。她的目光望向身后的卫矛,却发现这个平时八面玲珑的管事太监面色惨白,浑身都在打着摆子。

陈蓉眼底的嫌恶之色一闪而逝,她喝道:“卫矛,你这便和江小姐当面对质,本宫何曾指使过你去加害雍和县主!”

“皇嫂,话不是这么说的。方才伊人可是把卫矛和云母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二人,若是没有听到卫矛和云母说话,又如何模仿的出来。”

“那又说明什么?本宫绝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陈蓉轻哼,但是她的辩解听着其他人的耳中却透出一股色厉内荏的味道。

就在这时,卫矛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他大喊道:“都是奴才一个人做的,与太子妃娘娘无关!”

陈蓉闻言愣了愣,眼中先是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眼神里头继而透出浓浓的狠毒和阴冷:“混账,你敢背叛本宫?!”

陈蓉激愤之下,说话全不过脑子。

对上众人精彩纷呈的脸色之后,陈蓉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的话多么有歧义!她愤怒的是卫矛的背叛,可是听在其他人的耳中,却像是事情败露后的恼羞成怒之语。

“公主殿下,一人做事一人当,奴才因为看不惯雍和县主的嚣张跋扈,才会想要找人毁去雍和县主的清白,一切都是奴才的过错,与太子妃娘娘无关。”

在最初的惊骇之后,卫矛仿佛已经平静了下来,他毫无起伏地说完这段话,朝着太子妃的方向磕了一个头:“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太子妃娘娘,奴才辜负了您的信任,死不足惜。”

陈蓉目光狐疑地盯着跟自己请罪的卫矛。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他?卫矛护主心切,这才想着要为自己顶罪?可是谢晏和私会外男这件事,分明不是自己安排的。

陈蓉心绪烦乱,这种明知道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公主殿下,您也听到了,这位公公已经承认了。太子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害怕事情败露,这才会杀人灭口。臣女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从自己出面指证太子妃身边的宫人之后,一切都很顺利,江伊人心中激动,脸上却不露声色,连忙将卫矛和云母的罪名坐实了。

“卫公公,奴婢根本就没有和你密谋过!更没有推江姑娘下水!莫须有的事,你为何要承认!”云母和银屏都是太子妃身边的心腹宫女,比谁都知道太子妃的糊涂。

卫矛看似每一句话都在为太子妃脱罪,但他一个太监,为何要陷害雍和县主,分明是受了太子妃的指使,所以才会这样说。

这个时候,卫矛若是真的忠心,便该抵死不认。可卫矛的言辞说明他已经背主,为何太子妃连这点都没有看出来。

“云母,都是我连累了你。”对于云母的质问,卫矛也不辩解,他一声惨笑,目光愧疚地望了云母一眼,默默垂下了头。

云母深吸了一口气。共事这么久,她了解卫矛,卫矛也了解她。卫矛此刻什么都不说,才会愈发的引人怀疑。云母知道自己在卫矛这里很难找的到破绽。

她内心发急,也顾不上冒犯了,面朝着江伊人的方向,很不甘心地质问道:“江姑娘,太子妃娘娘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污蔑太子妃娘娘的名声?江姑娘会口技,可这口技没有数年之功,根本练不出来,江姑娘一个闺阁女子,却学江湖艺人那一套,又是为了什么呢?”

云母拿卫矛没有办法,也找不到江伊人陷害太子妃的动机,只能先往江伊人的品行上面找破绽了。

毕竟一个恭谨守礼的闺阁女子,怎么会去学口技。若是能够证明江伊人的人品有问题,那么江伊人的证词便不足为信。

江伊人一副被冒犯到的神情,她怒声说道:“什么口技不口技。家父、家母系出名门,我亦幼蒙闺训,这么多年都不曾行差踏错。方才不知怎的,听了一遍你和卫公公的话,转述的时候变学了你二人的声音。你为何要用伶人之流来辱我,是看不上我出身的门第吗?”

江伊人性情乖张,口舌锋利,否则多年前也不会在精通口技的伶人进府表演之后,因为好奇便缠着自己的父亲跟那伶人学了口技,如今学以致用,打的陈蓉毫无招架之力。

江伊人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将云母气了个半死,她没想到世家小姐特别又是书香门第也会这样厚颜无耻、巧言令色!

偏偏,陈蓉生恐得罪了张甫明,还来添乱,她朝着云母斥责道:“休要胡言!张大人的家风,岂是你一个奴婢可以置喙的。”

云母心底发凉,有那么一瞬,她是想破罐子破摔,就此不管这个位总也扶不起的太子妃了。可是想到太子殿下临行前的交代,还有握在太子殿下手里头的家人,云母眼皮颤了颤,目光近乎凄婉,她垂下头,语气平静地说道:“奴婢……奴婢认罪。”

太子妃这般拖后腿,云母害怕节外生枝,为今之计,也只有主动承担了这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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