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司源上楼看见纪杭映：“你趴在司杭房间门口干嘛呢？”
“你都不知道，温轻这小姑娘太乖了，刚才还和我告状，说司杭在学校打架了。”
司源脸色一白，纪杭映附在司源的耳边说道：“温轻这姑娘和范聪俊他们不一样，她是转校来的学生，对司杭过去那点事情一点都不了解。她不会给司杭特别的关照。刚转学过来的小姑娘，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对错她分得很清楚。”
“如果她能做小杭的朋友，给小杭引导，潜移默化的影响应该会比我们以父母的身份施压，来得有效果。”
纪杭映的眼神讳莫如深。
“小杭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我们都有责任。如果温轻能好好对小杭，说不定，能我们家小杭摆脱现在的颓废又荒唐度日。”
两人相视，不约而同达成共识，让温轻帮司杭。
司源瞬间想起来，他询问头一个问题的目的：“那你，到底趴在司杭的门口偷听什么？”
“刚才温轻被司杭抓进屋子里面去了。”
司源一愣：“还不快把人叫出来！小杭怎么说也是血气方刚的高中生。”
纪杭映急促地拍门喊着：“小杭，你别欺负温轻了，她是为了你好。”
不一会门就开了，温轻垂着头，脸上晕着绯红，长马尾有些不合时宜的凌乱。
司杭摸起桌上的校卡递过去：“你的校卡。”
“……”
虽然只有校卡，却有种木已成舟的感觉？
温轻跟着纪杭映去了房间，干净整洁，也铺上了新床单。
“你是突然从家里出来，什么东西都没带，刘姨已经去给你买衣服了，洗漱用品也都买了。你看看还缺什么，要是有缺了就尽管说，就把这当自己家一样。”
温轻鞠躬道谢：“谢谢叔叔阿姨，等我回家后，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们的。”
纪杭映和善笑道：“温轻，你看我们家的环境也不是缺你那点住宿费的，多个人就像多双筷子一样简单，何况你是小杭的朋友。”
司源迟疑后开口了：“不过，温轻，叔叔阿姨想拜托你一件事，你别看司杭现在吊儿郎当的模样，其实他原先不是这样的，他原先很乖的。”
“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有原因的，叔叔阿姨就想想你如果能帮上忙，平时在生活上多鞭策他一下，别让他继续荒芜度日。”
温轻摇头：“阿姨，如果你们都管不了司杭，我就更没有立场站出来说话了。”
他告知纪杭映关于司杭打架的事情，但是纪杭映的态度明显是忌惮和容忍，那温轻又能怎么管？
温轻对司杭许多行为确实表示不理解，抽烟，喝酒，打架，逃课。在她眼里，家人父母还那么高昂的价钱把他送进学校来，不就是为了好好念书吗？
她没有立场去管司杭，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看见了司杭父母对司杭的纵容，司杭朋友对司杭的追随。
她的立场不上不下，意见相左时，很容易招得里外不是人。
纪杭映和司源面面相觑，有点失落，他们不能强迫温轻去做决定。
纪杭映失落道：“好吧，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两人正要出门时，温轻开口了：“叔叔阿姨，司杭和我之间有许多数不清的误会，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或者是对不起我的事情，他一直在帮我。”
“司杭和我可能都算不上是朋友，一些事情能说的，我会说。不能说的，我也不会去找麻烦。”
纪杭映大喜，笑道：“好。”
夜里，温轻还是辗转难眠，摸着枕头下面空空如也，没把剪刀总觉得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温轻坐上在司杭家安排的商务车中，她困顿，一下又一下，似有若无的点着，昏昏欲睡。
司杭见她昏昏欲睡的模样，没有叫醒她，憋着笑偷偷拿起手机来录像。
随后收回手机，他把她的脑袋一拨，靠在了靠背上。
温轻意识模糊，不清晰的混沌感，脑袋的重量压下来，顺着靠背缓缓地滑落，她的头滑到稳定的肩上，沉沉地睡着了。
司杭还在看着那段温轻困倦眯着眼睛点头的视频发笑，肩膀上突然多出一个轻柔的重量。
她的鬓角的碎发搔抚着司杭的脖颈，他既想笑又不敢动，生怕吵醒了温轻。
他忍着笑意，等车子缓缓行驶到乔中边上的一条街道时，他才喊：“刘叔，这里停车就行。”
司杭拍了一下温轻的脑袋：“好学生通宵写作业？”
温轻朦胧睁眼，抬起头：“到乔中了？”
“没到，先把你叫起来。”
“你去哪？”
“去上学啊去哪，好学生睡蒙了？”
“我和你一起。”温轻挪着身子，正要下车。
车门被他扣上，司杭把书包挎在肩上：“一起什么一起，被别人看见，不怕被人说，你给一中校草戴绿帽子。”
“杭哥什么都没有，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你等到乔中了再下。”
温轻刚睡醒没反应过来，愣住了。司杭嗓门大，声音穿进车内，他敲了两下驾驶位车窗：“刘叔，开车。”
刘叔把温轻送到乔中校门口。
温轻坐到位置上时，预备铃正好打响。
第一节上课是化学，化学老师已经打开ppt，他拿着教鞭与投影白板碰撞。
她慌张在书包中翻找着。
昨天没有化学课，她的书全在家里，昨晚没敢回家，直接导致了她没带化学书本。
温轻的位置在第一排，化学老师一转身，看见她的头埋进了书包中，教鞭在白板上狠狠一挥：“没有带书的同学给我站起来！”
温轻放弃了，她不可能找到，她垂着脑袋站起来。
整个一班只有第一排的温轻埋着头站了起来。
在老师尖锐的目光下，同学好奇的眼神里，无地自容。
前门被推开。
化学老师教鞭挥着黑板：“司杭你走错教室了，看清楚门口的牌子，这里不是十一班，不是你胡来的地方！”
司杭在桥中高一的名气大，老师无人不识司杭，这个调皮古怪，成绩不好，还爱玩闹的学生。
他一来，一班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
“我被老衲叫来道歉的。”
司杭就走进一班，把书包放在温轻的桌子上。
温轻呆愣住了，不理解他的意思。
范聪俊在趴在桌子上低声问着：“杭哥，你今天这么早来学校呀。”
化学老师严厉吼道：“范聪俊！不许说话！”
他拉开书包链子，书包直接倒出来，几本皱巴巴的书倒在温轻的桌上，他嘟囔了声：“好学生什么都不说，笨死了。”
他故作凶悍地把书摔在她桌上：“还给你！”
老师在台上凶：“司杭！不要随便拿同学的书本玩，你不读书，温轻可是要读书的，你随便拿温轻的书本，那温轻用什么。”
司杭没有理会老师的训斥，背上干瘪空空的书包，扬长而去。
温轻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司杭已经离去了。
这都是司杭的书。
帮她打掩护？
“温轻你坐下来吧，下次司杭再拿你的书，不要傻愣愣地给他拿，记得和老师说。”
她缓缓坐下来，看着桌面上几本皱巴巴的书，虽然表皮褶皱，但翻开其中却是干净的，一笔没画。
她提起笔在上面书写笔记。
时间在风扇呼啦作响的声音中，在粉笔的消磨声和翻书声中度过。
下课铃打响，老师出了教室，范聪俊起身，越过前桌温轻的肩，把她桌面上的化学书本拿了过来。
“对不起啊，小温轻，杭哥他平时不这样的，这次抢你书本，肯定是有原因的，过会我就去训他，太过分了。”
温轻想解释，范聪俊帮她捋着皱巴巴的书面，他翻开其中第一面就是“司杭”的名字。
温轻愣住了，范聪俊也呆了。
这！越描越黑了！
温轻急忙说着：“你听我解释。”
他抬手拦住她的话：“你不用解释了，杭哥，这次太过分了，还随便在你的书本上写名字。”
他拿起一只黑笔，就把封面上司杭的名字涂掉，还替她写上了名字，起身对温轻说：“别怕，我这就去帮你讨回公道。”
温轻拦不住他，他就冲了出去，温轻拿回了书本，看着司杭的名字被涂地乱七八糟，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自己的名字。
温轻叹了口气，划掉自己的名字，一笔一画，方方正正地再写上“司杭”二字。
预备铃声打响前，范聪俊捂着手臂回来了，他正义凛然的说着：“别怕，温轻，我已经帮你讨回公道了。”
临近上课，范聪俊还趴在桌子上和温轻描述当时打斗的激烈场景，据他描述，两人赤手空拳却打出了刀光剑影的效果，还跳到了学校的树上撕扯，打到最后，司杭败下阵来，跪在地上说对不起，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温轻憋笑点头：“这真是太可信了。”
是啊，你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
午休时，温轻真要去找黎之和李醒，一块吃午饭。
但没走到黎之面前，就被黎之阻拦：“等下温轻，你别过来，坐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温轻往后退了一步，乖乖地坐回位子上去，教室中人员流失，慢慢地变少。
她的心头思索，今天确实有些许奇怪，她斯斯文文的新同桌，坐到了椅凳边角，不愿挨着她，一天都没和她讲话。
许多同学见她也绕着弯走。
班上同学都离去了，黎之带着几片燃烧的艾叶，在温轻的头顶转悠。
温轻被烟熏得猛呛了几口，呛得眼泪直往外挤：“咳咳，黎之，学校明文规定，不许玩火。”
黎之把艾叶扔在地上，猛踩了几脚。火焰随灰烬消失，她关心地凑上前前来问：“温轻，这下感觉好点了没有？”
“好什么？”
“还有被鬼俯身吗？还有鬼缠着你吗？”
温轻疑惑：“哈？”
——
餐桌上，吃完了饭，大家就把手机横屏打着游戏，交谈激烈。
一局结束，范聪俊顿时插入一道话题：“杭哥，温轻被一班排挤了。”
“为什么？”
“听说昨天晚上，有人听见学校外面那条闹鬼的大道上，女鬼喊了温轻的名字，不停喊，声音雄厚沙哑，像是嗓子泡在福尔马林，泡了十天半个月。还有人看见了红衣女鬼追着温轻跑，多吓人！”
“小温轻这是被索命了，除了我这种正义满满的人，谁还敢和她接近。”
司杭：“……”女鬼索命，福尔马林。
游戏正匹配，司杭点了取消准备，阴沉道：“是我，那个嗓子被福尔马林泡过的女鬼。”
“……”
“？？？”
“！！！”
餐桌上的视线聚集过来。
高赫旭眯眼，缓缓开口：“杭哥，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司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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