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红头罩之下
哥谭港口的夜风带着海洋的气味刺啦啦划过她身上乱七八糟的伤口，少有汽笛鸣声，伴着机械转动发出的摩擦声传入她耳中，这个世界安静的不像样，她蹒跚着想要起飞，却一个站立不稳又跌回了原地，探照灯不时转过，让她看清了眼前这几个拎着喷漆的青少年。而他们身后的集装箱上，哥谭甜心布鲁斯韦恩的海报被涂鸦了巨大的黑色蝙蝠，正正好挡住了他的脸——她还是穿过了时间线，因为她是外来人吗？
戴着黑色兜帽的少年似乎是带头的，他小心翼翼放下了因为阿萨的瞪视而举起的双手问道：“你是蝙蝠侠新的罗宾？”
“一直都是我！”阿萨回答道，她搀扶着集装箱，一只眼睛有点睁不开，她用力擦了一把眼睛，胸口的伤口好像被撕裂了，一直在淌血。
“不，我们知道，”黑兜帽身后一个少年说道，“上一个罗宾死了三四年了，蝙蝠侠从那以后就没找过其他罗宾。”
黑兜帽继续说道：“而且你穿了裤子，罗宾不该穿裤子。”
“你不如听听你说了什么东西。”阿萨道，她注意到那个蝙蝠标志上没有红日，她深吸了口气，命令道：“给蝙蝠后面加个红圈。”
“为什么？蝙蝠侠换标志了吗？”
阿萨龇牙道：“对，很快就会换了。”
这就是托马斯希望她来到的新世界……阿萨抬头望天，乌云蜷散之间，勉强能看见新星。
但是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好。
蝙蝠洞。
迪克倚靠在蝙蝠电脑操作台上，手里不断划着手机，他半个脸被显示屏照的雪白。布鲁斯掀开了头罩，浏览蝙蝠电脑上来回播放的监控。阴影里似乎有一群孩子在交流，但是其中的指挥者躲得过于隐蔽，甚至有些看不清穿了什么东西。
“戈登说那几个男孩是今天早上被港口保安抓住的的，”迪克说，“他们说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凭空出现，用武力胁迫他们给所有的蝙蝠标志后面都加了个红圈，强迫他们把这个标志画遍了整个港口。”
光线被逐渐调亮，勉强能看见露出来的一小节内黄外黑的披风跟绿色的靴，靴子底上色泽深黑，根据那几个报案少年的说法，那应该是血渍。
“再之后她打了他们一顿，抢走了他们的衣服跟钱包。”迪克说道，“天，那几个少年一直在强调那个女孩虽然自称是罗宾，但是她有裤子所以她不该是。我怀疑这就是他们被打的主要理由。”
屏幕上投放着少年们在港口停机坪上画下的巨大蝙蝠标志，在与布鲁斯胸口一模一样的蝙蝠标志后，红色圆形好像一滩巨大的血。
“一样是‘罗宾’，之前自己找上门的提摩西可礼貌多了。”迪克说道。
“但是老爷非常不礼貌的把人赶出了门。”阿尔弗雷德在布鲁斯旁边放下了一杯牛奶，他站在一旁盯着布鲁斯的头顶。
布鲁斯扭头躲开他的视线，看向迪克，说道：“我以为你没什么脸说德雷克的事情。”
“那不是我的错，那孩子是个天才。”迪克说，“我甚至感觉那是你亲生儿子。”
屏幕上的影像切换到韦恩家族的墓地，阴沉沉的天气下一个穿着松垮嘻哈服的小孩在托马斯与玛莎的墓碑前站了许久，然后蹲下身开始疯狂的刨坟，在守墓人发现他的异常举动而且试图抓捕他时，用一种异常灵巧的身形跑掉了，布鲁斯放大了他在碎土上留下的脚印，与之前那个照片完美的叠在了一起。这个“罗宾”受过正式的教育，也基本能推断她是为了蝙蝠侠而来。
“没准她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迪克说，“虽然不大礼貌，但是我觉得她挺不错？”
“你指她抢劫路人还是刨坟？”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破损的罗宾服就立在电脑旁，布鲁斯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迫使自己记住他把一个男孩带入的绝境，如果他把杰森留在福利院，这会他应该是个自由的高中生，每天最需要烦恼的事情是如何去搭讪班级里最好看的女生或是如何通过考试。
“我不需要罗宾。”布鲁斯把头罩戴回头上，冷酷的说道。
“好吧，那牛奶里需要放点巧克力吗？”迪克扬了扬手里的巧克力。
“嗯。”
这个哥谭没有韦恩赌场，也没有托马斯。阿萨拉扯了下兜帽，她耸肩弓背，身形畏缩，看上去就像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这种混混在哥谭满地都是，没人会多花一个眼神去注意她。
哥谭阴雨绵绵，不见太阳，阿萨慢慢走过了连接哥谭与大都会的大桥，倚在道路旁看那些光鲜亮丽的大都会人，感觉自己有些可笑，她是个蝙蝠，却需要太阳来维持生命。路边的女孩子牵着一个奇形怪状的蓝色人形气球走过，阿萨盯了好久才认出来那玩意胸口是个卡尔的“s”，还没等她去找，卡尔就从天而降，为女孩捡回来飞走的气球。再之后，就这短短的一天，她看见了卡尔不下三次救助了同一只在树上不肯下来的蠢猫。最后一次卡尔甚至以为她才是猫主人，并把猫还给了她。
“要保护好你的猫，女孩。”
不管他有没有看见这只猫给了她的脸一爪后崩断了指甲，阿萨都觉得这个卡尔的智商大概是不如她自己时间线里那个的。但是武力……阿萨连夜打车逃离大都会。
现在她站在街头，用透视买了一张肯定能中奖的刮刮彩，并以徒手掰弯门窗的实力逼迫店老板兑现后拿着她的第二桶金大摇大摆迈进了冰山俱乐部。花了一小个下午，就把冰山俱乐部赢到了手里。
俱乐部老板是企鹅人，怎么说都是老熟人了，虽然他会妄图赖账，但是却特别好打。再用托马斯教过她的黑吃黑的小手段——打到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事儿，就再也不用担心接下来那些小道具的支出了。毕竟英雄也要吃饭的嘛。她可不是会为战损报销，为守护正义自个儿掏腰包的败家子——知名哥谭甜心布鲁斯·韦恩，居然还承担了正义联盟的战损。
阿萨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双腿搭着办公桌。企鹅人被捆在阿萨面前，鼻青脸肿的看着她，脑子里盘算过不晓得多少个把阿萨沉进哥谭湾的办法，但是那些他曾经重金聘请的保镖在绝对武力下十分迅速的屈服并向阿萨投诚了，他脑子里的构想都成了狗屁。为此，阿萨接手的程序都顺利的不像样。
“我也没打算解雇你，好好在这干着，”阿萨说，“不过现在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干——去把门口那个牌子换成韦恩赌场。”
警察局天台上面的蝙蝠灯被换了个款式。戈登亲眼看着被换掉的。
从天而降的罗宾服女孩——她甚至没改掉胸口那个r——在深夜把他从被窝里揪出去，一路风驰电掣地冲到了天台上，把肩上扛着的新款蝙蝠灯放在地上，勒令道：“老蝙蝠侠已经退休了，现在开始哥谭是我——新蝙蝠侠的地盘。”
戈登十分具有保命意识的应承了，并给蝙蝠侠发出了求救信号。这么多年了，真要靠着蝙蝠灯摇人他怕不是早就埋土里了。戈登看着阿萨飞上飞下的给新蝙蝠灯拉扯电线，又是给夜翼发去信息：
“他终于是耐不住跟超人睡了对吧：）”
“？”
蝙蝠车巨大的轰鸣声从远而近，阿萨忙上忙下的动作停止了，她问道：“你通知蝙蝠侠了？”她神色丝毫不带慌张的，继续说道：“哼，来了也没用，蝙蝠披风应该属于我。”
阿萨悬空飞在高处，披风被大风吹的鼓起，一米三的个子看上去好像有两米三的气场。她冷静的看着钩爪枪抓住房檐，带着个一身黑的蝙蝠侠窜了上来。沉闷的落地声后，阿萨抱胸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好让他们两个之间隔出一个安全差距。
“你比我想象的要瘦弱太多了。”阿萨打量了一下蝙蝠侠的体型，说道。
戈登也跟着打量了一下布鲁斯的体型，他想说点什么，但是求生欲让他憋住了。
“你是谁？”布鲁斯道，头罩下的眼睛微迷，“你来哥谭有什么目的。”
“你问的好直白，我以为你会再委婉一点。”阿萨摊手道，“我就是单纯觉得你该退休了——而我，则该是下一个蝙蝠侠。”
迪克认真比对了一下半悬在空中的阿萨的体型，摸索摸索不知道从哪掏出颗棒棒糖来，说道：“你要不要来颗糖跟我们坐下来谈谈？”
阿萨闻声看向迪克，轻轻啐了一声说：“这是你的助手？屁股有点大，但也不是不能做罗宾。”
“嗨！”迪克不满的喊了一声，“这是翘！”
“你塞得进短裤吗？”阿萨轻蔑的说，“我听他们说了——这儿的罗宾就是该穿三角裤。”
迪克难得被噎了一下，他妄图解释，但是话又堵嘴里了，他颠颠手里的卡里棍回忆起当时是怎么劝服杰森一些观点问题的——物理劝服。
布鲁斯的的视线集中在阿萨腰间光从外表来看几乎与他们的一模一样的万能腰带上，他右手微沉，蝙蝠镖滑落在手掌，在阿萨被迪克不满的絮絮叨叨吸引住注意力时，蝙蝠镖脱手而出，打在万能腰带上的应急暗扣。整条腰带瞬间脱落，在阿萨以超级速度接住它前，布鲁斯一钩爪枪缠住了她的小腿，把整个人都扯近了他。阿萨热视线射出，烧断了绳索，在迪克抓住腰带前一把把人甩飞，捡回了腰带。
阿萨把腰带系回腰上，手里还拿到了迪克之前嘲笑她时的棒棒糖。
“我以为我们能好好谈——哥哥——还有我的大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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