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手
小雨淅淅沥沥下得格外应景，不大的客栈在小雨中孤零零的就像是一个没人爱的孩子，独自站在雨中，客栈门前的青石板上雨水而过，汇聚出一条浅浅的小溪流，少女珠儿站在客栈门前看着此番景色眼神眺望着远方，独自发着呆。
王老头看着自己孙女望着门外发呆，仿佛有什么心事，走近一些笑问道：“珠儿想什么呢？”
少女像是被人撞破了心事一般，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慢慢回过头一看，自己爷爷正面容慈祥的看着自己，轻声解释道：“只是最近有些乏了。”
“哦？”王老头明显不信，不过也未深问，毕竟这女孩子的事情，他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头子，也不好深问不是。
“乏了就回屋子歇着去吧，这里有爷爷呢。”老人笑道。
“不了，屋子里太闷了，我在这里待一会就可。”珠儿转回头看着远方。
“好，你待着吧，来人就喊我，我回去躺一会。”王老头说完走回内堂，躺了下去，留下少女珠儿一人待在客栈内。
少女独自在门口站了很久，已然落日到了傍晚，门外的小雨依旧下个不停。苏杭与李慕颜在房间内休息了很久之后，有些饿了走下了二楼，就看到少女正呆呆的看着门外，苏杭笑容灿烂的打了一声招呼：“姑娘，麻烦做几道小菜。”
少女听到苏杭的声音，转过身却未抬头看他二人一眼，只是低着脑袋点了点头，低声细语道：“客官稍等。”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苏杭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去，李慕颜却没有坐下，看着即使身受重伤却也剑不离身的苏杭，叹了口气道：“唉，这雨还不知得下到什么时候呀。”
“离寒心城还有那么多远呢，端午之前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回家。”李慕颜坐在了苏杭对面爬在桌子上，不停叹气。
“尽量吧，我们快些赶路，应该是能赶到的。”
李慕颜一翻白眼：“就你那腿脚，我走三步，你都不一定能走出一步，还尽量吧，我跟你说你必须陪我回去，去我爹坟上给他磕三个头。”
“在下尽力而为。”
二人谈话之间，少女已炒好了菜，端了过来，放在桌子上后轻声道：“客官慢用。”
“多谢姑娘。”苏杭微笑道。
少女轻声“嗯”后，便转身离开，离开之前转头看了一眼苏杭，顿时心里如同小鹿乱跳一般，紧张的很。
苏杭与李慕颜正吃饭，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官道上奔来。
两匹马来得好快，倏忽间到了酒店外，只听得一人道：“这里有家客栈，喝两碗去！”
李慕颜听话声是寒心城那边人士，便转头张望去，只见两个汉子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将坐骑系在店前的大榕树下，走进店来，向他二人晃了一眼，便即找了个位置，摘下斗笠坐了下去。
那二人中年轻的汉子大声叫道：“热坛温酒，再炒两个小菜。”
珠儿低声说了句：“这就来。”就走向了厨房。
王老头一听到了声响，便从内堂走了出来，端着几碟自家做到咸菜，花生之类的下酒小菜放在了二人面前笑着道：“客官稍等片刻，酒菜马上就来。”
另一名年纪稍大的汉子点了点头，道：“老掌柜的，楼上可还有空房？”
王老头点了点头道：“老头子这客栈位置偏僻人少，楼上空房多的是。”
“那麻烦老掌柜的收拾两间出来。”年纪稍大的汉子说道。
王老头道：“好，老头子这就去。”说完走向了二楼。
珠儿很快就热了一壶温酒，低着头走到二人桌前，将酒壶放下道：“客官先喝着。”声音虽低，却十分清脆动听，那年轻汉子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向珠儿下巴，观了一眼，随即笑道：“可惜，可惜。”珠儿大吃一惊，急忙后退。另一名汉子笑道：“赵兄，这姑娘的身材硬是要的，至于一张脸蛋嘛，不可多言。”
那姓赵汉子哈哈一笑：“黑了天不都一样？”
听到这里，李慕颜瞬间恼火，重重一拍桌子，怒斥道：“什么东西？是来喝酒来了，还是来闹事来了？”
本来这赵姓汉子也看到了极为动人的李慕颜，可也见到了苏杭腰间的剑，就没打算招惹，可这女子竟主动招惹自己，那赵姓汉子笑道：“呦，郑兄，这美人不错，赶得上醉春楼的花魁了。”
那姓郑汉子背对着李慕颜，听到姓赵汉子的话后，一扭头见到李慕颜的英姿后，啧啧称奇：“这美人岂是那花魁能比的？”
话音未落赵姓汉子就见到苏杭放下了筷子，以为他出手，想着自己二人也并未带兵器，正准备去摸李慕颜的手，收了回来，嘴上却说道：“美人，你…”这“你”字刚出口，李慕颜左手化掌，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那赵姓汉子见李慕颜泼辣的很，也不生气一伸手便抓住了李慕颜正准备收回去的手，轻轻在手里捏了一下道：“真嫩呀。”
李慕颜顿时涨红了脸，准备收回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登徒子，谁料那赵姓汉子的手如同枷锁一般，竟不能收回半分。
突然苏杭腰间的剑鞘，打在了那赵姓汉子的手腕上，那赵姓汉子一吃疼，便松开了李慕颜的手。
一转头只见苏杭依旧坐在原位，仿佛他并未出过手一般。
“二位侠士，还请继续喝酒。”苏杭轻声道。
听到苏杭的话后，李慕颜怒瞪了苏杭一眼，指着那赵姓汉子就骂到：“给那姑娘道歉。”
郑姓汉子，刚刚可是亲眼所见苏杭是如何出手的，见自己那兄弟还想挑逗一番，急忙拽住了他的胳膊，小声道：“赵兄，可别惹事。”
“要你管？”赵姓汉子丢了面子岂会如此了事，一把掀翻桌子，对着苏杭就是一拳，苏杭侧身躲过，左手上翻，搭在赵姓汉子的手腕上，用力一拖，那赵姓汉子脚下不稳，摔在了地上。
苏杭松开了赵姓汉子的手，轻声道：“在下无意结仇还望就此打住，好生喝酒，莫要再惹事生非。”
赵姓汉子哪里吃过这亏，咬了咬牙从地上爬起，再次出拳，苏杭又只是轻描淡写的就将他的拳头挡了下来。
“赵宗明，算了吧，是我们先不对的。”那姓郑汉子，急忙拉住赵宗明，生怕苏杭真的发怒，一剑杀了他二人。
苏杭站起身，将那赵宗明掀翻的桌子扶好，对着少女珠儿微微一笑道：“莫怕。”少女点了点头。
王老头听见了一楼的打斗声，急忙从二楼跑了下来，见自己孙女正哆哆嗦嗦的站在角落，急忙走了过去，将孙女护在身后，露出一个笑脸道：“各位客官，和气生财，可别把小老儿这店给砸了。”
“小子，你叫什么？”赵宗明看着苏杭怒问道。
“在下苏杭。”
“行，老子记住了。”说完赵宗明带上斗笠就走，也不管那郑姓汉子。
郑姓汉子见此，急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放下银子后，也跟着赵宗明走了出去。
珠儿见他二人离开了客栈之后，这才敢走出来，对着苏杭与李慕颜轻声道：“多谢二位客官出手相救。”
“不足挂齿，姑娘没被吓到吧。”苏杭道。
珠儿摇了摇头，开始收拾起了掉地上的碗筷。
“苏杭，为何不教训他们一顿？”李慕颜等着眼睛看向苏杭。
苏杭一愣：“不是已经教训了吗？”
“哼。”李慕颜转身上楼。
苏杭却未理会，又坐了回去，继续吃着饭。
珠儿很快就收拾好了碗筷，与自己爷爷把大致说了一遍后，站在了苏杭面前。
“刚刚多谢公子了。”珠儿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苏杭淡淡一笑：“举手之劳。”
珠儿不知怎么，看着苏杭竟没了之前的胆怯，坐在了苏杭对面，依旧是低着头。
“公子叫苏杭吗？”少女不知说着什么。
苏杭道：“对，在下的名字叫苏杭，姑娘你呢？”
“我叫珠儿。”
那二人离了客栈之后，再小雨自北向南一路狂奔，姓郑汉子跟在赵宗明后面劝道：“赵兄，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若是刚才那人出剑，你我二人还能不能活着走出那客栈还一定呢。”
“你就是个废物，亏我郑兄，郑兄的叫着，真出了事你连个屁都没有。”
“得，用不了几天就到烂谷城了，到时候你我二人也就分道扬镳了，我也不跟你惹这气了。”姓郑汉子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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