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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隐


白鹤庵统共就四个人,平日里清闲无事,因为属于皇家领地,也少有人来这里上香。

        四个人里,一个主持,三个尼姑,其中一个尼姑就是如妆。

        但其他几人似乎都不太理会如妆,除了平日里例行的早晚课会来知会她一声,其他浆洗做饭砍柴这些事情,基本都是如妆亲自去做,不然就没得吃穿。

        而且似乎都没有人发现奚商的存在,他住的这间屋子原本就是简陋的客房,只是不知为何,即便是庵内有人来留宿,她们也绝对不会往如妆这边来安排。

        似乎当如妆透明,却又带着几分畏惧和避忌。

        庵外一般在皇宫贵族前来进香的时候有守卫存在,但平时有没有奚商还是不大清楚,这些天他虽然能够四处走动,可不知为何在想去其他院子探个究竟时总会碰到如妆在做事,竟是连一趟庵门都没出过。

        为保万一,奚商还是将功力恢复到了三成左右。

        这三成的功力,虽不足以打得过一班守卫,可逃跑大约是没问题的。

        根据这些天在如妆那多番打探,他大概知道了这白雀庵中人员流动的规律。

        比如主持和静愁师太每隔三日会下山一趟进行采买,而另外两人住在离如妆较远的地方,今日听得如妆提起了一句,说是静安师太得了风寒,另外一位静慧师太在照顾她,估计会早早睡下,为防打扰到她们二人,如妆晚上便不敲木鱼诵经了。

        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整个白鹤庵内由得他夜探,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如妆,更加是手到擒来。

        他耐心在榻上打坐,心中默默记着时辰,山中无打更人,只能借着今夜月圆,朗色银盘,偶尔转眼看一看月影位置以判断具体时辰。

        四更,如妆已经入睡起码一个时辰,正是梦意浓重之时。

        可成功闯入如妆房里,奚商一眼扫过去,背上微微出了一层冷汗,那床上竟然空无一人。

        他怔怔呆在原地,仔细思考如妆大半夜可能会去的地方,同时在搜寻秘籍以及退出房间改日再来之间摇摆不定。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轻微的水声。

        那手指撩拨水面发出的轻吟声在这一刻无限放大在奚商的脑海中,水花被轻盈挑起又落下,“滴答”敲击在他面庞。

        他微微一愣,反应过来,竟是外面忽然就下起了雨,未来得及关上的门迎进了些许雨滴被风刮落在了他面庞,湿湿润润,却衬得他喉间干涸如沙漠旱田,直想往水源处寻去。

        门梆的碰触发出一声及细小的声音,甚至在外面淅沥沥的雨声中不值一提,更被淹没在屏风后细碎的水源处。

        月光逐渐要被袭来的黑云遮住,屏风后透着的光也即将隐匿,可他只轻易上前两步,就看到透出屏风的曼妙身姿。

        屏风后的人影半身纤细修长,身处浴桶中,手臂不堪一握,透过手指细腻的影子就能想象到那根根手指是怎样的白皙柔软,这样细嫩的手掌轻柔地撩起水,按抚在脖颈处轻轻摩挲,漂亮修长的脖颈因为这样的姿势微微后仰,手指轻柔向下抚去,简单的沐浴动作,微弱快要看不清的影子,却在奚商的眼里色彩明晰,黑白分明,朱唇粉颈似就在咫尺之间。

        奚商见过女人,也见过沐浴的女人,却没有见过连一道沐浴时微弱的影子都能让人痴迷的妖孽。

        她似乎轻轻转了头,像是看见了奚商,年轻的男人呼吸一促,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后知后觉想到,这女人是个瞎子,怎么会看见自己。

        但这下他也明白自己的行径有些不妥,今夜确实不是找秘籍的好机会。

        此刻间,月光已然全无,屏风后的黑影也终究与黑暗融为一体,奚商也从那种惊心动魄的摄人美景中脱身而出,踉跄而行。

        水声重了些,与此同时,一个清柔的声音说:“你来了。”

        奚商脚步一顿,他有些怀疑是否自己听错,如妆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早知道自己今夜会过来,特意等着自己?

        可需要边沐浴边等自己吗?此刻已然过了四更,早已不是沐浴之时,厨房也没有烧水的动静,难道这三月寒天,她沐冷水?

        脑子突然间有些乱,奚商冒出了很多个想法,可被贴上来的一具湿漉漉身躯给惊得烟消云散。

        窗外雨声渐大,滴滴密密地打得奚商呼吸开始不稳,背后紧贴着自己的冰凉身躯有如雨夜里缠绵的风,吹动着雨丝,撩拨着落下的方向,莹白的手臂环上他的腰际,像美丽的藤蔓,只是不知会不会开出有毒的花朵。

        “我在等你。”如妆的声音轻弱,随着手臂的攀附,她整个人也钻入到了奚商的怀里,唇齿间正对着奚商胸膛,带着浑身唯一一缕热气,张口咬住他的衣襟,微微一扯,轻笑道,“怎么了,阿奚,你不会吗?”

        怀里的女人只披了一件粗粝的法衣,像无数个梦里一样,紧紧靠在自己怀里,他触手摸到那衣衫,却担心这布料会不会划伤那花瓣样娇嫩的皮肤,听到如妆的声音,真真觉得自己一定是做了场什么绮丽的春-梦。

        “如妆?”他有些僵硬的手握住女人的肩膀,将她略微推开了些,即便这个动作做起来万分艰难。

        他恨不能这身躯能一直停留在怀中,借着月光看她被肆意欺负后眼角泛的泪水,想让这世间少有的美人为自己雌伏,听她莺儿般的嗓音到哑声

        可他还有一丝理智。

        只是掌心触到了一部分衣衫并未遮挡住的皮肤,他的喉咙更加干涸,嗓音先一步沙哑:“你你这是做什么?”

        “你知道的。”她这样说,“我们这是在梦里,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那言语间在以往的清冷中多了一丝柔媚,像是冰泉中被滴入了鲜红的血液,霎时间变得色彩明媚,看上去如火,真的触及却依旧是冰冷一片。

        奚商突然有些清醒了起来,他联想到白日里如妆突然有些反常地跟他聊起了庵内的事情,告诉他伤势好了大半。

        平日里声音无论再柔软,他都能感觉出来如妆心底里是个多么冷漠的人,又怎么会故意引得自己来偷秘籍,还夜半沐浴,做出种种暧昧举动。

        这火看上去再能燃起一座房,但若真的靠近,不被绚烂的色彩所迷惑,也就能感知到这烈火是假象,是幻象,或者是阴谋,圈套。

        他松开了手,摇摇头:“如妆,这不是梦里,你听听看,外面的雨声大了,我回去了。”

        脚步像是灌了铅,他却带着自小养成的警惕心和坚韧的意志力,举步往外走去。

        直到他打开门,风雨毫不留情地灌入,忽地想起来,身后的人只披着一件薄薄的单衣。

        可他回头之时,见到如妆已然走到了他身边,那件宽松的衣衫堪堪遮住小半美景,她玉臂轻扯着衣襟,却遮不住洁白修长的双腿,以及赤-裸踩在地上小巧漂亮的足踝。

        遮不住的雨水不会因为她是个美貌的尼姑而留情,水滴落在她光洁的脑袋上,沿着轮廓描绘出线条绝美的头颅,提醒着奚商眼前是个虽不吃斋,但整日与青灯木鱼为伴的尼姑。

        尼姑的眼中依旧没有神采,少了些细眉杏眼的风情,给她加持了几分圣洁之色。

        但那凌乱的法衣,在门口微弱夜光中白到散发莹光的身躯,让这媚和洁纠织不休,在奚商的眼中却更像是勾夺神魂的利器,像黑夜中在大雨里滂沱摇曳却依旧生姿不休的罂粟花,带着令人迷醉的芬芳,要将他裹住手足,拉入深渊。

        “雨大了,风也冷,你还走吗?”她此刻仰着脸,像是寒冷中渴望温暖的小鹿,脆弱的脖颈在雨水中更显娇嫩,似乎在等着他采撷,等着他在上面留下专属他的印记,红的,紫的,指印,牙印,什么都好,该留下点儿什么,那会是绝美的情形。

        他伸手将身体有些发抖的人抱住,伸手狠狠关上了门。

        如妆被粗暴地抵在了门上,下颌被他重重捏起,保持了方才那个姿势,将最为脆弱的脖颈被迫展示在断了理智那根弦的男人眼前。

        他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就像方才想象中的那样,含着,叼着,啃噬着,在无暇的肌肤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烙印,在被撩拨到无法思考任何事情的时候,他像只孤独的狼,可独独还是对送上来的食物留了一丝怜悯。

        于是啃咬变成了舔舐,他听着如妆轻柔的呼吸,嗅着颈间皮肤骨骼里透出来的缕缕沁香,舌尖划过方才滴落的雨水,无滋无味,却混着香气像是被熬得浓香的迷魂汤,他有些贪恋这个味道,寻到柔软的唇。

        那在梦里和着苦药的舌,舌根下似藏了蜜糖,每每奚商觉得药汁苦涩,却只要想一想那舌,就觉得自己舌根下也渗出了丝丝蜜糖,不多,却足以让他忘记苦药的滋味。

        此刻,他却能够衔着这发了蜜的舌细细品尝,将那甜味来回在记忆里雕刻,将这舌尖主人含到呼吸紊乱,蜜汁银丝般不受控制地顺着唇角滴下,将所有的轻吟吞入腹中,肆意,畅快。

        你说这是梦,那就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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