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3.33
红色的豪车张扬靓丽，流畅漂亮的线条散发燃烧金钱的气息。衣着得体司机先生恭敬又绅士，顶级服务的非凡气度，旁观人眼热得不行。
尹星渊掌心贴着车门边，防止迟宛磕到头：“上车。”
迟宛受宠若惊：“哦。”不这么兴师动众，她会很感激的。
校园第一丑女身家比他们加起来还贵，而尹星渊成了最帅气的护花使者。麻雀变凤凰的传奇，在现实产生了。
反差大得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高个男生方远对朋友冷笑：“那么丑，倒贴钱我都不要。”
然而，别人听起来却是不吃葡萄说葡萄酸：“人家钱多的堆成山，小鲜肉大帅哥勾勾手指就来，谁要你一个学渣？”
方远气炸了，揪住对方的衣领：“你他妈说谁学渣。”
男学生又怕又怒地推搡：“被说中心事了吧？”
校门口一片混乱，保安拿着叉子冲出来，年段长扯着方远和对打的男生大骂一通。
迟宛坐在车窗内，惊讶高中男生的暴力：“打架？”
尹星渊哼笑：“太弱了，没什么好看的。”只会在女孩子面前耍狠的废物，他一拳一个。
迟宛想起尹星渊前世暴君的“丰功伟绩”抖了抖，不好惹啊。
尹星渊只一眼，看穿了迟宛在想什么。他凝眉，本大爷不悦写在脸上：“不准怕我。”
迟宛坐直了身子：“不怕！不过，我们去哪？”
尹星渊笑了笑，阳光灿烂：“补习，不是要好好考试？”
迟宛眼睛发亮：“好。”
她斗志昂扬，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只在意学习成绩。
尹星渊领着迟宛来到全市最大的图书馆：“电子、纸质书应有尽有，还有不懂的问题都可以问我。”
迟宛埋头跟习题奋斗，尹星渊笔记本电脑里都是英文的字符，复杂高深的让人佩服。
今天，英语老师点名念课文，迟宛语速不快，但标准清晰的朗读受到了夸奖。大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有点好玩。
迟宛打起十二分精神读书，神情专注。
尹星渊偶尔抬眸，少女鼻尖小小的，灯光下的笑眼动人，极为好看。眼角的红印像是灵魂的标记，生生世世不忘记。尹星渊有种无故的悲伤，心脏微微的刺痛。
迟宛提前完成题目，答案的准确率越来越好，笑出了酒涡。她一抬头，尹星渊手指在键盘上敲动，奏乐般高雅优美。
迟宛微微愣神，前世她在窗边看书，狗皇帝在桌前批阅奏折，互不打扰刚刚好。
这时的出声，变得不合时宜。
尹星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有所感应地转头。他没有察觉迟宛的犹豫，长手拿过试卷：“做好了？”
迟宛蜷缩微麻的指尖：“嗯。”
她不经意地想，有一个哥哥似乎挺好的。今生，她没有家人、朋友，前世的冤家成了唯一接纳她的人。这一世，没有利用，没有逼迫，他们应该能相处得很好。
“不错。”尹星渊不善于教导人，唯独对迟宛表现出了别样的耐心，“这道题可以换更简单的写法。”
迟宛回过神，更加认真地听讲：“好。”
回家后，尹星渊硬塞给迟宛一部手机：“我不经常去学校，司机会接送你。”
迟宛想不要都不行，少年盯住她的眼：“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
校园的纷纷扰扰没有影响到迟宛，她面对第一场考试还有点紧张。
尹星渊：“我教出来的学生，不会差。”
过于自负的说法，迟宛诡异地轻松了。这么骄傲的人相信她，莫名有了底气。
考场的座位按照上一次考试排名，迟宛和前桌的方远面面相觑，这才是孽缘吧。
方远嘴角破了，哼了一声：“你有钱，我也不会喜欢你。”
迟宛在桌上放好笔：“感激不尽，以前的我眼光不太好。”
附近低声的哄笑，方远变了脸色，他急着撇清关系表示不屑，反而被嫌弃个彻底？
方远：“你也不照照镜子？”
“啪——”尹星渊大摇大摆地进门，他居高临下盯着方远，平静得渗人，“你这么在乎脸，信不信我能毁了你的？”
方远后背一凉，嗓音放大：“你敢？”
尹星渊抽出一支笔，尖锐的笔尖飞快转起来。他笑容冰冷：“我有什么不敢的，赔得起。”
笔尖飞速旋转，仿佛随时要戳进自己的眼睛。尹星渊的气势太可怕，方远不甘不愿地认怂：“你到底想怎样！”
尹星渊眯起眼：“向她道歉。”
方远奚落了迟宛无数次，第一次咬着牙低头认错：“对不起。”
迟宛：“我听到了，不代表原谅你。”
方远脸色难堪，女孩眼中没有了隐秘的好感，仿佛在看肮脏的垃圾，怨恨都拉低了自己的格调。
他红着眼睛转过头，沉默不语。
尹星渊坐在迟宛的后桌，困顿地趴着，慵懒而帅气。
迟宛极为惊讶：“你坐在这？”岂不是两人半斤八两？
尹星渊挂不住面子：“转学测试，我随便做的。”
题目太简单，根本是侮辱他的智商。
迟宛半信半疑：“那你这次要认真做啊。”
尹星渊定定看着少女，眼神危险：“不怕我把你的奖学金抢走？”少女那么缺钱，谁敢跟她抢，指不定真会咬人。
迟宛歪头想了想：“如果抢的走，那本不属于我。”
尹星渊笑了，虎牙尖尖：“你想到挺透。”他勾勾手指，轻声道：“别忘了，我七你三。”
迟宛：！
不需要提醒，谢谢！
她呼吸加快，不气不气，决不能让敌人扰乱军心。
少女转过头，最后看一遍错题集，决心不再和尹星渊说话。
尹星渊枕着手臂，望着迟宛挺直的纤细后背，乌发柔顺如绸缎，淡淡的清香。他无声地笑了笑：小刺猬，看你的表现了。
迟宛一开始紧张得手心出汗，沉浸做题后渐入佳境，身后的注视也没那么有存在感了。
一天考试下来，迟宛长舒一口气，身体疲倦，大脑兴奋，让人羡慕的神采奕奕。
宁甄也来考试，她家的房子卖了，银行卡冻结，欠了几个亿的债务。生活像个无底洞，看不到头。她从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下子变成了灰姑娘。
宁甄恐惧没有钱的日子，她坚信自己能重新回到当初，只要熬过现在，找一个有钱的男朋友。之前是她眼光太高了，其实校园里富二代不少，她完美的外貌优势依然存在。
宁甄化了素颜妆，来到学校参加考试。以她的成绩，拿个奖学金解燃眉之急十拿九稳。
她不顾虑迟宛的态度，就是对方要报复，她装一装可怜，自然有人会帮她。毕竟，大家会同情弱者嘛。
宁甄完全忘记，自己从前是怎么对待弱者的。
事实上，迟宛根本没有分给宁甄眼神。今时不同往日，没有身份的禁锢，谁也不能阻挡她想做的事情。
宁甄让迟宛“高傲不屑”的态度刺激，握住拳头发颤，眼底都是恨意，竟然无视她！
第二天，宁甄私底下对着自己的追求者方远挤几滴眼泪，可怜兮兮地诉苦。方远义愤填膺要找迟宛出气，宁甄怎么叫都没用呢。
她轻蔑地笑着，经过成绩公示榜，响起了最不想听到的名字。
“第一名谁啊？谁认得这个学号。”
“迟宛…是迟宛！”
“天哪，她是吃了什么药吗？这脱胎换骨的！”
宁甄心头一紧，她拨开人群，视线在密密麻麻的成绩里来回，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学号：“第四名？怎么可能？”
她发挥失常，却正好让迟宛挤了出来，与奖学金擦肩而过了！
宁甄眼底发红：“迟宛！！！”她忽然明白，父母的事情本不该爆出来，是迟宛的霉运影响了她！
迟宛不仅夺走了她的钱，还抢走目前最重要的奖学金！
宁甄气得要发疯，她指使方远：“把迟宛带到天台，我有话要问她！”
迟宛从办公室走出来，班主任对她的进步赞不绝口。第一次有人进步如此之大，还拿了第一名！
一次性可以拿两笔奖学金——一万五千元。迟宛没有想象的激动，努力付出，理所当然得到回报。当然，她没有忘记尹星渊。
诶，好想再商量一下分钱的比例啊。
这时，一个男生气喘吁吁冲到迟宛面前：“尹星渊和方远在天台打起来，尹星渊的头流血了！”
迟宛一惊：“去叫老师。”她迈开步子，急匆匆往楼上冲。
迟宛推开天台的门，方远背对着她压住一个男生打：“住手——”
方远转过头，笑：“迟宛，你真的担心尹星渊啊。”
他身下的男生探出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迟宛一转身，刚才报信的男生关上天台的门，隔绝了退路。
迟宛神情冷漠，双手插进口袋，摁了手机的紧急呼叫：“你们想做什么？”
方远转了转拳头：“我从不打女人。迟宛啊，是你把我当猴耍。”
迟宛被逼得背靠天台的围墙：“你把别人的真心踩在脚底下，有脸这样说？”
方远脸色阴沉：“你仗着尹星渊护着你，还不是踩我的脸。”
迟宛后背贴着冰凉的天台：“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方远冷笑：“意思是我咎由自取了？”
迟宛没有回答，平静的表情更加激怒方远。
男生大喊：“你什么眼神？”
迟宛：“你想到什么，就看到什么。”
方远料不到女孩这样伶牙俐齿：“闭嘴！”
迟宛清澈的眼眸目光灼灼：“你的脑子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吧。谁指使你的？”
宁甄从天台的另一侧出现，脚步轻盈：“迟宛，你变聪明了。”
迟宛：“你还是没有变。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宁甄捏住拳头：“都怪你，你的霉运影响了我！我的爸妈才会被关起来。”
迟宛：“我不相信霉运之说。而且你弄错了因果，如果他们没有做坏事，就不会被关起来。”
宁甄脸色铁青：“反正就是怪你，倒霉鬼！”
迟宛秒懂，宁甄只是要一个替罪羊。
她说：“是，我是倒霉鬼，你们确定要靠近我？不怕我出事，霉运转到你们的身上？”
几人神色微变，没有像刚才那么靠近迟宛。
尹星渊接通电话，第一时间听到少女的声音。他心头一紧，第一次感到发慌，拔腿往天台跑。
他捂住看守男生的嘴，逼他偷偷打开天台的门。
第一眼，他只看到，少女被逼到了天台边缘，衣角飘飘，仿佛下一秒坠落的脆弱蝴蝶。
刹那间，尹星渊心痛得无法自拔，怒火冲天。
英俊高大的少年飞身一踹，狠狠踩上了方远的后背。
他残忍一笑，如恶魔低语：“除了我，谁敢欺负她？”
迟宛微咬唇抬眼，俊逸少年一双暗沉深邃的眼眸，黝黑不见底，只盛进了她清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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