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渡劫
泥河中，两堵火墙撞击之后，泥河中的水已全部燃烧干净了。
河底，到处都是燃烧的灰烬，而且处处出刺目的强光。
而只有一个地方不同，那个地方，露出了那一条“路”。
正是单莫有过两次的“路”。
不过，这“路”正在蠕动着。
“大蛇！那就是大蛇！”白月拍手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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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已暴露在空气中，没了河水的防护。
就见大蛇迅的变黑变焦，同时出爆裂的声音，一阵阵极为刺鼻的恶臭让单莫等人纷纷捂住鼻子。
再往大虫看去，他躯体通体漆黑，但渐渐的，一块块火红的亮斑开始出现。
一出现，就迅蔓延开来，几十息后，亮斑汇聚在一起，将大蛇整个躯体都铺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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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莫目光微微往上看去，大蛇上方的虚空被高温灼烧，已变得扭曲。
“轰！”
一声巨响。
大蛇的躯体瞬间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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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昂！”大虫出凄惨的叫声。
熊熊燃烧的躯体开始剧烈的翻滚，高高立起。
单莫当日过河时，看到这大蛇只有五尺多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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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一看，才知道自己错了，因为他看到的只是露在淤泥外面的部分。
大蛇足有两三丈宽，高却达到将近百丈。
大蛇的躯体高高立起，就像悟空中根火柱。
呼啸着，往泥河中的淤泥拍了下去。
“噗！”
又是一声巨响，淤泥受到巨力冲击，被拍向天空。
燃烧着溅向泥河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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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单莫大吼，将几人带到一个淤泥溅不到的地方。
河的对岸，也没有出现惨叫。
再看大蛇，在淤泥中蠕动着，呻吟着。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蠕动越来越缓慢。
最后声音消失了，蠕动也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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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江梧颜呆呆的看着泥河中，娇躯轻颤。
单莫也愣住了，大蛇的躯体一点点的燃烧着，化为灰烬，一点点的被火焰吞噬。
几百息后，火停了，大蛇的躯体全部化为灰烬，与淤泥融合在一起了。
“失败，他在火劫中灰飞烟灭。”
“师哥，你看，好漂亮。”白月指着泥河河底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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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莫也已注意到，泥河河底的淤泥，竟然散出淡蓝色光芒，一丝一丝的，闪烁着。
渐渐的，整个河底笼罩着一层层蒙蒙的蓝色光芒。
“吼！”一声低沉空灵的声音，像在附近，又像是从遥远的地下传出。
“大蛇没死？”单莫大惊，莫非他已渡过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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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泥河河底，突然裂开一条缝隙。
这裂缝以肉眼可见的度延着原来水流的方向，撕裂着泥河，同时迅扩大。
这时，吼叫声震耳欲聋，正是从裂缝中传出。
紧接着，裂缝边缘的淤泥，猛地往两边溅开。
同时，裂缝中间，变得通红，
滚烫的泥浆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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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莫定睛一看，这泥浆根本就是淤泥，只是受高温灼烧已变成液体。
不到一会功夫，泥浆全被挤出裂缝。
再看裂缝中，一个火红却透出艳丽蓝色光晕的巨大物体挤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从裂缝中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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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庞然大物呈椭圆形，但比一般的椭圆要瘦长，长约二十多丈，宽约十多丈。
在之上，有两条裂纹。
其中一条较长，约有二十丈。在最顶端，覆盖了半个椭圆。
另一条较短，只有三四丈的样子。
忽然，长的那条裂纹突然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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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从中穿透而出，同时，一片片散蓝色光芒的淤泥向天空喷散出来。
单莫明白了，这个椭圆形的庞然大物是一个头颅，大蛇的头颅，而那长条裂纹便是嘴。
只是，一个头颅便有如此巨大，那他整个身体将有多大？
之前看到那燃烧殆尽的“路”，其实就是大蛇身体的极小一部分，是四肢还是翅膀，还是别的东西，单莫猜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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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雪姬等人看去，个个目瞪口呆，显然也被同样的问题惊呆了。
大蛇的嘴里，依然喷散着淤泥。
淤泥喷向空中，并没有掉落下来，而是沿着泥河方向不断扩散。
同时，从大蛇头颅接触到泥河底部处，身体开始破淤泥而出，带出的淤泥抛向空中，与嘴中喷出的融合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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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莫的目光跟随过去，但是看不到尽头，可能，这条河的长度就是大蛇身体的长度。也许大蛇是盘饶在泥河中，比泥河更长，也许只有泥河一半长。
单莫判断不出来，大蛇吼叫着，开始饶着泥河旋转，不一会，大蛇的头颅转了一圈，回到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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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莫还是判断不出大蛇长度，因旋转中，淤泥阻挡了视线。
大蛇停止移动后，淤泥都已在空中，在百丈高处形成尺许厚的一层，将整条泥河笼罩着。
“第二层防护！”单莫突然明白了，大蛇为渡这火劫，做了两层防护，第一层便是泥河的水。
不过，水已干，这层防护短时间便被火劫摧毁。
然后就是淤泥形成的第二层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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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层能坚持多久？”单莫想着，看向空中。
淤泥形成的那层防护层竟开始破开一个个小洞，刚形成便要被摧毁？
难道第二层防护如此不堪？
单莫正想着，便看到了极其古怪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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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裂开的小洞充斥着血光，这血光从小洞中穿透而出，落在大蛇躯体上。
一个个月牙形的血光亮斑印在大蛇躯体上，然后向内部渗透进去。
“为什么会是月牙形的亮斑？”单莫想起小时候和父亲大哥生活在深林中。时常和大哥坐在树下呆，而阳光穿透树叶缝隙投射到地下的明明是一个圆形的亮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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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大蛇看去，就见那血红色的月牙形亮斑竟慢慢变细了。
这种变化很微小，但单莫还是能察觉到。
可渐渐的，那血红色的亮斑竟由月牙形变成了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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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蛇躯体上，出现了一个环形的深坑，深坑里冒出炙热的红雾。
大蛇出凄惨的低吼声，躯体痛苦的扭曲着。
躯体上，那原本的深坑随着扭曲而被填满。
但随即在血红色亮斑照射下，又不停地多出新的圆环形深坑。
就这样反复的循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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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第三层防护！他竟以他的肉身作为第三层防护！”
单莫暗暗佩服起来。
泥河上空，淤泥形成的防护层中，蓝光以渐渐变得微弱，淤泥中的小洞也快的燃烧着裂开。不一会，这一层防护就如同一块烧着的步，缓缓的掉落下来，没掉到河底，便烧得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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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层防护如同第一层一样，土崩瓦解。
血红色的光，就要直接照耀在大蛇的躯体上。
大蛇头颅上，那条两三丈长的裂纹突然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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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单莫站在上方，便可看到这一幕:
裂缝呈长方形，长约三丈，宽约两尺。
在其中，有两颗眼珠，中间没有任何东西隔开。
也就是说，两颗眼珠可以碰触在一起的。
这便是大蛇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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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蛇的一声怒吼，他的两颗眼珠碰触在一起，蓝色的烟雾从眼睛中飘摇而出。
同时，从他眼睛部分开始，一层蓝色出现，那是结成的冰。
这层冰护住了整个头颅以及头颅往身体延伸的五六十丈，也就是他的要害处。
而躯体的其他部分，全部暴露在血红色光芒下，开始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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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充斥着整条泥河，只不过，此时的泥河没有水，没有泥，只有火。
火焰就像波涛一样，在河中流动。
站在石墓林之外的单莫等人，被这火焰波涛环绕，渐渐感觉呼吸不畅。
“噗通。”白月第一个倒地。
“师妹！”单莫一急，冲过去，现还有呼吸，只是晕了过去。
这才放下心来，接着林惑，雪姬和江梧颜也纷纷晕了过去。
而单莫自己，再坚持几十息后，也失去了知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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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单莫才悠悠醒转，其他人也纷纷醒来。
众人往泥河看去。
大蛇不再怒吼，又变成了痛苦的低吼。
头颅缓缓转了过来，往单莫所在的方向看来。
但由于眼睛巨大，单莫并不知道他看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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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莫还是一惊，急忙把白月护在身后。
大蛇强忍着剧痛，停止低吼，却咕哝了一声。
“他不是要攻击我们，而是有话要说要说。”单莫暗骂自己一声，这大蛇全部能耐都用在渡这火劫上，哪能攻击我这毫无威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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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梧颜，他说什么？”单莫看了看江梧颜，问道。
“我不知道，我从没听过他说话。”江梧颜注视着大蛇，轻轻说道。
“那他怎么。。。”
江梧颜轻轻摆手，然后指着大蛇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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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莫会意，看了过去。
只见大蛇的眼睛那冒出的蓝色烟雾缓缓而动，形成一条条线。几息后，这线条变成了三个字:江梧颜。
“看来大蛇不会说话，但会写字。”单莫想着。
往上再看，
那三个字一阵晃动，又重新变成飘渺的蓝色烟雾，再变成线条形成另三个字:我危矣。
江梧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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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每次只能写三个字，百息之后，
单莫记住了大蛇所写的每一个字:
江梧颜，我危矣，莫悲，勿念。
踏魂道，修魂，养道。
赠五字，记其形，知其意。
寡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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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到赠五字时，江梧颜把衣袖卷起，露出雪白玉臂。
在大蛇写完所有字后，他眼中的蓝色烟雾散出五缕，飘向江梧颜，最后渗透进肌肤中，形成五个奇怪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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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莫没看清楚，但非常确定，这些字，与自己魂界中，金光爆裂形成的文字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大蛇看似只赠给江梧颜五个字，但实际上，可能是千言万语。
大蛇在写完最后一个字后，眼中蓝色烟雾消散，闭上了眼睛。
一动不动，只有身躯依然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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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梧颜放下衣袖，闭上眼睛。
天空突然放晴，太阳高挂空中，阳光温暖而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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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蛇终究是没有渡过劫难。”单莫感慨不已，心中除了伤感之外，更多是对未来修魂之道的迷茫与惧怕。
这大蛇修为远高与他，但面对必经的劫难，躲避百余年，最终还是丧命于天火之下。
与天斗，与地争。
面对自然界，还有它的规则，人类也好，修魂者也好，都太过渺小。
单莫叹息一声，不再想这些，抬头一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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