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却说慕容与信与慕容蕙兄妹二人，在逛街之后满载而归。慕容蕙刚逛完街又在筹划下次出门，慕容与信以学习繁忙拒了，但是答应等正月十五带她去参加元宵灯会，这才作罢。
在过年前的日子，慕容与信几乎都是在大书房度过。
本来他写信想约姜筝在年前见一面，但是姜筝因姜家的铺子生意根本无暇顾及到慕容与信。
对此慕容与信没有责怪，反而是担心她的身体。她一个女孩子要撑着家族的生意，确实不易。
年前虽不能与她相见，但慕容与信却是送了一大车的年礼到姜府，又给她亲自设计了一个新年礼物，希望她收到能够喜欢。
腊月二十二，宋府的人来送年礼。
下人禀报后，宋氏就让把人领到了她的院子。
来的是宋氏嫡亲哥哥的媳妇娄氏，之前宋氏做姑娘时与娄氏处的不错，姑嫂和睦。
“嫂嫂快进来，送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宋氏迎了娄氏坐下，一边嗔怪道。
娄氏坐下后，拉着宋氏的手笑着说道：“都是娘和你哥的心意，我就是个跑腿的。”
“说来也应该是我这个做女儿的给母亲送年礼，昨日里都备好了，就等着明个儿送过去，不想嫂子先来了。”
娄氏道：“我们两方各送各的，不碍事的。嫂子这人是个急性子，我今日也事又事来找你的。”
娄氏一说，宋氏当下就有了计较，问道：“嫂嫂不辞辛劳来找妹妹，到底是为何事？”
“记得前年你不是和母亲说过一次，要把你家的荥姐说给文哥儿吗，我想着他俩年纪也不小了。仁哥儿也成婚了，荥姐儿的婚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最好明年就能把婚事办了，我就等着抱孙子就行。”
娄氏对慕容荥自然是十分满意的，长相不差，又温婉听话，是个儿媳的好人选。况且她父亲又是安远县县令，以后说不定还能提拔文哥儿。
宋氏对于女儿的亲事自然是上心的，宋家虽是自己娘家，宋家不提，她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上杆子的要嫁过去一样。
“嫂嫂不瞒你说，文哥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是个知礼的，能有这么个女婿我也开心。”
姑嫂两人相谈甚欢，当即也就定下了这门亲事。
不久，府上就传遍了。
腊月二十三是慕容蕙的生辰，胡姨娘在阑珊院摆了一桌饭菜给她庆生。
慕容与信一早就到了，陪着胡姨娘说话。
府里其他人未来，只是叫丫鬟送了礼过来。
慕容蕙从这日一天都是笑脸，她穿着胡姨娘之前提早给她的生辰礼穿花百蝶裙，梳着双丫髻。冬日里脸上养了些肉，更衬得整个人圆嫩可爱。
即便是怀着双胎，胡姨娘还是亲手给慕容蕙做了一碗长寿面。
菊蕊再三劝阻，生怕胡姨娘出事。
胡姨娘道：“我都是怀过两回身子的人，我自个儿的身子自己清楚。就是做一碗面，又不是上战场，咋就不行。况且我往年都给惠儿做呢，就今年不做怎么行。肚子是我的孩子，难道惠儿就不是吗？”
菊蕊听后，也未再阻拦，只是在一旁紧紧的瞧着。
长寿面上桌后，三人落座。
慕容蕙正准备吃长寿面，慕容伸就来了。
“我来晚了！”
慕容伸进门后解下披风，在火盆边烤掉身上的冷意后才在胡姨娘身边坐下。
“爹爹来的正是时候！”
慕容蕙笑着说道，她等了半天，慕容伸都没来，心里还有点失落，正巧就来了。
慕容伸捏了一下慕容蕙的肉脸道：“二丫头是不是胖了？”
“爹！”
慕容蕙听慕容伸说自己胖了，马上不高兴了。
“老爷……”
胡姨娘在桌底踢了一下慕容伸的脚后，给他使了个眼色。
慕容伸马上会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是爹说错了，爹爹给惠儿赔不是，行吗？”
对于这个小女儿，慕容伸出奇的有耐心。
慕容蕙见父亲给自己认错，也就不计较了，又恢复了笑脸。
“快点吃面吧，等会凉了。”慕容与信在一旁提醒道。
慕容蕙这才想起面还没吃，就细细吃了起来。
吃碗面后，她不忘向慕容伸讨要礼物。
“爹爹，今年给我准备了什么生辰礼呀？”
慕容伸从袖口拿出一个木盒，递给慕容蕙。
慕容蕙迫不及待的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套珍珠头面，珠光闪耀。
“爹爹送的礼物，阿蕙很喜欢！”
在收完慕容伸的生辰礼后，又向慕容与信讨要。
慕容与信也都备好，递给了慕容蕙
一只玉镯，是她上回看中的。
“哥！”
慕容蕙瞬间要哭出来了。
“傻丫头”，慕容与信摸着她的头，“只是哥能做到的，都会尽量满足。祝你生辰快乐，岁月无忧。”
在一片烛光中，慕容蕙度过了她的十一岁生辰。
在除夕这一天，安远县的天空飘起了雪。
慕容与信穿着朱红色的袍子，还披了一件大红色的披风，手里揣着手炉去了春晖院。
碎雪吹在脸庞上，刺骨冰冷。
他加快脚步到了春晖院，院里灯火通明。
进了屋里后，热浪铺面而来。
进门后，金缕想上前帮慕容与信解披风。
慕容与信越过她，自己解了披风，挂在了衣架上。
坐在了老太太旁，放下了手炉，在火盆子上烤起了火。
“斜月，快去给信儿端热好的杏乳！”老太太道。
自从慕容与信病好后，就爱喝这杏乳，每回他要来，老太太都会让人煮上一壶在炉子上煨着。
“是，老祖宗！”斜月领命去端来杏乳。
慕容与信边喝边烤火，与老太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咦，你这腰间的香囊是和何时换得？”老太太拿起香囊端详了起来，“这绣工挺别致的！”但不是她熟悉的人绣的。
慕容与信不知怎么回答，他与姜筝的事现在还不宜说，说了还会引起老太太不喜，就道：“是在一个铺子看上买的。”
老太太一听就知道慕容与信没有说实话，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两人谈话期间，府里的人都来了。
宋氏领着宁霜、慕容荥进来，宋氏后还跟着柴姨娘，宁霜后跟着秋姨娘。
宋氏穿着一件紫红色的袄子，容光焕发。
“儿媳给母亲请安，祝老祖宗新年快乐！”
“孙媳给祖母请安，祝祖母新年顺遂。”
宁霜穿着粉色的百褶裙，温婉动人。
慕容荥一身淡紫色的袄裙，端庄典雅。
“孙女祝祖母新年吉祥。”
柴姨娘则是穿着一件半旧的蓝色袄子，眼神空洞无光，消瘦的不行。
因要给老太太拜年，才挤出一点笑容。
“贱妾给老祖宗请安！”
思秋着这件淡黄色的织锦袄，十分低调。
她已经被大奶奶宁霜抬为了姨娘，住进了桂香院。
“祝老祖宗新年福运！”
老太太笑着挥手，给众人都赐了座。
这时慕容蕙扶着胡姨娘进来，老太太免了她们的行礼，直接让他们坐下。
等到所有人到齐后，屋外响起了鞭炮声。
“霹雳吧啦”的声音骤然想起，预示着旧的一年的结束，新的一年的到来。
年夜饭后，宋氏、宁霜与怒容荥陪着老太太打叶子牌面，慕容蕙陪着胡姨娘回阑珊院去了。
慕容伸带着慕容与仁和慕容与信两人守岁，顺便与两人谈心。
“今日我们父子三人难得聚在一起，老二的事让为父很痛心，阖家团圆就少了他一人。你们两兄弟要吸取教训，切不可在发生兄弟相残之事。”
慕容伸的眼神略带沧桑，“养不教，父之过”，到底是他疏忽对老二的教育了。
“父亲莫要自责，二弟与三弟之前确实有误会。等我们把二弟找回来，把事当面说清楚，亲兄弟哪有隔夜的仇，他们两人定会和好如初。”
慕容与仁见父亲伤心，忙安慰道。
一旁的慕容与信未回答，他与慕容与礼之间的恩怨是不可能调和的。破镜不可能重圆，破裂的关系也不能真的修复。
慕容伸也知老二和老三之间已经如此了，也就不谈及此事了，转而问起了两人的学问。
在盘问了有一个时辰后，慕容伸困地半眯起了眼。
慕容与仁与慕容与信两人未打扰，给他披了毯子，两人到了后罩房里。
慕容与信正好有件事，想要给慕容与仁说，只是没找到机会。
前几日慕容蕙与宋文定亲他也有所耳闻，可这两人是表兄妹，属于是近亲结婚了。这在古代虽是稀松平常，但他还是认为不妥。宋氏是不能直接找的，就想着找慕容与仁，看他能不能阻止这门婚事。
“大哥，我之前听一位江湖游医说过，近亲结婚可能对将来的子嗣不利。关于大姐与宋家的这门婚事，希望大哥能转告母亲让她再考虑一下。”
“多谢三弟提醒，此事非同小可，让我再想想。”
慕容与仁心道，近亲结婚不利于子嗣，他还从未听说过。江湖游医所说，怕不是胡诌的。
况且宋家表哥是一直在等着他结婚后，才来求娶妹妹的。宋表哥人品不错，倒也是一门好姻缘，为了这不知真假的谣言就错过这门婚事，他认为是不妥的。
慕容与仁与慕容与信两人随后聊了一些书院之事，慕容与信觉得话不投机，就找了个理由出来到了院中。
此时已到了子时，天空中的雪更大了。
慕容与信伸手接了几片雪，雪落在手掌后，缓缓地融化在了掌心。
蹲在了庭院里，把院子里的积雪用手聚在一起，开始堆起了雪人。
不多时，一个比巴掌大一点的雪人就完成了。院子里的雪不多，这能够做这样大的。
做好后，又折了院里的树枝给雪人弄了一副眼镜。
到古代久了，他都快要忘记曾经是戴眼镜的。
望着这个小雪人，听着周围的鞭炮声，这是他到古代后过的第一个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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