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话音刚落，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领着一男一女快速走到姜林身边：“姜总”。
姜林身上的慵懒散漫瞬间变成上位者的不威而怒：“怕我变卦”？
男士恭敬道：“姜总说笑了”，他接过身后那位女士递过来的文件夹，打开放到姜林面前：“姜总，在这签字就行了”。
姜林望着那份文件，许久许久，她还是拿起了那支笔，签下了一个不算得好看的名字。
男士拿过那份文件，又放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在她面前：“姜总，一式两份”。
姜林懒散的签下自己的大名：“也不怕我把他的基业败光”？
男士见她终于签了字，笑着说：“不会的，姜总一直很有能力”。
姜林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刘秘书，我这算是卖身了吧”。
刘秘书认真严谨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姜总，您现在是华盛的掌权人”。
“只是华盛”？
“目前是”。
姜林猛地站起来，望着他：“可你知道的，这不是我想要的”。
刘秘书回望着她：“从五年前，您让那条路铺下的时候，您就已经选择了您的路”。
姜林坐回去：“你不怕我把你炒了”。
“不会”，十分坚定的声音。
姜林皮笑肉不笑：“赶紧走吧，我要吃饭”。
“您不喜欢吃这个”。
“所以呢”？
“老太太在家里边等你”。
姜林侧头望向他：“要是我说不去，是不是就要把我绑了”。
刘秘书低下头，恭敬道：“不会，老太太说，您要是不回去，她今晚就不吃了”。
“靠，一大把年纪了还来这套”。
刘秘书没回，但却暗暗的说，不来这套，您会回去？
姜林对乔漫说：“可以陪我去吗”？
乔漫看了一场戏，没看懂，她现在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好”。
姜林笑了起来，又对陆鹿说：“一起”？
陆鹿现在也蒙着，她知道乔漫在华盛任职，但姜林怎么就成了华盛的掌权人了。
但她也不放心乔漫一个人，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就麻烦了”。
姜林点了下头：“别说什么只能我一个人去的话”。
刘秘书看着她的背影，她真的变了，不像小时候了。
姜林在打开的车门站定，没有人催她，通过敞开的车门，可以窥见车里的一二，除了豪华还是豪华。
她看向身后的乔漫和陆鹿再是刘秘书然后又回到车门边的老人身上：“管家，我不去了”。
吴叔自然下垂手几乎不可查的一颤，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是第一次叫他管家。
“小姐……”。
姜林笑意盈盈的打断他：“管家，我不去了，乔漫、陆鹿你们想去就去吧”。
姜林转身刚走了一步，跟在刘秘书身后的男人挡住了她，她也不恼，就这么看着他。
许久，所有都还是那个姿势，姜林笑着看了一圈：“乔漫，你不可能不认识刘秘书，华盛最大控股人的秘书”。
乔漫看向她：“认识”。
“嗯，乔漫，一开始我不想招惹你的原因只是因为你的气质跟他们太像了，像得让我害怕”。
吴叔颤着声线：“小姐”。
姜林没去看他，绕过那个男人：“管家，不要逼我”。
他们看着拿到懒散的背影，乔漫最先收回视线：“吴叔，我的陆鹿先走了”。
吴叔望向她，哑着声音：“好，有空来家里边玩”。
乔漫和陆鹿走了跟姜林相反的方向，一开始她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看见吴叔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
乔漫出生于书香门第，家里的人大多都是教书育人的园丁，少部分人从政，也有其他行业的。
圈子不大，她听说过时家的事，时家是华盛最大的控股人，而时家的产业大到无法用一两句话说清。
姜林在路边的小店顺手买了包最便宜的烟和打火机，烟味刺激着大脑，她试着去放空自己。
她坐在台阶上，望着黑暗里的江水，猩红的烟头一会暗一会亮的。
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呢，好像是十来岁吧，是跟那女人学会的吧。
高中遇到了姚川和刘恒钰，跟她们一起玩闹的时候才把这玩意丢了。
从小到大，她就是被着宠长大的，即使那时不断被请家长，家里边也没对她动过粗。
贺江月找到人的时候，还没靠近她就先闻到了一股烟味。
她嫌弃的在鼻子边扇风，一边在她身边坐下：“抽了多少”？
“不知道”。
贺江月见她没开口的欲望：“乔姐说你状态不对，你那两死党都要加班”。
“嗯”。
“姜林”。
“嗯”？
“别让小姨担心”，她小时候一放假就去姜林家，后来长大了，才慢慢去的少了，但骨子里林兰兰比她妈还重要。
“嗯”。
“刚出差回来”？
“嗯”。
“行李呢”？
“不知道”，姜林是真不知道也许是在乔漫那里也可能是在时家吧。
贺江月也掏出自己的烟，吸了一口才说：“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回时家”。
两人都在黑暗里边，谁也看不清谁，贺江月继续说道：“回了时家你就是富豪了，小姨也还是你妈”。
姜林扯了下嘴角：“羡慕我吗”？
“挺羡慕的”，贺江月任由江风把烟雾吹进眼睛：“我多希望小姨是我妈”。
姜林把烟头扔在脚下：“可她是我妈，从我叫姜林的时候我就不姓时了”。
姜林站在山脚下，望着半山腰的灯火：“贺江月”。
贺江月望着那条通向山顶散发温暖的大路：“嗯”。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这里买房”。
“也许很快就可以了”。
姜林在路边坐下：“我还是不想”。
贺江月跟着在她身边坐下：“但你今晚必须去”。
“嗯”。
两人又开始沉默的吸着烟，烟是贺江月的女士烟，味道很淡。
等到第三支，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两人面前，司机走到两人面前，恭敬道：“小姐，贺小姐”。
姜林等抽完手里边的烟才道：“回去吧，到了吱一声”。
贺江月关上车门，降下车窗：“还吱一声，你当我老鼠”？
姜林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上了那辆黑色的车子：“走吧”。
姜林玩着手机，跟着帮佣一路往前：“小姐，到了”。
姜林抬头，好家伙，一群人坐在丰富的餐桌前，但没有一个人动筷。
她收起手机，挑了下眉，拉开离得最近的一张椅子：“时家是要破产了”。
坐在上边的老爷子皱了下眉，旁边的老太太拉了下他的衣角，笑眯眯的说：“人齐了，先吃饭吧”。
姜林隔着一张桌子笑着说：“我不来的话，您真的要饿一晚上啊”？
老太太笑着说：“当然要人齐了才能开动”。
姜林哼笑着：“那过去的二十年你们是怎么开动的”。
“时舒安”，隐忍着怒意的声音响起：“没人逼你，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那如果我后悔了呢”？
老爷子瞪着她：“你是成年人，不是三岁小孩”。
姜林拿起筷子，夹了块蒸鱼，鲜甜可口：“我知道，不用您提醒”。
老爷子还想说什么，被老太太阻止了：“先吃饭，吃饭再聊”。
一餐饭下来，老的小的都在时不时的往姜林这边瞄，唯独这人一直慢悠悠的吃着。
姜林是最后一个放下筷子的，蓝千韵见她放下筷子忙说道：“安安，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点”。
姜林看向保养得体的女人，不同于林兰兰的满脸斑，别说是斑，皱纹都没多少。
“饱了”。
蓝千韵把酿豆腐往她面前放的手一顿，以前她最喜欢这个，但今晚她一个没吃。
她掀起眼皮很快又垂下：“那就吃点饭后水果吧”。
“不用了”，姜林掏出手机：“我就回去了”。
蓝千韵连忙看向懒洋洋的倚靠在椅子上玩手机的人，张了张嘴，却只是端着那盘酿豆腐去了厨房。
时熙看着自家老妈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今晚就住家里边吧”。
很温和的声音，姜林顺着来源看过去，很帅气的一个男生，但是：“家里？我姓姜不姓时”。
蓝千韵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小声的哭着。
客厅里，从她话一出就很安静，顺着压抑的哭声而来的是“啪”的一声和那句满是怒意的“混账”。
姜林的脸歪向一边，嘴角有些红，原来巴掌乎到脸上是真的会出血的啊，还真的是痛啊。
时炜看着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手，他就是听见妻子的哭声，才……。
这一刻是真的没了声音，姜林扯出一抹笑，靠，真疼。她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打人不打脸啊”。
蓝千韵小跑过来，看着她微肿的脸：“安安，妈妈去给你拿冰袋敷敷，别怪你爸爸”。
姜林没出声，任由着她去，她怕自己的另一半脸一会也肿了。
冰敷得久了，姜林的半张脸都是麻的，她顺便他们做什么，就是什么都不回应。
太痛了，实在是不想动。
“安安，好点了吗”？
看着眼前的人不懂用小心翼翼地眼神看了她多久的人，她还是点了点头。
蓝千韵见她有了回应，忙说道：“别怪你爸爸，他就是太着急了”。
“没怪”，不张嘴只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怪怪的。
“那今晚住家里边，好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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