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杭州战役（三）
这次事件，被我高调的宣传出来，然后又将防御城墙时的逃兵找出了十几个斩示众.
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这些新兵知道，在作战中，只有向前，没有后退。向前就是英雄，而后退就是死。
入夜，整个杭州城里静悄悄的，此次进攻，与我一同去的还有罗松。本来，我是不想让他去的，可是他说，他接到小姐的命令，无论如何也要保证我的安全。
我知道他所说的小姐是郑婉儿，想着这个怀有我孩子的女人，现在也快应该分娩了。这一仗打完，也许，我就能看到自己的儿子或者是女儿。
有时候想想，自己那么拼命做什么？万一一个不好，自己挂了，我的这些女人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她们要不爱我还好说些，找个好男人嫁了就行了。毕竟，在古代，好男人还是有很多的。可是她们爱我，尤其是古代的女人都有守寡的糟糕想法，如果我挂了，她们就要孤苦伶仃的过一辈子了。
可是，我总忘不了蒙古的入侵，清兵的入关，鸦片战争，八国联军侵华，日本侵华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有时候，这些事实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样，在我本就满是伤痕的心脏上滑动着。
每当我要忘记历史，每当我要放弃拼搏的时候，它们就会像幽灵一样在我的心脏中狠狠地插上一刀，让我始终不能忘记自己是一个中国人，让我始终无法忘记自己身为炎黄子孙所背负的荣耀与责任。
所以，我不敢放弃努力，不敢放弃拼搏，我唯一可以对我的女人们说的就是三个字“对不起！”
很多人都认为这是有去无回的，妻子默默地拉着丈夫的手，父母搂着孩子的脑袋，整个出战的场面没有宏大的气势，有的只是凄惨的低泣。
见此，我不由地摇了摇头，领着这些新兵打仗，的确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可是，林冲却不给我安排老兵，也不能给我安排老兵。
今天白天一战，让我与林冲都知道，老兵与新兵的差别。一个老兵在关键的时候比一百个新兵要有用的多，这次出战，纯是为了试探方腊大军的虚实，说白了，基本上就是去送死。
所以，不能让老兵去，老兵去了，挥的作用并不大，老兵应该留着守城用。
“好了，我们应该出了。”我叹息一声让这些送行的人都退下。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士兵怯怯地走出队列问道：“大人，我们会死吗？”
“你怕死吗？”听他这么说，我反问道。
士兵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你就会死。”见此，我木然地回答。
“为什么？”士兵又问。
“因为，你越是怕某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就越会降临在你的头上。你害怕死亡，死亡就会更加的照顾你。”
“如果我不害怕死亡，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
“不会，但是，至少你活的机会要大一点。”我说完，然后道：“所有选中的士兵，握紧武器，准备出击。”
小男孩没有再问，只是用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他手中的武器。
是的，如果你害怕死亡，那死神就会更加的照顾你。
城门缓缓地打开了，我紧握着手中的剑，挥了挥手，带着这些不是士兵的士兵，走向战场。
他们有些人是学徒，有些人还是孩子，有些人是逃难的农民，还有些人是书生。
他们是一群临时拼凑出来的士兵，也是一群最不像士兵的士兵。
没有人喜欢战争，也没有人不会不害怕战争，可是当战争降临到你的头上，无论你喜欢与否，害怕与否，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握紧自己手中的武器，期望它能保护你逃过死神的镰刀。
黑夜，有效的隐藏了我军的进攻计划，可是，这并不是说，对方完全不知道，只不过，他们知道的时候，我们已经全部出城并展开了进攻阵形。
也许是因为黑夜的原因，所以，方腊大军没有出阵迎战的迹象，很显然，厉天闰害怕我军耍什么花招。
漫天的箭雨以及对方的简单的防御工事，让这些新兵很是恐慌，进攻明显受阻。
厉天闰在明显占据优势的时候还坚守着不出，这很让我很是无奈。难道厉天闰手中真的没有多少精锐了吗？又或者是厉天闰明知道我这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
要知道，舍得一次投入上万人，牺牲上万人的试探性进攻，在古往今来都是不多见的，为了让对方相信我是全力突围，我还让林冲将为数不多的五百轻骑派了出来，掩护我的侧翼，让厉天闰坚信这次进攻是一次突围性的进攻，而不是试探性的进攻。
然而，我的进攻如此的猛烈，带出来的上万新兵，还没有接触到对方，就被弓箭消耗了五分之一了。然而，这两千人的代价，却使我们可以与对方短兵相接。
然而，对方的防御却如此的虚弱，虚弱到了我以上万人去冲几十万人的大军方阵，竟然有冲出的可能性。
难道厉天闰在前面给我准备了什么陷阱？
我不得不将进攻的势头减弱，叫人通知林冲，鲁智深还有王守义，不可再向前冲击，只要将目前控制的地方的所有敌军都清理掉便可以了。
将命令传达下去之后，我看了看站在我身旁不住颤抖的那个问我他会不会互的小男孩，感觉更是无奈。
用剑身拍了一下小男孩的脸，我跳起来道：“跟着我。杀啊！”然后便冲向对方的营地。
见我如此，小男孩以及我身后的那些新兵也豪气地跟着我冲了上去，虽然阵形混乱，但是，上百人一起吼叫着冲锋，道也颇为壮观。
因为大军现在不再向前突进，而是转过身来清理那些还在抵抗的方腊军，所以，进攻的压力就减弱了不少。
当我冲到一小团方腊军困守阵地的拒马前时，方腊军已经摆好阵形，等待着我们的到来了。
迅地破坏了拒马，我带着这上百号新兵在对方的阵形面前停了下来。
方腊军没有主动进攻，也没有出现应该有的混乱，只是摆好防御阵式。
而我也没有再冲，轻蔑地看着对方。
“我有点奇怪，你们偷营不像偷营，进攻不像进攻，以这么少的兵力，像上街一样冲到我的营地面前，到底想做些什么？”
一个脸上有着一道深深刀痕的男人，走到了阵形的前列，手中挥舞着一柄巨大的剑，不屑地看着我们这些人道：“与你们这些新兵作战，是我们的耻辱，乖乖的放下武器，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好的死亡方法。
我们厉将军大军就在后面，等厉将军大军冲过来时，你们就没有机会选择死亡的方式了。”
“是吗？”我轻蔑地笑了一下，扫了对方一眼，“死到临头，尚还嘴硬，弟兄们，随我杀”然后挥剑就砍向那男人。
剑剑想撞，我轻易地将那男人击倒在对方的阵形之中，趁着对方阵形混乱之际，我闪进对方阵形之中，迅地收割着对方士兵的生命。
而跟随我的那些新兵，见我轻易打败对方的将领，气势一扬，挥舞着兵器，疯狂地冲向对方的阵形。
只是，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些精锐士兵的对手，虽然对方没有阵形，但是，这些新兵同样没有阵形，刚开始趁着对方混乱，尚占了点上风，可是，毕竟对方人数要比我们多上很多而且明显是方腊的精锐之师，片刻之后，跟在我身后的新兵便被对方压制的不停后退。
可是，我却不同，他在对方阵形中冲出冲进，不停地追砍着对方的将领。
那个刀疤脸被我一剑打飞，知道自己与我实力相差太多，便刻意躲开我。
可是，我的度实在是太快了，他根本就躲不了。开玩笑，令狐狂早就说过我，不一定能够打败江湖一流高手，但是，江湖顶尖高手也无法打败我，就是因为我拥有先天真气，逃跑的度非常的快，既然逃跑的度非常快，自然而然的，追赶别人的度也就非常的快了。
我的剑每一次的起落，都代表着死亡，所以，当那个刀疤脸看着我这柄代表着死亡的剑像闪电一样的划下来，他认命似地闭上了双眼。
我本以为，这一击，一定会取走对方的人头，可是，两个刀疤脸的两个亲兵用力地架住了我的剑，给了他再一次逃走的机会。
虽然，我没有杀了刀疤脸，但是，却压剑下沉，将刀疤脸下身的小兄弟带走了。
这个时候，罗松闪到我身边对我说，“厉天闰的大军已经冲出”，所以，我给对方一个轻蔑的眼神，然后杀回头，带着我那帮被刀疤脸手下打得不成样子的新兵向后逃走了。
我的目标已经达成，没有必要将这些新兵全扔在这里。
刀疤脸也算是个狠角色，硬是没有叫痛，挥着大剑咆哮道：“全军进攻，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一个指挥官的冷静，忘记了刚开始到这里，自己据守不出的原因了。想要的，就是要抓住我，然后碎尸万段。
我的这些新兵对进攻并不强势，道是对逃跑很熟练，一见到我从敌阵中杀出，立即转身就逃，有的连手中的武器都扔掉了。
整个战斗就像一个闹剧一般，乱七八糟的进攻，浑浑噩噩的逃走，丢下了三千多具尸体，换来的就是对方统帅的咆哮，及后面如狼似虎的精锐追兵。
我一边跑一边对那个小男孩道：“小子，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话，小人名叫王狗蛋。”
“哦？道是一个好养活的名字，狗蛋，现在还害怕吗？”
摇了摇头，王狗蛋说道：“现在就只想逃命，没有想过害怕。”
“那就好，记住，在战场上，无论进攻，还是逃跑，都要在意你自己的命，在进攻时，要紧握手中的武器，将面前的一切敌人撕碎，这样，你才可能生存下来。
逃跑时，一定要跑得最快，这样你才可能摆脱追兵。”我说完，朝城墙上喊道：“弓箭手，放箭”
说完，便向前扑倒，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见我趴倒，所有的人都叭在了地上。
接着，城墙上出现了一排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成千上万支火箭从城墙之上掠下，带着强烈的死亡气息，吞噬着后面的追兵。
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前面的逃兵竟然会快进城门的时候突然趴倒，本来，他们打算趁机杀过来夺取城门的，却未曾想，对方并不开城门，而是趴倒在地上，让城墙上的弓箭手收割追兵的生命。
其实，说老实话，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趴在地上，因为，趴在地上，就意谓着任对方屠杀。
可是，城门只有一个，如此多的人，如果再与敌军混在一起，城门上的远程火力根本就无法支援。而且，城门如此的小，要让这几千人通过城门，在如此混乱的场面下，只怕最起码也要半个时辰才行。
原本，在制订计划的时候是说四门全部出击的，可是，想想，一万人，分成四分，一分才两千多人，去冲对方的营阵，根本就没有效果，所以，最终决定了选择一门进攻。
而进攻之后的退回便已经考虑到了对手会趁机杀过来，如此多的军队混在一起入城是不可能的，所以，便约定了让城墙上的弓箭手将后续的追兵收割之后，再边抵抗边退回城门。
毕竟，天黑，弓箭手无法辨别敌我，只能进行无差别的射击，只有趴在地上，才能尽最大的可能性以减小伤亡。
所以，便有了几千人同时一同趴倒在地上的奇妙战场景观。
不知道是厉天闰的军队实在是太少，还是他没有打算趁势攻击，被我方弓箭手收割了一会之后，方腊大军便退了回去。
这个时候，我便命人打开城门，大军全体进城。
不过，在进城之后，我们便被另一支大军围在了个角落，理由是林冲等几十位将军将会一个个的接见这些士兵，以确定他们的功绩给予升迁。
而事实是，检查每个人都身上的身份牌，也就是临行前的那张写着自己名字与年龄的纸。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防止厉天闰趁机派人装扮成我们的人，然后混进城来。
果然，有一千多人没有身份牌，被立即处死。
这样折腾了一下之后，杭州城才安定了下来。
清点了一下，昨夜出城的一万士兵中，有三千七百余人死亡或者失踪，有四千多人或多或少的带着伤。
不过，总的来说，也算是从某种程度上证实了，厉天闰的大军的确实力有些不足，要不然，他们不会那么晚的组织进反攻。
不过，他们又派了一千多人化妆混进城，这又似乎证明对方是有意让我觉得他们兵力不足，才从别处调集军队进攻的反攻，因为，反攻晚了，可以为这一千多人混进我们的军中创造时间。如果反攻的太早，还没等这一千多人换好衣服，我们便被打跑了，那计划就没有用处了。
毕竟杀一万多新兵与攻下杭州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如果从这一点上来说，厉天闰的确非常的聪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的这次进攻，又可以说没有什么成效，因为，我们还是无法确认，方腊的大军有没有在这里。
如果没有，那我们可以组织大军对厉天闰的军队进行打击，一举歼灭厉天闰的大军。
而如果在这里，而故意隐藏的话，那么我们的进攻将是送死。
事实证明，精锐之师与新兵之间的差距，在战场之上是非常大的。
“大人，我今天杀了五个人。”王狗蛋见我站在城墙上，看着夜空，轻轻地道：“我不会再害怕上战场了。”
“哦？这道是件好事。”我对这个年青人的转变，没有什么感叹，毕竟，第一次杀人，会害怕，可是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时，你就会麻木了。
而上战场与第一次杀人没有什么区别。第一次上战场你会害怕，可是，进了一次，感受到那如地狱般的疯狂与血腥之后，你就会不再恐惧，甚至于有些喜欢那种刺激的感觉。
“大人，你是第一次上战场吗？”王狗蛋将胸膛挺了又挺，好像是在表现他的英雄气概一般。
我点了点头。
“那大人你怎么就不害怕呢？开始的时候我都怕死了！可是，听了大人你的话之后，才稍稍好过一些，但是，还是很怕，直到跟着大人你杀人，逃跑之后，才觉战场很是刺激，我已经喜欢上了战场。”
“哦？是吗？喜欢战场的人不多，我也算上是一个呵呵。”我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遥望着远处方腊的军阵，想要知道，厉天闰这家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将军，林将军有请。”这时王守义走过来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对王守义说道：“王将军，这个小兄弟很是不错，你给他安排一个什长什么的职务吧。”
见王守义点头之后，我离开了城墙。
不知道林冲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将军，这次混进来的人的统帅已经答应了与我们合作。”我刚到议事厅，林冲便高兴地说道：“据他招供，方腊在城内还有很多的内应。我们已经派人暗中监视起来。打算等将军你一声令下，便将他们全部抓获。
而且，他还招供，方腊的大军在到达这里之后不久，便离开了，去向他并不清楚。”
“哦？这道是一个好消息，不过，这些人还不能抓起来，我想要利用他们做些文章。”我想了一下，笑了笑道：“既然方腊的大军并没有在这里，咱们就要好好的想一下对策了。”
鲁智深这时说道：“西门兄，咱们是不是再冲他一次，这一次咱们全军出城，将他们打败，一举解决杭州城的防御问题。”
鲁智深的提议得到了王守义，王守正，汤正德三人的支持。
罗松则一脸的微笑，没有表意见，而林冲也甚是意动，不过，他却没有立即同意。
见众人都不说话看着我，我转看了看罗松，然后道：“罗将军，你的意思呢？”
罗松呵呵一笑，反问了我一句道：“将军你早就有了主意，为什么还要问我？”
“你如何知道我有主意？”我饶有兴趣地问。
“那将军又如何就知道我有什么意见呢？”罗松哈哈一笑，转身离开了。
看来，我一直都小看了罗松了。一直以来，我只认为他是一个武林高手，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是一个很好的统帅。
“罗将军，你在哪里学习的兵法？”看着他的背影，我高声问。
罗松停下脚步，抬看了看天空，然后呵呵笑了笑道：“我们墨家的人，每一个都会兵法。”
他的回答，才让我想起墨家的理念。
说实话，墨家主张‘非攻’可是却不主张不‘武’。
他们习武是为了‘非攻’，而在他们的理念里，‘非攻’不是靠什么仁慈的君主，而是靠被进攻的一方有较强的防守能力。
春秋战国时代，墨家便经常的派出墨者去帮助别的国家防守城池。他们只是防守，从不进攻。这与他们的理念非常的相符。
看来，我需要对梦境更好的了解一下了。
“将军，你的意见是？”王守正轻咳一声问。
“你们如何确定这不是方腊使的计？”我反问了这些人一句。
在场的人俱都摇了摇头。
见此，我呵呵笑了笑道：“既然，你们都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方腊使的计，为什么就要按照这个人提供的情报制订计划呢？万一这是方腊的计策，如何是好？”
“那，我们就这样无所事事吗？刚刚林将军已经解释过了，昨夜的进攻，可以说没有取得任何的成果。将军难道就如此怯战吗？”王守义这时说道。
“守义，怎么能与将军如此说话！”王守正轻叱了王守义一句，然后对我说道：“将军，你是不是想要利用这个人，再一次确认厉天闰到底有没有耍什么花招？”
听王守正这么说，我含笑点了点头道：“那王将军以为我应该如何用这个人？”
我的话声刚落，林冲一拍桌子高兴地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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