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造梦香
门被敲了敲，两个人惊觉抬头看去，是金色短发的段久殷，“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刚好房间内气氛稍微有些尴尬，赵新雪率先邀请。
许雁山头也不抬，“你听多少了？”
得知后事之后，她不太敢看少年的脸，怕哭。
“大概，从大学开始吧。”段久殷笑得有些得意，“姐姐居然都没发现我就在门口吗？”
看来我们的故事在你心里还是占了很大的地方呢，能让你心神不宁。
不用看，都能想象出这家伙笑容的弧度，肯定是那种坏坏的痞痞的但是仗着自己好看硬生生变成了校霸专用表情。
“选女主的形象我能看看吗？”段久殷看她迟迟不抬头，主动问赵新雪。
“当然可以，我手机里有备份，你们一起帮我参考一下吧。”
“这张吧。”
许雁山看过去，跟她末世位面的长相没什么相似的。
解决完主线和人设，赵新雪露出笑容，从包里翻了个蓝砂手链出来送给许雁山，“谢谢曦曦帮我听了这么多，这个送你。”
又神神秘秘地笑了笑，“不要告诉别人哦。”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我们都知道了】
【小雪该不会以为直播器没开吧？】
许雁山下意识看了看飞在半空的小蜜蜂，又回头看向她。
【应该是以为没开，不然一个创作者怎么会直播说出自己没有画的故事】
【我也觉得】
【+1】
赵新雪出去接水，说了一下午口干舌燥。
脑海里直播系统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完成随机任务一：向许雁山讲述末世位面的故事
恭喜宿主完成随机任务二：送许雁山系统手链
嘉宾都陆续出门，聚一起安排了下家务事，今天轮到蔡高怡做饭，许雁山看没人注意关了直播器出去走走。
赵新雪的故事对她来说冲击有点大，她要找个时间捋一捋。
出了公寓往左，有一条河流，夏日太阳刚刚西下，金灿灿的光芒落在水面上，晃得认眼睛疼。
“姐姐在想什么呢？又没发现我呢。”
少年顶着一头跟河面光芒有的一比的金色，许雁山抬手挡在眼睛上，“你要不戴个帽子？有点刺眼。”
段久殷自闭：因为发型惨遭嫌弃。
从小河换到树林，在成片的树冠遮挡下，少年的金色才暗淡下来。
“你怎么想的？”两个人默默走了挺久，许雁山没忍住问道。
知道她在问什么，段久殷眨了眨眼试图蒙混过关。
踮起脚尖给少年来了个爆栗子，“不是让你好好生活建设基地了吗？”
“我有好好建设基地啊。”段久殷抬头还是像往常一样笑眯眯的。
破小孩，有这么听话听一半的吗？
“你的异能后来是怎么变回治愈性的”想到被污染的异能想要变回来就只有净化一条路子，许雁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没用的问题。
一时不由心情沉重，问道，“疼吗”
段久殷的异能据说是因为吸收了没有经净化的丧尸晶核，所以才发生了异变。
基地里有净化系的异能者帮这类人驱逐丧尸病毒，但几乎没有人坚持下来了，因为驱逐病毒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女孩眼里的心疼跟末世后的第一次见面一样，段久殷心里一暖，把本来的话收回心里，低头蹭了蹭女孩的肩膀，“疼。”
没忍住又敲了几下少年的脑门，“疼还做。”
段久殷只是保持着笑容，他享受这种两个人亲昵的时光。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许雁山顿了顿，表情严肃下来，非法系统太多了，她不确定段久殷绑定的那个会不会伤害他。
话题的突变让段久殷有些愣，但他并不打算告诉许雁山真相，“就这么过来的。”
“少来，”许雁山沉下脸瞪着他，“快说。”
终结者上次吞了路人系统现在还在休眠消化能量，这个时候不问出来，之后不好问了。
段久殷戳了戳她的脸颊，“姐姐瞪我也没用，我答应过别人不能说。”
这是他跟“救世主”的合约之一，许雁山之前有过攻略系统，很容易想到系统这一方面。
“这个时候又那么有合约精神了，”许雁山还是虎着脸，试图让他妥协，“答应我好好活着怎么又不遵守了。”
她了解段久殷，同样的，段久殷也了解她。
看女孩的表情，段久殷也严肃下来，“我有分寸的，别担心。”
“我好歹也是救过世的人。”
“弟弟翅膀硬了啊，”许雁山打开一直在脸颊边上作弄的手，轻叹一声，“那个人不会对你产生什么伤害吧？”
他们心知肚明，“那个人”就是段久殷身上的系统。
“当然不会，”段久殷没心没肺地笑着，“我们还要一起征战三千世界呢。”
许雁山皱了皱眉，“你还要去其他位，地方？”
“这是之后的事了，姐姐放心，我会陪着你的。”段久殷不欲多说，转移了话题，“姐姐有没有觉得赵新雪有些奇怪，她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的故事？”
两个人相互了解，许雁山心里叹气，知道今天问不出什么了，也没有说之前神秘系统的事。
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神秘系统应该算是系统世界里的警察，如果段久殷身上的是合法系统，应该就不会有事。
“救世主”系统就在精神海里看着两个人打哑谜，光球震了震冷哼一声。
就是这个女人，让宿主一直留在这个位面不去做任务。
虽然在这个位面的停留是段久殷用接下来十个位面白打工换来的，但迟迟没有能源进账的系统还是难免焦急。
再没点能源补充，它就要歇菜了。
打开系统商城，目光落在造梦香上，点击使用，对象许雁山。
要是这女人知道宿主为她受过的苦，还是对宿主不好，宿主肯定就死心了愿意立马跟它去拯救其他位面。
到时候能量还不是滚滚来。
回去，晚餐是到公寓为止，许雁山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穆晨玉虽然热心，但厨艺着实有些不敢恭维。
吃过饭上楼，段久殷按照惯例点开系统板面，看了看积分数，把“救世主”叫出来。
“我的积分怎么少了五万？”
救世主的光球前上方是一个独角兽的角，发着微微的荧光看着就很神圣。
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抓包了，造梦香有使用时间，如果八小时内没睡觉就失效了。
现在晚上八点半，任宿主怎么样也不能让许雁山今晚不睡。
“不说？要我去查使用记录？”此刻的段久殷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沉下脸就如同地狱上来的修罗，一向充满阳光青春的眼睛了被危险占据。
救世主犹豫了一会，看宿主就要去翻记录，连忙拦住，“我买了造梦香。”
“你给姐姐用了？！”段久殷声音都变了。
救世主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宿主，为自己做的事稍微心虚了一会，“用，用了。”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散步那会。”
那就是六点多，八个小时，段久殷语气冷凝，“你给她造了什么样的梦？”
“就，就是把宿主跟她失散的一年半的事放到梦里了，还有宿主后期净化异能的事”
末世一年半可以说是段久殷最难堪地回忆，他从来没想过拿这个去博取姐姐的同情，但是现在这样的画面就要被姐姐全部看到。
段久殷闭上眼睛，忍住撕碎系统的冲动，“谁叫你这么做的？”
救世主苦口婆心劝道：“宿主为她做了那么多，许雁山的心里根本没有你。”
“甚至她最初接近宿主都是因为其他系统的任务！”
“那又如何？”
“你——”还不如跟我一起去别的位面救世去”
“我还不如跟你一起去别的位面是不是？”段久殷咬牙切齿说出系统原本想说的话。
不想跟它哆嗦，主动屏蔽了系统，“如果还有下次，我们的契约作废。”
救世主感觉自己跟宿主的契约被无形的膜包裹，却更加愤怒，跟它去救世是代码运算的最好结果。
即使留下，许雁山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谁？”许雁山睁眼，从修炼状态脱离，不善地看向门外，最好是真的有正事
就上次终结者的态度，她要是实力落后对方太多，他们那友谊的小纸船肯定是说翻就翻。
段久殷第一次走正门进到许雁山的房间，想到还剩五个半小时的造梦香有效时间，段久殷就感觉牙疼。
救世主还真是给他搞了个大麻烦。
“你来做什么？”许雁山脸色稍微缓和，但还是有些不好。
麻烦了，段久殷看到她的脸色想着，脸上再次挂上笑容，“姐姐在干嘛呢？”
“”
许雁山伸出手拧了拧眉心，“我在修炼。”
想到什么，许雁山把人拉了进来，“正好你过来，我把九字诀的心法告诉你吧。”
“这功法还不错，哪个位面都能用，你学了以后也有个安全保障。”
段久殷心里一喜，都不用他想办法留下来了，屁颠屁颠跟着许雁山一起练。
“姐姐我有点看不懂。”
“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姐姐姐姐，这里是什么意思？”
许雁山这辈子的好脾气都用上了，耐心地一字一句解答，自己反倒没有修炼多少。
凌晨，墙壁上的挂钟叮咚响了两声，许雁山开始赶人，“明天再说，你不要睡我还要睡呢。”
“姐姐都没有熬夜苦修吗？我们来试一次呗。”段久殷厚脸皮赖在这里，还有两个小时，坚持就是胜利。
许雁山眯着眼，怀疑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能有什么事啊——”或许因为心虚，段久殷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语气更是九转千回，把自己暴露地彻底。
话一出口段久殷就知道自己输了，心里苦笑，果然对姐姐他怎么都撒不了谎。
许雁山双手环保，静静地看着他狡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两个人僵持了五分钟，段久殷坚持不下来了，苦笑着让她两点以后再睡觉。
“为什么？”许雁山从没听过如此奇怪的要求。
段久殷有些支支吾吾，他总不能直接说我有一个系统，它为我打抱不平看你不顺眼给你下了个药吧。
许雁山瞪着他，“解释一下，快点。”
“就是，”段久殷在她的眼神之下遁无可遁，“我有个造梦香，不小心用到你身上了。”
造梦香？她在攻略系统里面看到过，据说使用者跟使用对象会在梦里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而且，不滚一滚，造梦香是不会解除的。
脸色有些僵硬，许雁山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造了个什么梦？”
小h梦也是有种类的。
段久殷的脸上有些羞赧，让许雁山的心更加下沉，明明两人认知的不是一个东西，却又奇怪地对上了脑回路。
“你先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就是，我们分开一年我的经历，”段久殷低着头，语气有些沉闷，“我不想让你看到那么狼狈的样子。”
“两点钟药效就能结束，你那个时候再睡就不会梦到了。”
许雁山愣了二十秒，才意识到两个人的造梦香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
看到少年低垂的头顶，心疼又好笑，“你整了一晚上就为这个？”
“这个问题很严肃的！”段久殷看到她轻描淡写的表情，强调道。
许雁山：“你可以跟我直说啊。”
段久殷：“”我这不是想自己解决了不被你知道嘛！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们分开的时候你都经历了什么。”
许雁山叹了口气，以前她问过段久殷不肯说，今天赵新雪一讲，她也能窥见冰山一角。
“让你从热心肠的少年变成了那个样子。”
“但是你不想我看，那我就不看。”
许雁山上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回去睡觉吧，我今晚三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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