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费心
不是荣贝勒疯了，而是荣贝勒已经想明白了，他不能继续再跟着九阿哥站在八阿哥那边。
八阿哥出事了，荣贝勒就得往前冲。
荣贝勒出事了，又有谁往前冲呢？
对，荣贝勒之前是十阿哥，钮钴禄家的人也站在荣贝勒这边。钮钴禄家的人都知道十阿哥不大可能成为皇帝，他们就是跟着荣贝勒站队。
当冲在前面的荣贝勒出了问题，那些人也就只会躲起来，美其名曰减少损失。
“要走了吗？”荣贝勒问，“没有结果，就走。不问我过得如何，不问我以后怎么办，我的以后根本就不重要。最好是我牺牲我的以后，毕竟我都这样了，还能更惨一点。”
荣贝勒真就是这么觉得，如果这些人没有想让他更惨一点，这些人又怎么可能来找他。
八阿哥听了这话，那么他问荣贝勒那些问题也不是，不问也不是。这让八阿哥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荣贝勒竟然变得如此棘手。
“算了，走吧。”荣贝勒道，“再看着你们，我都要想着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过一阵子就能好。”八阿哥道。
“过一阵子，你们就帮我去皇阿玛……皇上的面前求情吗？”荣贝勒道，“不，你们不会。”
“……”八阿哥盯着荣贝勒，荣贝勒何必把话说得如此难听。
“二哥还是太子，那你们就不会。”荣贝勒道，“就算二哥不是太子了，你们也不会。因为你们不能让皇上不高兴，得让皇上觉得你们好，皇上才可能让你当太子。”
荣贝勒就想自己以前怎么那么愚蠢，他怎么就不知道这些事情。等到变成如此凄惨的模样，他才知道人间不值得，他就不该为他们做那么多事情。
“你该休息了。”八阿哥起身，他不愿意再待下去。
八阿哥认为荣贝勒说的话太过难听，也许等过一段时间，荣贝勒就后悔说了这些话。说后悔，估计也不可能后悔到哪里去，八阿哥心里清楚，只不过不愿承认而已。
因着户部欠银的事情，八阿哥的那些幕僚一个个都在推诿，他们都知道八阿哥走的是贤德之路，那么八阿哥就不好过于逼迫那些大臣。
没有好的主意，就只能拖。
当大阿哥出手了，八阿哥这边的人才知道不能拖。
八阿哥在荣贝勒面前卖惨就错了，荣贝勒现在那么惨，八阿哥又没有被过继出去，八阿哥没有荣贝勒惨。
“是该休息了。”荣贝勒点头，倒也没有说其他的话。
荣贝勒看着八阿哥离开的身影，他脑中都是八阿哥让他帮一把的话。帮什么帮，他能帮什么，因为他还没有被废为庶民，所以他就还能帮他们？
八阿哥走了，当他回到八阿哥府的时候，八福晋还在等着他。
“爷。”八福晋上前。
“十弟他是真的生气。”八阿哥道，“我们没有为他求情，没有为他做那么多事情，他就不满。”
“他不肯帮忙？”八福晋皱眉。
“是。”八阿哥在八福晋的帮衬下脱下外套，“他很愤怒。”
“那该如何？”八福晋问，他们最好就是从钮钴禄家下手，而不是让其他人冲在前面。
钮钴禄家那么大，钮钴禄家冲在前面，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要是换一家，不一定就能有那么好的效果。
关键是他们也不好其他人家，佟家那边的人就算有站在八阿哥这边的，佟家人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手。
“你外祖……”八阿哥停顿了一会儿，“罢了，还是去找其他人。让他们多多少少都还一些银子，能多还几万两就多还几万两。积少成多，也就成了。”
可要凑够几百万两，那就不容易。
八阿哥头疼，他想在这一方面下手，又无法。
赫舍里家已经随着索额图被关而弱下去，八阿哥总不可能去找赫舍里家。
这时候，八阿哥就觉得良妃的母族实在太多。良妃的母族根本就帮衬不上八阿哥，若是能跟大阿哥、四阿哥那些人的母族一样，那该有多好。
皇宫里，胤礽最近过得还算舒服。要说不舒服的，就是后宫的女子总喜欢到他的面前晃悠，他又不可能去宠幸那些女子。
胤礽去了太后那边，康熙帝一直都很敬着太后，胤礽也是如此。
当然，胤礽不可能傻乎乎地说自己和康熙帝互穿了。
“皇帝最近一段时间可是很辛苦？”太后问。
胤礽穿成康熙帝之后，好几天都没有来到太后这边。太后倒也不是不高兴，她是太后，内务府不敢短了她的东西。
太后就是关心康熙帝，她是看着康熙帝长大的，又是从科尔沁来的。她和康熙帝感情还算不错，他们还有共同的亲人。
孝庄太皇太后没了之后，太后和康熙帝还有多说说话，他们有关于孝庄太皇太后共同的记忆。
“若是辛苦，倒也不必过来哀家这儿，好好休息才是。”太后道。
“还算可以。”胤礽想知道康熙帝努力去批阅奏折，自己轻松一点，那么自己也就能快活一点，“儿臣想着过一阵子去草原，皇额娘便也一块儿去。”
“草原……”太后的年纪大，她很少出去。她出嫁多年，已经多年没有回娘家。
“对。”胤礽点头，“皇额娘还可以回去故土走一走。”
胤礽愿意让太后回去科尔沁待一阵子，到时候，太后再随着大部队一块儿走。
太后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刚刚嫁到大清朝的时候，还想着故土。这么多年过去，她对故土的思念没有减少多少，只是这么多年过去，熟悉的人也少了。
如果皇帝真的让她去，她也不可能拒绝。
“皇帝费心了。”太后脸上带着笑意。
“不过就是一点小事。”胤礽不觉得这是大事情，太后又不了解朝政，太后身上也没有什么大秘密，那让太后回去玩玩也无妨。
胤礽还想着康熙帝还总是下江南，各种玩，其他人怎么就不能玩了。玩，能玩的就去玩，想家的也可以去玩。
不过胤礽也不是让那些蒙古妃嫔都跟着去，他没有打算睡那些妃嫔，不代表他就不能带着她们出去。
胤礽打算自己带着几个阿哥出去，就让康熙帝坐镇京城。康熙帝以前不就是那么做的么，康熙帝喜欢让太子坐镇京城，然后，不管太子做得好和不好，康熙帝都能找到话说。
这时候，就该让康熙帝也尝一尝被留在京城的滋味，再让康熙帝体会一下那些大臣给他找麻烦，意图让他犯大错的感觉。
啧啧，胤礽有些迫不及待了。
太后没想着康熙帝是不是变成其他人了，她就觉得皇帝还是那么孝顺她。
“若是皇额娘想要在科尔沁多住几日也成。”胤礽道，“不必急着随着大部队回来。”
“哪里可能住那么多日。”太后笑着道，“这么多年没有回去，熟悉的人少了，跟他们也说了多少话。待个几天就行了。”
太后哪里敢在科尔沁待那么长的时间，她得跟着皇帝回京，她在京城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若是她一直待在科尔沁，科尔沁的那些人必定也会催着她回京。
为了避免被赶客，太后想自己还是自己回。
“那么多年未见，必定有不少话说。”胤礽道，“不急，随您。改年，我们再去了，皇额娘也可以再去。”
太后不禁多看了胤礽几眼，现在这个皇帝可以。
“若是儿臣的生母还在，她也能回去她娘家去的。”胤礽故意这么说，“必然不会只敬着您，就不敬着她。”
“应当的，应当的。”太后听到胤礽这话，不禁想到了八阿哥。
太后没有站队，她不参与夺嫡。可是皇帝在她的面前说了这些话，她就想到了站在八阿哥那边的九阿哥，而九阿哥又是五阿哥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或许皇帝的意思是让她管着五阿哥一点，让五阿哥别犯蠢？
太后想想，她还真觉得就是这样，皇帝又怎么可能跑到她的面前说废话。
“就让五阿哥护送哀家。”太后道，“他在哀家跟前长大，也懂得哀家的一些喜好。皇帝暂且让他停下手里的其他活，多帮帮我这个老婆子。”
“有他在，儿臣也能放心。”胤礽没有想着对付五阿哥，他顶多就是想拐弯抹角折腾一下八阿哥。但太后这么说了，胤礽也不可能反对。
胤礽没有打算带着八阿哥一起去草原，他得想一想，带谁去比较好。得留下一些人陪着康熙帝玩，不能让康熙帝太过轻松。
康熙帝以前不是希望他们兄友弟恭吗？
那就让康熙帝跟那些阿哥兄友弟恭一下，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看看那些人会不会告状。
不过告状不是重点，重点是康熙帝如何面对那些人。
当康熙帝得知胤礽打算带人去草原之后，他皱起了眉头，胤礽干嘛跑出去。他们两个人都身体互换了，胤礽就不能乖乖地待在京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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