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第二年雪季
这是苏清二人带着法阵巨人和慧渡战斗的第三天。
鹅毛大雪飘然落下, 一个金色的身影划破天空，一支无影的箭矢飞来，天空中响起一道闷哼，几滴金色血液滴落在白皑皑的雪地里。
一条黑龙飞过来, 尝尝的尾巴划破空气, 神龙摆尾一技打在空中的金色身影上面。
噗！
慧渡倒飞出去, 手上的佛珠摔到雪地里，他的人飞得更远, 摔在白雪之中滑了很远。
又是一支无形箭矢飞来，慧渡眼神阴戾，身上袈裟上的金色绣纹亮起来，袈裟飞起来转了几圈, 当的一声将猎光箭挡住, 人狼狈地捂着拿起锡杖和瞬移至此的祁江战到一块。
砰砰砰！
余波将地面炸开, 积雪四溅, 附近的几座土山被扫平。
慧渡的袈裟有灵智, 激活绣纹制成的阵法后, 防御十分地高, 勉强可以挡住苏清的攻势。
有祁江在, 慧渡抽不出手来再去做其他的反抗。
此时，金色巨人带着阵法来到附近，其掌上搬着一座大山，完全看不出原先这只是一个虚影。
“搬山！”
砰的一声, 袈裟被大山压在地上, 苏清的猎光箭咻的射入慧渡体内。
轰！
慧渡心脏处炸开一个血洞, 不过到他这个层次的人, 哪怕身体全没了, 只要神魂还在也不会死，所以慧渡只是受了伤，并没有死。
大地震动，金色巨人跑过来挥出一拳：“碎山！”
噗！
慧渡又被打出去，祁江飞过来一刀将他脑袋砍下来，然而慧渡还是没死，一个胸口破了大洞的无头人继续站起来。
只是他的败势已露，再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今日是本座看走眼了！”慧渡冷哼，脑袋连同身体飞向祁江，嘭的一声炸开。
巨大的能量让周围的地面破了一个大洞，猝不及防之下，祁江的龙鳞被炸掉好几块，内息翻涌，金色巨人倒是毫发无伤，远处的苏清紧张地扫视四周。
“慧渡跑了？”他刚才居然没能发现慧渡去了哪里？
祁江转头吐出嘴里的血沫，轻咳一声，语气阴沉：“他跑不掉。”
“魂引术不是要生魂吗？”苏清有些不解，“现在条件不符吧？能找到吗？”
“不是魂引术。”祁江摇头，“用那个袈裟就行。”
魔族与邪魔斗了那么多年，寻人秘术除了灵魂层次，自然也有物质层次。
这样的秘术苏家也有，不过慧渡修了邪道，邪道之人向来躲躲藏藏，所以很难找，但魔族和邪道打交道的时间最长，针对邪道的秘术最多，自然有办法找得到他。
之前还在地上挣扎的袈裟此时没了任何动静，为防万一，苏清掐出一个阵法将袈裟封印起来，这才让巨人将他们高山收回去。
这种召唤阵法是苏家的独有阵法，召唤型阵法并不少见，但苏家的这个召唤阵法却比较特殊。
召唤出来的英灵十分灵活，还有自己的灵智，且召唤出来之后不会消失，若是用不到了可以回到阵法中沉睡。
其实就相当于重生一次了，只是没有了前世记忆，也无法修炼或者飞升罢了。
不过，苏清做了点改良，加了个移动功能，让英灵更加灵活，不必固定在一个地方。
苏清召唤出来的这个英灵乃是高山巨人一族，天生拥有搬山倒海之能，天生巨力还自带神通搬山、碎山和排山倒海。
因为是英灵而不是真的巨人，所以一开始巨人召唤出来的高山只是虚影，不过被巨人加持过后，大山迟早会变成真的山脉。
老实说，这巨人跟着他们也没用，苏清想到首都：“要不把巨人送去巨树林吧。”
“不先去把慧渡给宰了？”祁江皱眉，有些不解。
“他肯定跑回老宅去了。”苏清冷笑，“我们先准备准备，他现在肉体没了，只剩下神魂，我先弄个固魂秘术，免得他夺舍。”
祁江眼神一闪，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苏清这是准备直接用传承之殿镇压。
这倒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慧渡肯定修有神魂秘术，如果他们动作慢了，说不定又让他跑了。
既如此，还不如直接上传承之殿。
神魂这东西，高山巨人就帮不上忙了，苏清让巨人回到阵法之中，将之传送到巨树林里，正好帮他们看家。
同时，祁江还让云城分会的会长傀儡赔偿云城的损失。
之后，他们便花了三个时辰的时间，在自己神魂里留下了许多的保护阵法和秘术，把自己的识海保护得固若金汤。
“慧渡遇上你们也是倒霉。”造化树看得都有些怜爱慧渡了。
向生树笑得有些幸灾乐祸，还有些感慨：“我们这些复活者或主动，或被动得了复活钥匙来到新时代，无论是怎么来的，要么是执念未消，要么是破坏规则，要么是作恶多端，但所有人都罪不至死，都得天道怜悯有弥补的机会。慧渡是第三种，可惜他执迷不悟，不想抓住这一线生机。”
苏清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眼神一闪：“那你们是什么？”
“都遭了天谴了，当然是第二种。”向生树没好气地道。
“慧渡都杀了那么多人，怎么会罪不至死？”祁江很是不解，一边运气寻找慧渡的方位。
造化树啧了一声：“他可是佛子啊，以前也是身具大功德之人，一身功德金光行走世间。”
功过相抵，罪孽和功德互相抵消，所以慧渡还有改过的机会。
“他应当知道这个道理吧，那为何”苏清更加不解了。
“他以前属于亦正亦邪之人，飞升契机始终不现，现在他应该知道契机是什么了。”
苏清刚想问为什么，突然意识到造化树话里的深意。
邪道也是一条大道，虽然飞升难度很高，却也不是做不到。
只要劈开所有荆棘，迟早能飞升的。
所以，慧渡的飞升契机就在新时代，而苏清和祁江就是他的拦路者之一，如果过了这一关，苏清和祁江会死，他之后可能会遇到其他的拦路者，也可能不会。
总之，只要飞升契机出现，邪道者通过天道设下的九大死劫，无论死劫是人是物，渡过了就能飞升。
“我们是他的第一道死劫？”祁江的秘术正好为他指明了方向，“那就让他陨落在第一道坎上好了，就别麻烦天道再为他设下其他死劫了。”
本来苏清还想问问造化树他们被动成为慧渡的死劫，如果将此人斩杀会不会得到一点天道的赏赐，不过既然祁江这里找到人了，他也就不问了。
把人杀了就知道了。
事不宜迟，二人快速撕开虚空，顺着慧渡离开的路线一路追踪。
-
这是一座人族城市，名为丽城，以前位于江南地区，风景秀丽，如今却身处东皇大陆西方的荒漠边缘，雪季温度极低，这里却没有下太多的雪，天气干冷，黄沙在大风之中笼罩着整座城市。
丽城远离东皇族，附近资源较为贫瘠，不过天地畜生，现在的资源给丽城人用绰绰有余，就是地理位置不好，导致环境也不好，一年到头都被黄沙覆盖。
好在现在不是旱季，雪季湿度还行，对丽城人来说，现在的天气也不算太恶劣，至少比旱季好上几倍。
如今丽城也有传送阵，所以大家的生活比过去好得多，还能和外界交流，这日子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甚至，现在大家还有心思去城中的佛寺里拜拜佛。
这个佛寺名为慧灵寺，乃是城中佛修聚集之地，但住持十分神秘，从没有人见过他，不过佛寺里的僧人向来不争不抢，城中有难还会主动帮忙，是以威望很高。
在丽城的一片平静之中，佛寺的后院中有九个清秀僧人聚在一起，其中一个眉心有一点红痣的僧人小声问：“慧安，你知道师尊为何这么着急地召我们回来吗？”
叫慧安的僧人乃是住持最宠爱的弟子，如果苏清在这里就能认出来这是之前他见过的那个和尚。
“不知。”慧安低头掩去眼中的想法。
他是最后回来的，一路坐传送阵赶回来，听说了一些事情。
云城那边发生了大战，听说几条街都被毁了，慧渡那妖僧不敌逃跑，被人追杀。
就是不知道后来如何了。
妖僧能给他们传信肯定没死，但慧安却忍不住祈祷，他希望慧渡能重伤，更希望苏清他们能追杀过来。
两个多月前，他本以为苏清他们对上慧渡那妖僧会死，没想到居然是他看走眼了。
几个师兄弟在此议论纷纷，看着众人一副对慧渡十分敬重的模样，慧安心里嗤笑，转身走到一旁。
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识过那妖僧的心狠手辣的。
那妖僧之前派他们出去历练，如今突然召他们回来，肯定没有好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道微风从窗户吹进来，慧渡的声音响起：“都去暗室。”
见人却不闻其声，慧安心里眼神一闪：莫非这妖僧受了重伤十分狼狈？要不然怎会不现身？
大家一起从房间的一道暗门里进入地下的暗室之中，暗门关上的那一刻，慧安小心地朝外面扔了点东西出去。
与此同时，虚空之中的祁江皱眉。
“怎么了？”苏清小声问。
“气息不见了，应当是躲起来了。”
“先去他最后一次消失的地方看看。”
两人划破虚空，最后从黄沙之中撕开虚空走出来，看着黄沙后若隐若现的城市，苏清拿出平板查看附近的分会：“丽城。”
丽城？
祁江挑眉：“这里没发生过任何稚童失踪的事情。”
之前他们收集了不少资料，其他城市都发生了不少稚童失踪时间，但丽城是没有的。
不但丽城没有，附近的几个城市也没有。
“兔子不吃窝边草？”苏清语气嘲讽，“还是说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老巢在哪？”
“分会传来的情报里，丽城还有个佛寺，很得城中人的敬重。”祁江降落在城门前，语气讽刺，“走吧，去看看这个佛寺。”
有高大城墙的遮挡，城中的风沙少了许多，但因为没有防御阵，所以城里很多人都在铲沙，里面的空气也不好。
两人来到慧灵寺外面，这里的僧人身上没有邪气，是十分正统的佛修，但这里也是慧渡的气息消失前的最后一个地方。
“进去看看。”祁江用下巴点了点前面的佛寺。
“隐身进去吧。”苏清懒得去应付其他人，想要尽快把慧渡给杀了。
二人隐身进入其中，从外面一路搜查到里面，来到后院时，祁江和苏清的鼻子不约而同地动了动，二人一起看向其中的一个房间。
这里有之前那个清秀和尚的气息。
他们进入房间里面，发现了慧安特地丢出来的东西，这是一根发丝，提示十分地隐晦。
面前是一面墙壁，祁江没有看出任何有关于门或者窗户的痕迹，转头看向苏清，无声地问：有阵法吗？
苏清点头，又摇头：有，但有点麻烦。
祁江挑眉：怎么说？
苏清的手在空中画出一条钥匙：需要秘钥开启。
祁江心里啧了一声：倒是麻烦。
他们离开房间，但并没有放弃，苏清拿出阵盘将附近的空间封锁，免得慧渡又跑了，之后他们才开始在房间里寻找打开阵法的办法。
秘钥阵法分有很多种，苏清看得出来，这阵法背后的空间并不在佛寺里面，只是入口在这里而已，慧渡可能还做了伪装，会让人觉得空间在这附近。
不过这阵法不像是慧渡做的，因为苏清看得出来，慧渡压根不会阵法，不然之前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将高山巨人召唤出来，这秘钥也不知道是谁帮的忙，亦或者是以前慧渡叫人做的，只是留到了现在。
这种需要用秘钥开启的阵法比较特殊，如果强制破阵，有很大的可能会导致阵法自行封锁，也可能本身留有一个传送点，强制破阵就会传送到其他地方去，空间封锁也没用，亦或者阵法受到威胁就直接爆炸，到时候里面的人卷入虚空乱流之中，慧渡肯定死不了的，反倒会让他跑了。
因为密钥空间的不确定性，所以苏清决定采用比较保守的方法。
既然入口在这里，那附近应该有开启入口的相应阵法，实在没有的话，苏清就慢慢破阵，先把里面的警示阵给隔离出来再说。
总之，他法子很多。
在他们想办法的时候，慧安等人眼中的地下暗室，苏清眼中的虚拟空间里，慧安等人来到了以前慧渡给他们传功的地方。
地上有一些蒲团，慧渡的声音响起：“坐下吧，引动法力，割开你们的手，滴一滴血到蒲团上面。”
因为慧安为他们传功的时候也是这个流程，其他八个僧人都很是激动，十分乖巧地照做。
但慧安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慧安？”慧渡温和又疑惑的声音响起，“怎么不动？不舒服吗？”
慧安心中警惕，装作自己刚回神，慢慢坐下来，却没有割开自己的手，很是怀疑地四处扫视：“你当真是师尊吗？藏头露尾，不会是别人冒充的吧？”
其他僧人刚反应过来，目露警惕，暗中的慧渡轻笑：“慧安果然比较聪明，不愧是为师最看重的弟子。”
众人不明所以，却在下一秒惨叫起来：“啊，师尊！”
他们只是割开了指腹，本来只需要第一滴血，可现在指腹的伤口却突然裂开，鲜红的血像是开了水龙头一样从里面流出来，似乎觉得伤口还不够大，一截手指突然掉下来。
八位师兄惨叫着，想要站起来却固定在蒲团上面，手上鲜血如注飞到地上，以一种十分诡异的速度慢慢铺开。
“啊！师尊！好疼！”
“我的手！”
“救命，师尊，这怎么回事？”
直到现在，他们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却还是对慧渡抱有一种希望。
他们希望，师尊不会害他们。
可慧安知道，慧渡不会放过他们，他们这些土地就像是补药，药性够了就能吃了。
就像是上一批徒弟一样。
慧安本以为可以拖延时间，却没想到慧渡如此心急，竟是一刻也等不了，居然直接摊牌了。
他心里倒吸着冷气，腾地站起来想要跑，慧渡的神魂却显露出来，半透明的身体站在九个蒲团围成的圆圈中间，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慧安，你怕为师？”
慧安不敢回答，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外跑，还没跑出去就听到一声叹息，他整个人倒飞回去，下一刻便坐到蒲团上面。
“本来师尊是舍不得的，慧安你的天赋最好，师尊还想多留你几年。”慧渡像是十分遗憾，“可惜啊。”
慧安冷静下来，他知道从慧渡给他们传功开始，他们这一辈子都反抗不了，干脆闭上眼睛。
手上一痛，他的食指断了一截，鲜血飞出来。
血液流失的速度很快，其他几位师兄已经没有力气喊痛，只是虚弱地呻吟，还有人想反抗，却连动都动不了。
“还是慧安的性子最合为师心意。”慧渡转身坐到圆心的地上，闭上眼睛，“不像你那些师兄，心性浮躁。”
无耻妖僧。
慧安心里冷嗤，同时还有些悲凉，却并不觉得意外。
从他发现慧渡的秘密开始，他就知道，这辈子他只是个药人，迟早要死的。
只是慧渡一旦成功吞噬了他们，只怕功力又要大涨，不知道到时候苏清他们是否能对付得了。
想到这里，慧安惨淡一笑，他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担心别人？
就这样吧。
鲜血铺成地毯，慧安前所未有的虚弱，其他八位妖僧奄奄一息地坐在蒲团上面，犹如没有骨头一样歪歪斜斜地坐着，闭上眼睛的模样像是死了一样。
慧安因为被割手的时间迟一点，所以现在还有意识。
他只来得及看一眼地面，之后便陷入昏迷之中。
鲜血红毯中出现一些黑丝，黑丝游走在红毯之间勾勒出一个个铭纹，慧渡的神魂染上红色，看起来十分诡异。
室内，九道孱弱的呼吸逐渐消失，从九道变成八道、七道
停止呼吸的人变成了一个个干尸，体内再无一丝血液，连对应的手指头都变得干瘪起来。
慧渡神魂上的红色越来越深，最后溢出体表形成一个血茧，呼吸声愈来愈少，六道，五道，四道
地上的鲜血红毯慢慢顺着黑丝被慧渡吸收，体表的血茧越来越厚，他的气息也一点点变强，室内的呼吸声依旧按照先前的频率变少。
三道，两道
咔嚓！
一支箭矢飞来，猎光箭刺入血茧之中击出一道裂缝。
慧渡刷地睁开眼睛，眼底恼怒，再也无法维持刚才那种淡定的表情：“苏清！”
“在呢！”
门口的苏清得意一笑，再次射出一箭，慧渡烦躁地将失去效用的血茧崩开，闪过祁江劈过来的刀。
血茧乃是邪术，一旦打断就会失效，慧渡没想到苏清他们来得快就算了，连破阵都那么快，阵法甚至一点警告都没发出。
该死的！
不过没关系，他的实力增加半成，还有一拼之力。
苏清察觉到这里面还有两个活人，见祁江他们的能量余波欲要波及到他们，怕人死了赶紧将之扔出去，这才召唤出传承之殿。
青色宫殿化作青光飞向慧渡，后者瞳孔紧缩，心里闪过一丝不妙。
传承之殿？
慧渡冷笑，左边的金眸飞出来化作一枚金珠子将传承之殿击飞。
与此同时，祁江的传承之殿也飞出去欲要镇压，结果慧渡右边的金眸也飞出来将他的传承之殿击飞，两人失了先机，慧渡趁机划破虚空划不开？
空间被封锁了！
被偏离的传承之殿又飞回来，慧渡心里闪过一丝恼怒，将两枚珠子收回，握在手中，嘴上快速念叨着什么。
当！
慧渡体表出现一道金色护罩，传承之殿竟是无法镇压。
“空族秘术，金钟罩。”苏清皱眉，“还是作用于灵魂层次的金钟罩。”
“他不是空族，按理说用不了空族秘术。”祁江皱眉，看向慧渡手中的金珠子，“那是空族的舍利子？”
“应该是。”苏清就知道慧渡的保命手段很多，不然他早就被手段莫测的世家砍死了。
他们自己也才出窍期罢了，族中传承能参透的不多，传承之殿的威能不够，仅凭这个压根破不开空族高僧留下的舍利子。
看慧渡又在念咒，估计在憋大招，苏清低骂一声：“不就是念咒吗？谁不会？”
祁江心里一惊，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大喊：“我来！”
他开始念咒，一面黑色石碑破空而来，祁江吐出一口鲜血，神魂有些不稳，传承之殿赶紧回来为他稳固神魂。
造化树和向生树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卧槽！”
慧渡心里闪过一丝绝望，看着黑色石碑咔嚓一声将金钟罩破开一个大洞，撞飞舍利子。
这是魔渊的石碑，祁江召唤得很是勉强，只存在了一息时间就消失，苏清的传承之殿嘭的一声将慧渡镇压，再出手将舍利子封印不让他拿回去。
慧渡燃烧神魂之力，金色火焰燃起，却难挡传承之殿的镇压之威。
半个时辰之后，几乎变透明的慧渡扫视体内没有传承之殿的苏清，苏清眼底的有恃无恐让他放弃了夺舍的想法。
他没有眼球的眼眶在金色火焰中抬头望天，心里的不甘变为冷漠：“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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