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后来据乔一所说，乔向也没另外找老师，对待所有学科都极度认真。但有了前车之鉴，乔一买通了黎茵让她帮忙暗中监视自家弟弟。
有时候乔向还是会询问张依然一些习题，只不过这类问题她从未回过；如果是日常聊天的话，那还可以正常进行下去。
张依然说到做到，没再帮乔向上过课。
寒假如期而至。
今年春节有些特殊，张依然没回家，而是带上外公去了一个北方小镇。因为父母年前就表明了由于没买到合适时间的回国机票，这个春节就让张依然自行决定了……
最开始张依然是准备带着外公直接去找父母，三代人团聚在国外度过一个春节的。只是在订机票时她才想起来外公没有护照和签证……最后这个春节便是祖孙俩的时间了。
在自己的印象里，外公差不多一辈子都在南方。以防万一，她边收拾行李边叮嘱着外公。
“今天就先麻烦您老先好好休息，你想玩的明天再说行吗？”
张依然其实很无奈，外公和母亲最像的一点就是性格极其跳脱，一不小心就玩过头受伤了……所以这次出门她就做足了准备，最起码保证春节不进医院……
把两人的行李收拾好她就窝在房间了。按照往年的习惯，春晚开始，寝室相约跨年。视频里其他三人都已各种零食、小吃为辅的在聊天，只有张依然一个人坐在地上抱着沙发靠枕，显得格外凄凉。
“对了，依然你和外公现在在哪？”
“东北，老人家嚷嚷着说没见过雪，要玩雪。折腾好几天了，今天刚到。”张依然的脸埋在靠枕里说话声音闷，显得很没精神。
这个春节的确不太一样。
飞机晚点，飞机餐作为年夜饭；到了民宿才发现，外公所习惯的日常用品全忘在了三千公里外的家里……安顿好一切以后，张依然只想好好睡一觉。
“臭丫头，你爸妈的视频电话，快出来！”外公的声音传进来。
“来了！”
室友向她要来民宿的定位以后也挂断了通话。
这次视频好像是父母出国后第一次视频，平时都是语音电话联系为主。父母还在伦敦享受着他们“抽奖”而开的北半球之旅；平时便注重形象的母亲还换了新发色。
三代人通过视频一起度过着今年平凡的最后一天，准备迎接新的一年。中途还收到了来着室友爱的投喂、
“外公你滑雪滑慢点！就算你不考虑自己的安全，那你也等等我！！！”张依然在老爷子身后咆哮，尽管并没什么用……
“丫头你这不行啊！连我一个老头子都追不上！”
显然来着外公的吐槽并没有让张依然打起精神，她赶紧把外公按在原地休息。“您不是不会滑雪吗？挺厉害的啊，一学就会！”
差点把我累死……
“谁说我不会！”老爷子中气十足地说，“我这辈子是很少出门，但不代表我不会去学我喜欢的。”
“您还真的跟妈妈是一模一样的性子！”
张依然是真的累了，环顾四周，发现现在这边的人不算多。她干脆直接躺在雪地上了。
“你就没有一项擅长的运动吗？我看你爸妈整天活蹦乱跳的。倒是你，把这日子过得没滋没味的。”
“没有！千年王八万年龟，这样活着挺好的。”
听完外孙女的话，周图重新戴好滑雪眼镜，“拜拜。”
“您就不能再歇会儿吗？！”张依然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让他不受约束的放飞自我……
当然想是这么想的，但为了老人家的安全她还是赶紧跟上去。在经过旁边休息的两个人时，张依然下意识回头多看了一眼。“可能是眼花了吧，怎么可能是乔一。”
因为回头的这一眼，张依然一不留神差点一个人相撞。那人应该是初学者，面对这个突发事件一时也慌了，刹不住板还是原速冲过来。张依然赶紧调整方向往旁边拐，躲过了相撞。只不过下一秒她还是没控制住摔了出去……
老爷子刚想回头嘲笑张依然就看到她摔出去的一幕，“丫头！”
张依然感觉自己摔得应该不严重，只是有点疼；想起来又没力气，她干脆躺在原地让自己缓一缓。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丫头，没事吧？”
外公和男生的声音同时响起，张依然摆摆手表示没事。男生把她扶起来，外公直接把张依然的帽子和滑雪镜摘了，没看到受伤的痕迹，又伸手比了“3”，“告诉外公这是几啊！”
看样子，即便现在有点晕也不能表现出来了……
“减一是二加一是四。我真没事，放心吧。”
“那个…姐…”听到声音祖孙俩这时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人在，旁边的男生也把帽子什么的摘了。
是乔向……
张依然没看错，既然乔向在的话，那刚刚看到的在旁边休息就是乔一。
乔向为了赔礼道歉，执意要请他们两人吃饭。乔一了解原委后，追着他进行一顿“爱的教育”。其他人则在原地看着。
外公看着乔一收拾弟弟的画面，“看样子你家教的环境挺轻松的。”
“的确，挺开心的。”
乔楠听到祖孙俩的对话，“见笑了。”
张依然笑着摇摇头，随后周图和乔楠交谈了起来。
餐桌上，乔家姐弟以张依然的餐具为篮筐，以菜品为球，开始进行投篮式投喂。喝个水的功夫，她已经无从下手了。
外婆对张依然为数不多的教育中，尊重食物，不浪费食物是最重要的。
感谢姐弟俩的关心，张依然这顿饭几乎没参与任何话题，一直埋头苦吃。直到乔楠向她表示感谢，“依然啊，在这叔叔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乔向英语成绩现在大幅度提高，考茶大是件希有望的事了！”
张依然赶紧端起杯子回敬乔父，“您客气了，这些都是乔向自己努力得来的，我没帮上什么。”她边说边往乔向看了眼，然后把杯子的饮料喝完。
乔向被这一眼看的有些心虚，咳嗽了几声；乔一则是背后掐着他。
回到民宿后，外公看似无意地提起，“你们关系应该挺好的吧。”
“嗯，我和她都是一个社团的关系还行。”她以为外公是在问自己和乔一的关系。
“那个男生呢？他好像很在乎你。”
在玩手机的张依然明显愣住了，“只是弟弟。”
听见外孙的回答，周图起身回房，还在感慨，“还是年轻啊！”
假期过后张依然便去安市实习了，乔向也进入了高三最后的复习阶段。到了百天倒计时的时候，乔向收到了一份整理好的英语资料和真题。每份资料习题上面都有张依然手写的解析，就连顺序也排列好能让他按照顺序去复习。
高考前一天，乔向打开最后一页资料时，发现那是张依然的祝福。
“高考顺利，毕业快乐。”
话说回来，在这段时间里没人见过张依然，也没人能联系得上她。直到毕业典礼她才回茶城。只不过毕业典礼一结束她又赶回安市了，一刻都没有耽误。
乔向也错过了见她的机会。想找她的时候，电话联系也拒接，只能在微信联系上。
“我要赶回去出差，关系到实习转正没办法留下来。这段时间会比较忙应该会很难联系上。记得帮我跟你姐说一声，谢了。”张依然回复了一段话。
“对了，毕业快乐，依然。”
张依然没再回复信息。
周时云醒了以后就看到坐在一旁看着手机发呆的女儿，“你爸还是告诉你了。”
张依然听到母亲说的话，走到床边扶母亲坐起来，“那不然呢你想瞒我多久”她的语气不大好。
母亲病了，胃癌晚期。可张依然昨天才知道这件事。
这就是她昨天急忙赶回去的原因，周时云前天晚上被下达病危通知，虽然抢救成功，但张研知道自己的爱人时间不多了。纠结了很久最后选择告诉了张依然……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在瞒着我？！”
眼泪先于话落下。
“对不起！”
早期的周时云全身心都在工作上。在确诊晚期时，她对自己仍抱有痊愈的希望；但是化疗过程中的外貌变化以及疼痛带来的感受，对周时云而言是折磨，是屠杀。
她自私的不愿意让张依然发现，最后选择出国治疗。
“那时我就决定，不论结果是好是坏都会选一个时间告诉你。只是我没想到我也有那么虚弱的时候。”
虚弱到身体状况允许自己回国以后没多久又住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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