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酒
如此一来，整个环境变得好像只有那么几平方的小酒吧。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突然的灯光变化让于可岚欢呼了起来。
林嘉宏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
谷渊像是游离在局外，没有太大的反应。
佩尔又俯到他耳边给他形容这周围的灯光变化和氛围。
谷渊的笑意越来越浓。
于可岚盯着佩尔看了很久。
沈画捧着一块正方体的冰块出来了，把冰块放在左手托着，右手拿起一个小锥子，轻轻地敲着冰块的中央，发出有节奏的嚓嚓声。
很快冰块就分成两份，沈画放掉一半，在手里的另一半翻了个方向，继续用锥子敲。
温暖而柔和的灯光下，沈画就像是治愈系电影里的人物，流畅的动作把佩尔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直到冰块被敲成小块，沈画取出一个圆底的高脚杯，放入两颗冰块，用吧匙垂直搅拌了几圈，又用吧匙的勺子取走冰块。
然后取出调酒壶，放入冰块，拿起双向的量酒杯，左手食指与无名指夹着，倒入其中一种酒，又把量酒杯反过来，倒入另外一种酒。拿起吧匙轻轻搅拌。
他把滤冰器搁在调酒杯上，娴熟地把调酒杯里的酒倒进高脚杯，用铁签穿起一颗橄榄，放到杯子里。把杯子贴着推到谷渊面前，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全过程没有人说话，可佩尔觉得，沈画和谷渊之间，似乎已经交流过了什么。
谷渊拿着杯子闻了闻又放下：“有进步。”
沈画用大拇指与食指按着杯脚，推向佩尔的方向。
“马丁尼？”佩尔顺口。
“你知道是马丁尼？”谷渊倒有些惊讶，他感觉佩尔不像是有泡吧经验的人。
“嗯。跟阿程去酒吧的时候喝过，有点呛人……”佩尔顺口把话说完了，才意识到什么。他们昨天才因为这个人让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
“佩佩……”于可岚真的对她无语了。跟林嘉宏逛了两个小时听他唐僧了两个小时，她完全可以确定谷渊喜欢佩尔，可……佩尔……
谷渊还是淡淡的，仿佛毫不在意：“是吗？你尝尝这杯。”
佩尔不想拂了他的好意，拿起高脚杯抿了一口。奇怪，跟她上次喝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杯酒口感温润，不但不呛人，还有点甘甜。
“如何？”谷渊语气中带着期待。
“好喝。”
“马丁尼是鸡尾酒之王。它制作方法简单，琴酒和苦艾酒的混合。但它变化也多样，每位出色的调酒师都会想尽办法调出一杯属于自己的马丁尼。”
佩尔惊呆了：“你连调酒都会？”
“呃……不会。”谷渊很大方地承认了。
“……”佩尔又陷入尴尬。
林嘉宏正想说点什么，沈画看着佩尔开口了：“谷渊除了视力，其他所有的感官都很灵敏，我学调酒的那一会，总是求着他帮我试酒。结果他闻着就把各种基酒认全了。我自愧不如。”
“什么年代的事，还提。”谷渊浅浅一笑。
“怎么？好汉不提当年勇的意思？”林嘉宏说。
谷渊不语。
沈画笑了笑，继续进入下一步。
林嘉宏抓过佩尔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掂着杯子拿起来看：“我粗人，完全不懂欣赏。”
“喂！我喝过的。”佩尔吓了一跳。
“没事。”林嘉宏瞄了谷渊一眼，“其实嘛，品酒，大家一起喝一起品嘛。”
“你别捣乱。”于可岚把林嘉宏挡开了。
谷渊看似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们说话间，长岛冰茶已经调制完成。沈画把长岛冰茶送给了于可岚。
佩尔想到初中的时候看过的一篇小说，名字叫《长岛冰茶不是茶》，内容讲什么早就忘记了，名字倒是记得很清晰。
现在才真正意义上知道，哦，原来长岛冰茶真的不是茶啊。
于可岚喝得很陶醉：“可惜酒精含量有点低。”
沈画笑得诡异。他又取出一只高脚杯，抬头看看佩尔。用调酒壶混合好放进去的酒，打开盖子，搁上滤冰器，倒入高脚杯中，再往杯子里倒入石榴糖浆。
糖浆很快沉入底部，在沈画递给佩尔的时候，她看到了，沉在杯底的红色液体慢慢升起，如太阳喷薄欲出状。
佩尔看呆了。
“日出。”沈画说。
“你真能喝酒？”谷渊突然问佩尔。
“不太清楚。”
“那你浅尝辄止。”
“谷老板，你这么文绉绉佩尔听不懂。”于可岚忍不住插嘴。
“是吗？”谷渊面对着佩尔。
“听得懂！”佩尔白了于可岚一眼。
林嘉宏把于可岚扯了过去：“别破坏气氛。”
“哧！”
佩尔不理他们，轻轻地抿了一口：“咳咳咳咳！”这比那天的马丁尼还要呛。这么漂亮的酒，原以为会甜甜的很好喝。
谷渊把手伸到佩尔面前，佩尔连忙把酒杯交到他手里。
佩尔以为他像之前那杯马丁尼一样闻一闻罢了。结果谷渊举起杯一饮而尽。
在场的人除了于可岚，全部都惊了，异口同声地叫：“谷渊！”
“没事。”
佩尔首先是惊讶他喝了她喝过的酒，虽然有林嘉宏的先例，可对方变成了谷渊的话，总觉得有那么点说不出的异样。后来，她是因为他们的反应而惊讶。
“怎么了？”佩尔问。
“酒精对他的身体不好。”沈画绕着圈子解释。
林嘉宏明显也是知道的。
佩尔的心一阵冰凉，酒是她递给他的：“你……”
“说了没事。我今天高兴。”
沈画没再说什么，继续给他们调别的酒。
“佩佩，你试试我这杯吧。”于可岚把喝了一半的长岛冰茶推给佩尔。
“你喝不来的别喝。”谷渊阻止。
“为什么？这喝着跟红茶没什么两样。”于可岚举起杯子摇了摇。
“金酒、伏特加、朗姆、龙舌兰。”谷渊说得低沉缓慢。
“我去！都是烈酒。真的？沈画，你刚刚是不是笑过我不识货？”
沈画当没听见。
“没事没事，我比你还不识货。”林嘉宏修台阶。
谷渊暗笑。
佩尔乖乖地没有碰它。
回到盆池的时候天色渐暗，林嘉宏把谷渊和佩尔扔在村口就调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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