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来者是客
之前虽然没有怎么打过交道，但是对于马平茹的风评她也是听说过无数次的。
这马二小姐自持身份，骄纵无礼，有胸无脑。
之前在火锅店也有过一次不愉快，的确算不是个好相处的。
可今日，如此诚挚夸了自己？
她听错了，还是面前这位不是马二小姐？
唐晚眨眨眼。
“我是马平茹。”马平茹笑着道，“真心喜欢你做的东西，很好吃。”
唐晚更觉这世界玄幻了。
这皇宫大院，对一个人的改变，真的就这么厉害吗？
竟然让马平茹都会夸赞别人了？
先不说马平茹这性子到底是如何的，只说他们在朝堂上说起来也是对手，这也不应该如此客气的吧？
就算是马平茹再傻，应该也还没有傻到要和大皇子最大的敌人来说笑。
马平茹看着唐晚不解的目光，笑了笑，觉得这张脸，和唐朝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你是京城里姑娘们的榜样，你要做的事情，一定能成的。”唐晚笑着说道，然后不欲多说，转身便走了。
“春杏，你尝尝，我闻着就香。”下了台阶，马平茹从纸袋里掏出一个鸭腿递给春杏。
“小姐，这还有这么多人呢。”春杏也馋，只是看到大街上来往的人，就有点不好意思。
“你看，那边也都在吃呢，刚才那人都没来得及走，就站在那儿吃起来了。”唐晚羡慕这些百姓的洒脱。
曾经她也并不爱那些个规矩，什么笑不露齿，走路要有淑女样。
如今又在这宫中闷了许久，她现在就想大口吃肉，就想在这大街上，不顾一切的大口吃肉。
不管春杏，她自己咬了一口去，满齿留香，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当真是没姑父了这么好的味道。”
马平茹含糊不清的又将油纸袋子往春杏面前递了递，“快尝尝，不然别说有好东西，你家小姐没想着你。”
春杏看了一眼吃的满口油的小姐，又看了一眼那边真的有人边走边吃，当下也就不客气了。
主仆二人也不急着走了，就在旁边一个树荫下停了下来。
刚刚吃过火锅的人，其实没有多饿，但即使这样，那些鸭骨头都还是让让两个人吃完了，正好有流浪狗过来，骨肉一扔，干净利索。
“今日是排不了，火锅店的券没有，去书斋看看，唐贡士在那边，这希望能走个后门，让唐贡士明日帮忙留下两只烤鸭，不然我非得馋的书都读不进去了。”两个白衣少年嘀嘀咕咕的从树荫下走过。
“这个时间点，唐贡士应该去书斋了，这两日他去的勤快，那夫子忙不过来，都是他在帮忙，听说这事儿皇上都默许了的。”两个人的讨论声越来越远。
马平茹拿着丝帕插手的动作慢了几分，随后她麻利的擦了擦嘴，看身边的小丫鬟，“走了，我们也去书斋瞧瞧有什么新鲜事儿。”
“啊？”春杏拎着剩下的鸭肉起身，“去书斋？”
小姐以前最不爱读书了，这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然而马平茹不等她，已经抬脚往前走去。
“听闻这书斋里，多了一个指导考试的先生，我也想去瞧瞧，毕竟这太学还没毕业呢。”马平茹笑道。
春杏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总觉得这去书斋的行为不符合她家小姐的人设。
唐朝的确是在书斋，那日来过之后，很多人都会和他请教学问，西楚帝之后之后，特许他每日去书斋和学子们一同讨论学问。
在太学的都是权贵之家，这书斋里才是一视同仁。
对于国家这样的发展，西楚帝自然是乐意的，毕竟他也是一份不前不话，到最后还能落个美名。
“表哥，这是昨天有人留下来的问题。”他一进去，莫晓雅就将昨日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她现在也多了一样工作，就是给唐朝和那些学子传递消息。
有时候大家都忙，赶不上碰面，她这个中间人就起作用了，仔细的将安歇人最好奇的重点说给唐朝听，然后又细心的记录下唐朝所给的解答。
“多亏了这里有你在，这么细心。”唐朝看着莫晓雅一笔一划写出来的清秀字体，不由的心生感慨。
以前的莫晓雅，可做不到这么大气。
如今都能做编纂了。
“能帮到大家，我也很开心。”莫晓雅笑道，她私心里很喜欢如今这样的生活。
虽然知道，唐朝只是将自己当妹妹看，但是每天能见他一面，已经是幸运的。
如今还能说上许久的话，这可是莫晓雅之前想都没敢想的事情。
她就希望一辈子能这样静静的陪着他，不要太多。
“辛苦你再整理一下，不懂的大家一起讨论，人多力量大，总会有结果。”唐朝放下了笔，笑着说道。
“表哥说的是。”莫晓雅点头，将那些纸张先放在柜台下她特意准备的巷子里，然后将旁边的茶壶拿了过来，“说了这么半天，喝口茶吧，还是你专用的杯子。”
唐朝笑着道谢，“你有心了。”
马平茹掀开珠帘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唐朝和柜台后的姑娘有说有笑，眸色温柔。
来的路上，她听人说了，如今这书斋的掌柜是唐晚的表姐，唐朝的表妹，是个温柔雅艺的女人，将这书斋打理的井井有条，一点都不像是乡下来的姑娘。
如今，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马平茹，自然是不会没见面就小瞧任何的女人。
进了书斋整齐干净，一尘不染，淡淡的纸墨香味中透着丝丝缕缕的花香。
她想，若她是这些个文人雅士，也是乐意来这地方的，一进来，就又有一种心灵被洗涤的轻松感。
看到有新人来，莫晓雅示意唐朝自己喝水，然后笑着应了出去，一看这来人，她便知道，是个非富即贵的。
即使马平茹是个草包，但是金钱堆砌起来的姑娘，一举一动的气质也在那儿了。
“欢迎光临。”莫晓雅露出一抹标准的笑容，“姑娘瞧着面生，是第一次过来，请问是有什么需要吗？”
在这里呆的久了，莫晓雅记人的本事增长了不少，面前这人一看就没见过。
“就是随便逛逛。”马平茹客气的笑了一下，视线却是若有似无的瞥向了柜台前站着的高大的男人。
两月不见，他似是没有任何变化，没有过过多的交集，却是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心中依旧还是会觉得惊艳。
他一点都不像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站在那里，就是个翩翩如玉公子。
唐朝似是察觉有人看自己，扭头朝着门口看了过来，马平茹没有躲闪，朝着他露出一抹笑，“唐贡士，许久不见。”
唐朝愣了一下，“马二小姐？”
这人，不是在宫里吗？
怎么跑到书斋了？
即使他并不是八卦的人，可有些消息也是都听说了的。
不过来者是客，消息还没有传出来，不可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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